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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052 字 3個月前

的罪名非同小可,僅憑著三言兩語就落實了,太輕率了……”

“沒,沒有落實……”

張夫人急忙辯解:“隻是私下裡幾個主子知道,老大也是懷疑,這不,沒怎麼著……”

若真是坐實了罪名,哪還會讓她舒舒服服呆在自個院子裡?

早關柴房或休了!

若依著張大的想法,還真要這樣做的。到底是張夫人老成,顧忌著百裡夫人,沒敢直接走到那一步。

“那也不好吧?”

錦言輕飄飄地笑:“單是嫌疑,這氣性小的,也夠鬨出人命了……今早出府,公主婆婆還說得空請表姐到府中做客,誰知這見了麵卻成了投毒疑犯……我觀表姐性情和順,這裡麵想是有些內情吧?”

這怎麼還驚動長公主殿下了?

張夫人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卻也驚出一身冷汗:“不敢驚擾殿下……”

“這樣吧,既然我們碰巧趕上了,又是自家表姐的事,就厚著臉皮越俎代庖,世子夫子怎麼看?”

錦言走過場,問百裡霜意見,明麵上是要為她的表姐正名,她是代表娘家人的。

“好。就煩勞妹妹了。”

百裡霜冷著臉:“張夫人想必不知道,侯夫人除文才出眾,還懂醫術識藥理,不是說中毒了嘛,去把那位平妻叫來,就勞煩侯夫人給她把把脈,看看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來人!張夫人派個得用的帶路,去把那位請來,怎麼,滿府就她架子大,越在夫人頭上?居然不來見禮請安?”

“她,病著,臉還沒好,怕衝撞了貴客。”

張夫人解釋著。

“沒臉見人?但也應該派個得臉的嬤嬤過來稟告請罪吧?”

百裡霜不想輕輕放過,明知道表姐跟百裡家沾%e4%ba%b2,兩府同處一城,就敢如此侮之,未嘗沒有輕視百裡府的意思。

“等等!”

咱們來可不是為給她看病的,主要是為查證來的。

錦言喊人:“你們幾個跟過去,將那位身邊服侍的一並帶來,我有話要問。你們幾個,守在那邊,沒有通允,暫不許任何人進出主屋。”

她們今天著實帶了不少人手。

張夫人見此有些急,這什麼意思,怎麼還要封屋子?

這也忒過份了吧?

你以為你是衙門辦差啊?

“夫人莫見怪,我是覺得表姐這毒中得蹊蹺,或許不是毒,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衝撞了,那平妻或也有這種可能,讓她們先去守著,一會把過脈後再作定奪。”

錦言笑%e5%90%9f%e5%90%9f地輕聲細語解釋,按說沒有搜查令,這麼做也是違法啊……

“張夫人必定聽說,侯夫人在道祖前侍奉多年,若府上有些個不乾不淨,瞞不過她。”

百裡霜力挺錦言,把上門打臉說成了施恩。

張夫人氣得心肝疼,卻隻能眼看著二人立威。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 表姐無辜

不大會兒,平妻來了。

嫋嫋婷婷,身姿妖嬈,走起路來風情萬種,可惜戴著紗帽,看不清長相如何。

就瞧人家這姿態,再瞅瞅百裡霜身後不聲不響木呆呆的原配。

錦言暗歎:

好吧,瞧這又嬌又媚香香軟軟的小身子,男人偏心也能理解……

人家在床上肯定是個尤物,令人飄飄欲仙爽到死,表姐全身上下都寫著規矩兩字,鐵定放不開。

平妻上前給她二人見禮,暗裡將銀牙咬碎。

知道百裡霜與那位的關係,今日事怕不好善了。

“張夫人,貴府的這位妻還是妾的,太不懂禮數了吧?”

百裡霜臉色不好看:“不摘了那礙事的東西就來見禮?”

莫說她一介白身,就是有品階的夫人,彼此見禮,不露出真麵目也是失禮。

張夫人自知有愧,忙打圓場:“……她臉上有傷,怕驚嚇了夫人,非是不敬,兩位夫人莫怪。”

“那又如何?在場的臉上有傷的可不止她一個!一個做平妻的,能越過誰去?”

百裡霜根本不買賬:“把紗帽摘了,讓侯夫人看看你的臉。”

平妻嬌柔身如遭風擊雨打,抖得很有美感:“夫人見諒,非是妾不敬,妾……麵目傷處甚難入目,恐驚擾了貴人。”

“無妨,就知你有傷,才請了侯夫人出手,聽說,你是中了毒?”

平妻還待猶豫,錦言笑道:“……病者不能諱疾忌醫,你且上前,我先看看脈象。”

美人多愛惜顏麵,若臉部受傷。多半是不願意示於眾前。

張夫人也出言相勸,平妻無奈,隻好揭了紗帽。

待她將臉露出。錦言與百裡霜互換了下眼色。

這張臉,的確醜陋。

紅腫得五官變形。有多處紅色小斑點,抓撓指痕清晰可現,有幾處還滲著黃膿水……

這張臉,比表姐的要嚴重啊……

錦言仔細察看她臉部的症狀,詢問過後讓她把紗帽戴上——

都有自尊心。

隻這位平妻素來愛美,不能忍受爆醜於人前,隻這一會兒功夫。她已經羞憤難當了……

心都在滴血啊!恨不得將眼前這群可惡的女人都滅了!

