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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074 字 3個月前

也應該無所求啊……

“哈!這你可想錯了!他就是有所求才來的!”

想到外界對任昆的傳言,再想到他今天的言談,話裡話外都繞著一個意思來,還真是言行不一!

“……天機不可泄露!”

您老最愛逗弄人!

老管家都習慣了,無奈一笑,知道自己不用問,等哪天他想起來,就會自己揭曉答案的。

“嘿嘿!嘿……”

這小子!老叔公捋著胡須樂,來來回回就那個意思,明言暗語他都講了,生怕自己老糊塗了,聽不明白!

哼!

算了,看這小子巴巴跑一趟的份上,明天跟幾個兒媳婦打聲招呼,彆弄誤會,嚇著小姑娘……

說實話,他一開始真沒猜到任子川的來意,還納悶呢——

這小子,素來往皇宮裡跑得勤快,往常隻四時八節才跟著他爹去彆院給自己請安,平時差事忙,鮮少出城去莊子……

當然,他差事是真忙。不象他爹,當駙馬的,領得閒職,上不上差的無所謂,他可是皇上的股肱之臣!

剛開始他的那套說辭,什麼不能去彆院請安,要趁著自己在府裡住著,多跑幾趟啊,說得情真意切,自己險些就信了,被他騙過……

實際上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不知他怎麼想的,明明那天自己說得明白,他居然還不放心。要再次確認……說到底,是關心則亂吧?

居然擔心自己誤會了他的小媳婦!

嗬嗬,真是笑死人!

誰能想到一向好男色的任子川丟下差事,花了大半天功夫來陪自己這個無聊的老頭子。為的竟是轉彎抹角地探口風,替他夫人解釋,怕自己誤解記恨他的小媳婦!

彆說,老叔公這回還真猜對了!

任昆的確是為錦言而去的。

壽誕那日,錦言聽從老叔公的吩咐,講了個故事念了首詞,當時老叔公先是神色茫然,情緒失落,後才撫掌稱讚……

任昆判斷不出他是真心稱讚還是做麵子,畢竟當時老叔公同一輩的賓客已入府門。老叔公需要%e4%ba%b2自接待。

而小丫頭念的那首詞,好是好,最後一句卻太過寫實,老叔公過壽之日,她給了句可憐白發生!雖說是應主人要求。終歸有些不合相宜。

這事,若是他自己做的,做就做了,無需事後後悔。

但話是錦言說的,反倒不能釋懷……

若老叔公明喜暗怒,那錦言往後與任府的內宅女眷走動,難免會受到影響。

明麵上的未必會有人直接落麵子。但暗地裡的竊竊私語搞些小動作什麼的,女人們慣會來這個!

他可不想自家的小丫頭將來在任府受什麼委屈!

但這門%e4%ba%b2戚是必需要走動的,她又是晚輩,不太好拿身份壓人……至少,父%e4%ba%b2的麵子是要顧忌的……

母%e4%ba%b2已經與任府的女眷沒什麼來往,若錦言也如此。最傷懷的就是父%e4%ba%b2,在他眼中,任府亦是他的家,長輩%e4%ba%b2人俱在的家。

雖然很相信錦言的判斷力,也聽她說無事。永安侯還是沒辦法完全放下心來……

真是關心則亂,本來以老叔公向來的為人,尤其還是對晚輩,絕無做偽的可能,可永安侯就是鑽了牛角尖,無論如何也想要弄個清楚明白。

這才有了他午後的請安。

實際是來解釋兼有道歉之意。

老叔公老心甚慰,他貌似對長公主有芥蒂,對任懷元一家表現得冷淡,實際上非常疼愛自己的侄兒,也知道侄子對任昆養小相公的事,表麵不在意,內裡極為介懷。

還是衛小三的女兒厲害!

不聲不響地竟把他的心收走了!傻小子還不知道呢!

看那樣子,他壓根沒意識到自己成了俘虜,還以為自己是為了顧全大局,照顧嫡妻的麵子!

一口一個什麼她年紀小不懂事,長於方外,不通人情世故;不知不怪,是他不會教妻,要真生氣就打他幾杖出出氣;大人大量,彆為個不會說話的小丫頭氣了您老身體,雲雲……

瞧他那個傻樣,連自己的心意都弄不明白!

居然也敢號稱英武神明?風流倜儻?

老任家哪有這麼糊塗的子孫!還永安侯呢!不夠丟祖宗臉的!

不行,不能讓這小子一直糊塗著,得找個機會加把火,下份猛料,敲幾棍子,把他往前趕趕……

永安侯落下了心中的石頭,心情愉快。

錦言見他眉眼舒暢,估計是有高興事,見他沒有說的意思,自然也識趣地沒有去打聽,隻陪著他說些閒話。

任昆不打算告訴她這件事。

回府路上,他心思平靜,將事情前後串連,發現自己的確杞人憂天了,老叔公是真賞識自家的小丫頭……

還是小丫頭心思通透……

是他著相了,老叔公那般人物,不能按常人忖度,粉飾太平的話他不願意聽,自然更懶得與小輩裝模做樣。

哪裡會因為顧全麵子假裝讚賞?他連自家長公主殿下都懶得敷衍!

