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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心情舒緩了些,斜睨秦遠:“這才是正經賠罪的態度,你要是繼續像一開始那般囂張,看我怎麼把你從四品貶為無定品。”

長孫無忌就是隨口一威脅,並沒有走心。

秦遠卻不爽了,敬他櫻桃汁了,還這麼囂張。

秦遠半眯著眼睛,“其實下官是什麼樣的人,長孫公應該清楚。下官一向不求富貴,沒有貪欲。”

長孫無忌不解地笑看秦遠:“你怎麼忽然自誇上了?”

“下官隻是想告訴長孫公,下官真心不求什麼富貴,什麼金銀財物職位品級,我全然不在乎,隻求吾皇開心。隻要是能讓吾皇開心的事,要我做什麼事都願意。”秦遠看著長孫無忌,和他鄭重說明道。

長孫無忌撩起眼皮,雙眸緊盯著秦遠,問他是認真的麼,居然在倆人私下裡的時候還要拍馬屁。

“我哪裡說錯了麼?”秦遠問。

長孫無忌搖頭,“行行行,你什麼都對。”

“初識之時,我還是小小九品官,那是捧著瓜覲見,未犯錯呢,長孫公都不忘監督提醒我禮儀,恨不得把我弄下馬。”秦遠開始翻舊賬。

長孫無忌察覺秦遠越來越不對勁兒,他讓秦遠彆再算賬了,今天的事就算他斤斤計較,不吵這個,他讓步了。長孫無忌隨即轉移話題,論起秦遠有關於韋貴妃母親段氏的案子,問他查得如何。

“正要說這個事兒,沒有屍體,查不到任何線索,根本不可能有進展。”秦遠建議長孫無忌遊說提醒李世民下令準許驗屍,“我們儘早驗屍,就能儘早掌握線索,便可以儘早破案。如果拖延時間長了,凶手有所察覺,或者跑得越來越遠,那就什麼都查不到了。”

長孫無忌搖頭,這事兒他可不管。

“管了又不討好,說不定我回頭還會被人參,被人斤斤計較翻舊賬。你不是真心盼著吾皇開心麼?這案子如果不用動段氏的屍體,就能把這案子破了,吾皇一定會非常非常開心的。你要努力啊!做人特彆是做朝廷命官,可不能光用嘴說話,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的能耐啊!”長孫無忌反唇相譏。

秦遠點了點頭,表示也可以。

長孫無忌見他這麼快就有了主意,有點意外,讓秦遠把破案的想法講一講。

“沒想法。”秦遠口氣生硬道,目光更冷。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總跟我對著乾?說話也顛三倒四的,嘲諷不斷,一會兒行一會兒不行。”長孫無忌發現秦遠似乎對自己有抵觸情緒,乾脆直接質問他。

“是麼,我沒注意。”

在麵聖的時候,秦遠白白虛驚了一場。追究起這件事源頭,就是長孫無忌。偏偏這時候,長孫無忌還跑來他麵前囂張,他今天要是忍了,他就真成烏龜了。

“總之這案子要是不能驗屍,結果就是等,等他變成懸案,不了了之。”

長孫無忌正琢磨秦遠今天的反常。他思來想去,最終覺得這個問題出在秦遠桌案上的那大個頭的點心上。

秦遠前段時間受了情傷,似乎還沒有痊愈。現在他的桌案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形狀有點類似……的白軟點心,還有被數次揉搓的痕跡。加上他現在似乎有厭世情緒,很反常,這應該就是有問題了,說明他之前並不是多想。

長孫無忌猶豫間,發現秦遠忽然起身掏出手裡的刀,轉而坐在桌案前。秦遠用手捏住了桌案上的點心,特意又捏了兩下,再揮起匕首,用刀身拍了拍點心的最頂端紅棗的部分,點心被壓變形,又彈起。

長孫無忌注意到,秦遠的眼神非常專注,甚至帶著一絲絲變態的感覺。

再想想看,既然秦遠下麵‘行’,有樣貌也有地位,他嘴巴甜還會辦事,為什麼會被一個比他身份低的女人拒絕?