她素來以美自居,自臉傷後就沒讓府中人見過真容,在張大麵前從未揭過麵紗,非醫者不見。

眼下卻不得已去了麵紗。讓那個死女人和居心叵測的弟妹們見了個正著!

心裡的火一拱一拱的,咬%e5%94%87強壓著不讓自己發作。

錦言讓她戴上紗帽,她順從地戴上。心底卻將錦言與百裡霜恨了個透!

若非這所謂的侯夫人野道姑懂什麼醫術,她哪裡會出這份醜?

她又會什麼醫術?

京裡名醫能請的都請過,也沒見有個準說法。她能懂什麼?

無非是與百裡家的女人互搭台子,為的就是看自己丟醜……

那廂平妻怒火中燒,忍出暗傷,這廂錦言已經給她把完脈了。

真是奇怪,她這脈象?……

百裡霜以目探詢。錦言搖搖頭,眼下不方便,回頭再說。

張夫人見她搖頭,開口詢問:“侯夫人,她這臉……可是有什麼不妥?”

剛一揭開紗帽,真嚇她一跳!

隻聽她中毒,傷著臉了,可怎麼個傷法傷到什麼程度,沒見著,這將將一露臉……真是!不忍睹……

難怪之前躲屋裡不願見人,誰也不讓看。

這臉,還叫人臉嗎?

“夫人,少安毋躁,待我問問再做打算。”

這人的臉,不是中毒,倒象是過敏。

很嚴重的過敏。

與表姐的有相似,但症狀不同,顯然不是同一種過敏源……

表姐除了臉,彆的地方沒有,不知這位……

“你除了臉,身上其他地方可還有類似紅腫瘙癢處?”▓思▓兔▓網▓

“沒有。”

平妻搖頭否認。

錦言看她否認得迅速,不由懷疑:“你再想想,不把病狀說清楚,會影響診治。來,把身邊服侍的叫一個進來,我有話要問。”

有人出去,不一會兒帶了個丫頭進來,錦言當著眾人麵,問了她事關飲食起居、日常生活、病狀分布等的問題。

雜七雜八,全是日常瑣事,各種類彆的都有。

丫頭很是茫然,數度去瞧主子的臉,可惜她主子臉上蒙層紗,看不出神情如何,得不到半分暗示,隻得自己掂量著揀能說的說。

錦言揮手將人遣下去。

又叫了一個貼身服侍的進來,問了同樣的問題。

這位同樣茫然,也是選擇按照自己理解的,揀分量輕重的來說。

這位又下去了。

平妻不樂意了:“侯夫人有事問妾身就是,丫頭們不知深淺,哪裡說得清楚。”

錦言微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飲食起居身邊服侍的比本人更清楚,我知你有病心急不痛快,本夫人是在為你找病因……”

明擺著是心虛了,而且絕對有蹊蹺,不然,問些生活瑣事,怎麼還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幾個人就有幾種說詞?

又叫了一位進來。

反反複複將一二等的丫鬟、貼身的嬤嬤問了個遍。

這時旁聽的也聽出門道了——

侯夫人沒問什麼,無非是吃什麼喝什麼素日裡喜歡做什麼先頭肚瀉是怎麼個情形,這之後的臉又是怎麼出的症狀,吃喝都經誰的手胭脂水粉用的誰家的……

沒什麼不能言的啊,怎麼這些個丫鬟仆婦答得還不一樣?

“……都是些小事,丫頭們每日事多,記不清也在情理間。”

平妻跳出來為下屬辯解。

這點事都記不住?這才幾天功夫?

“……你待人倒是寬厚,這幾個,是你身邊可信的吧?”

錦言開始挖坑。

“不敢當侯夫人的誇,這幾個是妾的陪嫁,服侍妾多年。”

平妻無所知。欣然跳坑。

“你這臉,是不是中毒暫且不論,但肯定與她無關。”

錦言指了指一直未曾言語的原配:“剛才你身邊的人說得清楚。你的日常起居由她們幾個負責,外人不曾假手。你又證明她們幾個可信可靠。那她怎麼下得了毒?此其一。”

“其二,剛才那幾個雖說辭不一,但均表示她多日未與你會過麵,時間最久的說是從去年初秋起,最短的那個說是自除夕之後,而你腹瀉之症初起日距今十二日。她與你超過一個月無接觸,又怎麼能令你致病?”

錦言氣定神閒。逐條掰開了講:

“其三,觀你之症狀,起初為腹瀉,好了兩日後。麵部紅腫,可見,這應是兩種病症。你的院子規矩甚嚴,她在一無內應二無接觸的前提下,如何能連續得手?”

“你或許會說有些毒潛伏時長。她一早就給你下了毒,到此時才發作的。這一點可以排除,你的人說自你入張府以來,你們從未單獨相處過。她一個內宅女子,當眾下毒。無人查察,毒性數月數年後方才發作。這可能嗎?她素日不出府門,又哪裡弄到奇毒?此其四。”

“這就夠了!”

百裡霜接了話頭:“張夫人,眼下你還覺得我表姐投毒害人?我竟不知你張府之前是怎麼查的,侯夫人隻隨便問些瑣事,就能真相大白,怎麼貴府就敢紅口白牙的下結論?”

張夫人這個氣啊,羞惱難當,這些個蠢貨,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