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力運轉還是正常的。林柚看著吊燈閃爍兩下,刹那之間照亮了門廳和後麵的樓梯與客廳。
看清屋內的裝潢,廖彤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要不是這鎮子太詭異了,”他開玩笑道,“這也能算小發了一筆。”
這位林柚設定上素未謀麵的遠房親戚留下的房子占地麵積不小,一共三層。內裡的裝修更是下了不少血本,彆說家具了,就連地上的木板和瓷磚都看得出價值不菲。
“等等。”
一直都在因為童年陰影而默默糾結這副本內容的簡明佳忽然問:“你們看那是什麼?”
其他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頓時啞然。
在樓梯的邊角,一個小半人高的木偶正倚在那裡。它淺綠色的塑料眼珠不偏不倚地望向門口——看著他們。
它身上套著小號的西裝,還打了紅領結。和商鋪裡那木偶一樣,這個也一看就知道是用來表演腹語的,可活動的下巴配上鼓起的雙腮怎麼看怎麼詭異。
……臥槽!!
看清那木偶全貌的同時,彆人沒反應過來,林柚一個箭步衝上去撈起來。
這木偶的分量可算不得輕,饒是如此,她還是直接打開旁邊的櫃子一把將它塞了進去。
簡明佳:“這這這不會是——”
“嗯,”林柚應道,“應該是了。”
耿清河還停留在看見那木偶的視覺衝擊下,他的臉都快綠了。
“啊??”廖彤還摸不著頭腦,見幾人的反應茫然得不行,“就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看過《死寂》嗎?”簡明佳問,“電影。”
廖彤:“……沒,就聽說過一點。”
“上世紀有個腹語師叫瑪麗·肖。”林柚關好櫃門,解釋道,“腹語師嘛,通過聲稱自己的人偶是活的有靈魂的來表演。”
“但她在一次表演過程中被一個小男孩指控說看到她的嘴動了,說她是騙子。後來她就綁架了那男孩把他做成木偶,這件事敗露後,不少小鎮居民衝進她家門,割掉她的舌頭殺了她。”
“這事沒完。”
簡明佳抖了抖,幫忙補充說。
“瑪麗·肖的鬼魂回來複仇了,附身在她生前的一百多個木偶上。她想借此殺掉當年所有參與者,還有他們的後代。”
“然後剛才那個,”她道,“就是她最有名的木偶,名字叫比利——當年被戳穿的時候就是用它來表演的。”
雖然還不知道這座小鎮是怎麼才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死城,但跟瑪麗·肖和她的木偶們肯定脫不了乾係。
而且,他們現在還在這裡。
“小心來自瑪麗·肖的凝視。”
林柚若有所思地回憶著。
“她沒有孩子,隻有玩偶。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則她會扯開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頭。”
廖彤:“臥槽怎麼就這麼血腥的?”
“這是電影裡小鎮流傳的童謠。”林柚說,“總而言之,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尖叫,這是瑪麗·肖的殺人條件。”
換句話說,這副本隻要尖叫一次就出局了。
撕掉舌頭也是字麵意思,被瑪麗·肖殺掉的人死相是無一例外的神情驚恐,嘴巴大張,裡麵的舌頭卻是無影無蹤。
“這是人的本能啊……”簡明佳哭喪著臉,“哎,我儘量吧。”
“我們現在需要分工。”
林柚搖搖食指。
“分出人檢查這座房子和去周圍看看。”
既然是指名道姓給她的遺產,裡麵的線索肯定是最多的。
廖彤:“那這分組……”
按理說肯定是外麵更危險點,但當房子裡有瑪麗·肖的木偶時就又不一樣了,天知道這兒還藏著什麼。
“我們倆檢查這裡,”林柚指指自己和簡明佳,“你們出去看吧。”
“……光你倆沒關係嗎?”廖彤看著這兩個姑娘。
“沒事的。”林柚一擺手,“反正隻要記住,怎麼都彆叫出聲。”
耿清河走得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
——他是真的很想和大佬一起行動啊。
超有安全感的好嗎!
林柚隻當自己沒看見他的眼神,她還在想要是真在房子裡發現屍體之類的方便讓簡明佳做個鑒定。
客廳連通的是廚房,林柚注意觀察了一下,發現桌子沙發上都沒有落多少灰。看樣子屋子主人——她那位“遠房親戚”去世不久。
“哎,柚柚你來看。”
簡明佳在冰箱旁邊叫道:“這兒還有吃的呢。”
林柚走過去。
還真是。
冰箱冷藏格裡,蔬菜水果一應俱全。看著都還很新鮮,表皮光澤水潤,顯然還沒流失多少水分。
“有點看餓了,”她幽幽道,“我中午在家吃的方便麵。”
“那也不敢吃這個。”
簡明佳聳聳肩,“誰知道有沒有被那些木偶動過什麼手腳,要是加料了可就麻煩了。”
林柚:“要不一會兒去看看後備箱裡有沒有——”
話正說到一半,兩人都感覺到一陣陰風吹過。
不是麵前冰箱傳來的冷氣,而是整個廚房的溫度都隱隱有下降的趨勢。
不約而同地回過頭時,簡明佳一把捂住自己嘴巴,生怕下意識尖叫出聲。
方才還空蕩蕩的餐桌上,本應被好好關在櫃子裡的木偶比利赫然坐在那裡。
它那對塑料眼珠像是真活了,滴溜溜地看向簡明佳,又緩緩轉向林柚。可動的木頭下巴“哢噠”落下,嘴巴長得大大的,像是咧開了一個極不懷好意的笑。
它用有點乾癟而尖利的聲音開了口。
“你——”
木偶隻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
林柚瞄了眼冰箱,直接從裡麵抓了一把。
她大步上前,在無論是簡明佳還是附身在比利身上的瑪麗·肖都沒反應過來的空檔,直接把抓過的那兩根小辣椒一掰,塞進了木偶那大張著的嘴裡。
還貼心地幫忙把下巴合上了。
比利:……
五秒過去了。
比利:………………
十秒過去了。
木偶原地從餐桌上一蹦而起,直直地一頭栽進了水池。
第22章 賭約
等耿清河和廖彤戰戰兢兢打探完外麵幾棟房子的情況, 再回來一路找人找到客廳, 就看見林柚跟簡明佳正穩坐在沙發上,一個不知在想什麼地發呆,另一個隨手翻著雜誌。
耿清河還好, 廖彤就難免有點心態不平衡。
雖說是得照顧一下女生, 可這也不能摸魚啊, 他往前走了兩步, 義正言辭開口。
“你們——我去!”他說了倆字才看見窗外掛著的那玩意兒, 嚇得登時一激靈,“這是在乾嘛?!”
