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呢還是打造京城才女?
她能跟水無痕比嗎?
讓她跟水無痕去爭寵?這哪兒跟哪呀!
於是,一貫淡定的錦言不淡定了,跑去找公主婆婆理論,於是課業又減了,每日隻是優哉遊哉地學琴學規矩,榴園那個為永安侯準備的書房也歸她使用了,長公主還時不時地賞點好墨好硯。
夏嬤嬤很是不解,問她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說一不二的長公主改了主意。
錦言笑笑:“沒什麼呀嬤嬤,我隻是跟公主說我很願意學也會很努力地學呀,就是擔心再學十年也到不了驚才絕豔的地步,又害怕侯爺知道了怪我不務正業東施效顰,長公主就說不用學了。”
這樣也行?!夏嬤嬤訝然。
對呀,就這麼簡單。
錦言笑眼彎彎,長公主一心想扭轉回兒子的性取向,關心則亂,想那水無痕既號稱琴棋畫三絕,必是有幾把刷子的,哪能是她想比就比得上的?
再說了,就是她努力學習多年後與水無痕伯仲之間又怎麼樣呢?對永安侯又能有什麼影響呢?
這其中的道理長公主又怎能不明白,隻是愛子心切一時失了分寸罷了,錦言這個局中人,隻要把自己的擔心誠實地老實地講出來,長公主自然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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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學琴讀書,好吃好喝有人侍候,日子其實很舒服。
轉眼間初一到了,一大早,榴園上空就彌漫著一股莫名的騷動,任嬤嬤自己收拾地齊齊整整,指揮著丫鬟婆子們再次灑水淨地擦門拭窗。
錦言看她們乾得歡,暗自琢磨要不要向任嬤嬤建議掛條“熱烈歡迎侯爺蒞臨指導”諸如此類的大紅條幅來烘托氣氛。
下午時分永安侯果然來了。
用的是之前送來的侯爺自帶茶及茶具,任嬤嬤衝泡的,錦言半點沒敢沾手。
這次又是盞茶功夫,意味不明地問了幾句話:
“母%e4%ba%b2讓柳嬤嬤教你學琴?”
“還請了方大家來教詩詞?”
“聽說你還懂茶?那綠楊春比起碧螺春來如何?”
錦言聞聽,這是敲打自己來了,忙微笑道:“回侯爺,公主婆婆知曉妾身無其它才藝登不得大雅之堂,唯琴上還知些皮毛,才令柳嬤嬤教授指點,至於詩詞歌賦,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辜負了公主婆婆的好意。至於茶葉,集芳院姑娘們誠心一片,硬要拒絕倒顯得妾身小家子氣,不過也都回送了宮花,禮尚往來也沒白拿。”
安啦,我記著約定呢,不會對你有什麼覬覦之心的,更不會幫著集芳院的美人們算計你,雖然你長得不錯。
心底暗撇嘴,永安侯今天穿了身素白暗竹紋錦袍,袖領口鑲銀藍邊繡銀雲紋,戴了頂銀色鑲藍寶石束發冠,銀藍色的發帶,雖說這身裝扮夠冷,再扳著張麵癱臉,就象個活動的冷櫃,凍人三尺之外,但豐彩未減半分,愈顯得峻朗雪雅。
“妾身其實不懂茶的,不知綠揚春較碧螺春如何,要麼侯爺品鑒品鑒?”
錦言滿臉真誠:“茶葉任嬤嬤收著,其他人沒經過手。”
看吧,我多實在,茶葉什麼的都在任嬤嬤那裡,再說吃食等入口的東西錦言才不會亂用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後院女人們的東西她真心是不會動的。
永安侯窒了下,望著她期待明澈的眸光,那點鬱火又消了下去,算了,跟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計較什麼,隻要她安份守己不生是非,陪著娘%e4%ba%b2折騰折騰讓她老人家開開心也無妨。
話說到目前為止,他對衛四還是挺滿意的,有這個人和沒這個人對自己也沒什麼影響,反倒是因著他成了家娶了夫人,朝堂上那些個老朽們對他也略有寬顏。
遂不再理會,放了茶杯,冷冷問道:“還有事麼?”
“沒事沒事。謝謝侯爺關心。”
錦言笑眯眯忙擺手,怎麼會是我有事,我好端端宅在屋裡,是您老貴腳帶玉體前來的好不好?
“噢,對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侯爺彙報,前些日子公主婆婆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吩咐我有空多到書房讀書習字,就是那個……西廂房,侯爺您的書房。”
雖然是長公主允許的,但畢竟名義上是永安侯的書房,裡麵好些書都蓋著任昆的藏書章呢。
“腹有詩書氣自華?”
任昆沉%e5%90%9f問道:“母%e4%ba%b2說的?”
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嗬嗬,意思差不多啦,公主婆婆說的沒記全,反正那些話就是說這個意思的。”
錦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句話是你想的?”
永安侯抬眼漫不經心地問道。
“不是,不是,我哪裡能想得出來,”
錦言忙擺手,“是以前在觀裡時聽一位來上香的讀書先生說的,我記下了。”
“嗯。”永安侯哼了聲,抬腳走了。
錦言剛施禮相送,人已經出了廳堂。
對著他的背影極快地吐吐%e8%88%8c頭擠擠眼,錦言理了理鬢發,檢查了妝容與衣飾,帶著大丫鬟前往正院找長公主彙報去了。
但凡有關永安侯的事情,第一時間內前去彙報,永遠不會錯。
第二十九章 鋪子與兔子
更新時間2014-3-27 14:16:57 字數:3240
錦言嫁妝頗為不菲,珍玩字畫銀錢首飾不算,鋪子田莊也都是一等的,出息好的。
錦言請示過長公主,得到允許後,抽空見了鋪子的掌櫃和田莊的莊頭,這幾位都是衛家的,打眼看上去,都還妥當。
見了麵,剛柔並舉講了幾句,要他們按時將賬本和出息送過府來就都打發了,至於巡鋪什麼的,暫時怕輕易不得出府。
等見過了這些明麵上的,錦言再看李娘%e4%ba%b2私下給的產業,不由得暗自佩服李氏的老到!