在他結實的那些達官顯貴中,不乏有特殊嗜好的男人——

長孫無忌在思慮間,秦遠忽然用刀摳掉了棗子。

長孫無忌:“你……”

第67章 論君子和嚇聖人

秦遠忽然一刀下去, 將整個點心從中心切開兩半。

此時此刻,在戰場殺敵無數的長孫無忌, 竟彆過頭去不忍心看。

點心裡包著暗紅色的酸梅醬料, 在點心被切開之後,緩慢流心到了宣紙之上。

秦遠用刀尖沾了點酸梅醬,於宣紙紙上抹平,仔細看除了酸梅果肉,似乎並沒有彆的東西, 秦遠又用刀戳了戳點心其它部分, 雪白的麵身也不似有什麼其它的雜物。捏著不像有東西,肉眼看著也不像有東西。

秦遠托著下巴琢磨著, 這可能真就是普通的點心。但為了進一步確認,秦遠命人捉了鼠來,飼養兩天看看情況。

長孫無忌聽說秦遠叫人把東西分了一部分喂給老鼠,這才轉頭瞧秦遠, 問他在乾什麼。

“多明顯, 我在查這點心有沒有問題。”秦遠命人去請陸巧兒來,他特意留了一半點心讓陸巧兒驗看一下。

“若隻看這點心有沒有毒的話,”長孫無忌一臉難以置信,“你沒事兒捏它乾什麼?”

“誰知道裡麵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可能掰開就不一樣了, 所以先捏兩下。怎麼了?”秦遠不解地反問長孫無忌。

“你這借口說得忒假。若隻捏一下看看裡麵有沒有東西, 你用得著反複不停地捏麼, 你瞧瞧這玩意兒被你捏變形成什麼樣了。”長孫無忌覺得秦遠在強詞奪理, “你有什麼嗜好直接說就成,用不著跟我藏著掖著。”

“你想什麼那!”秦遠轉而再看桌上切剩下一半的點心,忽然也覺得這形狀是有點像……因長孫無忌的話,害得他再難以直視這味點心了。

秦遠無奈地跟長孫無忌解釋:“我是擔心這裡麵有蠱,比較特殊,會在蒸熱之後,生長之類的,所以我隔段時間捏一下確認。”

長孫無忌嗬嗬笑,“你這理由倒說得過去。”

“這不是理由,是事實。懇請長孫公彆把我想得那麼猥瑣,我內心可是很君子的。”秦遠義正言辭澄清道。

“君子?君子恭而不難,安而不舒,遜而不諂,寬而不縱,惠而不儉,直而不徑。”長孫無忌質問秦遠哪點做得到了。

秦遠認真想了下:

第一,恭敬而不刁難人;這點本來他能做到的,但很可惜,他剛因為不爽刁難了長孫無忌,叉掉。

第二,安靜而不貪圖舒適;為了吃好的他不擇手段,這就是貪圖舒適,叉掉。

第三,謙遜而不諂%e5%aa%9a;這點不用解釋,必須叉掉。

第四,寬容而不縱容;不說對彆人如何了,他對自己向來寬容又縱容,叉掉。

第五,聰慧而不吝嗇;這點他好像做到了,因為他是神仙,不在乎身外物。

第六,耿直而不任性;不任性怎麼活,堅決叉掉。

“惠而不儉!”秦遠挺驕傲地對長孫無忌道。

長孫無忌哈哈大笑,“你就隻有這一點做到了,能稱得上君子?”

