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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王妃是關心自己,自己是個沒章法的人,從小就是這家裡的異類,沒人愛跟他玩。便是他%e4%ba%b2爹%e4%ba%b2哥,也跟他沒話好說。人都說他是個怪人,他從小便在異樣的眼光中長大。後來,他厭倦家裡平淡富足的日子,便學了醫術,硬是出去懸壺濟世當遊醫去了。

他總說,這一輩子必須得做點事出來,也算不枉此生了。

在他過往的生命中,從沒出現過一個理解他懂他的人,他也沒奢望過。自在泰山腰遇到了采靈芝救世人的姑娘,才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心思。他放佛看到了一束亮光,在他沒有驚喜和波瀾的生命中照亮了一方土地。那樣集仙氣與靈氣於一身的女子,與世人是不一樣的。

得知那個女子是揚州巡鹽禦史林家的姑娘後,他用留在京城和王妃換了這一樁婚事。隻是天公不作美,婚事剛定下不久,太上皇就掛了,中間生生插了三年國孝。

既然他答應了王妃不再出去,也就沒再違約離家。他在家琢磨自己能做點什麼事兒的時候就出了 報報盱眙蝗災之事,等了一月多,報紙報導被證明屬實,他心裡有了想法:他要加入這個組織!

恰好書社的管事鄭青在門上貼了招人告示,他自然而然就上了。

對於當書社大管事的危險,他清楚,但也就是因為這份冒險他才願意來這個地方。醫者隻可醫身,思想者,才可有大作為。

至於連玨這件事情,在他去根據地拿報紙的時候就跟書社大BOSS王夫人了解過。王夫人見他是個實心的人,告知他報紙二三版塊故事與連玨有關,會惹禍上身,叫他躲躲。對於連玨這種人物,必是慢慢玩到他沒耐心,事情一層一層地出,叫他最後死得沒脾氣。

玄參是個聰明的,猜到了主家想用報紙扳倒連玨。這個大將軍平日裡行事蠻橫,是個不把人放在眼裡的,不是什麼好人。想扳倒他,自然還得有彆的政/治力量加入,於是他就使了個計,把自己%e4%ba%b2爹拉了進來。他%e4%ba%b2爹東安郡王本來就與連玨看不對眼,現無緣無故綁了他兒子,就更是把梁子結大了。

而東安郡王擬好了折子就飛快往宮裡去,參了連玨一本。徒衍接到見東安郡王之前正在看報紙,擰著眉不知報紙說那麼不符主流的故事是何意。本想把黛玉叫進來問個清楚,就先碰上了東安郡王要參人。

徒衍看完折子,瞧著東安郡王道:“連將軍綁愛卿次子,目的何在?愛卿又有何證據?”

東安郡王微弓著腰,開口道:“皇上,臣教子無方養出了個逆子。這逆子從小便不聽教誨,早年離家行醫,如今回來後更是不學無術做了 書社的大管事。若不是此番出了被綁架一事,我也不知他竟偷偷背著我乾起這種不知死活的事情。臣家裡那個逆子從來都與連玨大將軍沒有交集,也是將將回到京城不久。就臣瞧著,必是因為報紙這件事,所以才出了綁架一事。連將軍濫用職權,請皇上明察。”

徒衍看著東安郡王,聽他說完自己卻是半晌沒出聲。然後他動了動眉頭,開口道:“郡王之次子,是 書社之大管事?”

“正是,皇上。”東安郡王規矩回道。

徒衍眉心微微蹙起來,隨手又把報紙拿過來翻看了看,嘴裡念叨:“連玨……練玉城……”他好像有那麼點明白了其中玄機。

半晌,徒衍又看向東安郡王道:“這件事朕知道了,會酌情處理。”

說至此,東安郡王方又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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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黛玉知道了玄參就是穆翊,就是自己要成%e4%ba%b2的那個人,心裡竟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她和王夫人坐下,把之前在泰山遇到過他和秦氏生病時見過他都說了。王夫人也是愣愣,心裡想著還真是有緣分這東西,彎彎繞繞地就是會產生交集。

不過,眼下這不是要緊的事情。三年國孝期間,這些都可暫時不考慮。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繼續給連玨大將軍扔炸彈。

隻說那連玨知道自己綁的人是東安郡王家的公子之後,頭都大了。連王爺家的兒子都是做了個沒什麼用的掌事,那出這報紙的人得是什麼人?連玨越想越在心裡生滿氣,現在穆翊被弄回王府去了,他還能從什麼地方下手?

思來想去,這事兒隻能是自己在朝中的死對頭乾的,就是想除掉他。可想用些文字就打倒他,那是不可能的。他從一名持矛小兵混到現在掌握朝廷兵權的大人物,不是白混的。既然他不能阻止事情繼續發展下去,那就等著硬碰硬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時間都推遲了 隻能每天現碼現更咯

☆、第四十八章

雖然 書社的大管事被打得遍體淩傷, 書社也關門了好些日子,但下一期的 報還是通過許多毛孩子之手傳到了市井之中。街頭巷尾,深府大宅,人人都搶著看那故事的後續發展。等了這麼些日子,等得焦心啊。

這一期的報紙講練玉城和兩江總督家小姐私奔一直到練玉城改名換姓混進軍隊,最後熬成了一個大官。雖然後來改的名用XX來表示,但故事指向非常明顯。隻要是稍微熟知朝政的,都得大體猜到這個故事說的是誰。

一時間,京城喧鬨不已,處處都成了八卦會所。有甚者,那茶館裡說書混口飯的吃的,都把這報紙說的故事又添油加醋編纂了一番,一日三遍五遍地說。達官貴人王孫公子聚於茶樓,聽著那打著刷板彈三弦的一老一小,有聲有色地說這個故事,就默默地笑。

“你瞧著,連將軍是得罪了誰?”

