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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凶行 小生月歌 4526 字 3個月前

哪有不跳舞的道理。」四十八願說完便朝禮堂走去。

四十九院回味了一下這話,高興地驚呼一聲,將手裡的碎渣都拍掉以後便興衝衝地跟了上去。

到了禮堂,兩個人第三次戴上了麵具。

本來以為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跳交誼舞會很受人矚目,等一進禮堂才發現,有好些個學生都是沒找到舞伴就和男性朋友抱在一起,一邊跳舞,一邊和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好哥們兒互相安慰。

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跳過兩曲以後便不願再跳,四十九院能和他跳舞就已經很滿足了,結束以後就%e5%b1%81顛%e5%b1%81顛地去為四十八願倒飲料。

又是幾曲音樂結束,舞會接近尾聲,最後的樂曲突然換了一個風格,放出了一首英文歌。

有幾個人疑惑不解地朝音樂控製台看過去,但是音樂已經放出來了,那就跳唄。

四十八願沒有動,四十九院當然也不敢動。兩個人站在禮堂的角落,看著眾人起舞。

英文歌的歌詞一句一句唱著,然後兩個人就看到了另一個角落的赤石和小武。

「我們都害怕承認,我們早已背離最初的關係。」

他們邁著不太熟練的舞步,一次次旋轉。

「我們試圖談一談,話到嘴邊卻還是欲言又止。」

他們踩著不太和諧的節奏,一次次轉身。

「當我們四目相對,想離開你的念頭不由散去。」

他們看著顯得笨拙的舞伴,一次次扭頭。

「我想理解為什麼,為何我們會走到這個地步。」

他們抱著漸行漸遠的對方,一次次微笑。

可是,舞曲終是迎來了結束。在放完彩紙煙花後,音樂控製台開始輕聲重新播放那首英文歌,玩得很慶幸的師生都談笑風生地往外走。

四十八願與四十九院當然也離開了,不過四十八願一向不喜歡和人擠來擠去,所以等大部分都走光了,他才慢悠悠地摘下臉上的麵具,往禮堂的門口走。

離開禮堂的時候,四十八願回了一下頭,看到赤石一個人呆站在禮堂的中央,有好幾片彩紙落在了她的頭上和肩上,她都恍然未覺。

空曠的大廳中,她就那麼站著,陪伴她的隻有一遍遍隨著旋律在心中回放著的,歌曲的最後一句歌詞。

「我們已迷失在這場化裝舞會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故事= =很明顯靈感來自Carpenters的this Masquerade。真心喜歡這首歌。

☆、第11祭 宿舍鬼影 一

因為位於深山,所以酷暑也比都市來的要晚一些。

在蟬鳴與鳥叫聲中醒來,四十八願覺得待在沒有開冷氣的房間裡,臉上有點熱烘烘的。

起床以後拉開窗簾,外頭的陽光一沒了厚重的布簾遮擋就一下子照進室內,四十八願繞過地上那個即便被刺眼的陽光照著照樣睡得天塌不驚的人,心裡一邊想著某人的枕頭上都是口水下午又得拿去洗,一邊走去衛生間洗漱。

刷牙洗臉完畢回到房間,看到某人的姿勢和剛剛有略微不同,但是毫無要醒來的跡象。看看床頭的鬨鐘,還有半個多小時才會響起來,於是便換好衣服去廚房做準備工作了。

找了點麵□混著果汁吃下去墊墊饑,四十八願開始準備大家的早點。

因為杜若館人少,所以夥食就由身為宿管的四十八願負責。從開學到現在,他做飯的任務越來越輕,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到了時間,可以聽到四十九院的鬨鐘響起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走廊地另一頭傳過來,因為距離的關係,感覺有點聽不真切,然後就算不刻意用夜窺去看也能知道某人又是一臉惺忪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搖搖晃晃起床準備換衣服的時候碰倒了周圍好多東西。

準備好了早餐,四十八願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按響了提醒早餐的鈴,等著學生們陸陸續續走下來並且互道早安。

雖然日院並沒有規定要吃早餐,但是杜若館——也就是四十八願規定學生必須進行正常的三餐飲食,所以杜若館的學生三餐及時報到變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四十八願百無聊賴地單手托腮辨認著每一個走進餐廳的學生,數來數去都覺得少了一個,回憶著每層樓住著哪些學生,四十八願走到和朋友聊得正歡的雪村大輔身邊:「雪村同學,和你同一樓層的香阪呢?」

「香阪?說起來今天早上好像沒有看見他……」由於餐廳不準大聲喧嘩,看到四十八願走過來,雪村有些心虛地答道。

「好的,謝謝。」意外的是四十八願沒提他大聲說話的事就離開了。

住在202室的香阪千歲是高等部二年級的學生,聽學生說他是戲劇社的王牌,將來的夢想是進入劇團出演舞台劇。不過四十八願對這個學生的印象卻十分普通,在杜若館裡的學生之中他和同學之間的交流沒有很多,他在學校裡的表現和四十八願也沒多大關係,於是對四十八願來說他隻能算是個因為不用太操心也沒有太優秀,所以有些顯得不起眼的學生。

