第92頁(1 / 1)

都很簡單,本來也是藥童做就行的,你知道我師父的,肯定是逮著機會訓練我的,就麻煩二狗繼續給我當小白鼠了?”柳枕清十分自然的口%e5%90%bb,仿佛之前的事情真的被一筆帶過了。

霍風冽愣了一下,倒是想起以前,彆人都不願意給柳枕清當實驗對象,隻有自己願意,柳枕清就說他是他的專屬小白鼠。他聽得還特彆高興,就因為專屬這個詞在年幼的他看來代表著跟清哥與眾不同的關係,哪怕吃再多的苦,他都要撐住這個小白鼠的名頭。

霍風冽點點頭,“我沒關係的。”

“真乖。”柳枕清笑著走到床邊,眼神由上而下的看著床上的霍風冽,語調輕揚道:“那脫衣服吧。”

霍風冽眼神一閃,對,針灸,上藥都要脫上衣的,明明是很正常的要求,可是他卻在柳枕清帶三分笑意的目光中尷尬起來。

“怎麼?沒力氣嗎?那我幫你……”柳枕清說著,就上手要幫霍風冽脫僅僅一件的裡衣。

霍風冽趕緊慌張道:“清哥,我來就好。”

柳枕清收回手好整以暇的看著霍風冽。

看著他在自己的目光中,緊張的如同初入洞房的小姑娘一般,僵硬的脫完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柳枕清才笑嘻嘻的上前坐下。

柳枕清一靠近,帶來的氣息和熱度,瞬間讓霍風冽寒毛直豎,本能的坐直身體,這樣就能讓鼻息稍微遠離一些,不至於被擾亂。

柳枕清拿針靠近,霍風冽目不斜視,看向前方,突然下一秒霍風冽瞳孔一縮,疼的冷汗直流。

“清哥,位置……”

“哦,錯了?我再試試。”

霍風冽渾身又再度一顫,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白毛汗“清哥……”

“又不對,我再試試?”

霍風冽忍了五針,不是說柳枕清紮錯了,而是力道角度稍微不同就會很疼。

霍風冽有些懷疑柳枕清是故意的,不由的看了柳枕清一眼。

果然見到柳枕清嘴角微翹,眉頭輕挑,明顯就是在惡作劇。

“清哥,你在生我的氣?”霍風冽不由的擔憂道。

“沒有啊。”

霍風冽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小聲道:“疼。”

柳枕清聽笑了,果然接下來就不疼了,但是動作似乎也慢了。

霍風冽原本正鬆了一口氣,卻漸漸的就感覺不對勁,柔軟的指腹劃過左側%e8%83%b8膛,就感覺一道麻癢如細小電流穿透皮膚,緊接著,瞳孔顫動。

清哥的手是不是故意摸了一下……

目光猛然下移,隻見柳枕清正一臉認真的一手持針,另一隻手的幾根手指在他的%e8%83%b8`前不斷的摸索,似乎是不小心碰到。

他明白那是柳枕清在找%e7%a9%b4位,小時候經曆過,隻是會有點害羞。

可是現在卻讓人如坐針氈。

霍風冽咬著牙,逼自己轉移注意力,可是那力道輕柔的觸碰卻比利刃殺傷力更大,讓他漸漸的顏如渥丹,心熱如炭。

他是不是……感覺錯了?怎麼感覺一個%e7%a9%b4位找了很久?那幾個%e7%a9%b4位很常見他都知道在哪裡,清哥怎麼會……是怕紮疼他嗎?

正想著,就聽到柳枕清低聲道:“唉,好久沒有給人針灸了,師父也是,一上來就讓我做這個,我都說敷藥行,針灸對我太難了,他竟然還罵我,我都多少年沒有碰過了,我能熟悉嗎?你說對吧。”

“嗯……嗯。”

“所以啊,二狗,你彆怪我慢,每個%e7%a9%b4位,我都要好好確定之後再下針,可不能給你再紮錯了,像剛剛那樣疼就不好了對吧。”

還真不如紮疼他!