“得罪誰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誰敢這麼弄他。朝中上下,你瞧著有誰敢做這事兒?要我說,那報紙也不是旁人弄的。弄出這麼大風波,什麼都敢刊,後麵撐台的那人必是這個!”——大拇指。

“他也太招搖了些,活該的。”

“不過這也沒有證據,隻是風傳風傳,連實名都沒刊出來,我瞧著不像有大作用的。”

“這不見得,誰知下一期又會出什麼?”

一堆人說著話,那書也就說到了尾聲,故事沒個結尾。說書的沒有結尾,也是因為報紙下期未出,人也都各有揣測。隻那說書的拿了東西下去,茶館忽風風火火進來一人,擠到一個位子上就說:“原兩江總督家的小姐,報紙故事的女主角,現……現……”

“現什麼?”人看他喘得說不出話,著急問。

“現真身了!”這人好容易氣魄很強地把話說出來。

桌子上的人一呆,然後刷一齊站起來,臉上一笑道:“走,瞧熱鬨去。”

“跟我來。”那人也起身,帶著一桌子人就出去了。

鄰桌聽到,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假的?咱們要不要去瞧瞧?”

“這麼一出好戲,不看可惜了,走走走。”說著人都離了桌,跟著那幾人一塊去。也有矜持的,自坐在桌上喝茶,不這般沒品地去證實這事兒。

一行人臉上表情興奮,急著步子一路來至連將軍府,才發現自己來遲了,將軍府大門早被圍觀群眾圍了個水泄不通,根本看不到事件女主角。站在人群裡麵的,便瞧著一個粗衣糙皮的婦人坐在地上潑婦似得大哭,哭練玉城忘恩負義,陳世美,手裡就捏著報紙。

人都圍著她笑,交頭接耳,不過是說連將軍怎麼會有這麼個原配,連鄉下村中婦人尚且不如。兩江總督家的小姐又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這不是來臊他連玨的麼?

有的不怕事兒大的,直接上去笑著調侃問:“大媽,你是來連將軍府訛錢的麼?走錯地方啦,待會再不走人家派家丁把你打死都是可能的。”

刁婦聽得人這麼說,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誰說俺是來訛錢的?俺就是連將軍的原配夫人,俺要要回自己的夫君。”

“哈哈哈……這大媽真不害臊。”

“大媽不要這麼逗好麼?”

“你見到將軍夫人你就不好意思說這話啦。”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想訛錢也打扮好了再來吧,或者回爐重造弄漂亮些。”

刁婦不理人的嘲諷,又放聲大哭起來,“玉城啊,我的夫啊,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呀……”這哭著哭著,又十分沒有形象地滾到了地上,簡直是讓將軍府紮紮實實大丟了一把人。

將軍府內,將軍夫人擰死了眉,一直拍桌案道:“怎麼還不給我攆走,要讓她鬨到什麼時候?”

丫鬟道:“門上的小廝說了,攆不去,偏人又多,不好動手打她。”

“那怎麼著?就這麼讓她鬨下去,把她捆了丟去柴房便是!”將軍夫人算是快怒到極致了。

“誒。”丫鬟應了,又出去吩咐小廝。

連玨這一日沒在家,正在朝中。徒衍與諸位大臣商議國事,中場休息吃茶點的時候有太監上來小聲報:“連將軍家門前鬨起來了,說是報紙裡的原兩江總督小姐突然出現,已經被將軍府的人捆了。”

徒衍的手撫過桌上的折子,嘴角含著笑,然後小聲對那太監道:“你下去著人安排一下,把那婦人弄出來安頓好。”

“是,皇上。”太監下去,徒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商議國家大事。

外麵吩咐下去,便有統領衙門的人去連將軍府把刁婦弄了出來。說是擾亂京城秩序,抓起來後又好吃好喝供著。有小丫頭給她送水送飯,這日子好不舒服。刁婦胡吃海喝一遭,看著自己所處的房子道:“若是以後都能這般,那就太好了。”

小丫頭站她旁邊,好奇地問:“你真是連將軍的原配麼?那故事裡講的,真的是你和連將軍的事情?”

“那還能有假麼?”刁婦吃完拿著細竹簽極沒形象地剔牙,“當年我也是性情中人,喜他愛他,便不顧世人眼光隨他走了。如今想起來,還是一段美好的過去。”

小丫頭撇了一下嘴,“你都落到這步田地了,整日天在那深山中,不見人不見鬼的獨自養大兒子,就沒後悔過?”

刁婦聽得這話深歎了口氣,然後臉上表情一委屈,眼淚就啪啪往下掉。她抬起袖子就要用那糙布擦眼淚,小丫頭忙遞了個絹子給她。刁婦接了,粗狂地擦了幾下眼淚道:“不後悔,隻要他還認我這個人,我這輩子還是她的,我願意好好跟他過日子。”

小丫頭歎了口氣,“可是你父%e4%ba%b2母%e4%ba%b2你那一大家子,都是因為他才死的,你也沒有恨?”

刁婦慢了動作表情,然後看向小丫頭道:“誰知道是不是他,我倒覺得他不會這麼做。”

“沒救了。”小丫頭歎了口氣,收拾收拾好東西就出去。

刁婦反應過來,“誒……誒……誒,你怎麼說話呢你?”

等小丫頭把門關上,刁婦嗤了一下,轉身就要去床上睡覺。但她剛轉身,就被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嚇得大叫一聲。鎮定下來時,見是幾年前在山中見過的兩位靈芝大仙。刁婦認出王夫人和黛玉後,忙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