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哭了起來,“柳公子糾纏他人的行為本就讓我難堪,我已經不多做計較,現在婚約解除,你竟還如此折辱人……”

“我也是抱著祝福的心態,絕對沒有汙蔑的意思。你們一罵一哭,弄得我都迷糊了。”柳枕清表現的頗為尷尬,卻突然一拍手,施禮道:“我知道了,我的確做錯了,我跟薑姑娘道歉。”

這麼果斷道歉,兩人一時間還有些懵 。周圍人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薑紫兒狐疑的偷瞄柳枕清,誰知柳枕清下一句直接讓薑紫兒呼吸凝滯。

“薑姑娘是看不上榮公子吧,所以我方才的祝福之意才會讓你這麼反感,甚至當場大哭,若是天造地設,又怎會認為我的猜測是在折辱你呢?是在下冒昧唐突了。”

柳枕清說完就低頭,但卻真切的聽到了麵前兩人倒吸一口冷氣。

“你……你胡說……”薑紫兒的聲音都抖了。

“是嗎?那你是看得上榮公子?所以你們的確是在跟我解除婚約之後,立馬就相中了?那我之前說的話有何不對之處?你又為何哭?”

“不……不是……”薑紫兒急的已經忘記了哭。

“不是?果然,你看不上他!”柳枕清笑道。

薑紫兒已經傻了,徹底靜音,而一旁的榮世鳴早就被繞進去了,這一會兒都不知道該看薑紫兒還是該看柳枕清。

柳枕清耍嘴皮子就沒輸過,“其實也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麼差,你看不上他也正常。”

“你說什麼!我哪裡……哪裡差了!”一個大男人,哪裡忍受得了當眾被人看不上。就連話題被帶歪都沒注意,更彆說原本占有的道德優勢了。

柳枕清勾唇一笑,看著被自己帶跑偏的傻子,道:“你哪裡比霍將軍好了。”

榮世鳴頓時一噎,“瘋啦,我乾嘛要跟他比!”

柳枕清卻看向薑紫兒道:“解除婚約,各自安好,自然都會選擇更好的對象,我選了霍將軍,而若是薑姑娘選擇你,可不得拿你跟霍將軍比嗎?”

好像哪裡不對,但是好像又是這麼一個心理是怎麼回事?

所謂我的下一任絕對不能輸給我前任的下一任?而且柳枕清是斷袖,跟薑紫兒等於是同樣找男人,這……

柳枕清得意道:“你哪裡比得過霍將軍啊!所以我覺得薑姑娘為了不讓我看笑話也沒有理由會選你。”

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榮世鳴現在的眼神可以殺柳枕清好幾次了。也許是回光返照,被柳枕清踩成殘血了,竟然還腦袋靈光了一下。

“柳蕭竹,你真可笑,我跟薑姑娘能成一對!你選霍將軍,他選你嗎?你看他搭理你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好意思拿出來比較,簡直癡心妄想不知所謂!”

雖然發現了盲點,卻自己跳坑了,這不等於變相承認了他跟薑紫兒的關係不清不楚了嗎?瞧瞧薑姑娘的臉色可是比剛剛更差了呢。

但是榮世鳴卻被自己的小機靈蒙蔽了雙眼,覺得這樣一說,柳枕清必然無法反駁了,畢竟整個京城都知道是他單方麵騷擾霍將軍,若不是有過龍鳳胎的救命恩,估計都不會看他一眼。

可是這一會兒,柳枕清卻笑著問道:“你知道青蛙和癩蛤蟆的區彆嗎?”

突然的提問不僅讓榮世鳴一愣,也讓周圍看熱鬨的人呆了呆。青蛙……自然是比癩蛤蟆好的。

“青蛙坐井觀天,隻能看到這麼點地方,這麼幾個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癩蛤蟆不同,它可是有吃天鵝肉的遠大抱負啊。”

榮世鳴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想要大喊一聲歪理,可是柳枕清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指著遠處直入雲霄的盤龍玉石柱道:“在那之前,大周隻有貴族子弟名門望族可以入仕,最低也要寒門貴子被推薦,那時候平民百姓想要參加科舉金榜題名,誰不說一聲是癡心妄想,不知所謂啊,而今呢?科舉改革,所有子弟皆可參加不論高低貴賤為我大周選拔人才,這是多少癩蛤蟆為了吃到一口天鵝肉努力奮鬥來的?”

