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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凶行 小生月歌 4434 字 3個月前

坦白了一切,「我本來是想質問佐藤為什麼不接受菜月,可是到了赴約的地方,我的心裡突然充滿了憤怒!我喜歡的人被這種家夥拒絕了!他憑什麼?!夏月那麼美好,那麼溫柔,那麼可愛,是一個像仙女一樣的女孩子,他有什麼資格拒絕?!……我把她推下去以後,才發現來赴約的人不是佐藤,於是就上天台,將事先準備好的教工拖鞋換成了菜月的鞋子。為了造成假象,我打算弄壞頂樓天台的鐵絲網,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助我也,頂樓天台長久沒人去,鐵絲網鏽跡斑斑,沒怎麼花功夫就破了個大洞。我本來還替佐藤準備了遺書呢,可菜月就不需要了。她被佐藤拒絕的事情似乎有好幾個人知道,年級裡都在風言風語,所以她那段時間的心情看起來也特彆不好,跳個樓簡直就是順理成章。」

說著說著,內川就開始苦笑。

「那麼這回呢?在場的人都看到是佐藤老師自己往下跳的。」四十八願指了指四十九院,「而且,差點連這貨也跳下去了。」

「怎麼會?!」內川驚訝地看向四十九院,「那個人跟我說了,隻要把佐藤引到那個教室裡,之後的事情就和我沒有關係了!怎麼可能……」

「那個人?是誰?」四十八願沉聲問道。

內川霎時收聲,囁喏幾聲說:「我原本沒有打算再回這個傷心之地,但是在我們收到實習學校的申請表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電子郵件,郵件上說知道7年前事件的真相——佐藤以為我給他的信是菜月給他的,於是便狠狠地羞辱了她一頓,所以菜月才會扮成佐藤來赴約……所以都是佐藤的錯,如果不是他……!」說到後來,內川又開始激動。

四十八願打斷:「我隻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內川搖了搖頭,「我隻知道他很了解日院,也知道日院發生的一切。」

「那麼……」四十八願頓了頓,「你這樣和我們說出關於他的事,不會被他滅口嗎?」

「我對他的了解就我剛剛和你們說的這些,就通過這點信息,你們能在這個吃人的學院裡找到他嗎?」內川哼了一聲。

「我們確實找不到他,但是我們……找到了你。」四十八願舉了舉手機,「我們的對話都已經錄音了,我想警察很快就會過來了。」

「為什麼要抓我!明明不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佐藤,我就不會誤殺了菜月!我明明那麼愛她,怎麼忍心傷害她?如果不是那個匿名發郵件給我的人,我也不會想到再回到這裡,早就放下了仇恨!」內川發狂起來,「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四十八願一把按住內川,冷笑問道:「夏目喜歡上彆人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愛她還是恨她?」

「菜月是我的!是我的!明明約好要結婚!可是從小的約定她卻當是童年的笑語,還笑話我怎麼會相信!」內川大力掙紮起來。

「哼,這樣你根本不是在愛她,你對她的隻是占有欲而已,既然得不到,就毀掉對不對?」四十八願逼問。

內川猛烈搖頭:「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愛她的!我是愛她的!」內川一遍遍訴說著,像是在給自己洗腦。

「你愛她也恨她,無法把她占為己有,然後就毀了她,最後還把責任全部推到佐藤老師身上……你想過沒有,佐藤老師的家人怎麼辦?佐藤老師的女兒還未成年就沒了爸爸,她該怎麼辦?還有……」四十八願拉起內川的領子,「還有水島夏希,你是把她當成了替身,還是真心喜歡她?」

Natsuki,不僅是菜月,也是夏希。

不僅長相一樣,連名的讀音都一樣,自以為是的真心相愛,結果根本就是一場空。

內川垂下頭低聲輕喚了兩聲「Natsuki」,也不知道是在呼喚夏目還是水島,然後突然又像是逃避現實一般發起狂來。

這時,有警察敲門進來,把還在嘟嘟囔囔著不是自己的錯的內川帶走了,在他離開之前,四十八願叫住他:「夏目和佐藤老師一個是大男人,一個是少女,就算是在黑暗中,身形也完全不一樣。其實,你根本就在知道來者是夏目的情況下……才下的手吧?」

然後內川便不再發出聲音了。

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在他們幾步之後跟著,目送警察把內川帶上停在校門的警車,然後絕塵而去。

在準備回杜若館的時候,兩個人默默無言。

夕陽將校門口那一排威風凜凜的銅人像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四十八願走上前,覺得夕陽映照下的銅人像個個都好似浴血。

摸了摸12年前的銅人像,四十八願開始回想起之前水島質問內川時的場景,不禁抬起嘴角苦笑。他覺得水島很勇敢,至少,他就完全沒有勇氣去質問四十九院類似的問題。

夏目菜月死了已有七年,內川雖然找到了水島做替身,可是他的內心深處大概喜歡的還是夏目吧,畢竟真正喜歡的人,哪裡是可以被替代的呢?可是,在水島質問他的時候,他的態度卻猶豫不決。也許,他對水島也是有點感情的,隻是對水島的感情比不上對夏目的感情罷了。

那麼……自己,大概也會是類似的存在吧。

「那個,綾人?我們……」四十九院出聲正想問要不要回去了,卻被四十八願語氣平靜的話打斷:「如果他回來了,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四十九院望著夕陽下四十八願單薄的背影,久久無法動彈。

