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過。”
“之前沒提的原因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在簡明佳又要說什麼前,林柚先一步道,“現在還是搞清楚富江那邊怎麼回事吧。”
“我們倆撞見盧振傑帶著富江的頭想逃跑。”
顧衡說。
“想阻止的時候被他搶先一步行動,”他偏偏頭,示意自己肩膀,“然後就成這樣了。”
後座的兩人這才嗅出車內淡淡的鐵鏽味。
他肩上洇開小片的血跡,倒沒怎麼妨礙開車的動作。
“要不停路邊,我處理一下?”簡明佳問,“隻要不是太嚴重的外傷,都還是可以的。”
顧衡不以為意,“不要緊,血止住了。”
“車尾那裡的也是他做的?”林柚想起方才看到的刮痕。
耿清河“嗯”了聲。
“是他的能力,”他直撓頭,“隊友變敵人真夠麻煩了。”
“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簡明佳心說可不能讓富江傳播開來,她望向窗外。
“你們看到他是往哪個方向——呀啊?!”
爆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窗玻璃上倒映出的影子。在那上麵,有個通體蒼白的小男孩正坐在她旁邊,也幽幽地注視著她。
——這真是保準能嚇出心臟病。
聞聲回頭的耿清河在看見不問自來的俊雄時“哇”地叫得比她還大聲,顧衡也差點直接踩了刹車——幸好穩住了。
林柚打量著赫然出現在她和簡明佳之間的俊雄,心情也有點微妙。
“你……”她問,“你媽媽贏了?”
俊雄慢慢轉頭看向她,點了下頭。
還帶著點不容易被看出來的小自豪。
“所以……”
從一開始的驚嚇裡緩過點神,簡明佳喃喃:“我還以為實力不分上下,結果是伽椰子更勝一籌嗎?”
“正常情況下,這個不好說啊。”
林柚沉%e5%90%9f。
“但現在又是分身被毀又是錄影帶被掰斷,還有觸電,本身就……伽椰子那邊還因為俊雄的事肯定更生氣,”她頓了下,“……怎麼有點同情。”
耿清河:“………………”
簡明佳:“………………”
你這個始作俑者可快閉嘴吧!!
“既然如此,比起追富江——”
想到什麼,林柚笑眯眯地轉向俊雄,“俊雄啊,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他們來過這地方一次。
而這次,轎車再在這家庭院門口停下時,率先推開車門的簡明佳早在心裡給待會兒要見到的家夥點了十來根蠟燭。
——什麼是魔鬼?
這就是魔鬼!
林柚心裡門兒清俊雄還專程跟到車上來的原因,無非是為了瘦長鬼影。她用許諾再讓瘦長鬼影跟他玩來把他帶到這邊,也無須做彆的,俊雄隻要往那兒一站就好了。
走進後院,那口枯井仍然散發著有點濃重的腐臭。
顧衡站得不遠不近,耿清河在林柚“我自己就夠了”的囑咐下,雖然心裡有點犯嘀咕,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你自己出來,我們聊聊怎麼樣?”
林柚在井邊問。
井下沒有傳來回應。
她的聲音隻是在幽深的井裡回蕩出一圈又一圈。
“俊雄可在邊上呢。”林柚道,“你也親眼見到了。你再不出來,隻要他一叫,伽椰子就會立馬出現——”
一隻顫悠悠的手伸了出來。
手指蒼白,指尖俱是腐爛的血肉。隨後又是另一隻,它們扒住邊沿,一點點地支撐著白衣女鬼爬出井口。
她原本順滑的長發遠比之前還要鬆散雜亂,撥開幾縷,露出右邊的眼睛。
貞子趴在井沿上,咬牙切齒地看了過來。
第58章 冒牌貨
悻悻然爬出井口的貞子仍維持著撥開亂發的動作, 用那隻死氣沉沉的右眼注視著她。
一秒, 兩秒……
十秒過去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 你是想催眠我。”
林柚猜到她想做什麼, “好像沒起什麼用啊。”
貞子:“………………”
她恨。
林柚頗為無辜地聳聳肩。
除去治療和念力, 貞子的超能力中還有一項催眠。她完全可以迫使活人去做她想讓他們做的事——比方說,自殺。
這就如同富江一樣是精神控製,林柚隱約覺出了判定的機製。
遊戲不可能是死局,自然也不會讓他們陷入一照麵就被操縱而毫無反抗之力的境地。
鑒於貞子被她說中了,是真的催眠未果;再聯想一下盧振傑的性格——很有可能是會過一個近似於意誌力的檢定,玩家必須表現出不受一絲動搖才能免於精神的影響。
“我尋思著咱倆再鬥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林柚笑眯眯道, “想找回場子嗎?”
貞子看不出有多少波動,隻是這麼與她對視著。
“我來創造機會。”
林柚說:“讓你在公平點的情況下再跟她比一比試試看,怎麼樣?”
