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無地自容:“……言兒,我……對不起。”
舊日的歲月太過肆意妄為太過隨心所欲,以往不知會在未來遇到這個對的她,如今他隻恨過去太不知收斂太過荒唐,配不上她的純粹乾淨。
麵前的人神色黯然。頗為羞愧,錦言一挑眉:“你想收用他?”
“怎麼可能!”
任昆%e8%84%b1口反駁,這個罪名他可不認!愧疚與自慚形穢是有的。收人是絕對沒有的!
“這些日子,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出去采花摘草了?”
繼續板著臉逼問。
“沒有沒有!”
連忙否認,言兒咱不帶硬栽罪名的啊。他過去是不好,是好男色了,那都是以前,自打喜歡上她。可是潔身自好,沒有過任何彆的念頭!不能質疑他的情意和諾言。
“那你道歉做什麼?”
錦言含笑問得專注而認真。
她早就發現了。任昆對她一直有點小心翼翼,對他自己的過往既難為情又介懷。隻要她提類似的話題或是說到了水無痕,他就不自在。看似表麵若無其事,其實他很在意她對他過去的看法。
他不否認也不阻止她說起他的過去,但心底是有介意的。不是介意她提及,而是抱有幾分歉意,好象他沒有一個乾淨潔白的過去,是對不起她。
誰能想到象他這樣的男人,也會有不自信?也會懊悔不已?
他的忐忑令錦言心疼……又有小小的虛榮——他的不自信在於對她的在意,太過看重才會患得患失,擔心自己不夠好不夠完美。
愛,不需要小心翼翼,討好取悅的。
決定接受他,就要包容他的所有。再不堪的過去,也是他不可割舍的歲月之一,不必糾結你缺席的過去他如何如何,需要在意與經營的永遠是現在與未來,那才是共有的生活。
錦言早就想找機會挑開此事了,如果他將這份認知緊裹在一個人的世界裡,那麼過去就永遠無法釋放,真正成為可以放下的過去。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錦言覺得何時自己可以拿他過去的性彆取向調侃時,而任昆毫不在意她的打趣,不會感到不自在,這種感覺才是真正對了。
愛了,就不會介意他的過去。不管曾經是荒唐也好,*也罷。
愛的應許,從來都是兩個人的現在與未來,而不是她或他的單人過往。
道歉乾什麼?
任昆又愣了下,當然是因為我,才讓你難堪,讓你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是我不好啊……
“言兒,你?”
有點沒跟上節奏,言兒是什麼意思?生氣了還是冷淡?
“你讓他送的?”
錦言決定借機挑開,一次不成,下次再來,總之要讓他明白自己不介意以往的事情,隻介意他現在與未來如何。
“不是。”
任昆搖頭,他瘋了才會讓他送這個?當年最荒唐的時候他也沒乾過這種事!
“這不結了?人不是你要的,你又沒其他想法,說什麼對不起?誰還沒有個過去?我是那種揪著老皇曆不放的人嗎?你也太小看君子之腹了!我才不會象無識粗婦那般去在意已經過去的事情……”
說著,她站起身來,邁兩步坐到他的大%e8%85%bf上,摟著他的脖子,笑%e5%90%9f%e5%90%9f道。“以前我們互不認識,我在觀裡抄經畫符時可不知道你是哪個,那時候陪著我的是清微。你當年鮮衣怒馬本侯天下第一時,肯定想不到,未來有一天會栽到東南一隅某個小道姑手裡吧?”
鬆開一隻小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將白嫩的小手半握成拳,洋洋得意道:“栽在這裡哦……”
任昆寵溺地笑,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握了那隻小拳頭放到嘴邊%e4%ba%b2了%e4%ba%b2:“是,心甘情願被你攥著……”
“沒有人會為自己不知道不認識的陌生人約束改變自己。如果人人都可以未卜先知,老天爺就不靈了,道觀寺廟也要關門大吉了。”
拉低他的頭,額頭抵上了額頭,聲音輕而堅定:“嫁你的時候。就知道你身邊有個水公子……以前是無所謂,現在,……那些過去就更不重要了,我隻關心你現在將來,對我好不好,傻瓜才會為過去的人和事想不開,放不下……”
好像太溫柔太煽情噢,任昆感動太明顯。錦言覺得這樣還不夠火候,文火後再來記猛火的!
兩手捧起擠壓著他的臉,直到那張俊臉在自己手中變了形。才小惡霸似的,狠聲狠氣威脅並宣布:“聽好了!我才不管你過去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是白紙還是爛泥坑!你現在,身心歸我所有,隻能對我好,隻準有我一個!若是敢起什麼花花腸子。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我讓小魚斷了你!”
作勢在他下巴上劃了兩道。
小魚是任昆送她的一把小短匕首。鋼口極為鋒利,錦言記起前世有把魚腸劍。據說天下無雙,就把自己的小匕首取名為小魚。
小魚斷了你!是要閹了的意思吧?
