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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707 字 3個月前

的份上,侯夫人見諒。”

“非是我不寬容,俞姑娘並非兩歲孩童,當知有些話乃誅心之言。冒昧而言,我觀俞公子與俞姑娘相貌上並不相象,可是一母同胞?”

錦言話峰一轉,似乎要拉家長。

“正是一母所出。”

白衫俞不明她意。

“兩位相貌相象處不多,可是一人肖母一人似父?”

這問題更是跑得沒邊。

白衫俞點頭。

“若就此而言,二位要麼是不肖子要麼是不肖女嘍?”

溫顏調侃道:“不知俞公子俞小姐聽了心中感想如何?”

我就明著說你不肖了,你又能如何?

看俞家兄弟如便秘般的臉,錦言笑得如狐狸。

“侯夫人說笑了。在下與舍妹受教。”

不管心頭如何冒火憋屈,白衫俞還得致謝。

“侯夫人果然名不虛傳,不知作詩品畫是否也才思敏捷?”

清越而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一著天藍衫的男子越眾而出。

身材高瘦,劍眉入鬢,朗目如星,長相算不得極出眾,但站在那裡,玉樹臨風氣場自成,如皓月奪了眾星的光芒。

傳說中的氣質男嘛。

“在下嬰子粟。”

彬彬有禮中透著股張揚與傲氣:“與衛前輩神交已久,盼有切磋之時,望侯夫人一展家學。”

這位就是那個令小姑娘們尖叫的大才子啊!

傲嬌得象隻孔雀。

錦言聽不得他提到衛三爺時的漫不經心。

“一展家學?怕要讓嬰公子失望了,”

錦言笑中帶著絲縷薄愁哀雲:“眾所周知,家父經年無音訊,我自幼在道觀中長大,既未曾有一日聆聽家父教誨,亦未上過一天衛府家學。今日聽俞府姑娘嬰公子頻提家父之名,感念二位好意……殊不知這也是揭人心傷?”

黛眉輕挑,櫻%e5%94%87含憂:“羊知跪%e4%b9%b3恩鴉有反哺意,隻歎子欲養而%e4%ba%b2難尋……嬰公子既如此推崇家父誠心邀約,我雖不才,卻不敢汙了長輩英名,從命就是。”

“夫人好口才!在下受教了。”

恃才傲物的嬰子粟被噴了一臉,向來自恃的他卻也不便與一女子逞口%e8%88%8c之利:“請夫人移步。”

“你就是衛三的女兒,子川的媳婦兒?不錯不錯。”

站在一旁看熱鬨的安%e4%ba%b2王笑得一臉慈祥:“就是這兩幅,這幅是子栗的手筆,這是水公子的大作,這兩幅兒本王都喜歡,要依本王意思,一人一朵花!恩,說起來,本王總覺得缺點東西,畫意有了,可這話就是沒說出來……”

錦言沒見過安%e4%ba%b2王,沒想到這位大名鼎鼎的王爺還是個話多的老頭。

看了畫作,錦言有點奇怪,按說賞花會,應該是取應景的題目,怎麼竟出了個冬釣的題?

原來,安%e4%ba%b2王去冬遠遊,偶見江邊垂釣者,天地白茫茫,隻得一人江邊獨坐,觸景傷人。

及至釣者收杆而起,歌而歸家,又覺此情動人,此景此情思之難忘。

正好聽聞大才子嬰子粟遊曆回京,就恰逢其會將此做為畫之題,請眾人繪之。

錦言聽後明白了,原來是想要幅嬰子粟的畫,結果有人與嬰子粟畫得差不多,不好取舍了不是?

仔細看這兩幅畫,果然,無論是用墨運筆構圖,各有千秋。

既然是命題作畫,那就取立意唄。

安%e4%ba%b2王一攤手:立意都合他心意,難分上下。

說來說去,還是那個粟才子較真,水公子謙讓,他拒辭不受,放言花不花的無所謂,隻點評不到位,場上無知音。

其實就是耍大牌,錦言暗自腹誹。

既然無所謂,有什麼好當真的?還是沒看開!真厲害,怎不見你鶴立%e9%b8%a1群?

