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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衝動的可能性最大了。

柳枕清看著田伯的樣子,還以為昨晚是兩個都喝醉了,被田伯挨個送回去,這一會兒田伯在為昨晚霍風冽跟他喝酒過度的事情賠禮呢。

“不怪他,我沒做什麼失禮的事情就好。”柳枕清皺眉拚命回憶道。

田伯猛吸一口氣,這話什麼意思?忍辱負重?隻為求得二爺在柳家的事情上相助?的確現在柳家以及柳公子的小命都在二爺的手中,但是他們也不能做這種脅迫之事,若是柳公子沒失憶還喜歡二爺就好說多了,可是偏偏是現在的情況。

田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正躊躇不前,突然看見床上的柳枕清猛然跳了起來,靈巧的蹦下床,衝到窗邊。

田伯:唉?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睡過頭了呢?田伯是不是快要出發了,我這就收拾。”

其他事情暫且不提,先跑為妙啊!

看著靈活的在房間四處奔走的柳枕清,田伯乾笑著說不急,然後默默的把藥箱藏在身後退下。

直到出門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也對,瞧他老糊塗了,他們二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可是剛走出一步,又覺得不對,那為何留宿一夜,他看到的證據又是什麼情況?之前還在柳樹下摟摟抱抱呢!

田伯的小困惑,直到柳枕清上了馬車,疑惑的問他怎麼這麼多軟墊時才堪堪停止,罷了,人都要走了,想再多都沒用。

“路途顛簸,這樣舒服點。”

“多謝田伯。”柳枕清笑了笑,然後伸手摸了摸兩個看著他依依不舍的小孩腦袋,這才掀開簾子上車。

霍風冽有自己的坐騎,不坐馬車,等他牽著馬出來時,與從窗戶探頭出來的柳枕清對視一眼。

霍風冽神色如常,柳枕清暫且放下戒心,正要準備起行,突然一道叮鈴聲傳來,那是掛在馬車上的鈴鐺。

柳枕清還沒看過去,就聽到兩個孩子高興的喊道:“娘親!”

柳枕清身體一僵,迅速放下馬車窗簾,等陷入馬車的封閉空間時,卻不由的喪氣,他躲什麼?這都遇上了,總得下馬車見禮吧,鎮定,彆慌,隻要不對視,少說話,一定能躲過去。

而此時黎星若已經跳下馬車,抱住兩個衝過來的孩子,摸摸頭,探探脈,“嗯不錯。”

歲月仿佛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依舊清麗冷豔,氣場十足,周圍人齊齊行禮;

“夫人,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田伯高興的上前。

“不知道,就是昨夜突然驚醒,感覺有些不妙,就提前回來了。沒想到還真碰上事兒了,戰淵,你乾嘛呢?”黎星若疑惑的看著這一出即將出行的樣子。

霍風冽走上前,“大嫂安好,我領了皇命要南下處理科舉事宜。”

黎星若似乎不太樂意,“平時讓你去邊境守戰場就算了,怎麼滴,文臣的事情也要你乾?他手下是沒人了嗎?把你當牛使喚,也不怕累死你?”

周圍人都假裝沒聽見,低著頭,隻有霍風冽神色不變道:“為君分憂是臣子本分。”

黎星若不高興了,正要皺眉說話,突然眼神一頓,“那是……柳家小兒?追你的那個?”

霍風冽回頭就看到馬車邊,柳枕清已經下來,做低頭拱手行禮狀。

“小生柳蕭竹,見過霍夫人。”

黎星若滿臉困惑的看向霍風冽。

“具體情況,回頭讓田伯跟你說,我們還趕時間,先走了。”霍風冽拱手道。

“啊?”黎星若正要說什麼,就看到霍風冽回頭讓柳枕清上馬車。

柳枕清也是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剛剛心理建設那麼多才敢冒險下來,結果這就結束了?

真的是僥幸了,柳枕清趕緊拱手行禮,然後登上馬車。

田伯忍不住提醒兩位主子看病的事情。

“失憶?這麼有趣?”黎星若驚訝道。

“不必了,他沒事。”霍風冽卻皺眉道。

見霍風冽似乎真的著急走,黎星若即使滿心疑惑也不耽擱他,隻是叮囑道:“藥帶足了?”

霍風冽點頭。

黎星若二話不說,直接抓起霍風冽的手腕,霍風冽也不掙紮。

黎星若俊秀的眉眼變得嚴肅起來,“最近發作還挺多,你小子不想要命了?”

“意外。”霍風冽道。

“哼,既然南下,就順路去找我師父一趟,師父已經傳信給我,說研究出了新的辦法。”黎星若直勾勾的盯著他道:“你這次若不去,那回頭我就親自押你去。聽懂沒?”

霍風冽抬起頭看著黎星若,突然道:“我會去的。”

黎星若微微一愣,雖然被敷衍過很多次了,但是這一次敷衍的答案略微不同。

黎星若擺擺手,嫌煩似的道:“快去快回。”

霍風冽這才行禮告彆,翻身上馬。

馬車緩緩從人群路過,黎星若本是看著霍風冽目送的,突然感覺一道視線,循著看過去,隻看到馬車窗簾落下的瞬間。

黎星若皺眉,摸了摸下巴,隨即抓著田伯往回走,“跟我說,怎麼回事?二狗怎麼跟柳家小兒同行?”

田伯一路跟著解釋,就隨著黎星若的腳步來到了霍風冽的庭院,那也是黎星若的習慣,回來都會去看一眼庭院中的柳樹。

可是這一次,黎星若正聽著田伯說事兒呢,放眼看去,一聲慘叫。

“樹!誰弄的!”

