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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起來。

“你倒好意思笑話我, 若非為了你, 我會成這副模樣?”文昌君說罷, 就抬起他的小白抓%e8%88%94了一口,然後把毛茸茸的爪子按到自己的嘴邊搓一搓。

秦遠瞧他這樣更覺得驚奇可樂,笑得肚子都疼了。

“黑白花與我共存,這動作是它的。”文昌君放下毛茸茸的爪子後, 對秦遠‘喵’地叫了一聲。文昌君隨即尷尬地繼續解釋, 這聲叫也屬於黑白花。

文昌君此刻是一隻貓, 但秦遠仿佛看到了文昌君臉紅的難堪樣, 更覺得好笑。從文昌君說話開始, 秦遠的笑聲就沒斷過。

“閉……喵喵……嘴!”

文昌君氣得瞪圓貓眼, 支棱著胡子, 嗬斥秦遠放肆, 居然敢笑話他。

“你下凡曆劫這麼久,這不正經的毛病怎麼還沒改!”

“既然你出現了,是不是說明我的曆劫已經完事了?”秦遠不跟暴躁喵一般計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來他是不是該‘功成名就’回天上了。

“按道理來講,是應該如此。不過喵——”

秦遠立刻催促讓文昌君快點帶他走。

文昌君悠長地感慨一聲後,讓秦遠等等,他安撫一下黑白花的靈魂,令其睡一會兒。片刻後,文昌君清了下嗓子,用較低的音量繼續跟秦遠解釋。

“負責踢你下凡的判官,一不小心把你的那根仙骨給弄丟了。你得先把它找回來,複原身體,才有資格回天上。”

“他爺爺的,誰做事這麼粗心?”秦遠氣得想咆哮。

“此事說來話長了。人間出了一款新遊戲,叫什麼《皇者榮譽》,天上的仙仙們都玩瘋了,他也是其中之一。在執行對你的判決之後,他因為遊戲約架打輸了,踢了一腳桌子,那桌子上剛好放著你仙骨,桌子邊便是通往人間的路……結局可想而知。此判官已經被懲處了,不過丟失的這塊仙骨卻跟他的主人一樣調皮,沒找回來。”

文昌君用它綠瑩瑩的貓眼睛怪地瞪著秦遠,似乎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秦遠一般。

“怪不得我沒能恢複法力。”秦遠氣憤地聲討道,“這個判官該重罰,上班的時候不好好上班,玩什麼遊戲!”

“就是呢……喵喵……跟你一樣。”文昌君應和,顯然黑白花貓被秦遠剛才的聲討聲給吵醒了。

秦遠無言可辯。

“話已經交代完了,喵喵……咱們回頭見。”文昌君說罷就要走。

秦遠一把揪住黑白花的後頸,不準他跑,“你再把話在說清楚點,我上哪兒找那仙骨去?”

“喵喵……我怎麼知道,你自己的仙骨你不知道?喵喵,不過提醒你一句,仙骨可是一切仙力的來源,會自己化成形……喵喵……你彆跟個狗似得,光知道去找骨頭。”文昌君人繼續夾雜著貓叫回答秦遠。

“我知道了。”秦遠歎了口氣。

文昌君臨走之前,再次囑咐秦遠,一定要保重身體,不然作為肉身的他真的死了,回頭還要等轉世輪回之後,才能繼續去找仙骨回到天上。

“等會兒!”秦遠又一次抓住黑白花的後頸。

文昌君忽然又被揪起來,萬般不爽快,不耐煩地質問秦遠還要乾什麼。

最近天界管得嚴了,不準神仙私自下凡。他怕露仙氣,需要跑到人間和天界的連接點才能現原身。不然他此刻一定暴揍秦遠三百下,把他的狗頭打腫!

