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1)

然也就重新認識柳枕清了。

“說真的,剛剛若是不被打斷,柳公子打算如何選?”白溯不免好奇的問道。

柳枕清尷尬道:“那自然是複原魔方了,怎麼著也不能那樣受辱吧。”

白溯無奈道:“難道是因為失憶,所以沒有後顧之憂,那你兩個弟弟可要急死了。”

柳枕清一臉無奈,“那也沒辦法,否則還能如何呢?”

白溯想了想,也為難搖頭。

其實剛剛柳枕清已經想好辦法了,受辱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他決定複原魔方之後,就趕緊回家,立馬稟告老爺子,老爺子應該對這種局麵心中有數,最有效彌補辦法就是掌控輿論。

他會讓老爺子去皇宮哭訴被人針對血脈身份,最好來一個一哭二鬨三上吊,再利用民間輿論,說長公主府公然拿出魔方侮辱人,不給他們柳家餘脈活路,把事情鬨得越大越好。再加上自己離開京城,就塑造成是因為複原了魔方而精神受壓迫,愧疚自省離去。這樣一來,大大方方把事情攤開在台麵上說,反倒是簡單明的把柳家塑造成可憐的受害者。

畢竟當年是陛下讓柳家這一脈留下,還給了封賞,就是認同他們。這一次定然也會警告長公主府,而這樣得到皇上支持的消息一傳出去,朝廷其他官員也不會多忌諱晚輩們的玩鬨,最多未來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態度。

所以此事在柳枕清看來不難解決。當年的柳相爺可是最會操作民心輿論,揣摩人性的。要不然他「奸相」之名也不能臭名遠播。

隻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不過也好,什麼都沒發生,由霍風冽打斷,自然是最好。

再次來到霍風冽的麵前,柳枕清心情有點微妙,被白溯邀請入座前,還是先感謝一番,霍風冽隻是簡單回應了一下,雖然看不出霍風冽此刻的心情,但是總感覺這裡氣壓有點低。

坐下之後,就看到白溯把剛剛的魔方也帶來了放在桌上,似乎真的不在意,隻是當一般的玩具把玩,霍風冽掃了一眼,微微蹙眉,倒也沒說話。

“柳公子,待會新的比試,你怎麼看?”白溯一邊隨意玩著,一邊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除了比武,其他都可以拚一下。”柳枕清道。

“榮世鳴不會武功,隻是粗魯罷了。”白溯笑道:“若是真的跟蠻力有關……”

白溯說著挑眉看向對麵的霍風冽,柳枕清也厚著臉皮看過去。

霍風冽沉聲道:“他們過分,我會出手。”榮世鳴已經踩到雷點,這還真不是為了柳枕清。

白溯對著柳枕清挑眉一笑,還真是暖心,隻是下一刻,白溯卻拿著魔方對柳枕清道:“會玩嗎?”

這瞬間讓柳枕清尷尬起來。“還好。”

白溯見他不自在,笑道:“像你剛剛說的冤有頭債有主,誰會跟一個小玩具計較,世人未免太小心眼了點,麵對這玩意還能談之色變,如臨大敵,我就感覺是榮世鳴之流在侮辱我們。我們不悅隻是出發點而已,因為有人利用這東西故意挑我們神經。”

是嗎?柳枕清不信,心說:你對麵的那位看上去可沒有你大度,每次看到魔方臉色都很差。

小心眼的二狗!