本就是臨近春闈,周圍的人群科考的學子都占了大半,聽到這一席話,頓時猶如醍醐灌頂。突然覺得癩蛤蟆這詞都勵誌起來。

“所以我追求最好,何錯之有,我這個癩蛤蟆就想吃霍將軍那口天鵝肉,不管吃不吃得到,我努力看看不行嗎?萬一給我啃上一口呢!”

柳枕清看著已經徹底傻掉的眾人,心裡狂笑不已,但表麵還是誠摯無比。

突然一道掌聲伴隨著大笑從酒樓門內響起。一個身材健碩,俊朗中透著一絲不羈的男子走了出來,“說得好!”

柳枕清挑挑眉看向來人,一旁的錦鯉突然語氣激動低聲提醒道:“是錦衣衛大人,賀闌,他是霍將軍的兄弟。”

柳枕清僵了一瞬,沒想到這麼巧,還好來的不是霍風冽。

賀闌走上前,直接自我介紹起來,“我們見過的,我可不是湊近乎。”

看來是從頭聽到尾了,用這話諷刺,倒是有趣的後生。

“賀闌,這人胡言亂語,還扯什麼春闈科舉,你身為錦衣衛也不管一下。”榮世鳴已經惱羞到失去理智了。他覺得賀闌應該跟他統一戰線,畢竟眼前這人可是騷擾他兄弟的人,而且還是姓柳的。但是他忽略了,人家可能更討厭他。

“柳公子說的乃大道理。做人嘛,沒野心這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的。若是能贏得最好的東西,當癩蛤蟆又如何?”

原本還有些遊移不定的人群,聽到錦衣衛都這般理解了,漸漸的也就跟風認同了起來。

“而且,柳公子也沒說錯什麼,他追求最好的,跟薑姑娘的眼光比起來,的確好上千百倍。”賀闌譏諷的說道。

薑紫兒臉已經成了豬肝色,沒想到其他人都認定她跟榮世鳴是一對了,她現在真的是有口難言,百口莫辯,早知道不任由榮世鳴招惹柳枕清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榮世鳴卻不知道及時止損,越氣越上頭道:“千百倍?你還真會替你兄弟吹牛,就算他霍風冽能騎馬打仗好了,不過是一介匹夫罷了。”

賀闌臉色一變,周圍人也不由的屏息。

賀闌陰沉著臉正要開口,突然就聽到旁邊剛剛還笑臉盈盈散漫調侃的人語氣一變。

“一介匹夫?”柳枕清似笑非笑的看著榮世鳴。

榮世鳴揚揚頭,一副不服輸的樣子,柳枕清微微眯眼,“一介匹夫擋住了北方蠻夷,西方列強,南邊諸國,林林總總幾百萬大軍覬覦我大周,若不是這一介匹夫,怕不是榮公子的骨頭都叫敵人的戰馬碾碎成塵埃了吧。”

柳枕清語氣輕緩,卻好像見血封喉一般,“吃水不忘挖井人,享受著這盛世祥和的好處,卻大言不慚,不知回報,你爹娘還真把你教養的好呢,還是說這都是你表姐教導你的?”

柳枕清可是很記仇的,剛剛沒機會還回去的,這下一句不拉的還。

“應該不是長公主殿下教導的,畢竟那盤龍玉石柱上可是剛剛經過帝王的允許刻上一介匹夫的名字呢。榮公子此生可有機會上榜?”

