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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凶行 小生月歌 4576 字 3個月前

願合上手中的書,站起來。

「嗚嗚……我才沒有煩。」四十九院假哭。

「等下。」四十八願突然轉頭看四十九院,「照片。」

「啊?」

「椿館的大塚的家人不是在她抽屜裡找到一張照片嗎?」四十八願說,「事故現場不會有人

拍這照片,就算拍了又為什麼要放到大塚的抽屜裡?」

「最近死了兩位老師,一個三年級學生和一位教工。」四十九院說,「綾人,你難道認為這些不是巧合?」

「不知道。除了第一位死掉的板倉老師,其他三位似乎在學校裡的名氣都很臭。」四十八願沉思。

「多想也沒有用,畢竟有很多人目擊他們出事絕對都是意外。」四十九院說。

四十八願點頭:「確實。除了大塚抽屜裡找到的照片有點不對勁以外,其他的都沒什麼好懷疑的。但是,就是那照片有問題。」

四十九院看了下表說:「快到晚飯時間了。」

四十八願跟著四十九院走上台階,然後在進杜若館的大門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外麵的風景。

厚重的黃昏色朝整片大地壓下來,大地努力掙紮了兩下,最終還是敵不過黑暗的侵襲。

*

「佐藤老師,我去補個眠,要是有我們班的學生來了就叫我起來。」四十九院努力撐著眼皮踉蹌著走到床前躺倒。

頭天晚上到四十八願房間裡去吃飯團,咬開最愛的明太子飯團,結果裡麵蹦出了夜窺,終於讓他忍無可忍,查了一夜從四十九院本家帶出來的書籍要怎麼退治夜窺,結果到天色漸亮的時候才找到一行字——無害,不用退治。

白費了一個晚上,四十九院非常鬱悶,原本夜窺喜歡群居,而且也是不%e4%ba%b2近人類的,偏偏四十八願養的那隻調皮搗蛋還那麼壞心眼喜歡捉弄人。

四十九院將頭埋進枕頭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模糊間耳邊傳來大聲的吵鬨。

「……都是我的錯!……老師他……老師還說以後要我們幫他拍照……」

聽到「拍照」兩個字,四十九院瞬間清醒了。

頭一天四十八願提起以後,他回去想了想也覺得不對,於是現在對這個詞反應特彆快。

四十九院一把拉開簾子衝到佐藤老師的辦公桌前:「同學,你剛剛說什麼?」

「四十九院老師!我正在心理輔導,你怎麼可以突然衝進來。」佐藤老師怒斥冒然出現的四十九院。

四十九院看了一眼旁邊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現在一臉蠢樣愣住的學生,突然覺得一陣暈眩。

「四十九院老師,你怎麼了?」佐藤老師站起來扶住他。

四十九院沉默幾秒:「……起床起得太快了……」

「那就去好好休息吧。」佐藤老師無奈。

四十九院點頭,又回床上躺好,然後開始偷聽隔壁的談話。

被四十九院打斷後,那名學生鎮定了許多。然後就講到了那名學生曾經在板倉老師上課之前用一個傳說不能拍人的照相機給板倉老師拍了照。

剔除那學生哭訴的無用的信息,比如板倉老師肯定被照相機吃掉了靈魂,比如他是因為愧疚所以內心煎熬數日終於坦言相告,比如他明明隻會拍女生的內褲,四十九院總算得到了重要的信息——那個可立拍相機現在在鈴木手上。

如果把這個線索告訴四十八願的話,一定可以得到誇獎,四十九院喜滋滋地想。

可是當他回到杜若館的時候卻完全沒有想到,四十八願已經和鈴木對上了。

時間回到二十分鐘前,四十八願照例在宿舍門口的長椅上看書曬太陽,高野臨時回來說要拿東西。上課時間一般是不允許學生回宿舍的,午休和下午社團活動的時間倒是可以。不過看高野很急的樣子,四十八願就放他進去了。

結果在門口看到了正在拍照的鈴木。

「鈴木同學,你不去上課在這裡乾什麼?」四十八願問。

雖然學生要不要翹課不歸他管,但作為一名教工好歹過問一下。

鈴木捧著相機站在四十八願十幾步開外的地方,隻是看著高野的背影,然後取出可立拍中的相紙,甩了兩下。

四十八願皺了皺眉頭,出了社會好幾年的成年人還會治不了一個高中生小鬼?於是他再次說道:「鈴木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

鈴木說:「老師,我找高野學長有事。」

「有什麼事那麼急,需要你不上課跟著他。」四十八願說。

高野正好下樓來,手上拿著課本,一步兩格地從樓梯上跑下來。

杜若館二樓到一樓的樓梯有比其他的樓梯都長,而且台階也比較高,不過大概是趕時間,高野跑得飛快,突然在中途崴了一下腳摔下樓梯。

四十八願跑向樓梯,想著至少要及時救他,可是到樓梯前,他卻邁不出步子。

滾下樓時,高野的頭不知怎麼卡進樓梯邊最靠外的不鏽鋼欄杆格擋裡,身體又因為慣性甩了大半圈。

「就是這個事。」鈴木在四十八願身後說著,遞出手上的相紙,上麵的畫麵正是高野的頭被拗過快180度,口吐鮮血、四肢抽搐的畫麵。作者有話要說:

