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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凶行 小生月歌 4436 字 3個月前

記憶和感情,人生的意義隻剩下愛自己。

四十九院發現自己隻知道四十八願愛自己,卻從來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愛自己。

從日院畢業以後,兩個人一起去念大學,雖然四十八願的個性看起來很冷淡又很愛欺負人,可是真正的決定四十八願都聽四十九院。這樣一想,表麵的冷淡和愛欺負人,看起來倒像是最後的掙紮。

四十九院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有多渣了,要如此□□%e8%a3%b8的承認自己是個垃圾還真是讓人有點痛。而且他很害怕,如果他習慣了這種痛,他會開始覺得,反正不管自己做什麼,四十八願都是會原諒自己的。

大學畢業後,又回到日院,重新回到每日被指標追著跑的生活。四十九院真的不知道現在的四十八願和以前的四十八願哪個對自己更重要,可是十二年前四十八願死的時候,自己拚命地想複活他,在現在的四十八願將要死的時候,他卻覺得自己就要這樣跟著他死了。

就這麼想著想著,居然聽到了放學的鈴聲。

四十九院很沒精神地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關了辦公室的門,今天他也一樣,什麼工作都沒有做成。

☆、第19祭 秘密情書 二

離開辦公室以後,他向校門口走去,找到四十八願所在的那座銅人像:「綾人啊綾人,如果我同時愛上了你們兩個,你是不是會原諒我呢?」

說著說著,四十九院又低頭苦笑:「嗬嗬,我還真是自戀呢,你為什麼要在乎我還愛不愛你呢?這樣的我,還有什麼值得你在乎呢?殺了你的人是我,我還造了個靈魂出來肆意擺弄你的身體,你一定很生氣吧?所以你把他帶走了對不對?」

不知何時開始,四十九院已經淚流滿麵,他靠著銅人像坐了下來,看著天空。

「我啊,在你剛死的時候,真的超痛苦的,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就是你的殺人凶手,如果當時知道的話,肯定會崩潰,也許就活不到現在了,哈哈。可是後來我造了現在的綾人出來,他什麼都不懂,隻好愛我,這樣的他好惹人憐愛,我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一起。他看起來什麼都依賴我,無論是做決定還是乾什麼,因為他沒有我就活不下去。可是你知道嗎?也有人是要被依賴著才能存活的,隻有被需要才知道自己活著的價值,所以說不定,真正在撒嬌的人是我啊。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說不定還恨著我,可是就算……就算如此,我還是……我還是……」四十九院捂著臉哽咽起來。

是啊,就算如此,他還是喜歡他,離不開他。

就算如此,他還是第一次承認,自己有多在乎他。在真正的四十八願麵前。

過了幾天,四十九院找到了宇佐美。

沒有了四十八願,他知道他該自己解決指標的事情,而且他也想在四十八願回來之前把所有像是指標這種外界的因素解決掉,然後再和四十八願在沒有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下,好好討論一下兩個人的將來。但是他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宇佐美似乎知道四十九院要來,早早燒了一壺茶等著四十九院,兩個大型犬保鏢也被她找借口趕離了身邊。

「我原本以為知道了指標的真相以後,學園長會來找我,把我乾掉,可是指標似乎沒有停止。」四十九院說道。

宇佐美點頭:「指標的真相,你確定你知道的就是真相?」

「什麼意思?」四十九院愣了一下。

「你所知道的真相是什麼?學園長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升學率在建校時與掌管這片土地的惡魔做了交換條件?」宇佐美問道。

四十九院的表情卻是豁然開朗:「你早就知道了。」

宇佐美喝了一口茶道:「這不是真相,隻是指標的目的而已。」

四十九院也喝了一口茶:「味道不錯。」

「正宗的英國紅茶。」宇佐美彎了彎嘴角,雖然知道她是友好地在笑,但是看起來還是很猙獰。

四十九院放下茶杯,無意識地用手指玩著紅茶杯子十分精致的手柄,然後說道:「你早就知道真相可是卻不告訴我們。」

「不是不告訴你們,是我不能說。我不可以太過介入人間的事,這是我和他們一起作為人類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代價。」宇佐美有些歉疚。

「我可以理解。」四十九院看向宇佐美,「我隻想問,當時你告訴我們你隻能看到下一個指標是誰,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學園長的兒子告訴我,每學年一開始,指標的名單就被決定好了,雖然可以不按照這上麵的人名殺人,但是指標的順序卻是——沒有順序。」

「會提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你已經不信任我了吧。」宇佐美也無心品茶了,放下茶杯,她認真說道,「應該怎麼說呢?我其實根本沒辦法知道指標是誰,我能看見的隻是圍繞在人身上的一種氣場而已——死亡的氣場。這樣說你明白嗎?身上纏繞的死亡的氣場越濃厚,這個人死的就越快,相反的,如果身上纏繞的死亡的氣場很淡薄,那麼這個人死掉的可能性就很小。所以我隻是根據纏繞在人身上死亡的氣場來判斷而已。另外,你現在的死亡的氣場濃得好像下一秒就會死。」

「那東西隻有你能看到,你沒有辦法對我證明所謂的死亡的氣場的真實性。不過就當是那樣好了,我現在暫時不是很在乎這個。」四十九院換了個坐姿,「我這次來是想請你看看這個。」

