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地掩飾著內心的患得患失,除了他自己。沒有人察覺到這種影響。
明知不對,還放任自流,這不是任昆的做事風格。
小丫頭,到底給他下了什麼魔藥?中了毒似的……桑大哥剛才說,天天守著一個人,時日久了就會煩,他怎麼就沒覺得?
每天下差回府,%e8%85%bf腳不受控製似的,自發地拐到榴園,哪天有應酬回去晚了,看不到小丫頭那張笑臉,全身都不得勁,提不起精神。
怎麼會煩?
看還看不夠呢!
任昆愈想愈覺不可思議,愈想愈覺地自己仿佛患了癮病……
此風得刹!
……
“奴家給爺請安……”
柔甜的女聲打斷他的思緒,身披白色輕紗,模樣清麗的女子衝他福禮。
原來是他點的女小二進來了。
任昆下意識地就皺緊了眉頭,如臨大敵。
“免禮,找支你拿手的曲子彈彈。”
“是……容奴家先給爺斟茶……”
臉上帶著溫柔的笑,身子不動聲色間就依靠了過來。
能上崗工作的自然都經過培訓,玉簫園的店小二,不論男女,都是經過專業調教的,分寸拿捏地嫻熟無比。
可惜,遇上任昆這種不解風情畏女如虎的,雖理智上有心%e4%ba%b2近,身體卻先行一步,立馬聳成了刺蝟:“……撫琴!”
輕紗拂過他的衣袖,隔著衣料,肌膚被接觸部分傳來嚴重的不滿與厭惡。
還是不行……
他細細體察自己身體的每一絲反應,毫無疑問地抗拒以及欲毀滅的破壞衝動。
聽曲?
女小二飛了幾個眼波,嫋嫋婷婷走向琴榻,腰、%e8%87%80輕擺,曲線分明。
嗤!撫琴?
真要單為聽曲,哪會到這裡來?
又一個故作風雅,下流充風流的!
姑奶奶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女小二扭得愈見輕緩,隻是短短幾步,被她走得活色生香風情萬種……
任昆隻覺慘不忍睹,醜人多做怪!路都不能好好走!
“……爺,奴家為您彈首醉花陰,可好?”
那人已坐到琴前,後背挺直,愈顯得前方波濤洶湧,經數年專業調教,她們都清楚知道男人喜歡什麼,如何在舉手投足間勾住男人的魂兒。
果然,這位裝模做樣長相俊美的爺,有點撐不住了,眼神也飄忽了,神色也不似方才的無動於衷……
這位爺,端的是好皮相!不知那處如何?
姐兒愛俏,女小二也挑客……
ps:
雨天無事,認真碼字。十則豪氣地一揮手:今日雙更!嗬嗬。
正文、第一百七十八章 櫻桃的滋味
玉簫園裡,再次試驗的結果可想而知。
永安侯無疑應該是沮喪的,但沮喪中卻摻雜了些莫名其妙的竊喜與輕鬆,仿佛原本懸著的那口鬱氣,並非他所願,如今重回踏實,心,竟竊喜著鬆快許多。
就好象,就好象,他自己也在暗自期待這種結果……
檢驗的過程平淡無奇,女小二彈了首曲子,任昆聽得很不入耳,話說,永安侯的耳朵,被高手彈奏的琴曲慣壞了,一般的琴技聽不進去。
曲子不中聽,與女妓獨處一室,本就不自在,偏那女子還不好好拿正眼看人,永安侯忍無可忍,將其轟走……
女小二本不信邪,欲糾纏一二。
沒想到這位冷麵玉郎君,竟真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連手都懶得欠奉,用眼刀子生生就殺退了她——
為妓者,最懂得察言觀色,眼前這位爺眼中除了殺氣就是厭惡,仿佛她就是隻倒了他胃口的蒼蠅,欲驅之欲拍之而後快!
無需玉人教吹簫,跑這兒來什麼裝正人君子!
有病是吧!
女小二忿忿而退。
任昆獨坐室中,心煩意亂了好一會兒,慢慢地回想起這一段日子的相處,特彆是小丫頭幫他想主意出謀劃策這段時日,很%e4%ba%b2近。
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會在彼此間不自覺地設定一些距離……
她立了大功勞,送什麼好呢?
小丫頭太不挑剔,太平和,什麼都喜歡,想討她的特彆喜歡,很不容易。
永安侯焦燥煩悶的心,象被注入了汩汩的清涼泉水,漸漸平和……
等桑成林一臉春色回來時,任昆正氣定神閒坐在案前寫寫畫畫。
“兄弟。真服了你了!來這兒你還忙公務!”
桑世子怪叫。
任子川真乃神人也!
任昆笑笑,也不解釋,慢條斯理地將寫寫畫畫的紙疊起來,小心仔細的裝到袖袋中:“……哥哥挺快當的。這就好了?”
這家夥!會不會說話?故意摳他的吧?
桑成林一瞪眼:“鬆泛一把而已,哪能真放開了跑馬?”
好小子,竟敢笑話他的戰鬥力!
真由著性子來,今晚還能走得出去?憋得狠了,沒個七八次哪能痛快得了?
“走了!”
沒好氣地吼了聲。
“大哥,您就這樣回去?”
任昆不以為意,看著他笑得奇怪。
怎麼?
桑成林一怔,不這樣回去,怎麼回去?還真在這裡歇一晚不成?任子川可以,他可不行!
