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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102 字 3個月前

那樣牽掛,差幾撥人去打探消息……

其實又何必呢?

幾時回來,去了哪裡,與誰在一起,做什麼事情,有那麼重要嗎?

她知道了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過去的那些時光。她等得焦急又氣憤,終於等回來了,就忍不住會發脾氣,或有吵鬨,若按錦言師父所言。實在不理智。

要等,就心平氣和地等,讓他體會到關切與擔心;

不等,也沒有人會強求或指責她不賢,有仆婦服侍,不等就是。

為何該付出的付出了,對方還不領情?

不耐煩。甚至將此當成束縛,恨不得去而快之?

百裡霜獨坐靜夜,問心深思,不得不承認,她起初是擁有一個好的開始的,本來是篤定的一路花開錦繡。如何就走偏岔了呢?

桑成林固然有錯,那麼自己呢?她有沒有做錯的地方?

永安侯任昆,從哪方麵看,都不會是個體貼的好男人。這麼一個好了十多年男色的人,有朝一日也會動心動情。原因不是錦言是他的夫人,而是錦言本身。

比較而言,自己的起初比她不知要好多少倍,為什麼一年一年過下去,她的生活就象不善經營的嫁妝鋪子,總是入不敷出,賬麵上的銀子愈來愈少……

……

外間傳來動靜,淩亂的腳步與壓低的對話聲——是桑成林回來了。

百裡翻了個身,麵朝裡,躺著沒動,裝作睡著了。

“……夫人歇下了?”

聽聲音倒還清醒,應該喝得不多。聽他壓得低低的問話聲,百裡霜判斷著。

“是,夫人今日去長公主府探望侯夫人,有些累了,先歇了,吩咐給您準備了醒酒湯,世子爺現在用嗎?”

是一等大丫鬟竹香值夜。

“不用了。準備熱水。”

心頭拂過輕微的失落,心裡明白她不可能等著。以前她回回等他,等得不耐煩,他回來時就會嘮叨抱怨,次數多了,他也煩,有時晚了或喝多了乾脆就宿在書房,躲清靜。

那時候,他吼過哄過勸過,你早點睡就是,我又沒要你等……

如今不管多晚回來,迎上前的總是值夜的丫鬟嬤嬤,熱茶熱水醒酒湯,樣樣周全,且都是溫顏軟語,沒人會甩臉子,沒有半句不好聽的。

內室靜寂,桌上一盞夜燈發出微弱柔和的光,心頭一陣空一陣緊,悵然若有所失。

“世子爺,熱水衣物備好了,”

丫鬟過來稟告請示:“夫人吩咐在外間大炕準備了被褥,若您回來的晚,歇這裡上早朝方便服侍……”

看著麵前畢恭畢敬的丫鬟,桑成林神色未動:“爺知道了。”

霜兒的意思他明白,若他回來地太晚,就直接睡外間,明早上朝也方便。

悶悶的洗漱更衣後,坐在燈下無所事事發了好一會兒呆,他才輕手輕腳地爬上床。這種無人看管的日子是他期盼的,隻是到手後發現好象全然不是想象中的那回事。

霜兒麵朝裡睡得香,紗帳中她白色的背影綽約誘人,他忍不住湊過去,虛摟了她,在雪白的後脖頸處%e4%ba%b2了%e4%ba%b2。

她的頸線優美動人,本打算偷香一個就趕緊睡覺的,%e5%94%87下細膩軟潤的觸?感令他欲罷不能,流連往返,%e4%ba%b2了一下又一下。

呼吸聲不由自主地粗重了起來,血往下走,渴望抬頭,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情動間手上就摟緊了,動作重了。

百裡霜原以為他淺嘗輒止,自己裝作睡著不知就罷了,豈知這人還得臉了!熱燙的%e5%94%87從脖頸一路遊走含上了耳垂,蓬勃的*緊抵了過來……

她不想再繼續下去,裝作剛醒:“……唔,世子爺回來了?”

桑成林動作一頓,小聲訕訕道:“吵醒你了……”

動作是停了,借著酒意蒙臉。戀戀不舍不想鬆手。

“噢,是我睡得淺,不早了,世子爺早點睡吧。明兒還要上朝……”

聲音輕緩,卻透著股堅持的拒絕。

“……是,這就睡這就睡,霜兒,我,我就是想抱抱你,沒想彆的……”

桑成林不想鬆手,他知道不能乾彆的,也沒敢有彆的想法,抱抱。抱抱可以吧?

百裡霜沉默了片刻:“世子爺何必委屈自己?明天您在府中挑兩個順眼丫鬟歇外書房吧,初一十五宿正院……”

“我不歇書房,哪兒也不去……”

不待她說完,桑成林急急截下她的話:“我就住這兒……你在哪兒,我就跟你一處兒……霜兒……”

明明應該是理直氣壯的。這是世子住的正院,他的院子,誰也不能讓他走,語調間卻透了幾分惶然與隱隱的哀求。

這是百裡霜第二次與他談這個,自從數月前她住對月回來後,他們之間有過一次正式的談話,她直言不諱。以後將不再阻止他找通房暖床,除了不能納妾給名份外,她不再攔著他找其他的女人。

“霜兒……霜兒……”

綺念瞬間煙消雲散,他知道她不喜歡自己這樣抱著她,若是個識相的,就趕緊鬆了手。躺到一邊。

可是他又不想,他怕放手了,她會離他越來越遠……就如同,眼下他雖然摟著她,卻清楚明白的知道。她的心並不在這裡……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說的就是他吧?