不禁汗顏。

凡是與小丫頭有關的事,他總會自覺不自覺地失了方寸……

正文、第二百零三章 各有打算

半圓的月亮掛在深藍的天上,朦朧的銀輝灑向大地,整個蓬城就象被籠在白紗帳裡。

老劉頭家小院裡,擺了張粗獷的木桌,幾個板凳。

桌上三四個打磨細致的木質小碗,裡頭盛著涼透了的綠豆湯,手工精致的柳條筐裡是猶自沾著水珠的甜瓜。

海上吹來涼風習習,帶來大海特有的味道,與爬滿院牆頭,正當花期的金銀花的香味混在一起,沁涼幽甜,香至肺腑。

“哥!你再想想,還是跟我一起到京城吧……”

桌前的兩兄弟正在商量以後的打算,貌似尚未達成共識。

水無痕一心以為哥哥定是會跟著自己回京城的,義父義母一塊就是,他有自己的產業,再多的人也養活得了。

結果,他跟哥商量歸期時,得到的竟是拒絕!

他立刻就急了,好不容易祖宗眷顧兄弟相認,難道又要分開,天各一方不成?

“哥!你知我不得自由……”

此身不由己,若哥不跟他去京城,他是不能留下在逢城定居的。雖然賣身契永安侯早就給了他,也早已消籍,從官府律法層麵講,他是良家子弟,自由之身。

實際上沒有永安侯發話,他哪裡也去不得!

“二郎彆急,你聽哥說……”

海生拍拍他的肩頭,真不知他這樣的急性子,這麼多年怎麼把自己照顧地好好的?

海生不知道自己眼中急性子的弟弟,其實向來淡然自若,鮮少有失態失色之時。⑩思⑩兔⑩網⑩

“哥尋思著,那侯爺總不能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吧?”

提起這個,水無痕的臉就紅了,麵露羞愧之色:“不會,過幾年,年紀大了,若是請求。或許就給了恩典……”

難道哥是因為怕跟自己去京裡,名聲太難聽?

想到自己的身份,雖然知道自己的哥哥不是那樣的人,他還是會因自卑而不自信。

海生知他又跟自己較勁了。裝作沒察覺:“若是將來放出,你打算在京城定居嗎?”

他們現在的決定要連將來一起來考慮,不能隻看眼前的兄弟相守。

水無痕搖頭,以前沒找到哥時,他的打算就是將來回祖籍或找個適宜居住的地方,恢複原姓,娶妻生子。

海生微笑:“既然京城非久居之地,我們就不必去暫居幾年,爹娘年紀也大了,故土難離。去京城路途遙遠,等他們好不容易適應了那邊的生活氣候,又要跟著我們搬遷新的地方,老人家的身子怕是受不了……”

“哥想,若你覺得逢城還可以。以後你離了京就來這裡定居……這樣爹娘也不用為我們背井離鄉。若你覺得不好,咱們往南,豐城是爹的老家,那裡也臨海,氣候相差無許……若是住不慣,咱們就回祖籍鄉下,你看如何?”

“雖說樹挪死。人挪活,我尋思著咱們還是儘量少挪動幾次……爹娘年事已高,哥哥隻好委屈你了……彆怪哥不好。”

逢城臨海,與京城風土人情皆不相同,義父義母隻是普通貧民,一輩子沒出過遠門。跟著去京城,定會有各種不適應。

水無痕仔細想想,覺得哥哥說得有道理,倒不是隻為他義父義母考慮,實際上若不是為了兄弟在一起。他並不想讓哥%e4%ba%b2眼目睹自己的不堪形象。

在京城的權貴眼中,他就是個以男色侍人的,表麵上看似尚可,純粹是因永安侯的麵子,若無了永安侯的看護,他就是塊招蒼蠅的肉。

哥的主意,從長遠看,還是可行的……

“那你不要去夥房做工了,我有銀子……”

聲音衝口而出,卻不覺又低了下去,他是有銀子,但他的銀子……

“好!聽你的……”

海生一口應承:“你不說,哥也要開口讓你留些銀錢……哥想開個飯館兒,義父手藝不錯,一輩子都想開個自己的飯鋪……哥的廚藝不行,打打下手還是撐得起的。”

海生早就有想法開家小飯館,可是一來沒本錢,二來他自己形容醜陋,不能到前麵招呼,若是雇人,本錢就得增多,而且沒有靠山,地痞混混必來吃霸王餐,輕則錢難賺,重則生意難維持。

若無水無痕的出現,他的打算是等義父乾不動夥房的活計,告老回家,他就找間酒樓乾後廚,若是手藝被賞識,以後與人合夥開間館子,他隻負責灶上,不用出來招呼客人,也彆嚇著人家。

與二郎相認,什麼事都解決。

本錢、靠山都好說。

而且他們兄弟若將來定居逢城,提早置辦些產業也是應當。

“哥不白要你銀子,對外你是東家,我們是給你乾活的……”

水無痕與海生相認的事情並未宣揚,他屈尊紆貴賴在老劉頭家不走,對外的說辭是公子飲食挑剔,海生手藝好,做的飯菜合了他的口味……

如此,他投資開間酒樓飯館,請老劉頭爺倆當掌勺的也順理成章,至於他乾嘛在這麼遠的地方開間酒樓……

你管得著嗎!你算老幾?貴人行事,還用得著向彆人解釋?

水公子的產業,就是永安侯的產業,誰敢去吃霸王餐?

當地官府少不得也要用心看顧,巴結為上。

如此打算,除了兄弟要分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