“啊?”
林柚被他這一叫叫得有點茫然,扭頭看過去才想起來, “哦哦, 我掛的, 差點給忘了。”
廖彤:“……”
他驚恐地指著那半吊著的木偶的手都還在抖。
——這特麼還能忘的?!
那個他原本親眼看著給塞進櫃子關好的名叫比利的木偶, 此時此刻渾身上下都濕噠噠的,褲腳還在往下滴水。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卡在陽台上方的木棍從它一邊的袖子穿過去,又直通到另一邊, 把它橫架著懸空在那裡。偏偏脖子那兒沒個支撐物,任由它耷拉個腦袋下來, 彆說是半夜看見了,就這大白天一眼瞅過去也非嚇死不可。
廖彤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她們倆這麼乾是圖個啥。
“這,”耿清河也是一臉懵逼, “這是……”
見他的視線投過來, 還埋頭看雜誌的簡明佳立馬擺手。
“彆問我, ”她努力板起臉,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我肚子疼。”
——笑得。
“行吧行吧,我來概括一下。”
林柚覺得自己真是貼心得不得了。
“你們剛走沒多久,我跟她搜到廚房,它不知道怎麼從後麵冒出來了。”她說,“盯著我倆看了半天突然咯噔一張嘴,我想也不能讓它挑撥或者嚇唬人,就從冰箱裡抓了兩根辣椒——”
耿清河:“……抓了兩根什麼?”
“辣椒。”
仿佛壓根看不見那倆人臉上的震驚,林柚平淡地說:“然後它就被辣到了,直接往水池那兒衝還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結果淋了一身濕,等它沒動靜之後我就乾脆掛出去晾一晾等乾。”
語氣稀鬆平常得就像她晾的是一件T恤衫而不是一個鬨鬼的詭異木偶。
廖彤:“………………”
他的遊戲觀快碎了。
這是什麼神奇的操作?!而且居然還真的管用?!
廖彤把自己代入情境想象了一下,隻想到一轉過身就麵對著個驀然出現在眼前的木偶就禁不住頭皮發麻。他打量林柚——這位他一開始還覺得不幸被瑪麗·肖選中而十分同情的姑娘——的目光也不由多了幾分微妙。
微妙中還有點敬畏。
“我現在就想知道,”他艱難地說,“原來木偶也能吃東西的嗎?它們沒有舌頭吧?”
“木偶自己沒有,但是瑪麗·肖有。”
一想起那畫麵就有點憋不住幸災樂禍的簡明佳這會兒好容易止住笑,她正色道:“記得那首童謠嗎,‘她會扯開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頭’——瑪麗·肖把那些受害者的舌頭全接在了自己嘴裡,還能借這個模仿他們的聲音。”
“當她附在木偶身上,木偶就有了舌頭。”簡明佳一攤手,“我估計她喝了一肚子涼水以後受不了,直接脫離了比利這個載體,就是不知道回去以後還辣不辣。”
“……”
廖彤現在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玄幻,他想靜靜。
站在一邊的耿清河想了會兒,默默伸手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大家都經曆過這階段,他還是有點理解這種感覺的。
路人隊友陷入了呆滯的死機狀態,林柚向來我行我素慣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她拿過桌上那個在車上發現的文件夾。
在那兩人回到這棟房子前,她和簡明佳還是抓緊時間把上下三層搜羅過一遍的,但很遺憾,連一丁點的證據都沒有發現。唯一一個能勉強跟線索夠得上邊的,隻有一張卷了邊的舊名片。
而這張名片——林柚在文件夾裡見過一樣的,唯一的不同之處隻是一新一舊。
名片上登記的是某家律師事務所,原主人也顯然是個律師。
她的名字叫凱西。
“這個凱西有問題。”林柚說。
簡明佳:“啊?”
“她來過這小鎮,還留下了名片,遺囑估計是她一手辦的。把這事通知我的應該也是她,”林柚道,“我原來以為我那位親戚去世有一段時間了,但現在看這兒幾天前還有人生活的痕跡,她怎麼知道他死了的?”
簡明佳懂了。
“她跟瑪麗·肖有關?”
“有這個可能,”林柚聳聳肩,“反正我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