白溯就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喃喃道:“其實我小時候就很喜歡玩這個,越複雜的我越愛玩,還老想著跟我兄長一較高下,他也擅長玩這個,總是說……”

白溯說到這裡,突然頓住,魔方也安靜的躺在手心上。

看他臉色不受控製的沉下來,果然還是引起了不好的記憶。

柳枕清也不由的想起了白榆,燕頷書生,才高八鬥。猶記得當年兩人相識也是因為魔方,那一年,白榆榮登三甲,在太學有桃花宴的習俗,柳枕清被老師們邀請過去,青澀的少年被灌了酒,雙頰染暈,借酒壯膽,拿著柳枕清最愛把玩的魔方,靦腆的開口:“柳相爺,學生想與你比試一下。”

那一年,十四歲的新帝被他們輔佐上位不久,他雖然是丞相,卻還沒有開始用雷霆手段達到目的,奸相之名尚未成立,仍舊是人人豔羨的年輕丞相。霍飛寒也剛剛接到戰報,正準備奔襲西邊戰場。

朝中強敵環伺,柳枕清每日緊繃神經,生怕一步錯,滿盤皆輸。難得的休閒時刻,看著青蔥少年們長成,總感覺未來會有希望,於是放縱了一晚。

桃花林下,喝著小酒,不分尊卑,接受學子們的各種挑戰,才名動天下的柳枕清自然麵對任何人任何挑戰都不會輸,將眾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白榆用他最擅長的魔方跟柳枕清比,雖然知道會輸,但是沒想到會輸的那麼慘烈,幾乎是一麵還沒完成,柳枕清已經結束戰鬥,而且還是一手拿酒杯,另一隻手單擰,瀟灑又恣意,最後說了一聲:“不錯,再接再厲。”

白榆沒有不滿,反而滿眼欽佩和崇拜,“學生一定會努力贏一次。”

那之後,白榆入朝就跟著他,成了他手中最得力的文臣,若是還活著,早就三十好幾,成家立業,能接他的班了。

回憶惋惜,柳枕清心中歎了一口氣,見白溯神色難過,不由的伸出右手拿過被重新打亂的魔方,單手一劃,修長的白色手指滑動中仿佛不斷的勾勒出銀線,一根根銀線有魔力一般帶動著一排排一列列的小方格,讓他們聽話的快速統一。

彆人玩是找規律複原,而看著柳枕清玩就好像看著一項行為藝術一般,令人賞心悅目。

哪怕是單手也是不比白溯雙手玩慢,中間甚至連一絲思考的停頓都沒有過。

有過之前玩解千鎖的優秀表現,白溯也不太意外柳枕清會玩這個,看著看著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最後驚歎道:“你還蠻厲害的嘛,果然剛剛不攔著你,也能贏。”

柳枕清見白溯心情好了,就笑了笑,正要說話,突然右手手腕被一道猛力狠狠抓住。

因為動作過大,力道太重,玉石魔方直接從柳枕清的手中脫手而飛。

而這一次,魔方就沒這麼幸運,當場砸出紗帳外,摔了個粉碎,驚擾外麵一圈眾人。

眾人:難道還是動怒了?!好像看見霍將軍和柳枕清在對峙啊!

而紗帳內,柳枕清對上霍風冽如同鷹隼一般的雙眸,卻不合時宜的想起剛剛回憶的後續。

醉裡挑燈看眾生,枕臂夜眠桃花林。

最後還是在二狗的院舍醒來的,大概是照顧了一晚上的醉鬼,還被搶了床位,快十五歲的二狗應該是一夜沒睡。早上醒來瞧見小鬼,眼下都是一片烏青,但是仍舊睜著一雙真誠的眼眸說,突然告訴柳枕清,他打算跟兄長一起上戰場了。

在輔助新帝登基的事情上,年少的霍風冽也是吃了苦頭,立下了不少功勞,更是跟新帝建立了深厚的情誼,所以局勢稍穩,柳枕清和霍飛寒都覺得該讓小孩過該過得日子了,當伴讀或者回太學都行,任由他挑選,自由自在的在他們的羽翼保護下成長就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霍風冽突然有了這個想法,雖然說霍家也有年少就上戰場的,但是那時候,霍家主家隻有他們兄弟兩了,霍家其他親族是萬萬不同意的,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兩兄弟同時出事怎麼辦?

