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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黛玉探春惜春又出了一期,三日後照舊發出去。這樣不痛不癢地發了三次,京城的達官貴人和百姓都知道了這東西的存在。人都當個新鮮玩意,全想要來瞧。

黛玉探春惜春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有了成效,聽說外頭大街小巷人都在說:“你看了今天的 報沒有?”然後互講報上的詩詞故事,沒有不高興的。她們見得這般,便越發有乾勁。以前隻是在深院裡看書識字做針線等嫁人,根本不知自己還能有作為。如今嘗到了甜頭,有了成就感,才覺出自己的存在價值來。

這樣又過些日子, 報便被京城多數人都接受了下來。鄭青樂得做這個蒙麵大管事,覺得麵上倍兒有光彩。他留一部分報紙在店裡,又拿出一部分,隻給了一些毛孩子點銅板,便讓他們拿出去散去。這些毛孩子見有錢拿,都乾得十分敬業。

當然, 報的免費性和溫和性沒有一直持續下去。在這報紙差不多被人所接受和需要的時候,就有了價格。若是這麼一直賠本做下去,王夫人可就要動自己的老本了,這就是傻子做的事情了。而報紙的溫和性,這一日王夫人把黛玉探春惜春叫到屋裡,就商量起了這個問題。

王夫人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卷起的宣紙,遞到了黛玉手中。黛玉展開看罷,眉頭擰死,又送到探春手中,探春看完又給惜春。看罷,三人都看向王夫人。王夫人把紙拿回來,看著三人道:“咱們是一個團隊,有事得商議,不是哪一個人說了算。今兒我問你們,你們覺得這事兒刊得不刊得?”

黛玉探春惜春互相看了一眼,黛玉道:“咱們辦報的目的原就不是為了好玩,總歸是要走出這一步的,這事兒刊得。”

王夫人看向探春,探春想了一下,“這算是國家大事了,不知會不會……”

“咱們不是有貴妃娘娘和皇上,我倒不覺得會有什麼事兒。”惜春接話道。

原這紙上說的也不是什麼政/治鬥爭,隻是盱眙縣發生了蝗災。王夫人用神速信鴿,在京城設定文學社的同學,在各地也是設了根據點安插了人的。這蝗災之事,便是飛鴿帶回來的消息。這是 報涉政的第一步,其實是必須要走的,王夫人隻是說出來讓黛玉幾人思考,做足心理準備。

報紙印發的那一天果然在京城掀起了很大的轟動,原來人都是拿著 報看故事打發時間的。也有一些自認有才華的投詩被選用的,但刊登這種事情還是頭一遭。況且,盱眙縣有了蝗災,這是一點兒影都沒有的事兒,這不瞎扯淡嗎?

徒衍拿著這報紙也是看了許久,這報紙說的是前日,前日盱眙縣招了蝗災。昨日……怎麼可能?便是跑死幾匹馬也辦不到,盱眙縣的事情不可能傳到京城,可見這個報紙開始不走正道博風頭了。

徒衍雖不信,但也沒說什麼,也沒讓元春知道這事兒。其他人拿著報紙上的事情說了許久,大有建議把這報紙封掉的。說這禍亂人心的,不是好事兒。一致懷疑批評的態度,竟沒有人讓徒衍半信而去派人救災的。

徒衍沒說話,也沒表態。這一期報紙引得口水戰之後,王夫人就沒再出下一期。這樣等了一些日子,輿論才稍稍平息下來。

在這一段時間內,受影響的還有大管事鄭青。這鄭青可沒想到過主家會把這報紙搞成這樣,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要知道,沒人知道他背後有人,隻認為書社是他的報紙也是他的。有人上門恐嚇,讓他關門滾蛋,也有來問怎麼沒有下一期的。總歸,鄭青從沒預想過他自己要承擔這些個風險。