自始至終保持沉默的貞子聞言隻把手往邊上挪了些,露出半邊慘白的麵龐。
山村貞子果真與彆人過去對她的評價一樣, 是個貨真價實的美人,即便因為長年泡在水中而顯得浮腫僵硬,還依然能看出以前的底子。
她陰冷地望著林柚,兀自扯扯嘴角——那幾不可見的弧度都不能稱得上是一個冷笑。
不過——
下一刻,後者看向自己手中出現的新一張卡牌, 挑挑眉。
【名稱:山村貞子】
【卡牌編號:013】
【級彆:SR】
【備注:生來就繼承了母親的特殊能力,被投入井中後與天花病毒融合。雖然現在是SR, 但好像還有再努努力的潛質。討厭一切%e8%a3%b8露的或不%e8%a3%b8露的電線, 連帶著對插頭都離得遠遠的。沒辦法和小孩子和平共處, 遇見帶孩子的家長(特指某一位知名不具的女性)會煩躁度翻番。最近好像也不怎麼喜歡從電視機裡出來了,明明在井裡的封印剛被打開不久就有了這麼多雷區——這是為什麼呢?】
林柚:“……”
這是她見過最長的說明。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
話說回來……她的目光集中在第二行,“有努努力的潛質”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能升級的嗎?
簡明佳走過來,在她邊上探頭就著手電筒的光瞅了兩眼,看到一半就忍不住咋舌。
“……怎麼說,”她拍拍林柚的肩膀,“貞子遇見你真是倒了大黴。”
“一邊去。”
林柚秉承著就算明知她說的是實話也要打死不承認的道理,斜她一眼,轉頭看向了還乖乖站在井邊的佐伯俊雄。
他也聽見了她方才那番話,倒沒什麼反應,興許是因為堅信獲勝的一定會是伽椰子,壓根都不帶擔心的。
林柚深吸一口氣,在小男孩麵前蹲下。
“我們這會兒要去彆的地方,”她好聲說,“你先回去找你媽媽,好嗎?”
俊雄沉默地看著她,用行動表示著自己的不情願。
“你剛才幫了我的忙,你要是想見他,我肯定會讓你見的。”
她勸道:“現在不太方便,但我不會出爾反爾的——來,拉鉤。”
她也知道什麼對小孩子最管用,果然,佐伯俊雄聽了這話,半晌後也慢慢伸出小拇指勾上了她的。
這下算是說好了,俊雄的身影在原地消失,簡明佳“啊”了聲,“我還以為你會帶他一起去呢。”
他們要做的說複雜也就一句話的事,說簡單但也不簡單。
——在分裂出更多新的富江前阻止他們。
“怎麼可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柚哭笑不得。
“要是叫來伽椰子,不就坐實我們才是拐帶她兒子的家夥了嗎?”
簡明佳心說也是。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
林柚轉向耿清河和顧衡兩人,“你們是看到他往哪個方向跑了?”
*
載滿四人的轎車再次在公路上平穩地行駛著,直到不遠處已經能隱隱窺見樹林的邊緣。
顧衡在拐彎處停下車。
“兩條路,”他道,“繼續往下開,或者是去森林那邊?”
林柚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事實上,他們也沒法保證盧振傑和富江一定在這個方向。中途有不少岔路,對方很有可能逃去了彆處,眼下隻能賭一把,看他是不是真一直順著往這邊來了。
沒法,盧振傑潛逃的時候還是淩晨,壓根找不到路人來問有沒有見過他。
“下車看看?”簡明佳提議。
幾聲車門關上的悶響,四個人在路邊分散開來,試圖尋找他途徑此地的線索。
林柚打著手電筒,光束掃過草叢間的泥土。他們找得很仔細,隻怕漏過一絲一毫。
“我找到了!”不多時,就聽耿清河在不遠處叫道,“這個是嗎?”
林柚聞言一驚,連忙湊過去看。
這裡泥質鬆軟,他照著的那一圈有兩三個不甚明顯的腳印,足長和正常的成年男人差不多。
泥印瞧著還新鮮,似乎剛留下不久,臨近被踩倒的青草葉上沾著點泥粒。看朝向,應該是在馬路上跑到一半突然改道的。
“我記得他穿的是運動鞋,”顧衡彎腰觀察著花紋,道,“除非是碰巧又有人在這個時間閒的沒事跑來這裡。”
幾人不約而同地紛紛卸下點包袱。
——他們估摸著是找對了的。
踏出這腳印的那家夥走進了森林,林柚等人沿著痕跡,撥開橫在眼前的樹枝。
天邊早泛了白,還暈出點紅色。快入清晨的林子裡滿是潮氣,這兒的腳印也自然更深,找起來方便了不少。
但相應的,他們也走得深一腳淺一腳。
這熬人的折磨終於幾近結束,把最後一根樹枝擋到一邊,眼前豁然開朗。
眾人:“………………”
媽耶。
腳印消失了。
這是當然的——因為再往前一步就是懸崖。
“彆告訴我。他們……”簡明佳嘀咕著往下看,在看到沙灘上的一串痕跡時忍不住頭疼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天,還真在下麵。”
這懸崖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底下雖不是摔下去就粉身碎骨的礁石,但要是直接跳下去,那一看就粗糙堅硬的沙礫保準有叫人好受的。
顧衡:“用這個。”
林柚低頭,瞧見他在地上扔了一捆繩子。
耿清河:“這該不會……”
“是啊,”他毫不介意地說,“就是之前用來下井的。”
……所以。
林柚想。
她跟貞子談判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把上次用過的那段繩子給裝進背包了?
一想到這繩子進過悶了幾十年的枯井,簡明佳的神情也有點微妙——特彆是看到邊沿蹭著的謎之痕跡後,但眼下也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