四十九院從口袋裡拿出那個水藍色的信封,從裡麵拿出信紙,然後將信紙翻到他自己隻能看到一片空白的反麵遞給宇佐美。信上的人名已經確認不存在了,彆說是這一年的二年C組,曆屆學生裡都沒有這個名字出現過。

宇佐美拿到紙一看:「謝謝你把你的性命給我?嗬嗬,這話還真是……」

順手又翻到正麵,宇佐美一愣:「情書?……不對。」

宇佐美再次將信紙翻回反麵:「果然看不到了。」

「果然有問題嗎?」四十九院問道。

「是啊,問題大發了。」宇佐美說道,「這下,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死亡的氣場和你應該是一個濃度了。」

「什麼?」四十九院神色一凜。

宇佐美說:「這信紙的正麵有詛咒,看過的人就會被詛咒盯上,然後被下詛咒的人追殺致死,中了詛咒的人就會看不到信紙背麵的字。照理說我本來是不應該被詛咒的,天神居然會被這種小詛咒撂倒真是笑死人了,可是我現在是凡人的身體,詛咒滅了這具身體也會跟著滅了我!」說著,宇佐美將信紙拍在桌上。

「都怪我,把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給你看,害得你也……」四十九院有點愧疚。

「沒事,現在隻能儘快找到下詛咒的人了。」宇佐美說道,「必須得在被殺掉之前乾掉他。」

四十九院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當心。」

「沒事,我有他們在,倒是你,要小心點。」宇佐美說道。

「我知道。」四十九院離開了宇佐美的房間。

回宿舍的時候四十九院想到奧住同學看到信紙的背麵以後,說不定也不小心瞄到了信紙正麵的詛咒,要真的是那樣的話奧住同學也危險了,於是跑到奧住同學所在的宿舍想提醒他注意安全。可是奧住同學不在,讓他著實焦急了一把。

在奧住同學房間裡等了他兩個小時後,四十九院寫了一張有自己手機號碼的紙和留言放在了書桌上便回去了,畢竟快要到巡視查房的時間了。

而此時的奧住同學,正好從外麵回來,他之前去串了住在另一個宿舍樓的同學的寢室。⊙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水城一下午都沒有出現,這讓奧住覺得有點奇怪。但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如果會出什麼事的話,周圍會迅速傳出各種流言。畢竟,日院就是那種學校。

奧住回房間的時候,看到水城的房間燈居然開著,興奮地衝了進去:「水城,你下午為什麼翹課?害我跟老師編你……生病了……」

奧住呆愣地看著房間正中的床邊露出了一雙腳。

他倒是很想笑著說水城你在床底下躺著乾什麼呀,可是宿舍為了避免打掃,所有的床底都是封起來的,也就是說——床底下露出的腳就是一雙腳,一雙……沒有身體的腳。

奧住不敢上前確認,他太害怕了,不停地顫唞著往後退打開門,他隻想儘快逃離這個房間,可是在他想奪門而出的時候發現外麵的走廊不知道為什麼黑漆漆的,而且頂上莫名傳來呼嘯的聲響。奧住奇怪地往上看去,那種呼嘯的聲音帶著另一種「哢嚓哢嚓」的機械聲落了下來,離自己越來越近。

奧住的腦子裡似乎有了對這種聲音的猜測,可是還沒等他的身體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一紅,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四十九院一回到宿舍,新來的宿管長穀川老師就對他說:「四十九院老師,宿舍的電梯剛剛突然壞了,不能用了。」

四十九院一邊走向電梯一邊說:「什麼?電梯壞了?」

長穀川老師露出有點無奈的笑容,於是四十九院就在他的注視下按了按電梯的按鈕,發現沒反應便說:「是門卡住了吧,明天找人來修就行了。現在最高也就6樓住人,年輕人就該讓他們爬爬樓梯。」

長穀川又笑了笑表示同意。

四十九院看了眼電梯,正準備回房間休息順便等奧住的電話,卻看到有血液從電梯的縫隙中滲了出來。然後卡住的門伴著一股撲鼻的血腥味打了開來。

門一打開來,眼前就有兩條%e8%85%bf向電梯外倒下。那兩條%e8%85%bf已經完全扭曲,看來是在電梯裡被壓到了,而腰部以上的部份不見了,大概是在哪裡被夾斷了。

四十九院一隻手裡握著手機,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眉心,他不知道該先打電話給警察還是給修理電梯的人。這時有個手機響了,不過不是他的。

四十九院將正在鈴聲大作的手機從隻有下半身的屍體的褲帶裡拿了出來:「喂,您好。我是四十九院,現在本人不太方便接電話……」

「四十九院老師?我是紫羅蘭館的舍監榛名,是這樣的,我查房的時候發現奧住同學不在房間裡,所以打電話找他。剛好,我在他房間裡看到你的紙條,正打算下個打你電話呢!」榛名老師在電話另一頭說道。

「呃……這個……」四十九院覺得頭更痛了,「我想,奧住同學今天應該不回宿舍了……嗯,他回不去了……」

☆、第19祭 秘密情書 三

等電梯裡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都已經快天亮了。

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