任昆就笑了,傻丫頭,這是抹脖子的動作,閹了應該比劃下麵……
“言兒……”
反手摟緊了%e8%85%bf上的人,她的意思他明白。
心情複雜難明,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是他著相了。
將人摟緊,%e5%94%87壓上,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就做吧!用動作表達。
這樣的她啊,如何能不愛,如何愛才好……
男人全身的火焰騰地就被點燃了,若有非份之想就要被小魚斷了的部位興奮地升起旗幟。
似乎所有的雄性都一樣,在他們眼裡,最好的表達方式就是本能的熱*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將彼此的身體與靈魂交付對方,就是最直接最唯一最有效的表達情感的方式。
“喂,先說正事……”
被抱到床上的某人抗議著,正事還沒說完,這送來的人怎麼安排後續還沒談呢。
“辦正事要緊。”
男人也認為正事沒完,顯然,大家理解的正事不是同一件,在任昆眼裡,床上兩人齊心協力做的這件更為重要,愛欲焚身,半刻也耽誤不得!
……
“……你還沒說人怎麼處理呢……”
雲歇雨住,錦言懶洋洋躺在他懷裡,想起之前的未儘事宜來。
“退回去!”
雖然一想到是送給言兒的,他就挺想殺了對方的,但畢竟濫殺無辜不好。
“先不要……”
“嗯?你想留著他?”
語氣就陰森森的,摟在細腰上的手開始收力……還是應該殺了。
“傻瓜,亂想什麼!”
伸手拍拍他的臉:“有珠玉在前,我還能看上魚目?誰也比不得你一根手指頭。”
剛擔心你不自信,這會兒又亂吃飛醋,以前怎麼沒見他這麼小心眼?男人都是小孩兒,要哄的。
臉下是*的%e8%83%b8膛,那顆小紅豆豆就在她的嘴邊,抬了抬頭,小%e8%88%8c頭輕探過去,%e8%88%94了又啃咬,滿意地聽到男人的悶哼聲,然後偷笑道:“你才是最好的……”
“老實點,說正事。”
啪得打掉男人的爪子,隻準我調?戲你,你不需要回應!
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某人,揩完美男的油後,繼續主持會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猜那刺史有問題,你不把人收下,怎麼讓他鬆懈,好順藤摸瓜找出破綻,拿到證據?”
這道理任昆自然早就想得通,隻是他一想到這個人就彆扭,不管是送他還是送錦言的,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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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鄙視他:“找個小院養著就是,等你這邊弄利索了,再放出去。無非幾日,你退回去,打草驚蛇,白添麻煩。”
“哼,難道還得讓他到咱們眼前來晃悠一次半次的?”
某人不爽地很。林刺史,你給本侯等著!
“美得你!想都不用想!還打算假公濟私不成?”
斷然否決,就放小院養著,不讓出門。
她可不敢讓這個人在麵前晃悠,專業人士眼睛都毒著呢,沒兩眼就能看出她是假扮的!
“都依你!”
永安侯磨著牙,決定要將林州刺史查個底兒朝天!
這老小子,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他,沒事也得給他找點事兒!
正文、第二百八十五章 閒話與陰謀
永安侯雷厲風行,林州的事,沒幾天就查了個水落石出。
林刺史果然不乾淨,大小罪行都沾了個遍,其中最重的就是貪汙受賄挪用官銀。
沒想到他這般大膽,任昆都不用陷害他,在口供畫押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光明正大的將他收監問罪、清查家產。
任昆自辦差以來,大官要案查過不知凡幾,刺史這點事,真算是小蝦米,若不是正好讓他趕上,犯到他手裡,這個級彆的官員還不值當他出手的,所以說,林刺史是享受了一回破格的越級待遇。
了結林州的事,繼續按行程向前。
一路順利。並不是所有的地方官都象林刺史那樣的,也有清政愛民的,軍備方麵,也有圈點之處。最重要的是,這些與趙地毗鄰的行政區域的官員與趙地的牽扯在預期之內,水沒有想象中那麼深,看來,大部分人還是知道誰給自己發俸祿的。
林刺史被永安侯就地問斬,真正的原因是他勾結蕃王。
林刺史素有個清廉之名,他府中查收的家財銀錢比之貪掉的無異於九牛一毛,挪用的官銀據交代是借到趙地了,其實就是孝敬趙王了,可惜沒有真憑實據。
他的嫡女嫁給趙王府的將官,以往的銀錢財物是以娘家送給外嫁女的名義洗了一遍,禮單子隻能證明他貪汙斂財,與趙王無乾係。
永安侯嚴重懷疑林州被趙王滲透,所以不管有沒有的,上下官員一並清洗,有問題的審查抓判。沒有問題的亦大換血,調任換防,升遷貶職,素來不缺想當官想主政一方的。
……
錦言很不解,任昆的這趟差事是與趙王有關。朝廷既然對他如此忌憚,為什麼不動作呢?就算削蕃困難或是蕃王勢大,朝廷看起來不那麼無能啊,還怕了個蕃王不成?
“……當然不是怕。”
任昆詳細解釋:“一來陛下仁慈,不願同室操戈,兵戎相見。一旦興戰事,勞民傷財,苦的是百姓,趙王可以不在意,陛下卻不能不在意。都是大周治下的子民,能兵不血刃是最好的。陛下也不想落個噬殺宗室叔父的名聲。當然,”
永安侯話風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