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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078 字 3個月前

她必須要跟長公主把誤會講清楚!

就是要判死刑,難道就不用問個口供?

深知長公主為人的錦言,此刻隻希望往日的情份,自己平素的為人品性,能讓長公主給自己留一個開口的機會。

就算她不信,隻要能說服她多等幾天,等到任昆回來,就真相大白了。

先活著,孩子的事情再慢慢解決……

真是!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的鞋,問題是他們就那麼一夜!

就一夜!事後她還采取了防範措施……是任昆太強大還是她太倒黴?

……

錦言爬起來,摸到小門前,叫起了門:“有人在嗎?我有事要稟告殿下。”

“有人在嗎?……”

“來人……”

她拍了好半天,說說停停,嗓子都乾了,外頭靜悄悄地,一絲回音都沒有。

難道沒有人?

錦言不確定。

她感覺應該還是在公主府的。因為從臉上血漬的凝固程度來判斷,時間並沒有過去很久。

長公主府占地麵積很大,事出突然,長公主未必會將她送出府中,尤其是在白天,要避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運出去,這種可能不是很大。

更可能的是,這是府中的某一處暗室或是公主府的地牢之類的。就算是牢獄,也會有看守獄卒,沒可能將她丟這裡任其自生自滅,等著時間夠了,再來收屍吧?

沒人理。

無計可施。

所有的計謀所有的說服,都得有對象才行,對著一幅門板一屋空氣,縱使%e8%88%8c燦蓮花又能如何?

錦言一愁莫展,癱坐在地上。

不斷提醒自己不要慌亂,不要自亂陣腳……

總會有辦法的!一定能想出辦法的!

一定會有人來的……

無論如何不能自己先放棄!

夏嬤嬤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預感不妙。

她一早陪著夫人來正院請安,聽說殿下染了小恙,夫人入內侍疾,她如往常一樣等在外頭。

太醫來了。

太醫又走了。

送客的何嬤嬤雖然麵色如常,夏嬤嬤還是敏[gǎn]地察覺到她的反常,難道,長公主殿下的病不是小疾?

她壓根沒往錦言身上想。

等到何嬤嬤送完太醫進了內室,再出來時,要她借一步說話。

夏嬤嬤明白什麼意思,忙跟著她去了一間靜室。何嬤嬤說夫人要留在正院侍疾。讓她暫在此靜候,非令不出。

這是,軟禁她的意思?!

夏嬤嬤大驚!急詢問原因。

殿下生病夫人侍疾,實屬正常。為何要將她軟禁看管起來?

榴園向來與何嬤嬤交好,夫人對她禮遇有加。夏嬤嬤想要個準信兒。

何嬤嬤神色莫測,板著臉道:“……你且待著,彆給你家夫人惹事,或許一兩日就沒事了。”

轉身走了,門從外麵鎖上,安排心腹人看守。

……

侯夫人與人有奸情?

最初的震驚過後,何嬤嬤打從心裡不相信,那般心思通透,眼神乾淨的人。怎麼可能與人有奸?

一個人心思正不正,看眼神就能知曉。

侯夫人嫁進來三年多,言行舉止,為人行事,進退有據。不曾差池半步,而且素來坦蕩,無背人之事,哪裡會與人有奸情?

她不愛應酬,鮮少出門,每天不是榴園就是正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去哪裡識奸夫?

殿下在氣頭上,肯定聽不進去這些,等她氣消消,自會想到這些。

隻是,夫人竟有了身孕!

若說沒奸情,那這孩子。是誰的?

旁的事倒還好說,這懷身孕,一個人是做不來的!

不會……真是侯爺的吧?

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彆因為誤會,將喜事變成慘事。

在經過最初的駭然後,何嬤嬤率先恢複理智。心思幾轉。

此事疑竇叢叢,不應該貿然做決斷,好歹需要問問侯夫人。

不管出於什麼樣的隱情,眼下事已暴露,若是侯爺的孩子,她必會坦然承認。若不是侯爺的種……再論生死也不遲。

何嬤嬤心裡已傾向於前者,心懷期待。

她又去了榴園,將殿下吩咐的事情一一做好。

一路上暗自尋思,如何才能幫錦言說上話。

殿下素來對夫人%e4%ba%b2近,愛之深責之切,乍聞此訊,方寸大亂,怒恨交加。

再來,殿下隻侯爺一個嫡子,從小到大,不舍得侯爺受一丁點兒委屈,從來都是順著,侯爺做的事,再不靠譜,最終殿下必會先服軟,鬆了口。

出了此等事,殿下一定是會先想到侯爺,寧肯錯殺一百,也是不肯放過一個的,寧舍了夫人,也不會給侯爺留一絲是非詬病。

這事,本不是她做下人的能過問的,該如何開口呢?

夫人一準是被暗衛帶走的,也不知會不會受些折磨?

何嬤嬤回到正院複命,見長公主還是如她離開前那般頹坐,神色黯然。

“殿下,您的手……”

何嬤嬤正要開口,卻見長公主擱在身側的手紅腫一片,保養經年的美麗長指甲也連根齊斷,血肉模糊。

“無事。”

長公主冷冷地看了自己手一眼,仿佛不是長在自己身上的:“都辦好了?”