心,鈍鈍的痛……

“睡吧。”

百裡霜心底暗歎,他這是何必呢?她又何必呢?

“百裡嫂子說什麼了?”

任昆知道百裡霜今天來,隻是她這幅若有所思的樣子,是與百裡談了什麼想不通的話題麼?

“什麼?”

陷入沉思的錦言猛然被喚醒,吃驚地望著他:“你說什麼?”

“想什麼這麼入神?”任昆好笑:“是百裡說什麼了?”

“沒有。她沒說什麼,就是探病,然後隨便聊聊。”

錦言心不在焉打發他:“彆的沒說,家事不外揚,我知道的。”

“那你在想什麼?”

任昆好奇,不是百裡,那是為什麼。

“思考……唔,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有聖母潛質?”

聖母和小白花都是可怕的物種,她這麼輕易地就放下仇恨,是受師父教誨,心%e8%83%b8開闊為人豁達呀,還是她具有聖母潛質?

這可是個值得思索的問題。

“盛母?那是什麼?”

任昆沒聽懂,是個人還是個物件?

“噢,類似菩薩……”

真要解釋,說來話長,說了你也不懂。

“哦,菩薩心腸嗎?你素來心善……”

永安侯的理解力還是蠻不錯的,可惜,馬%e5%b1%81拍馬%e8%85%bf上了。

某人眼一瞪:“你諷刺我?”

菩薩心腸?她哪有?是說她善良的象個球,誰都能踢一腳?

“怎麼會?”

眼見風向不對,任昆忙義正詞嚴澄清自己:“真機師父是道祖座下子弟,僧道有彆,怎麼會與菩薩是一家?”

你!

永安侯又一次顛覆了錦言對他的印象,這哥兒們,跟誰學的啊,撒嬌無賴的手段都用得出來,哪還有半分的冷峻與不苟言笑?

“言兒,提個小小的要求好不好?”

既然說到道祖這個問題,借機把話說開,言兒哪裡都好,就是脾氣不外露,不知她是真沒生氣還是憋肚子裡不說。

“師父她們吧,是世外高人,必須高深莫測。咱現在,在紅塵裡打滾,免不了俗,我哪裡做得不好,你直接告訴我,彆讓我猜來猜去也沒改對……您是仙姑道行高深,我不行呀,不懂識心術……您隨時提點著,打罵沒問題,任你差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什麼意思?”

這是說她不夠坦率?

“不是,是我太笨,怕惹了你不高興自己還不知道。給,這是侯府的平麵圖,等你好了,我們一起過去,你想要怎麼布置?”

點到即止,任昆轉移了話題,心下愧疚,她是侯府的女主人,卻從來沒踏足過,實在是自己不好!

明天要吩咐三福把庫房冊子送進來,私房什麼的,都交給言兒,她會不會開心一點?

正文、第二百五十九章 豐美的秋

夕照紅於燒,晴空碧勝藍。

夏天時帶著稚嫩青綠的楓葉,已迎來一生中最成熟最美的時光,紅灩灩風采照人。

榴園院裡碩果累累的石榴樹早在仲秋節時已摘過一次,此時,枝頭尤掛著紅黃飽滿的小燈籠,無時不在提醒著園丁早日采摘。

眾人忙著侯夫人病,哪有人有心思惦記這個,即便有,也沒人會不長眼色的提出來。

任由那些豐美的果實暫留在樹梢枝頭,安靜又不解地看著人來人往,卻將豐收的喜悅遺忘。

錯過這般美好的秋天的收獲是要遭報應的!

終於,某個恢複了些許精神的吃貨,追逐著黃昏時的陽光挪到窗前,發現自己惦記了大半年的石榴竟被忘在了樹上!

這還了得!我的石榴啊柿子啊,你們居然把我的石榴酒石榴醋柿子餅柿子醬,給落樹上了……錦言要哭了,嬤嬤,趕緊的,摘啊……

永安侯回府時,錦言剛爬到床上,臉上還掛著激動的紅暈。

噫,今天的氣色很好!

心中歡喜,習慣性的伸手摸她的額頭,錦言避開:“……我又沒著涼,你老摸我頭做什麼?”

任昆笑笑:“噢……下回記住了。”

不試過,他總有些擔心,怕她冷了著涼了,她一日不生龍活虎的,他的心就不敢放鬆。

將柔軟的小手握到自己掌中:“怎麼這麼涼?!”

還說沒問題?手怎麼是冰涼?

“去請太醫……”

“太醫上午剛來診過脈。”

錦言對他的大驚小怪實在無語:“他說我一切正常,繼續吃藥,食療溫補就好。”

“是不是穿少了?加件衣服,讓她們換床厚被子,不然把地龍燒起來……”

把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暖著,反複摩挲著,任昆出著主意。

……錦言再度無語:“侯爺,這才幾月,你就燒地龍?冬天怎麼辦?”

“冬天就燒更熱點。多擺幾個炭盆。”

永安侯不以為然,管秋天冬天做什麼,以自己舒服為準。

“不要吧,春捂秋凍。要順應自然。我沒覺得冷。”

哪有九月就供暖的?不給身體個適應過程,到冬天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