幾家莊子與嫁妝單子上的田莊要麼緊挨著要麼就是路經途中,她根本不需要專門找由頭去這幾處,隻需在去明麵上的陪嫁時稍帶著把事兒就辦了。
鋪子亦然,這首鉓店、酒樓、客棧和筆墨店,好巧不巧地與衛家給的那些鋪子要麼在一條街上要麼就在一個方向上。
隻那兩起宅子獨在一處,按李氏的打算這本就是條退路,與明麵上的不挨邊兒,想也是特意之舉。
錦言有些不可思議,若說李娘%e4%ba%b2有能力得知衛家嫁妝單子的內容,她不懷疑這一點,可是置地開鋪子都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完成的,就算她知道了嫁妝內容,又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在合適的地方置辦下這些產業?
“這些產業不是才置辦的,一早就有的。”
夏嬤嬤笑著解惑:“這裡頭的田莊都是早年間三爺置的私產,後來做了嫁妝給夫人的,三爺當初是為了方便打理,就在族產周邊就近置辦。”
在府中產業的眼皮子底下置私產?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麼做都可以不被發現?!
錦言加深了對傳說中爹爹的印象。
“府裡頭一直不知道。隻這兩間酒樓和客棧是夫人後來置辦的,也是巧了。”
夏嬤嬤的相公一直給李氏打理著這些產業,內情再清楚不過:“酒樓和客棧是三爺出事後夫人開辦的,京城本就是各地走商彙集之地,這種營生又三教九流消息靈通,夫人……實指望能多條路子打探三爺的消息……”
夏嬤嬤的聲音低下去了,錦言也心有戚戚然,但願衛三爺吉人天相,早早晚晚有回歸的那一天。
“這些鋪子娘%e4%ba%b2那裡有什麼打算嗎?”
“沒有,夫人說給了小姐就由小姐做主,這些年沒有音訊,夫人也不指望著這一處。”
夏嬤嬤微微歎口氣:“大通街這邊多是達官貴人行走,三爺是落難之人……夫人在南門那裡還有家客棧。”
錦言默然,南門多販夫走卒,衛三爺遭海難失去財產,或許流落底層也說不定,失蹤是最令人煎熬的,雖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看不到希望,得不到有效的信息,一次又一次地尋找,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生生能把人逼跨了,而這樣的日子,娘%e4%ba%b2過了十五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既沒跨掉,也沒有憔悴失色,反而愈挫愈勇,堪稱小強中的戰鬥機。
自己又能幫點什麼忙呢?錦言暗自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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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牛山,青黛與蒼黃相錯橫雜,高原上,北風忽烈烈吹得正急,片片落葉被風卷成團,打著滾兒在原野裡跌跌撞撞身不由己地奔跑著,須臾又被拋掃到空中,四處飛散。
隱隱地一陣急促地馬蹄著傳來,兩隻成年鹿惶惶然,慌不擇路從樹林中竄出,在草叢中疾馳。
幾匹快馬在其後追來,犬叫馬嘶,荒寂無人的草場立時充斥著圍獵的緊張。
兩頭鹿跑得更快了,忽然在前方分開,分彆跑向不同的方向。
“快!”
“彆讓它們跑了!”
馬上的捕獵者七嘴八%e8%88%8c地喊著,紛紛縱馬狂追。
一匹黑色駿馬衝出,馬上的青衣騎士抬弓射箭,一隻雕翎又快又狠,正射在前方鹿的右後%e8%85%bf上,奔跑的鹿一個趔趄,載倒後強撐著又向前跑,速度卻慢了許多。
青衣騎士射出箭後,輕撥馬頭,向著另一頭鹿急追不舍,黑馬如疾風而去,馬上騎士再次搭弓,瞄準,射擊,鹿應聲而倒,獵犬狂叫著奔了過去,撲上去撕咬住要掙紮著逃走的鹿。
“好樣的!侯爺好射技!”
“哎呀,子川你好歹給我留一頭。”
一行人湊過來,下人們快手快腳地將兩頭鹿收拾了,掛在馬上,那些獵物有獐子、狐狸、野兔等,兩頭鹿顯然是最大隻的。
“給你留著?我倒是想呢,剛才不一直沒出手嗎?”
黑馬上的青衣騎士正是永安侯任昆。
“行了行了,知道你箭法高明!”
說話的是定國公世子桑成林,“管他誰獵的呢,見者有份,鹿肉少不得你一份!”
眾人哈哈一笑,緩馬而行。
“子川厲害我是知曉的,今兒倒是被無痕驚著了,一直以為你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這騎射也端是了得!”
桑成林側頭看向著一身水藍青衫的水無痕,麵露驚歎。
眉眼精致如畫的水無痕展顏微笑,如美玉耀目:“世子過譽了,僥幸而已。”
“無痕客氣了,誰不知赤狐狡捷,我倒是想僥幸一把呢!”
對於水無痕的自謙,桑成林不以為意。
“無痕早年也是練過的。”
永安侯接過話題:“隻是他性喜安靜,不耐煩打打殺殺的,這次是被我硬拉來的。”
“水公子是高人不露相,倒是成林大哥今天收獲不豐啊。”
一旁明國公府的三公子呂亦安打趣,今日這次圍獵的召集者。
“哈哈,你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