可是霍風冽雖然年少,又不善言辭,但決定的事情從不妥協。

跟京中十四五的小少爺安逸生活比起來,霍風冽就好像要拔苗助長一般,雖然之後的種種證明了這個決定的正確,但是當時誰都不待見他這般急於成長。就連柳枕清都明裡暗裡勸說過霍飛寒,可是作為大哥的霍飛寒卻覺得沒什麼問題。

於是剛滿十五歲的霍風冽就穿上小兵的號衣,踏上西邊戰場。

送大軍的那日,柳枕清在隊伍中看見二狗,有些心疼這固執的小孩,但是二狗的目光卻是堅定無比,那一刻真的像極了初升的朝陽,暖洋洋的卻蘊藏強大的力量。

與現在仿佛從深淵而來的陰寒目光真的是截然不同。

顧不上手腕上幾乎要捏碎他的力道,柳枕清愕然與霍風冽對視,一瞬間,仿佛被那裡的黑暗黏著覆蓋了似的,那裡的厚重情緒快要壓得他呼吸不上來了。

“霍將軍,你這是……”

不是吧,真的這麼小心眼,看不慣柳家人玩魔方?學學白溯好嗎?

等等這眼神好像不是生氣,而是震驚,不至於露餡吧?

他做了什麼?他隻是想要逗白溯開心,用了白榆最喜歡的單手擰法罷了,會的人太多了吧。而且他明明記得二狗在玩魔方方麵很笨的,怎麼教都教不會。應該不至於觀察這麼仔細,找出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破綻吧,若是這都能發現,就離譜啊!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你……”霍風冽的神情有些難以言喻,瞳孔輕顫,甚至連手都無意識的抓著對方往跟前帶。

“戰淵?”白溯狐疑的看著兩人,按照他對霍風冽的了解,絕對不會因為柳枕清玩個魔方就動怒才對,可是剛剛霍風冽的情緒的確失控了,隻是隨著他的出聲,現在似乎又有意識的克製起來。

白溯剛要開口,就聽到外麵傳來榮世鳴的喊聲。

新的比試已經準備就緒!

第24章 要防止被懷疑了

所有人都看著紗帳內的情況, 卻沒人敢上前叫人。

而紗帳內,早在白溯開口時,霍風冽仿佛就被驚醒一般鬆開了柳枕清的手腕。

可是柳枕清白皙的手腕上還殘留著手印, 可見剛剛多麼用力。

一聲低沉壓抑的抱歉從霍風冽的口中傳出, 弄得柳枕清內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柳枕清心中思緒萬千,決定為了以防萬一, 還是要趕緊認慫, 裝一波,排除嫌疑。

柳枕清臉色緊繃,微抬眼簾, 心裡不安的模樣活靈活現, 好像恨不得當場下跪。“霍將軍,對不起,我……我以後再也不碰了,我剛剛不是有意的, 我就是看白公子在玩, 以為沒事,所以我……”

看著慌張的柳枕清, 白溯首先道:“沒事, 沒事, 戰淵……”

而霍風冽愣了愣,麵對柳枕清做小伏低的樣子, 微微蹙眉, “是我失禮。柳公子去吧, 剛剛的承諾尚在, 你且放心。”

意思是不用擔心, 若是榮世鳴為難, 他還是會出手相助。

“多謝霍將軍,多謝。”柳枕清立馬又演了一波感恩戴德。

但是霍風冽卻似乎不願多看了,隻是擺擺手讓柳枕清離去。

“怎麼回事?”白溯皺眉看向霍風冽,“反應這麼大不像你,畢竟柳公子並未惡意用這個挑釁,隻是無意之舉。”

“沒什麼,隻是沒怎麼見過有人單手擰魔方,有些驚訝。”霍風冽淡定說道。

白溯一愣,雖然覺得牽強,卻無奈搖頭,“我大哥就一直是用單手擰的,很多人都覺得這樣比較帥氣。”

“是嗎?”

“而且就算單手擰怎麼了?招你惹你了?”白溯不解。“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