鄭青琢磨了好一陣子,才去找王夫人辭工。這事兒風險太大,說不定哪天就把大官引上門了,若是遭了罪,那就不值了。王夫人也沒留這鄭青,隻說讓他幫找個不怕死的來,走前再送他二十兩銀子。鄭青原不想再摻這渾水,但稀罕那二十兩銀子,就去幫王夫人找去了。

說來也是走運,沒過兩日,鄭青居然真的帶來了一位小哥來。王夫人把銀子給鄭青,鄭青抱著銀子就跑了,那模樣慫得就活該潦倒一輩子。

這小哥站於層層布幔外,給王夫人行禮。王夫人稍用外掛瞧見了這小哥的相貌時,還是微微吃驚了一下,長得不錯。

“你叫什麼名字?”王夫人問。

小哥答:“回夫人,我叫玄參。”

喲,是給警幻妹子秦可卿大美女看過病的人呢。王夫人記得這一茬,自然就出聲問了:“可是那懸壺濟世的玄神醫?怎麼願意到我們小店來當掌事的?”

“夫人知道我的名號,是我的榮幸。醫術可醫人體,卻不可醫人心,這是我來的原因。”玄參回答道。

王夫人表示不知道他唧唧歪歪說的這是什麼,隻說:“來咱們這工作有規矩,嘴巴得嚴,得擔得起風險。若是幾天沒乾就像鄭秀才那樣抱包跑了,還是不要來的好。”

玄參一笑,“ 報在京城鬨得那麼大,在下是知道的。若不是 報鬨得大,我也不會過來。”

王夫人沉默一會,嘴角有笑意,然後道:“好,便用你。”

鄭青抱包滾蛋玄參當了大管事沒多一會,就有人遞上了盱眙縣送來的折子。徒衍在朝堂上打開折子,看一半就怔住了,繼而看完看著滿朝大臣道:“盱眙縣……遭了蝗災了。”

朝堂中一陣肅靜,徒衍繼續說:“蝗災來的第一日,便是 報發的那個日期……”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略忙,之前加班現在找房子搬家,待會就要去看房子,我儘量每天更個3000字吧,更新時間不穩定對不起了嚶

☆、第四十六章

這話說完,朝堂內突然爆發出朝臣們交頭相談的嘈雜聲。徒衍把折子放到一旁,瞧著底下的人,自己心裡也早炸開鍋沸騰了。他鎮定地,強忍著,半晌開口道:“眾愛卿除了救災一事,有什麼要說的?”

無人說話,想來大家一時都蒙了,還沒想好說什麼。於是徒衍把救災之事吩咐吩咐下去,也沒有其他表示,就下了朝。

眾大臣出了朝堂,從朝堂說到宮門口,彆處也不去,自找地方坐下來說這事兒。如今這報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人說得準。該封該禁也沒人敢拍案說出來,隻能先瞧著先琢磨著。

徒衍靠在禦書房的椅背上,手裡緊攥著之前的那期報紙,整個人籠罩在說不清道不清的低沉氣氛裡。一直到太監報賈元春來了,他才鬆了表情,鬆了手裡的報紙,坐直了身子。元春不知外頭發生了何事,進來後照常給徒衍行禮,然後去他桌邊磨墨。

徒衍抓了她磨墨的手,看著她道:“坐下,朕有話跟你說。”

“是,皇上。”如此這般,元春便在旁側的椅子上坐下,心裡思量著徒衍這麼正式是要跟她說什麼。

徒衍也沒跟她繞什麼彎子,先把手裡的那期報紙讓她看了。元春看罷報紙,不知何意,又看著徒衍道:“皇上,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徒衍搖頭,“這份報紙真的是愛妃的家中姊妹出的?”