☆、第2祭 鎮社之寶 四

「原來照片都是你拍的。」四十八願打完救護車的電話後回頭。

就算救護車來也沒用了,高野看起來是第一、二頸椎斷裂,就算救回來也要全身癱瘓。

「是的。」鈴木點頭。

「為什麼要告訴我,不怕我報警嗎?」四十八願問。

「老師會讚同我的做法,不是嗎?」鈴木說。

「為什麼要讚同?」四十八願嗤笑。

鈴木卻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時四十九院出現,一上來就看到樓梯邊高野同學的慘狀:「綾人!出什麼事了?」

四十八願說:「沒事。你去看一下他。」然後轉頭對鈴木說:「看到學長出事很好笑嗎?」

鈴木說:「不,我很尊重死者。」

四十八願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抽搐的高野,四十九院雖然是保健醫生,但也不敢亂動高野的身體。

「他還活著。」四十八願說。

「好吧。」鈴木聳聳肩,不以為意。

「為什麼是高野?」四十八願問。

「嗯?」

四十八願說:「除了板倉老師,其他幾位……你應該也拍了那個高三的學生,中村老師還有椿館的大塚老師,他們三個人在學校的風評都不怎麼樣,拍他們倒還可以理解。不過高野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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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笑:「老師,你也承認那三個人受懲罰是應該的啊。」

四十八願向鈴木靠近:「懲罰是應該,不過死人是另一回事。」

鈴木仰起頭看四十八願,斷章取義:「那麼,懲罰他們的我就沒有做錯咯。懲惡揚善,不是美德嗎?」

四十八願哼一聲:「這種事都勞你費心的話,世界上還要警察乾什麼?」

鈴木笑著搖頭:「老師,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世界上有那麼多人在受苦,卻沒有人來拯救他們。富野學長對後輩進行勒索敲詐,讓很多低年級的學生苦不堪言;中村老師對女生性騷擾,女生們覺得羞恥卻敢怒不敢言;大塚老師體罰初等部的孩子們,讓那些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那些後輩、那些女生、那些幼童被欺負的時候,警察又在哪裡?」

不等四十八願反駁,鈴木舉起相機:「就是因為這個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不公,所以我才會得到這個相機懲罰惡人,替天行道!作為旁觀者,這份工作再適合我不過了。一直以來,我都在旁邊看著這世間冷暖、人影交錯,我是不屬於這世上的獨立的一份子,有了這個相機,我就可以除儘世界上所有為惡的人,讓世界充滿善良與光明。所以說我是神的代行人也不為過吧!」

「哈。」四十八願轉頭對四十九院說,「二貨,你給他治治,這孩子病得不輕啊。」

鈴木跳腳:「你說什麼?我哪裡病了!」

「還說你沒病,你的中二病都末期沒救了。」四十八願嗤笑,「神的代行人?彆開玩笑了。剛剛你說了那麼多,為什麼隻字不提板倉老師和高野?先不說那三個人的罪到底至不至死,你拍了五個人的照片死了四個半,但據我所知,板倉老師可是個老好人,課上得好也很受學生歡迎,他跟你有什麼過節?還有高野,他隻是一個普通學生而已,小是小非誰都有,但他是殺人放火了還是搶劫強奸了?你倒給我說說看在這兩個人身上你是替什麼天、行什麼道了?」

「板、板倉老師……不是我拍的,那隻是一個不幸的事故。」鈴木說,「至於高野學長……他是同性戀,試圖染指本莊學長就是死罪!」

「同性戀都該死?」四十八願揪住鈴木的領口,「如果同性戀都該死的話,你應該現在就對著鏡子去玩自拍!高野喜歡本莊跟你有半毛錢關係?我看是你喜歡那個本莊吧!」

因為身高差,被四十八願揪住的鈴木腳不著地地掙紮了半天卻無法掙%e8%84%b1,一時間惱羞成怒:「你也彆得意!」

鈴木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相紙:「你看看這是什麼?」

四十八願拿起相紙,放開了鈴木的領子:「喲,這不是我嗎?」

四十九院湊上去看了一眼,立馬雙目赤紅:「你這個家夥!為什麼綾人會……?!」

照片上赫然是四十八願倒在血泊中的模樣。

「沒事的,你回那邊去。」四十八願淡定地指了指高野。

「咳咳……之前……我想試、試試這個相機的能力、在動物身上……是不是也有用,於是找到一隻……黑色的貓,正要拍的時候……你過來,把它抱走了。」鈴木緩過氣說。

「哦,那個相機對動物沒用的。因為它比較喜歡人類。」四十八願心想,大概是前兩天去抱貓型庫洛的時候被拍到的。

「哈?」

四十八願問:「你以為這個相機的能力是什麼?」

鈴木說:「當然是被拍的人會死成相紙上呈現的樣子。」

四十八願搖頭:「不完全是這樣。」

鈴木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對不對?」

「這個相機以前是我的。我和那邊的四十九院都是日院畢業的。」四十八願說。

鈴木看了看手裡的相機,又看了看四十八願,不可置信。

「你知道九十九神吧?就是一樣東西用久了就會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