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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117 字 3個月前

是講痛經、血下不止、氣滯血淤等病狀及療法……

小丫頭那種發冷腹痛算不算有問題?

……

“……沒問題,這是正常的。”

太醫院擅長看婦兒的左太醫對任昆解釋著。

永安侯下了早朝就徑直來太醫院,唬得太醫令嚇了一跳。負責長公主府例行巡脈的馮太醫也臉色發白,不知自己何處出了紕漏……

沒想到永安侯卻指了左太醫:“……本侯有事請教。”

太醫令趕緊騰出個安靜的所在,供他詢問。

左太醫與永安侯向無來往,猛聽他點了自己,心中也是忐忑。哪知任昆問的竟是女子天葵!

左太醫不敢多想,問什麼答什麼:“……女子初葵來時,一般都會有手足發冷小腹墜脹疼痛的不適感,亦會有情緒不穩,暴躁易怒等。若症狀輕,實屬正常,注意保暖,不要受累,用些熱飲,如紅糖水,伏天彆貪涼,莫用冰釜,過了這幾日就好。”

與夏嬤嬤講得倒是相仿!

永安侯沉%e5%90%9f片刻又問:“……隻能強忍硬捱?可有緩解之方?”

強忍硬捱?哪個女子不得經這個?這是正常的,那有痛經症的才叫強忍硬捱!

左太醫腹誹,不敢表露當麵:“緩解之方也是有的,適才說的紅糖水有活血之用,通則不痛;腹部覆暖袋或按摩都是有效的……”

“飲食上有何講究?”

他現在明白了,所謂小日子,就是會失血嘛,失血是不是應該補補?

“經水之行,常用熱而不用寒,寒則止留其血,使濁穢不儘,帶淋瘕滿,所由作矣。忌生冷,宜溫熱,忌酸辣,宜清淡,吃食上,應該多用些補血活血的溫熱食物,牛%e4%b9%b3、%e9%b8%a1蛋、菠菜、紅棗、薏仁粥、桂圓、鴿肉、芝麻等都適宜。”

見任昆聽得認真,一幅要記下來的樣子,不由多嘴道:“這些府上廚房都應該知曉的……”

話一出口,悔得險些咬了自己的%e8%88%8c頭,恨不得捂了嘴,將說出的話收回來……多嘴多%e8%88%8c說這些做什麼!誰知道永安侯問這個背後有何深意?

他哪是會關心這等事的人!

定是彆有用意……

正文、第二百零八章 行走在夏日

以夏嬤嬤對錦言的忠心與%e4%ba%b2近,自然會在事後一字不落地將自己與永安侯的對話複述一番。

聽到任昆的質疑,錦言樂得肚子更疼——

哎喲喂,居然有這麼純的孩子!

快三十的男人,連個大姨媽都不知道!可見人家的確與女人的世界涇渭分明,沒有任何交集!

樂得打跌的同時,也有幾分軟軟酥酥的感動,他不明所以的請醫,是表示關心的行為,一個人看到了你的不舒服,好心好意幫你請醫看大夫,再好笑的因由也因此溫情脈脈。

這份心意由普通人做來亦令人動容,何況是向來霸道自我的永安侯?

錦言笑著的時候,心底是暖暖的酸澀。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沒有人嫌棄關心自己的人太多。

錦言當然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可是,接下的幾天,侯爺的關懷還是令她暗生不自在。

真說起來,任昆也沒做什麼過分出格的事,就是每天都要過問她當天的吃喝,例行的散步也在他的製止中取消了,屋裡的冰自然早就撤了,連窗子開多大留多寬的縫,他都要事無巨細……

錦言有點冏……老板太貼心了,心裡不安呐!

異性間,再好的老板,再好的同事,你好意思開口讓人家下樓買咖啡時幫你捎包衛生巾?

這不是開不開放,彆人學沒學過生理知識的問題,而是,事關個人穩私,不便公之於眾。

偏永安侯有本事把這些關心之事做得如公事般嚴肅認真,令她想發表點個人意見都不好意思,唯一的念頭就是時間過快些,%e4%ba%b2戚快點走了,她也好從侯爺無微不至的熱情關懷中得以解%e8%84%b1。

還是有些尷尬的……

就象與男同事一起出差。不巧大姨媽提前,搞了個措手不及,同事幫忙買衛生用品,燒熱水泡紅茶。忙前忙後,感激的同時也會有羞窘,尷尬與忐忑——

這似乎超出了同事及一般朋友的定義,仿佛他知曉了你的某種身體秘密,雙方有了更進一步的%e4%ba%b2密感,除非男未婚女未嫁,有資格玩**,否則心底深處生出的些許不自在,也是常規反應。

雖然頂著夫妻的名義,錦言可不認為自己與任昆真有夫妻情誼。若真是夫妻關係,這老婆來大姨媽的事,男人必須知道,而且必須在這幾天特殊的日子裡有所表示,脾氣要更好更寬容些。關心的程度要加強,甜言蜜語要多說點,對她身體無利的事情要監管到位……

讓老婆每個月的那幾天心情愉悅,好男人責無旁貸!

可是,她與永安侯的關係遠沒到這一步……這份關心就由不得她多想了,亦無法坦然受之。

這份噓寒問暖體貼入微,不應該出現在他倆之間啊……

侯爺心裡咋想的?