元春看著徒衍,瞧不出他是喜還是怒,竟不敢亂說什麼。想了半晌,她才小心開口道:“原不是我賈家的人,是表%e4%ba%b2關係。那妹妹向來較彆人出眾些,我才把這個交給她來做著玩。我那個妹妹也是年輕,若是出了什麼事兒,還請皇上寬恕。”

“倒沒出什麼事兒,你這妹妹叫什麼,是什麼來曆?”徒衍繼續問,還是沒表現出什麼。

元春這會兒看徒衍倒不像是發難來的,又繼續道:“是揚州巡鹽禦史林家的,學名黛玉。因幼時沒了母%e4%ba%b2,遂接到了京城來。”

徒衍把元春手裡的報紙拿下來,臉上有了溫和之色,隻道:“既是這般,你安排一下,我要見這位姑娘。”

元春一聽這話臉就綠了,原來她是害怕報紙出了問題牽累到她娘家,便耍了個心眼推到了黛玉身上。現在,結果,皇上要%e4%ba%b2自見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元春呆了半晌,才領了徒衍這話退下去。走出禦書房,她咬%e8%88%8c頭的心都有了。皇上必須不是誰人都能得見的,皇上這麼溫和說要見黛玉,必須不可能是壞事,隻能是紅果果的抬舉。元春微失魂地回去,就著手辦了這件事情。不管怎麼的不願意,皇上交代的事兒還是要辦好的。

卻說王夫人黛玉等人是有那麼點不踏實,一直等著看這事兒會發展成什麼樣。沒等到彆的,先把宮裡的太監馬車等出來了。賈政等人聽得宮裡來人,也不知何事,隻能殷勤出來行禮相接。

夏太監說:“傳皇上口諭,召林黛玉進宮。”

賈母懵了,賈政懵了,王夫人也懸起了一顆心。事件主角黛玉倒是淡定些,隻寬慰了王夫人賈母幾句,便跟著夏太監進宮去了。進宮是件大事,但是好事還是壞事就沒人知道了。探春握著王夫人的手,一直寬心道:“太太,能直接召進宮去,想來不是壞事兒。”

“但願吧。”王夫人道。

黛玉坐著馬車進宮門,後又換轎子被抬去皇上所在的禦書房。她坐在轎子裡,雙手交握,輕輕磨蹭,手心裡全是汗意。遭遇這麼大的事兒,說不緊張是假的。黛玉也是頭一次進宮,又是見的皇上,心裡的慌亂勁都是硬壓著的。

到了禦書房,她在太監的牽引之下進去,站定後跪下給皇上行大禮。

“平身吧。”徒衍看著黛玉說,隻瞧得見她的發式和額頭。

“謝皇上。”黛玉站起身來,低著頭開口道:“不知皇上找民女來有何事?”

“ 文學報……”徒衍慢慢開口道:“是你一手辦的?”

黛玉低著頭,眸子輕動。心裡想著,是不是上次報盱眙蝗災的事情出問題了。既然皇上單把她叫來,她就不能把王夫人和探春等人拖下水,便開口道:“是,皇上。”

徒衍從桌案後站起來,走到黛玉麵前,站定了瞧了她半晌,開口道:“不需這麼拘謹著,隨我坐下。”說罷他就去到炕邊上了上座,然後叫黛玉過去。黛玉隻在炕下的椅子上坐了,並不上炕。徒衍也不強求,把屋裡的宮女差出去,然後自己動手倒了杯茶給她。

黛玉忙接了又稱謝,徒衍自己也喝了口茶,才又開口道:“女子不準參/政,你知道嗎?”

“皇上,三綱五常的規矩,婦德女道的品質,民女都懂。”黛玉不卑不亢接話道。

徒衍輕笑了一下,“一介女流也可有此心有此番作為,朕欣賞你。今兒單獨叫你入宮,自然不是為了發難。”

黛玉聽得徒衍這般說話,心裡的緊張就鬆了一些,問道:“那不知皇上召民女進來是為何?”

“為朕所用。”徒衍把茶杯放下,看著黛玉,“之前朕對這個東西沒做重視,此番倒覺得有點意思。今兒朕叫你來,不是把你當成一介女流之輩,而是一個有作為的人叫進來的。朕不問你如何知道的盱眙有災,其他手段亦是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