手痛哪比心痛?

她此刻心如刀絞。哪還顧得其它?

“是。”

何嬤嬤簡單交代了事情,取了消腫去淤的藥膏來:“殿下,先上藥,可好?”

殿下從小到大,哪曾蹭破過一丁點兒油皮?十指連心,這得有多疼?她竟生生忍著!

若要太後娘娘和陛下得知,她們這些近身服侍的,沒一個能討得了好!

見長公主不置可否,何嬤嬤半跪地,小心抬了她的手,在掌心中塗抹藥膏。折斷的指甲不能就那麼放著不處理,她蘸了藥酒,一點一點儘可能輕柔地擦掉血跡,藥酒浸到甲縫裡,長公主痛得一哆嗦,卻咬著牙,愣是沒吭一聲兒。

何嬤嬤的眼淚就湧了上來:“……殿下!殿下!還未查驗,您要保重身體,切莫氣大傷身。”

“查驗?還要查驗什麼?是馮太醫誤診?沒有孽種?”

經過最初的怒不可遏氣衝鬥牛後,長公主隻覺萬念俱滅,自己對錦言不薄啊,她竟做出了這種事,無異掌摑自己的臉,將自己的心放在腳底下踐踏……

怒到極致,又恨又痛。

長公主出身尊貴,目下無塵,鮮少有人能入了她的眼緣,對錦言,她自覺拿了一片真心相對,雖說是排在昆哥兒之後,但昆哥兒是她的%e4%ba%b2生兒子,彆人不能比。

對錦言的感情很複雜,介乎於小輩朋友,她活到現在,錦言是唯一一個讓她付出真情實意的外人,可是她卻辜負了這份情意……

比起數十年前那個女官的背叛,錦言的所作所為,更甚數百倍!

世人多對身邊人嚴苛,對外人反倒能寬容,長公主尤如是。

往日在錦言身上付出多少真心關愛,如今就有多少痛恨!

殿下,這是真傷心了啊,何嬤嬤想了想,還是小聲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診脈或許沒錯,隻是,這,總得有另一個人才能做了此事,夫人,她,素常並不出府……”

“奸夫是誰,不明擺著嗎?哪裡用得著出府?”

長公主冷笑連聲,好一對賤人!好一對賤人!

竟將她母子玩弄於股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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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剛開虐,就冒出不少潛水吐泡的……十則也不願虐,加快速度啊,明天加更,爭取早點結束這段情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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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三十三章 奸夫與絕境

“是誰?”

何嬤嬤太過驚訝,一時間竟失了分寸,直通通地問了回去,聽口氣,殿下竟已知曉內中真相?

府中的賤人,會是哪個?

“還有哪個!”

說出那賤人怕臟了嘴!

府中?

何嬤嬤腦筋轉得飛快,除了駙馬爺與侯爺,這府中哪還有彆的男子有可能進二門?

三福倒是常被差了去榴園回事……

但,怎麼看夫人都不會是與下人有染的,況且三福每次去,都是白天,正經通傳,從沒有避過人。

那,還會有誰?

突然,一個人浮上心頭,難道是……

何嬤嬤驚訝地張大嘴,險些要喊出來:不會是他吧?!

怎麼不會?!

長公主見她神色,知道她想到了,臉色陰沉:“定是那賤人!”

……是,是他?!

是他,倒有可能……

何嬤嬤原先堅定的信心,因為奸夫人選浮出水麵,變得有些不確定了,若說是那位……

那位是誰?

是井梧軒的水無痕!

何嬤嬤想到水無痕那張宜男宜女絕色傾城的臉,再想想他如竹身姿高雅清俊,再想想他溫柔舉止如玉似水,再想想他令人拍案稱絕的琴棋書畫……

不淡定了。

那樣禍國殃民男女通殺的禍水妖孽,若他真有心勾引,夫人這種不通情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被他誘拐,也有可能吧?

說起來侯爺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都被他蠱惑的丟了魂兒,六七年隻守著他一個兒,沒再招惹過彆人。

那個小相公,眼風一掃,就讓人心驚肉跳的,他一笑。不管年老年少是男是女,齊齊心跳加速丟魂發傻!

若他有心,這天下間也沒幾個人能逃%e8%84%b1了過去吧?

夫人,原是個不諳世事的小道姑。侯爺又是那幅性子,若是……若是水無痕成心引誘……

可是,就算**一府,內外有彆,井梧軒在前院,他們如何避人耳目見麵的?

如何見麵?

提起這個,長公主就銀牙咬碎:“……昆哥兒心底無私,倒被賤人們鑽了空子!”

還不是昆哥兒讓他們書房對賬,賤人們乘機勾搭到一塊了?憑白製造了機會!

原來起初賞花會上就互相看對眼了,共繪詩畫!不避人的誇讚。她還以為小賤人不懂,原來是燈下黑!

怪不得自始至終,未曾聽她說一句井梧軒的不是!橫豎把他們母子都當成傻子了!

人們判斷事物的時候,最容易一廂情願,以自己想到的看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