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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345 字 3個月前

,在古代,自由戀愛果然是要命的事,老公失蹤了,沒有安慰不說,還被亂扣一通帽子。

“世家,要世代傳家,必得以族為生,以家族利益為首……一了百了,原以為這樁%e4%ba%b2就此作罷了,家中原也沒有適齡的姐妹……沒想到祖母竟會尋到你,續了這門%e4%ba%b2事。”

“祖母是為了家族,隻是……四妹妹不是在府中長大的,衛家從沒給過你任何庇護,你不欠衛家的,什麼也不欠……”

“這門%e4%ba%b2事不好麼?”錦言也壓低了聲音說悄悄話:“祖母說是與天家結%e4%ba%b2,許的是侯爺呢!”

“恩,許的是侯爺,侯爺的嫡妻……”

衛決明傷感地看著錦言,她看起來好小呀,又是在方外之地長大,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呢,仰著粉嫩嫩的小臉睜著大眼睛認真地盯著他,那雙眼睛又黑又亮仿若小溪清澈見底,看人的時候專注又認真,帶著盈盈笑意。

“四妹妹你還小呢,有些事看起來是極好的,但實際上並不都那麼合心意。”衛決明一咬牙,斟酌著詞句決定還是與錦言交點底兒,管她懂不懂得,總好過傻愣愣地做夢,夢醒了傷心欲絕要好。

“就象這個果子,看起來都紅澄澄的,甜不甜吃了才知道。婚配嫁娶也是這樣,首先講的是門當戶對,至於是不是良人就得看運氣了……”

衛決明挑了挑眉毛,殷紅的%e5%94%87角帶著一絲笑意:“四哥剛才的琴彈得怎麼樣?”

小樣兒,還打啞謎將我軍!錦言腹誹著,沒等開口,那人又說:“這首曲子叫幽蘭%e5%90%9f,空穀出幽蘭,非是孤芳自賞,而是自在其香,若是不得良人之心,不是蘭不好,而是良人不識花。四妹妹你要記得,這世上有些人是不喜蘭菊桃李,偏愛青竹林木,不是花兒不好,而是花不入眼,世人都道才子配佳人,殊不知亦有才子傾慕……”

衛決明放緩了語氣,“四妹妹眼下若不懂,四哥也不知該怎麼說,你既然是長在觀中的,想是能夠沉得下心,以後不妨也當自己住在觀裡,凡事莫強求,隻要守著本份過自在日子,有家族,有嫁財,定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看著麵前男子滿臉的關切和壓得極低極低地語重心長,錦言張了張嘴,竟不知如何回他,這是送嫁的堂兄長對新嫁娘的堂妹妹能說得話嘛!衛決明這提點的話說得夠明白,才子欽慕才子,就差直接明說任昆喜男色!

看來便宜爹爹在他的心中確實夠份量,這番話說得夠掏心掏肺的,若真被他人聽去傳到長輩耳中,挨家法,跪祠堂都是小意思!

想到這裡,錦言展顏一笑:“四妹妹不太明白,不過錦言在觀裡住慣了,也算是半個方外之人,婚姻大事聽從長輩安排純因為孝道,修道之人是不講什麼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的,恩,師父這一脈看重的是內視自省效法自然以成大道,不修陰陽道的……”

衛決明先是被錦言的笑閃了眼,隻覺得夜色中一片燦爛花開,再聽那話,知曉她明白自己的話意,心下一片安慰,及至後來又被她甜甜糯糯的綿綿軟軟的最後一句雷了個頭皮發麻,還,還不修陰陽道!這,這是姑娘家該說的嘛!

“你,你!”他紅漲著臉,指著錦言結結巴巴不知該說什麼。

錦言笑,切,這點顏色就受不了啦?這把年紀了,裝什麼清純小處男?

隻覺得心下大樂,與衛決明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不由得玩心大發:“四哥,讓開,給我彈彈,我還沒彈過名琴呢……”淨了淨手,一把擠開他,錦言坐了過去。

琴聲又起。

衛決明的眼睛愈睜愈大,這,又是個什麼曲子,琴!琴曲也能彈成這般的熱熱鬨鬨!