“我……我沒事,清哥,你紮吧。”霍風冽隻能又憋屈又乖巧道。

說話間,已經落了幾針,那作亂的手已經順著他的腹肌不斷的往下了。說是摸%e7%a9%b4位,卻感覺已經把他前麵身軀的每一寸都摸了一遍。

霍風冽漸漸的頭皮發麻,耳畔滾燙,身上都浸出虛汗,每一處肌肉都隨著柳枕清的劃過而緊繃不已,仿佛被點了兵的戰士一般。

若不是清哥不喜歡他,他都要懷疑清哥是不是故意的。

不,也可能就是故意折磨他,懲罰他,上次不是還咬了他嗎?若是事事都亂想,他就跟清哥的那群紅顏知己一樣早就陷入深淵了。

“對了,跟你說一個趣事。”柳枕清突然開口道。

霍風冽回過神來,道:“什麼?”

柳枕清慢悠悠回憶道:“在你剛剛出生的時候,不是我救了你嗎?”

“嗯。”霍風冽聽到這裡不由的認真起來。

“當時你大哥抱著蘇醒的你左看右看,就說可惜了,不是妹妹。”

霍風冽疑惑起來。“為何?”

柳枕清輕笑了一聲,突然抬頭,因為本來就離得近,這一抬頭幾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柳枕清挺翹的鼻尖幾乎是蹭著霍風冽下顎線抬上去的,瞬間讓霍風冽屏住了呼吸。

柳枕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眉尾輕佻,一雙圓潤的眼眸好像漸漸變了,變得有點像過去的桃花眼,那淺淡琥珀色靈氣十足,顧盼神飛。

看得霍風冽微微呆愣。

“因為若是妹妹,就可以以身相許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霍風冽瞳孔一顫,愕然的看著柳枕清。

柳枕清眼神仿佛帶著鉤子一般直勾勾的鎖定霍風冽的漆黑雙眸,直到那裡完整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臉,才繼續道:“當時我還反問過,男孩就不報恩了?你猜你大哥怎麼說?”

霍風冽僵硬的搖頭。若是女孩……也許他也不會淪落至此。

“你大哥當時才十來歲,還是一個呆頭呆腦的直腸子,我的意思明明是男孩也得報恩,給我當弟弟,可是你大哥卻以為我在問他是不是男孩就不能給我當媳婦。結果你大哥說,隻要我喜歡,也給我當媳婦。還要跟我擊掌為盟呢。”

柳枕清的語調依舊輕緩,仿佛真的在回憶一件好玩的事情。

霍風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中有鬼,所以怎麼聽都感覺這聲音勾魂攝魄。讓他心中的那杯水再度滿溢。

他本該順著笑笑,卻仿佛被催眠了一般,開口道:“那你們擊掌了?”

柳枕清挑眉道:“你猜。”

霍風冽苦笑道:“應該,沒有。”

的確沒有,現在柳枕清想想也有點後悔,為什麼沒應下呢。哪怕是小孩子的承諾,但是承諾就是承諾,那之後不論發生什麼,他對霍大哥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不過按照霍大哥的心性,估計反而會是第一個笑出來的。

好不容易忍受到前麵紮完,到了後麵霍風冽感覺好受多了,喘了一口氣,畢竟後麵沒這麼敏[gǎn]。

但是柳枕清卻不由的皺起眉頭,可是說前麵還能半調侃,半針灸,但是有些東西反複出現,終於還是刺激了柳枕清的神經,尤其後麵非常多。

一道道傷痕訴說著曾經的傷痛,這背後的傷應該都是敵人偷襲所致,不像前麵可以確定避開要害,後麵的疤幾乎每條都接近要害。

因為懂醫術,所以看得柳枕清心更加揪了起來。

柳枕清久久沒有施針,霍風冽疑惑的出聲詢問,突然感覺到柳枕清的手指明顯順著沒有%e7%a9%b4道的地方滑動,一時間霍風冽還沒有想起那個位置,就聽到柳枕清突然語氣低沉的問道:“這是怎麼來的?”