這還是四十八願第一次「意識到」香阪這個人。

直到早餐時間結束香阪還是沒有下樓,於是收拾好餐具送走去上課的學生和去上班的四十九院,四十八願端著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去看望香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來到香阪的房間門口,四十八願左手端著餐盤右手敲了兩下門,遲遲沒有聽到裡麵有動靜,正打算用萬能鑰匙強行進入,卻聽到裡麵有東西翻倒的聲音。

「香阪?你沒事吧?」四十八願忍不住出聲詢問。

門裡傳來悶悶的聲音:「四、四十八願老師?」

「香阪,你生病了嗎?」四十八願問道。

「我沒……啊,我是生病了。」聽香阪的聲音的確有氣無力。

四十八願說:「你沒有吃早餐,我準備了一點粥給你。」

「謝謝老師,你……你就放在門口吧,我會出來拿的。」香阪猶豫著說道。

「你是發燒了嗎?我把四十九院老師叫回來吧。」四十八願建議。

「不要!」香阪想也不想就迅速回答道,「老師你就不要管我了……」

聽著香阪聲音裡隱隱帶有些哭腔,四十八願果斷地說道:「不行,我不放心你這個樣子。你的父母將你托付給學校,我就有責任照顧你。讓我進去。」

四十八願的語氣極其堅決,香阪大概覺得是躲不過了,於是小聲說:「那老師……你進來吧,門沒有鎖。」

四十八願進房了以後看到屋內黑壓壓一片,難怪房裡人心情那麼抑鬱。

「老師,不好意思,門口有碎玻璃,你走路的時候小心一點。」躲在房間陰暗處的香阪悶聲說道。

不過在香阪出聲之前四十八願已經一腳踩上了玻璃,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腳下的玻璃來自門口整理儀容用的鏡子。

小心翼翼地繞開門口的玻璃,四十八願換好鞋走進房裡,將餐盤擱在香阪的床頭櫃上就想去拉開窗簾。在黑暗的地方心情也會不好,難得今天天氣不錯。

「彆!老師……彆……」看到四十八願的動作,香阪急急阻攔,「老師……彆拉開……」

好吧,不拉開就不拉開。四十八願走回香阪床邊,想去探探他的體溫。室內的光亮度完全不會影響夜窺的夜視能力,四十八願湊近一看,香阪正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伸手想拉下卻遭到對方極力掙紮。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彆動,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四十八願有些起疑,一邊說話一邊手裡的動作也沒停下。

僵持沒多久香阪遮住臉部的被子就被一把拉下了,四十八願看到那臉後不由地怔住了:左臉倒是沒什麼問題,右臉從右耳開始有小半塊像是皮膚%e8%84%b1落一般顯出一種白色來,香阪也不知道四十八願看不看得見,隻是覺得自己這副模樣暴露在外麵了,隻能害怕地瞪著四十八願,從眼眶中溢出的淚水流進了枕頭裡。

「疼嗎?」四十八願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那塊白白的地方,若說是香阪的膚色,差得也太遠了。

香阪搖搖頭。

「什麼時候開始的?」四十八願可以理解以後想以臉吃飯的人被毀容的心情,難得語氣溫和。

香阪吸了一下鼻子說:「昨晚睡覺之前隻有指甲那樣的一小塊,我沒在意,結果睡醒就變成這樣了。」

如今臉上的白色已經快占領了整張臉的四分之一,到晚上香阪說不定就變成了左邊黃右邊白的陰陽臉,這下真是見不得人了。

「這樣。」四十八願思索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你這個會不會傳染,我就和你待在一起,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其他的事等四十九院中午回來以後再作判斷。」

*

「綾人!出什麼事了!」結果四十八願剛接到電話就迅速趕回杜若館,猛地推開門,嚇得正在喝粥的香阪一下子就被嗆到了。

「門口有玻璃小心點——」四十八願一邊拍著香阪的背給他順氣,一邊出聲提醒四十九院,不過話音剛落人已經氣喘籲籲地到自己麵前了:「嗯?什麼玻璃?」

「算了,沒事了。」四十八願複又低下頭去。

四十九院借著床頭那微弱的燈光看到了香阪的臉,不禁愣了一下:「綾人,這……」

「嗯,具體情況就是電話裡說的那樣,才不過半個小時,好像又大了一點。」四十八願若有所思地說。

「有沒有疼痛和發癢?」四十九院湊上前去問道。

香阪搖頭輕聲說:「沒有。」

「有沒有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四十九院在房內四處看了一下,是不是有什麼過敏的源頭。

香阪急急爭辯:「我隻吃了學校提供的食物,沒有吃彆的。」

四十八願也知道,香阪的確不是那種會吃學校規定以外食物的學生,而每次自己配給的餐點,就算有什麼他不喜歡吃的東西,他也都會忍耐著吃下去。

「那麼,昨天有發生什麼和平時不一樣的事情嗎?」四十九院問。

香阪低頭:「昨天吃完晚飯,我就去洗了個澡,然後和平時一樣對著鏡子做戲劇社的練習,雖然有點早,但我們已經開始準備學園祭的舞台劇了。」

香阪從旁邊拿過劇本,劇本看起來已經被翻爛了,還貼了各色的便利貼,但還是能看出是被主人很好地保存著的。劇本的封麵上工工整整地寫著——『白雪公主』皇後。

戲劇社中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