……

咋想的?侯爺自己也不知道。

做的時候就做了。什麼也沒想。

事情過去了幾天,回頭再想,任昆自己也糊塗了,他這是怎麼了?中邪似的!

女人來小日子是正常,太醫都說了,有個小不適應是正常。他跟著瞎緊張什麼?下差回府,眼睛就盯著那點子%e9%b8%a1毛蒜皮,瑣碎得像個婆子。

現在想想都不禁汗顏!那個絮絮叨叨嘴碎的人居然是自己!

偏他還甘之若飴,不以為意……

真是……任昆有捂臉的衝動,下回絕不能這樣了……

娘炮型的男人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一種。現在自己居然也了這種趨向,那還了得!

所以一連兩天,侯爺晚上都有應酬。

沒有登榴園的門。

這一日,又有宴請。任昆帶著薄醉回府,等洗漱之後,夜已將深。

雖說是晚上,室內又擺了冰,還是覺得熱,睡意全無。

想到有三日沒見到錦言了,心就愈發不安穩。

半鉤月,天如水,就那麼清冷淡淡地看著他遲遲無法入睡。

來來回回地起意,又放下,最後,還是屈從了內心的安排,起身:“……去榴園。”

……

“不在?”

聽了值夜仆婦的稟告,任昆著實吃了一驚,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就寢?

他本以為錦言定是已經歇下了,心中打算隻悄悄看一眼,看了就走,不驚擾到她的休息,誰知,她竟不在房中!

“夫人去了哪裡?”

出什麼事了嗎?這麼晚了……小丫頭向來作息規律,若說天熱睡不著或有可能,但夜了還去園子中遊蕩,這不象是她平常的習慣。

“……夫人嫌熱,說去花園中走走,水蘇姑娘跟著……”

仆婦陪著小心,不敢看侯爺的臉色。

嫌熱?

她小日子過了,屋裡已經擺回冰釜了,以前從未嫌過熱,今日怎麼……夜裡暑氣消下,偶有微風,哪會熱到需要到園中乘涼了?

心靜自然涼,她素來心如水境,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知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今日可有外客來訪?”

“回侯爺,沒有客人來拜訪夫人。”

有沒有外客她不知道,反正榴園沒來過客人。

……“可有外頭送進來的信件拜帖?”

永安侯有點悔意,早知就應該問過三福,這值夜的仆婦未必知道的詳細。

果然仆婦想了想,才不確定地回道:“……好象定國公府來過人……”

定國公府?百裡嫂子?她會有什麼事?

心中著急,順著仆婦指點的方向往花園尋了過去,竟是一直尋到荷花塘邊才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池塘中間的曲橋之上,一動不動,纖細的背,站得筆直,她的丫鬟提著燈籠站在橋頭,一幅欲提步上前又不敢自作主張的局促不安。

月光昏淡,有蛙鳴入耳,白日裡高挺卓約的荷葉荷花,在黑暗裡擠做形狀不甚分明的一團。偶有風過,傳來沙沙的聲響,竟有幾分張牙舞爪的猙獰。

聽到腳步聲,丫鬟驚慌地抬頭。沒想到來人是侯爺,她麵帶意外,忙躬身行禮,尚未開口,便被永安侯製止,他壓低了聲音,指了指錦言:“夫人站多久了?”

水蘇也放低了聲音回答:“……來了就一直站在那兒,有半個多時辰了……”

夫人讓她在這裡等著,她不敢不聽,再說夫人也沒走遠。就在她視線可及範圍內。可是,這太反常了,往日這個時辰夫人早就寢了,哪裡會到後花園賞荷?再說晚上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見。賞得什麼荷?

夫人自打走到那兒停下來,就一直站著,盯著荷塘看,半個多時辰一動不動。

這裡水草豐茂,蚊蟲特彆多,她不停地來回跺腳揮趕,還被叮了好幾口。夫人一直不動,仿佛她那裡沒有蚊子……

水蘇再大條,也知道情況不對,偏夫人就帶了她一個,她既不能走開又不能不聽吩咐,擅自上前——

夫人素來溫和。要求很少,但若她開口吩咐了,就一定要照做的。

夫人讓她等著,她就隻好原地等著。

盼著有人來解解圍,沒想到竟是侯爺。水蘇心裡高興,侯爺來了,夫人無論如何也是會給麵子的。

“你先回去,這裡有本侯。”

一聽錦言站了半個多時辰,任昆的心象被捏了下,錐心地疼,丫鬟在這裡既不方便又沒什麼用,遂將水蘇打發走了。

他將帶來的燈籠掛在一旁的樹上,回身放重腳步向橋上走去……

從他出現起,錦言依舊站得筆挺,未曾搖晃半分,對他和水蘇的互動,毫無所知。

幾步衝過去,站在那人身側,探頭看過去,任昆心中大痛——

她竟在無聲地流淚!

淨白如瓷的臉上,淚痕明顯。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地滾落,沿著精致的小下巴撲簌簌地落在衣襟上,洇染消失在藍色的絲綢織物中。

“怎麼了?!”

任昆心中大亂,伸臂一把就攬上她的肩頭,將她帶往自己的懷裡:“出什麼事了?有我在……”

他從未見小丫頭哭過,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笑眯眯的,到底出了什麼事,竟讓她難過到要背著人掉眼淚?

驚慌中不知帕子放哪裡了,他舉了袖子去試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