這可不好評。

雖然她在書畫上也有些造詣,聽過大師講授的品評課。可兩幅畫水平太相近,不好評說。

一時老鼠啃烏龜無處下口,就聽安%e4%ba%b2王在那叨叨:“……就是有點味兒沒出來……”

味道沒出來?

沒放鹽唄,嗬嗬!等等……

味道沒出來?

(一下出場兩個美男!給帥哥們點掌聲唄……收藏票票都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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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高端相%e4%ba%b2會(六)

更新時間2014-4-8 13:37:33 字數:3814

味道沒出來?

沒放鹽唄,嗬嗬!等等……味道沒出來?

錦言眼前一亮,細看兩幅作品。

果然,沒加鹽!

嗬嗬,有了!

要說此前她雖嘴上說得硬氣,心裡還是缺三分底氣。

雖然前生今世學了不少東西,但要看跟誰比,比什麼。

畢竟與有才華的古人比起來,子史經集、琴棋書畫還是會弱幾分。

而且,有些東西還不是自己的原創。

所以,原本打定主意要低調地走過場的。

先前羅小三等的挑釁壓根不值一提,可是俞家兩個小輩及所謂嬰才子卻把她激起了火氣。

父%e4%ba%b2失蹤太久,加之自己嫁了永安侯這個不著調的,當年的才子竟被這些小輩輕飄飄掛在嘴上,若真心仰慕便罷,竟想用他當墊腳石頭踩著上位!

哼!心氣倒不小,你倒有那個本事才行!

嬰才子,想踩姐姐?不硌著算我對不起你!

……

“王爺,我看好了,不知這點評之句寫在哪裡?”

“寫下來?”

安%e4%ba%b2王微愣,“可以,你要寫在哪裡?”

“畫作上啊。”

說得輕輕鬆鬆。

“畫作上!”

安%e4%ba%b2王嚇了一跳:“這怎麼行!這都是大師之作……你!”

沒好意思直接斥責:“這本王可做不了主,得兩位公子同意才行。”

“什麼!沒聽錯吧,她要在畫上點評?還真當自己是才女啊!”

“嗬嗬,聽說衛大才子就是個狂放不羈的,真是頗有乃父風範啊,不知得幾分才學?”

“在嬰公子的畫上點評?還真敢說!她以為自己是誰?”

……

周圍的恥笑議論錦言充耳不言:“嬰公子,如何?”

“在我的畫上寫字?嗬嗬,這個提議倒是新鮮!侯夫人憑的又是什麼?”

嬰子粟冷冷一笑,言辭鋒利:“若令尊%e4%ba%b2臨,或可一試,夫人可不是乃父。”

“我的確不是家父,若家父%e4%ba%b2臨,指點小輩才學需視他老人家心情而定。”

錦言笑得溫和言辭犀利:“嬰公子,這是拒絕嘍?”

“然!”

嬰子粟點頭。

家父%e4%ba%b2臨指點小輩才學要看心情?

不就是說衛大才子看不上他的畫嗎?

師父數次提及衛三,言語之間頗有自歎不如之意,衛三的詩作文集他也讀過,算得上有才學,但假以時日,他未必不能與其比肩。

拽什麼!

錦言不屑,雖然她看不上嬰子粟那幅老子就是無人能出鼻孔朝天的才子狀,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人還是有幾分自傲的本錢!

氣質這玩意兒還是有滴,一身簡單的青衫站在那裡,頗有點象%e9%b8%a1群裡跑來隻單%e8%85%bf鶴。

“水公子意下如何?”

不讓就不讓,反正她的本意也不是一定要寫在畫上,偏要膈應你!

“塗鴉之作,夫人隨意。”

那位水公子微微笑道,如春風和煦。

真是個好人,長得好人也好!