不久,馬車終於穿過了京城的城門。

那一瞬間,柳枕清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撩開窗戶簾子,而霍風冽正騎著馬走在旁邊。

見簾子掀開,霍風冽轉頭看過來,就見柳枕清笑眯眯道:“將軍,可否繞一下路,在下有東西要取。”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跟霍風冽同行調查真相,柳家既然是無辜的那就不會有性命之憂,至於會不會有其他懲罰,那就看命了,自己才不會趟這趟渾水,跟二狗朝夕相處,難保一個不小心暴露身份,他才不要落得跟前生一樣的下場呢。

反正就二狗一個人以及一個馬車夫,看不住他的,到時候留書一封,二狗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自然不可能花功夫找他為難他。

雖然有點對不起二狗和柳家,但是他真的不想耗下去,他還沒忘記自己重生後的初衷,這一生他可是要躺平擺爛到底的。

遠遁計劃最重要的兩步就是新身份和錢。

新身份的證明是貼身攜帶的,但是錢財早就遺失在柳家的馬車上,身無分文的他,遠遁的第一步就是取回他的老婆本。

柳枕清不得不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啊,果然,男人嘛,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

第35章 你信我,我真不是

將軍府;

黎星若在田伯這邊聽到了一些她壓根沒法想象的事情。又拉過兩個孩子細細詢問他們與柳枕清相識的過程。

一樁樁, 一件件聽完之後。

黎星若狂笑了半天,眼淚都笑出來了,最後跑去數霍風冽帶走了多少克製病情的藥丸。

田伯搞不清楚黎星若在想什麼, 隻能擔心的詢問:“是不是藥丸沒帶夠?”

黎星若數完之後, 算了算,“原本是夠得, 跟他在一起就未必了。”

田伯滿臉問號, 但還是問道:“二爺這次會好好去治療嗎?以往每次您說,他不都是推脫嗎?”

黎星若嗤笑一聲道:“放心,這一次, 他舍不得死了。”

黎星若說完就去了小佛室。

小佛室內滿室清冷, 有佛龕桌,有香燭架,借著夕陽的光輝還是能把靈台上的牌位看得一清二楚。

本該隻有霍飛寒一個牌位才對。

但是在霍飛寒的旁邊,還有一個牌位, 牌位被白色的絹布蓋著, 看不見上麵寫著什麼。那布上有毒,哪怕有人闖入, 也沒誰敢碰, 隻有黎星若可以。

她上前猛然掀開白布, 上麵正是「柳枕清」的名字。

黎星若看著就來氣,指著柳枕清的牌位就罵道:“好你個騙子!回來都不見我一麵。”

“寒哥, 你說我是揍他一頓好, 還是揍他兩頓好?”

“哼, 那還是揍三頓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氣死老娘了, 現在打不到人, 老娘詛咒你!詛咒你……早點被二狗壓倒!”

“不對, 那豈不是便宜二狗了?寒哥,你說你弟弟也欠教訓,竟然連我都瞞著?怎麼著,現在想藏起來,誰都不讓知道嗎?這小子!”

“我就說不用準備牌位吧,哈哈。”

……

“師妹,也幫我準備一個牌位吧,要跟老大一樣的材質。這樣陪在老大身邊,還能一起玩。”

“你瘋了嗎?要我揍你一頓?”

“我的身體你最清楚,說不定很快能用到。”

“放屁,早點退下來,好好養,你為元玨,為大周做的夠多了,我和師父聯手還能讓你出事?”

“嗯,也對,那我努力活過三十歲。”

“給老娘長命百歲!”

……

“阿秋!”柳枕清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伸手蹭了蹭鼻子,拿著挖土工具繼續原地刨土。

美滋滋的挖了一會兒,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奇怪,他明明當時沒有挖多深啊,怎麼沒了呢?

柳枕清頓了頓,稍微轉了一點角度不信邪繼續挖。

霍風冽看了一會兒,上前接過柳枕清的鏟子,也不問他到底在挖什麼就道:“我來吧。”

柳枕清已經累了,也懶得矜持,癱坐在一旁休息,滿臉困惑道:“我那次被山賊綁架的時候,身上帶著很多錢財寶物,為了方便跑路,就在這裡埋了。”

霍風冽挖土的動作突然一頓。

“奇怪,我記得就是這裡啊?難道是我當時失血過多,腦袋不清醒,記錯地方了?畢竟這裡是荒山,還被燒過,基本不會有人來才對,怎麼會不見呢?”

霍風冽繼續挖土,語氣卻有些僵硬道:“可能記錯了。”

話音剛落,就聽哐當一聲,似乎砸到了什麼硬|物。

柳枕清就在旁邊,霍風冽定然無法遮掩,所以柳枕清一眼就看到坑裡埋著一塊奇怪的石頭。

柳枕清猛吸一口氣,那很明顯不是自然生成,而是特意被人替換的。

反應過來的柳枕清如同暴龍咆哮一般淒慘大叫,“他奶奶的!誰乾的!”

堂堂大將軍也被這一聲吼弄得瞬間一抖,額頭開始冒汗。

柳枕清推開霍風冽,把石頭撈出來,可是除了石頭,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他的老婆本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老!婆!本!啊!

那可是他開啟新生活,遠遁的啟動資金!

這是還沒跑,腿就給他打斷了一條啊!

霍風冽看著激動的柳枕清,仿佛看見了他眼中閃動著絕望的淚光。

霍風冽心虛:“錢銀,我這裡有。”

柳枕清憋屈的看著霍風冽!

霍風冽內疚:“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