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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將舉辦個什麼召喚儀式,沃姆想阻止他們。

俗話說狡兔三窟,這組織也不例外,沃姆隻知道他們的集會地點之一。羅景自告奮勇地承擔下了刺探情報的任務,約定好時間在這家飲料店碰麵。

簡明佳自然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沃姆懂拉丁文,還對她手裡的那兩張紙很感興趣。

在翻譯出手稿上的部分配方後,他告訴她這可能會在他們之後要麵臨的戰鬥中派上不小的用處,他可以提供其中最重要的一樣材料,要求她儘快配齊剩下的。

簡明佳萬萬沒想到,在寂靜嶺醫院裡撿到的紙片竟然在這個副本裡起了作用。於是,在羅景去刺探那個組織的情報時,她想辦法混進了臨近一家大學的實驗室,去偷偷“拿”點%e4%b9%b3香和硫磺硝石。

“藥都到手了,”她說,“隻差最後一步。”

羅景點點頭。

“我太好奇那個最重要的材料是什麼了。”

他望向沃姆,後者壓根沒把那東西寫進翻譯出來的配方表,“就不能透露一下嗎?”

繃帶怪人拉過桌上的一張紙,在上麵寫了寥寥幾個字。

【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羅景:“切。”

和他同時“切”了一聲的還有他袖子裡的東西。跟破破爛爛的衣服下擺相比,過於寬大的衣袖反而完好無損。儘管羅景現在把手縮在裡麵,但簡明佳是見過它露出來的樣子的。

他的左胳膊上寄生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據羅景說和他的能力有關。那玩意兒濃眉大眼,怪模怪樣,整體看起來倒是醜萌醜萌的,逗樂也是一絕。

但礙於現在是在大街上,羅景可不敢輕易把它放出來。

知道了隊友那邊進展如何,他也該說說自己的了。

“我過去的時候,”他道,“正好撞上他們碰頭。”

看著他那樣子,簡明佳覺得自己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發現你了?”

羅景咳嗽一聲,“反正總之還是順利逃出來了。”

他的袖子裡有東西憤憤不平地鼓起來,“一個‘總之’你就想一句帶過我的功——”

“噓噓噓,”羅景一把按向它的腦袋,提防地看了眼行人和那名櫃台後的店員,“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安靜點。”

袖子又癟了回去。

“不過是多虧了它。”

羅景壓低聲音。

“他們派來追我的那家夥這麼高,”他把手抬過頭頂,“又像猿猴又像蟲子,皮就鬆鬆垮垮地耷拉著,全是皺紋。眼睛退化得就剩一點痕跡了,爪子的指甲還帶倒鉤。”

可能是想起了被撓到的感覺,羅景抽著冷氣摸了摸臉上的傷。

簡明佳也有點整個人都不大好,趕忙跳到了下一個話題。

“這個我可以包紮,”她瞄了眼店員,“一會兒換個地方幫你。”

“等你的那半個小時,我查了下這裡的新聞。”

簡明佳說。

“然後看到了這個。”

羅景眯起眼,看清了上麵寫的東西。

維克托·諾頓在自家府邸遇害,有人稱在遠處看到巨大的怪物出沒。同時也采訪到行人說,不久前在大街上目擊到怪鳥追逐著汽車,一直追到了某家事務所。

“你是覺得……”他沉%e5%90%9f道。

簡明佳“嗯”了聲。

“如果是他們,順著這個應該可能能聯係上,”她補充道,“——直覺。”

然而,相較於這邊短暫的平和,另一邊是完完全全的劍拔弩張。

教徒們仍在尖叫。

祭壇的破壞仿佛更刺激了他們的神經,在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中,黑山羊幼仔也嚇呆了,直愣愣地站在那兒。它“看”著蹄子上殘留的碎石塊,又不死心地撥弄了一下,想把祭壇拚好。

然而隻有它知道自己下了多大的狠勁兒,巨石碎得不成樣子,救是救不回來了。

“停下——都彆跑了!”

終於,一片混亂中,有人大喊道。

“彆管了!現在不正是宣誓我們對母神的忠誠的時候嗎?!祭壇壞了又怎樣,這些家夥礙事又怎樣,儀式已經進行到一半了,繼續啊!”

“隻要母神降臨,”他大聲說,“她自然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的演說明顯感染了不少人,他們紛紛停下腳步,任由怪鳥撲在自己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奈亞冷笑一聲,他一揮手。

襲擊紛紛停了下來,那些教徒還以為是自己的信仰起了作用,念誦得越來越快。

“就這麼讓他們念?”林柚饒有興致地問,語氣中聽不出半點擔心。

“當然,”奈亞唇邊的弧度帶著十足的惡意,“等著看吧。”

重複著請神咒語的祈禱聲趨於統一,漸漸形成了讓人隱隱不安的浪潮。

就在這浪潮中,他們的頭頂上方,仿佛憑空裂開了一條看不見具體形狀的裂縫。

黑山羊母神降臨了。

空氣倏地安靜下來。

無形的重壓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即便是信徒也不由被激起了一陣陣戰栗。他們口中喃喃地念著禱詞,敬畏而狂熱地注視著母神現出她的真身。

最先伸出的是數條黏糊糊的觸手,觸手上生著的巨口中滴著爛泥。她更像是一團碩大的、不斷翻騰潰爛著的黑霧。

雲霧凝成大塊大塊駭人的身體器官,以扭曲的角度被“黏合”在一起。

她緩緩地在信徒的念誦聲中降下,忽地停住了。

再往下掙,沒掙動。

黑山羊母神卡住了。

信徒們:“………………”