“嘖嘖!您這一臉的爽勁。就差明說剛乾了好事!”
就這個樣子,還拉我做擋箭牌?擋得住嗎?你自個兒麵帶春色,明眼人誰不知你剛忙活了什麼?
“真的?”
桑成林不自覺地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很明顯?能看出來?”
他真什麼也沒乾,就躺著當大爺了,全是那女妓忙活了……噢。也就動動嘴,動動手,真沒出彆的力。
“要不,咱倆找個場子過幾招?”
任昆躍躍欲試,有段時間沒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正好借此走幾招,大哥功夫不錯。可堪為對手。
走幾招?
不錯!
這段時日過得憋屈,全身不得勁。他以為是被欲火燒的,被含著吹簫,發是發出來了,可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暢快,心頭反倒是多了些說不出的複雜。激烈噴發過的身體並沒有迎來以往酣暢淋漓後的滿足和痛快。
麵對那具白膩滑潤的身子,溫軟靈活的小%e8%88%8c,*是興奮地抬頭,但,身體最深處似乎隱藏著幾分索然無趣……
“好!”
……
兩人出了玉簫園。直奔永安侯府而去。
任昆不住在侯府,平素,侯府裡並沒有主子。選擇來這裡,一是近,二來沒有長輩,晚間上門不算打擾。
兩個精力過剩的大男人,在練武場上你來我往,先是拳腳相搏,你一拳我一%e8%85%bf,滾做一團。
及至打得興起,兵器取來,永安侯使出家傳的槍法,一杆大槍呼呼生風,桑成林也不含糊,舞動雙錘,急架相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人連紮帶砸,戰在了一處。
定國公亦是以武傳家,當年桑氏先祖憑借手中的一對八棱錘,跟隨周太祖,征戰沙場,橫掃敵將,立下汗馬功勞,太祖建元後封為定國公。
俗話說“錘棍之將不可力敵”,桑成林一對重錘輪起,上下翻滾,左右盤旋,架掃交替,砸打連環,有排山之勢,鎮海之威,勇不可擋。
任昆哪甘示弱,抖擻精神,槍尖如海,招招又快又狠,勢如破竹。
到最後,兩人揮汗如雨,氣如牛喘。
同時撤招罷手,連呼痛快!
“……侯爺,新鮮的櫻桃,很甜的。”
錦言將白瓷盤子往任昆的方向推了推,純淨的白盤中,紅灩灩的櫻桃誘人可口。
任昆搖搖頭,還不到最應季上市的時候,這定是宮裡賞下的。
“不吃?”
錦言用手抓了一小把,攤在掌心中,遞到他麵前,極為熱情與殷勤:“侯爺你嘗嘗?”
白白嫩嫩的手掌正中,水靈靈的櫻桃潤澤如珠,任昆有種要連手掌櫻桃一起吞吃入腹的心癢……
她正抬著眼睛看自己,希望分享美食和快樂,鬆軟而平和,那種真誠的喜悅看在眼中,比櫻桃要誘人數倍……
他定定神,克製著自己,艱難地將目光從麵前的手掌中移開,自己伸手從盤中取了一顆:“……我嘗過了。”
錦言滿意地笑了笑,將手退回來,一把全部放到了自己嘴裡……
唔!果然甜!果然沒有變化!
任昆並不知道,剛才她的無心之舉,實乃有心試探。
前幾日突出其來的擁抱和%e4%ba%b2%e4%ba%b2,好吧,嘴%e5%94%87碰麵頰也算%e4%ba%b2%e4%ba%b2,雖然任昆表現得若無其事。坦承地將她當均哥兒……
看起來,是毫無問題,也算不得反常。
以往類似的接觸也常有發生,拍肩膀摸頭頂捏鼻子拽胳膊。禮節性潦草的擁抱,這些都是有的,發生地自然而隨意,她想自作多情染上點顏色,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可這回有點異樣!
任昆以往再怎麼把自己當孩子%e4%ba%b2近,肢體的近距離接觸不少,甚至零距離的時候也有,但是,嘴%e5%94%87是什麼部位啊?與手腳能一樣嗎?
若非極為%e4%ba%b2近,哪會隨便就用嘴接觸的?
偶遇極可愛的小孩子。可能會抱抱,但%e4%ba%b2麼?若非極熟悉的,即便這孩子如天使般可愛,她也未必下得了口!
大人的心理會有各種人為的設置,小孩子們喜歡某個阿姨叔叔。說%e4%ba%b2%e4%ba%b2就%e4%ba%b2%e4%ba%b2,大人卻不會那麼直白,一個簡單的%e4%ba%b2%e4%ba%b2,也會被她們人為地分出%e4%ba%b2疏遠近,所以說,大人們是最煩最不可愛滴!
慣於事前掌握資料的某人,患了疑心病。眼前的永安侯,與自己初見時的他,相差南北極!
是自己人品大爆發?花見花開人見人愛?
她魔障神經了,才會想得那麼美!
彆是任昆的彎有變直的傾向吧?
若說這世上最不希望永安侯的取向發生改變的,非錦言莫屬!
彎變直,對她就意味著災難的開始!
事關切實利益。未來幸福,錦言忍不住就起了探測之心,試試看,永安侯能接觸的底線是什麼程度……
所以,就有了手中送到眼前的櫻桃。必要時,她都做好的要往他嘴裡喂的計劃——
結果,被嫌棄被忽略了……
任昆那克製的猶豫瞬間被美麗誤會成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