(章節有點小水,恩,不急不急,永安侯很快就要登場了……票票歡迎一下唄)

第十六章 花燭不洞房(上)

更新時間2014-3-13 14:03:33 字數:4305

望江樓,葉城最好景致最佳的酒樓。

燈火輝煌,正是客滿時。

二樓豪華包間:

“……好!這琴聲倒是清越得很!”身穿鐵鏽色團花錦袍的男子敲了敲桌子大讚一聲,聲音低啞醇厚。

“成林兄高見!這首《幽蘭%e5%90%9f》本是閨中女子孤芳自賞自憐自怨之作,此人卻將孤芳自賞化為悠閒自行,甚是逍遙。”

穿白衣的俊雅男子輕攏手中的折扇:“曲意深長,恣意灑%e8%84%b1,琴中有安撫勸慰之意,若未猜錯,應是撫琴男子勸慰聽琴者,縱獨自一人也是芳香高潔。”

“嗬嗬!俺是老粗,隻聽著甚是順耳,管他撫琴人是男是女,又要借琴聲傳個什麼意!各位有意,不若讓手下將彈琴的找來再奏上一曲?”坐在主人位置,穿寶藍色箭袖外袍的男子爽聲大笑,漫不經意地說道。

“不必了,”清咧泠泠的聲音來自穿天青水藍袍的男人子:“這琴的主人應該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尋常人。”

“不是尋常人又咋樣?咱兄弟們聽著好是抬舉他!咦,什麼時候子川老弟也理會這些個細枝末節了?!”先前被稱為成林兄的男子瞪大了眼睛。

“麻煩!這幾日還是消停點好,回去後也能少聽點嘮叨!”天青水藍袍的男子懶洋洋眯起長長的鳳眸,長眉一挑:“喝酒!喝酒!二十年的竹葉青可遇不可求,有琴聲助興,彆為些不相乾的掃了興……”

“對!對!船到橋頭自然直嘛,不就拜個堂嘛!多大點事!過了這一關,以後咱兄弟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成林兄嘻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滿眼促狹:“來!來!喝起來!這天下還有能讓咱們兄弟難為的事?”

仿佛是應和了成林兄的話,已停歇了的琴聲再起,竟是一支不知名的曲子,隻覺得那曲子全段就離不開一個“樂”字,那種歡天喜地快快樂樂喜氣洋洋的開心撲天蓋地直透人心,高處笑語潑天,低處巧顏嬉戲,真是花見花開,風來風笑,熱熱鬨鬨嘻嘻哈哈,直覺得比那迎%e4%ba%b2曲還多幾分沒心沒肺的煙火喜悅!

仿佛就那麼一個人,直白無端地開心,因為這夜色因為這星空因為這江麵燈光,因為這沿岸人家河邊曲橋,因為身邊聽琴的人……因這天因這地,因為活著,因為……沒有原因,就是開心。

因為開心,這撫琴之人,生生把個高雅之琴彈出紅塵俗世的真性情。

“這真是……”白衣男子笑笑,這琴彈成這樣,不知怎地形容得好,高潔清雅方為琴韻,這種彈法……

天青水藍袍不禁揚起%e5%94%87角,打起拍子,管他什麼名琴雅風,就是要恣意風發,誰也擋不了爺的好興致。

“好!好!”寶藍袍一拍大%e8%85%bf:“老子就愛這個味!比嗩呐喇叭還中聽!”

(我是分割線)

入了京,在公主府彆院歇了兩日,又在寅時被叫醒,香湯沐浴,梳洗打扮,重複了一遍錦言已熟悉的程序,內容略有調整,基本屬於微調。

一大堆繁瑣程序之後,還沒等錦言咂巴嘴,捉摸出每個程序所代表的深層之寓意,人已坐在了新房喜床之上,仍戴著大紅綃金蓋頭,錦言覺得自己如今與被蒙了眼罩兒圍著石磨推碾子的毛驢頗有共鳴之處,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兩眼紅通通的,幸好繡鞋頂端縫了顆大珍珠,稍微緩解些顏色。

有沒有人告訴過她,其實還有一種眼病症狀叫血盲症?