“那你一點都沒做到。隻說我認識你這段時間,你刁難我多少次,斤斤計較多少次,吝嗇多少次,任性多少次。節儉就更不用說了,這詞兒跟你壓根就不搭邊!”秦遠也哈哈大笑,笑話長孫無忌還不如他,一點都沒做到。

長孫無忌臉不紅心不跳的淡笑道:“但我有自知之明,沒有自詡君子。”

秦遠:“……”

“我好歹還有點追求,長孫公這是打算自甘墮落了麼。”秦遠歎息。

長孫無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半個時辰後,著男裝的陸巧兒被人引入了大理寺。

陸巧兒好奇地四處探看,隨後被帶進氣派的側堂,她瞧見兩名器宇軒昂著紫袍官服的男子正坐在裡頭。一位坐在上首,三十出頭,眉目淩厲,正垂眸擺弄的手裡的匕首,瞧著便不好惹。另一位她熟,是她自小就認識的長得賊好看的秦大哥。

陸巧兒立刻笑起來,隨後在秦遠的提示下,先行拜過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打量兩眼陸巧兒,皮膚白皙,五官清秀,挺愛笑的女孩,挺不錯的。長孫無忌就弄不明白了,有這麼好的姑娘打小就和秦遠相識,秦遠怎麼偏偏喜歡之前那個臉色沉鬱身材乾瘦的周六娘。

陸巧兒高興地對秦遠道:“我回長安城後,就聽人說了,秦大哥高升大理寺少卿。恭喜秦大哥!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還能有機會進大理寺這種地方,托秦大哥的福。”

陸巧兒說罷,就感慨大理寺真氣派巍峨。

秦遠請陸巧兒檢查點心。陸巧兒試了幾種方法之後,然後對秦遠搖了搖頭。

“應該是沒有,但不能完全肯定。”陸巧兒跟秦遠解釋她畢竟是個半吊子,隻是從自己母親那裡淺顯學了點東西,還不夠精。

“保險起見,我已經用活物試了,等兩日便可知曉。”秦遠接著問陸巧兒,“你剛剛說你前段時間不在長安?”

“嗯,我隨我姨母去了一趟商州,那裡有個靜心觀,我姨母與那裡的道姑熟。我想出家為道。”陸巧兒提醒秦遠,她來長安後第一次見秦遠的時候就提過出家的事。

秦遠點頭:“沒想到你真有此打算,那這次回來是?”

“因關內大旱,許多地方的道觀都人滿為患,開始挑人了。道長不準我出家,說我不夠聰明,沒悟性。”陸巧兒撅嘴,現在說起來還有傷心,居然就這樣被拒絕了。

長孫無忌忍不住笑,“合該你不能出家,緣分未至,說不定因此得福,以後有更好的事。”

陸巧兒沒想到這位看起來的嚴厲且戾氣十足的長孫公,居然能笑著跟自己說話,感覺十分惶恐和榮幸。

“那我信了,長孫公的話一定沒有錯。”陸巧兒樂道。

長孫無忌滿意點了點頭,目光從陸巧兒身上徘徊到秦遠身上。秦遠敏銳地注意到長孫無忌詭異的目光,立刻就意識到他那奇怪的腦袋瓜子裡一定又在想什麼奇怪的事。

秦遠命人送走陸巧兒之後,長孫無忌果然湊上來,低聲和秦遠道了一句:“多活潑,比那個周六娘好多了。”

秦遠瞪一眼長孫無忌,示意他可以閉嘴了。堂堂國舅,居然還這麼八卦。

“你倒說說周六娘哪兒好,我瞧她%e8%83%b8也不大,並不符合你的期許。”長孫無忌不識眼色地繼續道。

秦遠詫異地反駁長孫無忌,“休造謠!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e8%83%b8大的,還有你,沒事兒瞧人家姑娘身材做什麼,猥瑣!”

“正常男人都會瞧的,你不瞧是你不正常。”長孫無忌大大方方地闡述他的‘蓋世道理’。

秦遠無語地白一眼長孫無忌,跟他無話可聊,更恥於與他為伍。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長孫無忌笑著對秦遠道,“我也算坦蕩蕩了,占了一點,不比你差。”

瞧瞧長孫無忌,這時候還小心眼,不忘找補之前的賬。

“我雖然不夠格做君子,但我還分得清坦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