秦遠把手裡的戒指晾給文昌君看。秦遠問他為什麼自己十六歲覺醒之後,隻可以吃農場的東西。

“人間古聖孟子有一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我為了你好,看你愛玩遊戲,就給你設置了一個升級小遊戲,助你一臂之力。”文昌君剛說完,就被秦遠揪了耳朵,大聲喵喵慘叫。

“你再給我說一遍?”秦遠非得讓他吃點苦頭。

“這是冥冥之中的定數,你合該有此一劫,我是為了幫你!”文昌君求生欲很強地解釋道。

“喵——”

又慘叫了一聲。

“黑白花餓了。”秦遠嘴角揚起一抹邪笑,他緊緊抱著黑白花,防止它逃跑,然後去門外跟家仆要了一盤雞肝。

文昌君堅決抗拒,但秦遠將盤子裡的雞肝端到他麵前的時候,它立刻竄過去大口大口吃起來。吃飽後就坐直身體,跟之前一樣,%e8%88%94一下爪子,然後把爪子按到嘴邊搓一搓。

文昌君氣得仰頭望天,不悅地問秦遠還有什麼問題沒有。天上一天人間十年,他不能偷跑下來太長時間,必須在眨眼的工夫就回去,不然會被發現的。

秦遠擺擺手,打發他可以走了。秦遠目送胖乎乎地黑白花跳躍出窗外,忍不住又笑了兩聲。

次日清晨,黑白花才跑回來了,見到秦遠就喵喵叫,蹭秦遠的腿,討要雞肝吃。

一看就知,文昌君已經不在裡麵了。

秦遠絕對不操心文昌君怎麼樣,他一個神仙,日子好著呢。他操心他的仙骨,到底調皮地跑到哪裡去了。

秦遠正發愁地歎氣,方喜來提醒秦遠是時候進宮了。

今天是小朝,幾名重要的大臣彙集兩儀殿,共同商議軍國大事。秦遠四處偷瞄,這會兒瞅什麼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覺可能是自己成精的仙骨。

仙骨啊仙骨,你到底在哪裡呀!?

秦遠無限走神中……

“臣有本要奏!臣代禦史台所有禦史,參大理寺卿秦遠在朝內外掀起一陣不良之風,對上極儘諂%e5%aa%9a奉承,對下小恩小惠收買人心,他令阿諛奉承、趨炎附勢之風遍布朝堂,此患不除,遺毒之甚,國之將亡!”

信任禦史大夫苗行秀突然出列,言詞鏗鏘地向李世民奏稟。

秦遠被點了名了,忽然回了神,他斜睨一眼苗行秀。此人四十上下,大腹便便,留著山羊胡,人雖胖卻有精神,說話中氣十足,陳詞時慷慨激昂,聽得人內心激蕩。

鑒於有上次梅子言的參奏作為前車之鑒,這一次苗行秀非常謹慎。首先列舉了秦遠初到任大理寺時,給下級送櫻桃,小恩小惠收買人心;其次又列舉了秦遠被李世民破格提拔快速升官一事。

且不提秦遠這次封侯,畢竟這一次秦遠的功勳確實卓著。

苗行秀要提的是秦遠封侯之前,特彆是秦遠做大理寺卿之前的那幾次升遷。苗行秀點出秦遠在這幾次升官之前,都曾數次供奉果點恭維李世民,到處喊著一切為了吾皇開心,馬屁拍得十分了得。

“他數次巧言令色,隻為恭維陛下!”

“此事若換成彆人,那些並不會說巧話的嘴拙的臣子們,陛下可會有心這樣快速地去破例提拔?若陛下說可以,臣可以立刻列舉出至少十名以上有同等功勞卻暫時未得升遷的官員名單。縱然秦寺卿居功甚多,但其為官經驗不足,是再顯然不過的事。

當然,而今秦寺卿立大功封侯了,也算是名副其實了。但之前那幾次的升遷,臣以為不得當,與他巧言恭維陛下收買人心有莫大的關係。”

苗行秀接著又以退為進,向李世民陳明。他這次並非是要參本秦遠貶黜或者受罰,他隻是擔心秦遠帶起來的諂%e5%aa%9a風氣,會在以後大肆影響朝廷內外的官員踏實做實事。

“臣真怕從此官員們都不務實做事,不想著為國為民,隻想著如何收買人心,討好上級!”