新房裡靜悄悄地,愈發襯出外麵隱約的熱鬨。

用完的道具果然是懷具,錦言自得其樂地想起以往做公關活動時現場那些美輪美奐的道具,在儀式之前,是必須的加班加點趕出來的重要存在,儀式完成之後即撕扯拋棄,變為收廢品的都不願要的垃圾破爛兒,一如此刻拜完堂的自己。◎思◎兔◎在◎線◎閱◎讀◎

她輕輕挪了挪腳。

“姑娘,累了吧?”夏嬤嬤輕手輕腳地走過來。

還好,錦言輕舒了口氣。

“姑娘,再忍耐些,”夏嬤嬤握了握錦言的手,往她白乎乎的小手裡塞了塊指頭大的糕餅。

“還有嗎?”錦言小聲問,這麼一丁點兒大,根本不頂用,牙縫都不夠塞的!

“外間還有喜婆在呢!”夏嬤嬤悄聲提醒著,又給了她一塊:“吃多了不行,萬一要方便怎麼辦?再忍下,吃食早就備上了,等下掀了蓋頭……”

原本按照程序一般拜堂入了新房,新郎就會掀蓋頭坐了床再回前院敬酒,這樣新娘就可以梳洗妝扮用些吃食,當然入了洞房等新郎送走了前院客人再來挑蓋巾吃交杯酒也是有的,如此隻是新娘會多枯坐幾個時辰。

對於永安侯的這種並不違禮地做派,錦言無從報怨,之前她還猜測會不會與隻公%e9%b8%a1夫妻對拜呢,沒想到永安侯居然是真身上陣。

知道一時半會沒自己什麼事兒,肚子又有了一點點墊底的,乾脆在蓋頭下閉著眼補覺。

前世通宵達旦的工作常態今世打坐修行的生活常態使她練就了快速入眠的本事,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微閉著眼睛,隨時隨地都能召來周公入夢。

錦言眯了一小覺,醒來透過紅蓋頭看到屋裡已經燃起了紅燭,天色已晚,前麵的酒席也快散了吧?

其實若按錦言的意思,至此戲已經演完了,大家都趕緊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你想啊,讓一個斷/袖忍受著心理上的不適,被強壓著去完成男女間的嫁娶儀式,在人前做足戲,實屬不易,為了人前的體麵頂著壓力忍就忍了,至於這送至新房之後的戲份,沒有了外麵的那些個觀眾,剩下的都是些自己人,還有必要演嗎?

所以,洞房交杯酒之類的都是浮雲!實際上,對於永安侯的這場婚禮,這揭蓋頭喝交杯酒之類的就象電影最後的演員名單字幕,有沒有的,正急著退場去洗手間占位置的觀眾是不甚在意的。

對作為第一男主的永安侯來說,這場婚慶的大戲已經演完了,他隻需在酒席上再露露臉就好。

任昆的確如此想的。

喜宴筵席擺在前廳,男女賓客分席而開,足足擺了上百桌,山珍海味,四季時鮮,禦廚烹飪好,由訓練有素的丫環小子們絡繹不絕地端上席,金盞玉壺、銀盤翠碗並插著大朵並蒂蓮的粉彩花觚錯落有致地擺放於紅楠木案桌上。

女賓主桌上,長公主滿麵春風,洋溢不住的喜色,看著大大的喜字,直覺得壓在心底多年的石頭總算放下了一些,昆哥兒總算成%e4%ba%b2了,成%e4%ba%b2就好,成%e4%ba%b2就好,娶了妻,房裡有人了,說不準就能留連個一二,自然會有了子嗣……

女眷們察言觀色的本事均是一流,圍著長公主,翻著花樣敬酒說吉利話,氣氛異常熱鬨。

男賓一廂,駙馬任懷元滿麵喜色坐在首桌,與同桌的百裡大學士、眾侯爺、皇室宗%e4%ba%b2及六部尚書等重量級人物們彼此寒暄,一片熱鬨。

素日喜宴最熱鬨的新郎席麵上卻一片安靜,大紅喜袍襯著新郎倌愈發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