耿清河:“……”

臥槽。

林柚:“……噗。”

顧衡不忍直視地扭過頭。造成這一切的奈亞拉托提普捧著肚子哈哈大笑,一點都不想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祭壇的毀壞顯然還是造成了相當大的影響。孕育萬千子孫的森之黑山羊被這不完全的召喚儀式害得死死地卡在那道裂縫裡,不過數秒,恍若有極大的引力在把她往回拉,使得她無法再多在地球上停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這一切,觸手纏繞在那無形裂縫的外圍,仍在做徒勞無功的試探。

那團黑霧被一點點地抽離,黑山羊之母終於放棄了掙紮,鬆開觸手和扭曲的短腿,任由自己被送回了茫茫宇宙。

就在最後那根觸手也被吸入裂縫的前一秒,它狠狠地一甩。

徑直把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黑山羊幼仔摜了個跟頭。

第84章 會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黑山羊幼仔被這麼一下扇得連滾帶爬地飛出去好幾米, 直到撞上一棵粗壯得得要兩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樹才停下來。母神盛怒在前, 它半點聲也不敢放,隻得眼巴巴地躲在樹乾後邊,舉手投足間都是想說說不出的辛酸委屈。

這根觸手也沒有就此停止, 它順著勁兒往另一個方向摑去, 用力抽向了正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奈亞拉托提普。但後者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著, 漫不經心地一側身躲了過去。

“哎呀,”他輕快地說, “莎布的脾氣有點大啊。”

……真虧他說得出口!!

換成任何一個邪神出了那麼大的糗恐怕都不會輕易了事。林柚敢打賭,要是他自己被卡住也得火冒三丈。可耐不得事兒沒落到他自己頭上,奈亞坑自己人那叫一坑一個準, 坑得清新脫俗還手到擒來, 讓人不由得開始思考等他將來有一天回去會不會被算總賬。

算了,反正也用不著她操心。

在他捅出更大的簍子前, 森之黑山羊的最後一根觸手也停留到了極限。

再恨不得把這些罪魁禍首吊起來抽, 也隻得暫時妥協。黏糊糊的黑色鞭狀物消失在空氣中的那一瞬間, 那道無形的裂縫緩緩地閉合,一切重新歸於平靜。

大多數信徒大張著嘴巴, 仍不敢相信這一切。他們都沒顧上自己的兜帽在混亂中落了下來, 露出了自己的整張臉。

——奇怪。

林柚隔著灌木叢, 有點狐疑地打量著這些人。

諸多邪教徒中,男性占了絕大多數。之前第一個尖叫的是女信徒, 可女眷不過寥寥三兩人。按理說莎布·尼古拉絲一部分的象征就是繁育, 所以才有了“孕育萬千子孫”的名號。女性崇拜者也應該不少, 像以前的老板娘蘭頓夫人就是出於這個動機才會一度向其頂禮膜拜。

這些信徒的男女人數差,忍不住讓人猜測是還有什麼彆的內情。

可偏偏隨著黑山羊母神臨走前給的那一下,他們也注意到了站在草叢和樹後的幾人。夏塔克鳥仍在頭頂徘徊嘶鳴,不難想象誰就是幕後的主使,眼見唯一能指望的靠山也不可能再次響應他們的呼喚,不知是誰驚恐地大叫一聲,轉身就鑽進了樹林。

接二連三,還想保住自己性命的教徒們邊恐懼地回頭瞥著這邊的動向,邊急匆匆地逃竄入遠離火光的黑暗中。

“想追嗎?”奈亞回過頭,禮節性地問了一句。

“無所謂了,”林柚說,“反正都是嘍囉。”

看這逃命的架勢就會知道一個都靠不住,她原本對那個方才領頭要他們安靜下來的男人抱著點期望,結果他一見徹底沒了依仗就跑得比誰都快。想來問也問不出個什麼,抓了也是浪費時間。

現在真正得注意的是還抱著樹的那個。

奈亞拉托提普也隻是禮貌性地多問一句,他做事全憑自己興趣,壓根也沒真想追。這會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再往旁邊的樹上一靠,開始繼續吃瓜看戲。

黑山羊幼仔不知道該怎麼總結自己這悲苦的一生。

前麵幾年都被困在閣樓上委曲求全,伸不了觸手伸不了蹄子,好容易快要成事了,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現在更好,才過了大半個月的好日子,組織起的請神儀式卻被攪得一塌糊塗,它自己更是被母神責難。

以後彆說是作為母親的代理者四處行動,隻要儀式有它在,母神恐怕都未必會賞麵子蒞臨,這實在——實在是——

這棵樹本來就被撞得顫顫巍巍,這時候在它糾結的反複纏繞下更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再一抬頭,瞧見走上近前的人,黑山羊幼仔沒有眼睛都要把眼珠子瞪出來。

“沒彆的地方可去了?”林柚笑眯眯地問。

黑山羊幼仔:“……”

它隻要遇到這個女人就沒攤上過好事!

粗短的蹄子在草地上摩攃,黑山羊幼仔緩慢地站起身。如團塊一般黏黏糊糊的身體上幾張嘴巴同時惱怒地張張合合,滴落出的褐綠液體在腳邊積成一灘。它同時舞動著數根觸手,威脅般的低吼著,恨不能把她先殺之而後快。

“你想清楚,”她道,“現在可和上次的情況不一樣了。”

上回大家都玩這遊戲沒多久,對能力的開發還在初期,被當時還算BOSS級的家夥追得隻能逃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