苗行秀這一番話,真把李世民說沉默了。

李世民向來是一名善於‘三省吾身’的君王。他開始反思自己提拔秦遠的緣故,似乎確有一部分緣由是因秦遠說話好聽,討得他歡心了。當然秦遠也確實有能力,這點李世民沒有否認,苗行秀也沒有。但在秦遠恭維之下,他作為帝王,比起其他老實的臣子,他似乎真的更歡喜地褒獎秦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是不是自己此舉,會或多或少會影響下麵人的為官態度?

秦遠佩服苗行秀的表達手法,先抑後揚。口口聲聲說不想讓他貶黜,隻是想遏製不正之風,可他已經把事情抬高到整個國家和為官風氣上麵了,根本就是在拿他開刀。這事兒不殺雞儆猴,槍打出頭鳥,怎麼遏製?

秦遠可不想在成功得意之時,因為疏於防備,被人狠狠收拾一頓。朝堂風雲變幻,這一刻他得風光是一品侯,下一刻便可能是階下囚。要緊的是他現在仙身還沒有完全恢複,如果此刻因為犯錯而行動受限,肯定會耽誤他接下來找骨頭。再如果他因為犯錯,被人落井下石或是趁機謀害,人死了,那他還要重新投胎,重新覺醒,重新去找仙骨。

秦遠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一定要駁倒這位後繼撲來的新禦史大夫。

此時此刻,朝堂上的眾人一時無言。這會兒陛下沒表態,正陷入了沉思,大家當然要觀望風向,先審時度勢再行判斷。

秦瓊不服氣,想反駁苗行秀,他腳尖剛要往外挪動,發現秦遠正看自己。

秦瓊會意,老實地不吭聲了。仔細想想也是,他若一事激動說不好,最後反被人家抓把柄,倒叫自家兄弟更不好翻身。他跟秦遠的關係誰都知道,這時候避嫌不說,似乎比說了好。

秦瓊便不動了,隻眼神狠狠地瞪苗行秀,努力嘗試用眼神殺死他!

秦遠悠然地邁出一步,低沉有辨識度的嗓音劃破了大殿內的寂靜,分外悅耳好聽。

“勞煩苗禦史回答我幾個問題,您隻需要剪短地回答有還是沒有就行了。苗禦史可否願意?”

苗行秀不懼地回看秦遠:“好。”

“我為官之時,可有玩忽職守之處?”秦遠質問苗行秀。

苗行秀:“沒有。”

“苗禦史可曾列過單子,每年各地官員都會進獻何等奇珍異寶給陛下?”秦遠再問。

苗行秀搖頭,還是道沒有。

“那依照苗禦史的猜測,其價值是不是應該至少多於十萬匹帛?”秦遠繼續問。

苗行秀點頭,“必然比這高,我知道秦寺卿要說什麼,但他們的進獻與秦寺卿不同——”

“自然不同,我的東西便宜,不值錢!”秦遠立刻截了苗行秀的話。

苗行秀生氣地要反駁秦遠無禮。這時候房玄齡、秦瓊等人,都輕輕咳嗽了一聲,令苗行秀分神了。

秦遠便趁這個時機一鼓作氣反駁苗行秀。

“苗禦史分明在偷換概念!把儘忠說成諂%e5%aa%9a,把陛下有遠見的破格提拔,說成了受我諂%e5%aa%9a蠱惑所致!

我若是個奸佞,為官不仁,為臣不敬,暗地裡乾出些玩弄權術、中飽私囊等等齷齪行徑那我合該被苗禦史這麼說,甚至直接殺了我也活該。請容我說句不客氣卻公道的話,從過去到現在,我做過的這些事,立下這些的功勞,哪一件辜負了陛下對我的器重?

苗禦史剛剛說我帶壞了風氣,那我還想說我是帶好了風氣。我不貪圖金銀富貴,沒有七情六欲,甚至都沒有娶妻兒,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