霍風冽反應過來,柳枕清在問他的傷痕。

而那傷痕的位置是……

霍風冽沉默了一會兒道:“十八歲時,西恒來犯,宰殺西恒大將時所傷。”

柳枕清倒是沒在意那一年他正好去世,就道:“我聽說過這個,說你連殺三人導致西恒大軍一時間群龍無首,無人領兵。隻能灰溜溜的派人和談。”

霍風冽眼神議一暗道:“和談是假,求人回來坐鎮是真,所以才拖延了時間。”

拖延了一年,他才在那樣的戰場上得知真相。否則他會回到清哥的身邊,陪上一切,也不讓任何人傷害清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枕清沒有深問,又摸向了另一道幾乎要貫穿脊椎的傷痕。“這個?”

“打漠南王庭時被北方蠻夷的王刺的。”

柳枕清想起來,傳聞還在霍家先輩曾經飲馬過的天池邊舉行了祭天封禮儀。此等場景何其榮耀壯觀,現在前後一推測柳枕清就明白了,脊椎刺傷,是那種可以讓人差點癱瘓的程度,消息必然瞞不住,很多人都會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那就隻能做一件大的儀式,帶傷出場,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有受傷,仍舊威武赫赫,氣吞萬裡。自然就能震懾住所有想要背刺的敵人。

這種傷要許久才能養好,那時候還要裝作正常人走完儀式,柳枕清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很快,目光轉移。

“這個?”

“支援被圍困的永城,被亂箭射中。”

“是有入定曲的那個。”

“嗯。”

不知道那人作曲時,看沒看到他們的「北定王」後背還紮著利箭,隨時會要他的命,但可能都沒空處理,隻能堅持下來帶兵民脫困。

“我還沒聽過,回頭要聽一下。”

“好。”

“那這個?”

“擊退西南三國,毒刺。”

“那樣番邦小國也敢?”

“那時候我病重的消息傳出,他們都以為我命不久矣,被當成了出頭鳥進犯大周,後來我遇到高人暫時保住了命,就打了回去。”

是導致了現在病情的那一次?那幾乎是內力失控,走火入魔的時候。不僅是把來試探的小國打崩潰,還留下那句「退出邊關河線,允爾等魂葬故裡」的名句。

柳枕清一一詢問,霍風冽一一回答,果然每一個振奮人心的傳聞背後都是霍風冽身上一道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傷痕。

終於柳枕清的手停留在了最靠近心臟的位置,那疤痕幾乎是貼著心臟的位置刺入的,但是角度刁鑽一點,就沒現在的霍風冽了。

這可能是霍風冽最接近死亡的傷勢之一,傷痕看著十分陳舊,應該是他更加年少時留下的。

霍風冽感覺到柳枕清的手終於停留在了他最不願意回想的一個傷痕上。

他為那時候的軟弱而唾棄自己,若不是這一道,他也不會……

可是柳枕清還是問出了口。

他不會拒絕回答清哥的問題。

“十七歲。”

柳枕清的手在那傷痕上一僵,十七歲,也就是……霍飛寒死的那年,他送霍飛寒的屍體回來,在北方戰場的霍風冽也趕了過來,那是兩人最後一麵,那之後,柳枕清越發冷酷無情,處理朝政的手法越發激進,以一種根本不在乎身後名的方式,隻為完成目的,而霍風冽則是接手了霍家軍,去了最艱難的西邊戰場,抵抗西恒國。

那時候,霍風冽曾經退讓過,想要和談,傳回信件,被他嚴厲拒絕。

是不是就是因為他的拒絕,才害得二狗留下這麼可怕的傷口?

“對不起。”柳枕清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