作者有話要說:逗比作者寫得不好,題材又很冷門。能看到這裡的都是真愛粉,麼麼噠=3=

☆、第16祭 長夢不醒 一

「我們先看課本,大家請先等我講解、示範完畢以後再動手做實驗。我們的實驗過程中要用到……」上課鈴聲打過,講台上,年輕的生物老師安藤才講課沒幾分鐘,雨宮就開始想打瞌睡。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每晚失眠,明明覺得很困,但是精神偏偏異常亢奮。看書看到哈欠連天以後,發現到了睡覺時間就燈一關、眼睛一閉,誰知卻突然清醒起來了。整個晚上都不停地翻身,可是就是覺得什麼姿勢都不對勁,怎麼睡都不妥當,睡不著。

連續幾天下來,雨宮實在撐不下去就隻能在上課的時候補眠了。

雨宮隻覺得自己的眼睛要耷拉下來,突然被同桌的高橋推了一把。

「……涼!不能睡!」高橋猛烈地搖晃著已經快要進入夢鄉的雨宮,讓後者差點摔下實驗台。

「你乾什麼?」雨宮不滿地瞪向高橋,明明老師都沒有往這邊看,而且之前他在教室裡睡覺的時候,高橋甚至都會幫他打掩護。

「不能在這裡睡!」高橋急急地小聲解釋,「生物實驗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能睡覺,會出事!」

「什麼啊,你還真信這些?」雨宮鄙夷。

高橋輕聲說:「社團裡的學長講得很真……總之你不能在這裡睡啦!」

雨宮看著高橋一副你要是睡我就和你拚命的模樣,隻能擺手敷衍:「好吧好吧,我不睡就是了。」

「不許睡哦!」高橋不放心地看了雨宮好幾眼然後又說,「你要是睡了我一定會把你弄醒。」

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好好好。」雨宮單手撐著頭,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雖然他對高橋說的話完全不感冒,但是既然好友這麼擔心他也是為他好,他也不得不領情。

雨宮雙眼打著架,勉強聽著安藤老師像是催眠經一般的講課。

高橋說的事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如果在生物實驗室裡睡覺會出事。具體出什麼事也聽到過諸多版本,什麼失蹤啦,會死啦,分屍啦……總之結局一種比一種嚇人,卻也一種比一種讓人覺得這事不是真的。

在日院發生的稀奇古怪的事情確實多,但是這世上死生無常,命數已定離開人世這也很正常,平日不做虧心事,也不要讓自己留有遺憾,不管死亡之時什麼時候來臨,都可以坦然麵對,就算明天就去死那又何妨呢?

雨宮低著頭,看著課本上的字和圖片,那些彩色和黑白的圖塊慢慢混雜在了一起,漸漸變模糊……

雨宮突然覺得十分刺眼,強光照在緊閉的眼睛上,隻能看到眼皮上的一片紅色。他勉強張開眼睛,看到頭頂上方有一個巨大的手術探照燈,想要用手遮一下這光,可是發現雙手竟然被束縛住了。

雨宮用力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手術床上,雙手手腕、手臂,雙%e8%85%bf的腳踝、大%e8%85%bf,甚至脖子上都被5公分寬的皮質束縛帶綁在床上,動彈不得。

雨宮轉頭觀察四周,自己似乎身處一個陰暗的地方,明明有巨大的手術探照燈照明,可是他卻看不清周圍的事物。

一個人身處這種地方,而且還被限製了行動,雨宮實在無法對自己的現狀做出任何樂觀的判斷。耳邊是不是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什麼齧齒類動物咀嚼東西的聲音,甚至還有老鼠的吱吱叫聲……好吧,他雨宮涼不怕死、不怕累,就怕臟……這地方實在是令人作嘔,雨宮一想到蟑螂老鼠正在滿地跑,甚至還準備往自己所在的地方爬上來,就忍不住狂起%e9%b8%a1皮疙瘩。

正當雨宮極力克製自己對於周圍肮臟環境的想象,雨宮聽到了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恐怖片裡總是會有在空蕩蕩的走廊裡突然聽到腳步聲的場景,那種皮鞋跟與磁磚之間的「嗒嗒」聲,一步一步都像敲擊在心頭上,可是雨宮覺得自己聽到雖然不是那樣的腳步聲,卻比那更可怕。

這是一種汲著拖鞋的聲音,「唰——」一聲,就靠近一步,再「唰——」一聲,又靠近一步,比起腳步聲,更像是在斷頭台前磨刀霍霍的聲音。

腳步聲終於到了耳邊,然後像是日蝕一般,一顆腦袋慢慢出現在了手術探照燈的前麵。

雨宮辨認了許久才看清那張背光的臉。對方的臉上帶著大口罩,戴著手術帽,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像極了準備給人做手術的醫生。

雨宮忍著強光對眼睛的刺痛與那人對視,他雖然看不懂彆人的眼神,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那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什麼實驗標本。雨宮知道,自己沒有發出任何害怕的聲音,那是因為自己已經怕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那人觀察了好一會兒,突然退後,然後伸出手在手術床頭的工具推車上拿了一把手術剪,向雨宮靠近。

雨宮隻覺得冰涼的手術剪貼著身體從%e8%83%b8口剪開了衣服,那哢嚓哢嚓的聲響以及冰涼的感覺讓他因臟亂而起的%e9%b8%a1皮疙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