幾句話殺傷力十足,如同無形的大錘,將榮世鳴砸到地底,無地自容,就連一旁的薑紫兒都丟臉的隻想離開。

周圍圍觀的人更是感覺剛剛一股堵在喉嚨裡的氣呼了出來,被封為戰神的鎮國大將軍,用一介匹夫形容簡直荒謬。正好柳枕清成了他們的嘴替,罵人不帶臟字,那叫一個痛快。

但是柳枕清卻沒有說夠,他看向目瞪口呆的賀闌,又掃了一眼麵色蒼白的榮世鳴笑道:“要我說,賀大人說的都收斂了些,霍將軍比榮公子強的何止千百倍啊,理應是千萬倍,萬萬倍。”

賀闌嘴抖,這彩虹屁吹得,不愧是戰淵的追隨者啊,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失憶後感覺完全不同的柳公子還能說出個什麼花來,於是當了捧哏,“怎麼說呢?”■思■兔■網■

“剛剛榮公子說一介匹夫,隻會騎馬打仗,難道是忘記了霍將軍著述的三本兵?。”

人人都道霍風冽行兵詭譎,那是因為古今戰法不同,霍家人一直覺得不必拘泥於先人兵法,避免變成紙上談兵,都是用實戰來完善屬於自己的兵法之道,再流傳後人研習。哪怕不是行軍打仗的武人也想研究從中參透一些人生戰場的道理。

“榮公子腹中點墨,可曾出過書,或者詩集畫作也成。”

“應該沒有。”賀闌道:“他隻參加過一次科舉,榜上無名。”

柳枕清一副好心勸人道:“不如你去問問太學的院士們,若不是繼承家業,隻走讀書習文一道,憑著霍將軍的聰明才乾,早些年怕就蟾宮折桂了!”

兩人一唱一和,直接讓榮世鳴成了小醜,眼睛都充血了。

“霍將軍的確能文能武,勝某人千萬倍。”賀闌笑著道。

有賀闌打配合,柳枕清出招更順暢,“何止呢,就不說這能力吧,要說背景,霍家世代忠臣良將,家世顯赫,人人稱道,京城幾家能比?要說地位,鎮國大將軍啊!而且才二十六歲呢,我同輩之人無人能望其項背。要說長相身材,更是樣樣好,樣樣強,那真的是女子看兩眼都心悸,男子盯久了都腿軟。誰不想被這樣的真男人護在身下,勝某人萬萬倍理所應當。”

柳枕清越說越亢奮,周圍人越聽越臉紅,賀闌嘴已經開始無規律抽搐了,這是啥腦殘粉,誇的都沒邊。

而對柳枕清而言,反正都要走了,隨便說,嗨就完事兒了。這叫咋浪都沒後顧之憂!

“要我說,能被女子喜歡上隻是一般的優秀,若是連男子都能吸引折服,那才是真厲害,要不然我也不會心心念念想當癩蛤蟆了。而且我相信不說女子了,就是喜歡霍將軍的男人肯定也不隻有我一個吧。”

柳枕清一長段誇誇文說完,真是把霍風冽捧到了天上,把榮世鳴貶到了地底。

所有人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對啊,就憑榮世鳴,哪一點能跟霍風冽比,都不是一個物種了好嘛,人家追求更好的,有什麼問題,這薑姑娘眼光的確不如她前未婚夫好。

榮世鳴也是沒想到,自己本來要羞辱柳枕清的,卻反過來被狠狠羞辱了一番。整個人都被羞辱麻了,都反應不過來了。

而就在柳枕清覺得自己大獲全勝之際,就聽到忍笑到現在的賀闌,終於放聲大笑,隨即衝著二樓的窗戶喊道:“戰淵,都聽見了嗎?慚愧慚愧,我們做兄弟的都不如柳公子了解你。”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仰頭看向了酒樓二樓。隻見二樓的窗邊赫然坐著一個高大沉默的身影,目光正沉沉的看向下方。

所有人仿佛一瞬間都被這目光凍住了一般。

柳枕清也是在話音剛落時,抬頭看去,被那黑若冷鐵的眼眸鎖住的瞬間,大腦直接宕機幾秒。

救救……救……

就這?!

當羞恥突破到極限,那就是反向操作了,大不了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