錦言給水公子派了好人卡,這水公子也不知是何方人物,眉眼鼻%e5%94%87無不如畫般精致,一看就是上帝老爺爺當藝術品來精心創作的。^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謝謝!”

錦言挑了支筆:“放心,保證不會弄壞你的畫兒。”

“嗬嗬,就是弄壞了他也不會叫夫人賠!”

耳邊有小小聲不懷好意的風言風語,錦言不明所以未加理會。

“你……你還真寫呀?”

安%e4%ba%b2王有點不忍,這麼好的畫,非得給糟蹋了不成!

偏自己剛才將決定權交出去了,眼下沒立場再反對。

“不然呢?”

錦言衝安%e4%ba%b2王眨眨眼,笑得狡黠。

水公子的畫,暮色蒼茫間,有遠山近水,冰天雪地間一位行走的背影,戴鬥笠,扛釣竿,提漁簍,步履間若有喜悅盈出,前方隱有遠村,似能聞%e9%b8%a1鳴犬吠,嫋嫋煮食香。

好溫暖啊……

畫若其人,水公子不僅人長得美,還有一顆溫暖熾熱的心!

錦言喜歡一切能帶來正能量的人或事,先有水公子的信任再觀其畫,對水公子好感度噌噌直上。

她抬頭衝水公子笑笑:“早年間學過一首詩,與公子這副畫頗為相配,都是暖暖的。”

“啊,她真寫!真下筆啊!”

“噓!她就是誠心要糟蹋這畫兒的,你還看出來?!”

“真是胡鬨!”

錦言不理四周,提筆蘸墨,就在畫右上角空白處落字。

前世四歲起練字,每日練習從未停頓,少幾百字多則上千字。

今生這十幾年,天天抄背經書,無一日懈怠。

前後算起來,她浸%e6%b7%ab書法幾十年,篆隸行楷都稱得上小成,漫說是尋常閨閣,讀書人裡麵也稱得上佼佼者。

你們不是要拿衛三爺說事兒嘛,文人相輕,哼!今天姐姐就讓你們瞧瞧,什麼叫天才的女兒!

分隔線

問劉十九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揮灑之間,一首白居易的《問劉十九》新鮮出爐。

周圍的竊竊私語漸漸沉默了下去,一片寂靜中,眾人驚詫地看那明麗女子淡笑間鐵鉤銀劃。

“恩?!”

錦言甫一落筆,嬰子栗眼睛一亮。

都說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嬰大才子立馬意識到這女人,與書法一道上確有些造詣。

遂收了玩笑心理,定睛觀瞧。

再看那首小詩,輕淡溫暖如敘家常,樸素%e4%ba%b2切,簡練含蓄,詩句之間,意脈相通,一氣貫之。

詩載畫意,宛若畫龍點晴,將畫中蘊氤之意暖暖揭開,如美酒入杯,香沁肺腑。

錦言寫得是顏飛白,酣暢純厚,蒼勁渾樸間流露著衝和淡遠之韻致。

放下筆,吹吹墨,將此詩正音清%e5%90%9f一遍後,她對水公子歉然一笑:“……有段時間沒練了,尚勉強可看。公子的畫意溫暖灑%e8%84%b1隱有分享之期待,這小詩與貴作可算相得益彰?”

白居易的《問劉十九》啊,錦言喜歡。

最喜歡這一句“能飲一杯無”,輕言細語,既餘音嫋嫋又留想象空間,語淺情深,言短味長。

水公子尚未開口,直聽得安%e4%ba%b2王一拍大%e8%85%bf,“著啊!好!好!好!”連叫三個好,“就是這個味兒!丫頭,高啊!不愧是衛才子的女兒!本王服了!”

這幅畫,他先前就覺得味道是對的,可惜太淡,畫味兒散淡淡地深藏在卷麵裡,淡得似乎愈品愈淡。

配了此詩後,味道立即出來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