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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潦草,所以沒看。想到這裡,她忙去背包裡把這張紙找出來。

看到這紙王夫人頓時覺得自己沒文化了,這到底畫得什麼東西?是字嗎?難道自古來醫生就擅長鬼畫符?簡直坑老子!

“黛玉起了,你去找她看看,剛好拉近關係,我再睡會。”萬能的係統君也要休息?

王夫人拿著這方子又扭了扭腰,壓了壓%e8%85%bf。等西廂房黛玉洗漱完畢,出了屋過來請安,她方把那藥方送到黛玉手中,開口道:“林丫頭,你幫我瞧瞧這方子上寫的什麼?”

黛玉接過房方子,展開細細看了一下,向王夫人念道:“絳珠子一顆,用甘露煎熬,每日早晚飯後兩刻鐘各一盅,服藥至絳珠子融儘即可。”

念罷,黛玉看向王夫人道:“舅母,這是什麼方子?”

☆、第七章

王夫人笑了一下,把方子折疊收起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黛玉見她不說,自也不多問。等三春上來請安,又結伴一起往賈母處請安去了。

王夫人收好了藥方子,這會才明白,她那個日常任務不僅能拆“木石前盟”,還能幫黛玉治病。這麼說起來,黛玉的不足之症,想是和前世之事有關。

絳珠子應該有百來日才能得到,黛玉身子的事也是一時急不來的,王夫人便把這事先放到了一邊。眼下要做的事情,還是在時空之間穿梭,澆灌絳珠草,和照顧孤身在賈府的黛玉,不讓她有落單感。

黛玉因著有王夫人照顧,來的時候就做足了排場,所以賈家上下倒沒人敢瞧不起她。有不在意不巴結隻當不存在的,卻也是沒有明著敢不給麵子的。

黛玉沒有明顯的寄人籬下,凡事都靠彆人惦記施舍之感,遂感覺比在家要更好些。這裡有三個姊妹一處玩,更閒些還能教李紈的兒子賈蘭識識字。自己平日裡吃著藥,沒人來招她惹她哭,身子也是一貫如常。

她不知道,依賈寶玉那性子不來找她簡直比殺了他還難過。但每次賈寶玉來王夫人院中,不論想著什麼法兒要接近黛玉,都會被王夫人慈愛滿滿的笑容話語給攔截掉,弄得他滿臉臊還一點脾氣也不能有、不能去賈母處訴苦。即便是忍不住壞了脾氣去訴了苦,依著規矩賈母也不好來訓斥王夫人什麼,隻能自己受下賈寶玉的委屈和脾氣,把他哄下來。

倉倉暗爽,這是要把他們祖孫倆玩死的節奏。

卻說迎春、探春、惜春是要上學的,不過是請了先生單獨教女兒家,並不與家中小子到家塾中。黛玉已是讀了四書,與三春一起上課之時自己已開始研讀五經。

賈母雖平日裡說話處處顯露“女子無才便是德”之意,黛玉不擅迎合但也不反駁,隻王夫人私下裡跟她說:“甭管彆人說什麼,書還是要好好讀的。你又愛這個,若是中途廢了,曾經讀過的還有什麼用?舅母等著玉兒名甲天下那一天呢。”

黛玉笑得羞怯,“舅母又拿我開玩笑,哪有女兒家名滿天下的?”

王夫人十分認真盯著她,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道:“為何女子就不能名滿天下?玉兒若是有曠世詩才,這詩才為何隻能藏在深閨中?若是沒有女人,也沒有這天下了。”

這是王夫人第一次對黛玉進行思想上的教育,她想著黛玉不能被時代框死了,否則依舊是個悲劇。

而黛玉直直看著她,竟無言以對。

此時,經過王夫人一段時間灌溉,靈河岸的絳珠草已不是起初窩在一起的一團,葉子都稍稍有了舒展。而神瑛侍者,竟傻兮兮地和靈鷲一起守護起了絳珠仙草。他不能時刻都在,不過閒時就來看看,隔著距離看著這株草的長成。

一段時間下來,他與靈鷲也混熟了,靈鷲卻是腦子一根筋的好坐騎。它隻記得王夫人所托,所以不讓神瑛侍者碰到絳珠草分毫,更是不能讓他灌溉一滴甘露。

神瑛侍者毛了,指著靈鷲罵道:“你個傻鳥,多一個人灌溉這草長得更快你懂不懂?”

靈鷲嘶鳴一聲,翅膀一扇,一團紅藍之火把神瑛侍者燒成了灰木棍……

這一日,王夫人澆草喂鳥後回到現實,又是“叮——”一聲,終於來任務了。

任務:【將計就計】解除黛玉在王熙鳳心中所產生的威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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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冬將過,院落暗角裡的雪都要融儘了。午間的太陽不刺眼,柔柔暖暖的。賈璉有事在外,王熙鳳院子裡便隻剩自己和一些下人吃飯。

平兒在炕案上布了菜,便在蹭上炕沿坐在了王熙鳳對麵,卻不全上炕上去。王熙鳳坐在炕上,端了碗拿了筷子,看向平兒道:“這麼些日子下來了,你瞧出來沒有,太太對林丫頭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平兒也慢拿著筷子端起飯碗,看著王熙鳳道:“就我瞧著,太太是打心眼裡疼林丫頭的。此前她也疼寶二爺,但到底沒這般過。奶奶你瞧周瑞家的周大娘就知道了,她是太太陪房,自來就是瞧著太太眼色做事的,她也對林姑娘捧著呢。”

王熙鳳把瞞著動作吃菜,慢聲道:“難道太太真的是要把林丫頭留給寶玉不成?若不是這個緣故,倒也沒彆的可能了。”

平兒想了一下,疑聲道:“老太太是林姑娘直係祖母都沒想著把林姑娘給寶二爺,想來一是因為年齡尚小,二來怕是因為她身子弱,怕是將來難做好媳婦。太太與姑太太有仇,倒還把這病殃殃的林姑娘往自己房裡攬?將來也是個不能管家的,有什麼用?”

王熙鳳聽著平兒的話,回了句:“這也正是我納罕的地方。”半晌又道:“思來想去,難道是太太看上了林丫頭的人才,想把林丫頭的病治好再給寶兄弟?”

平兒搖頭,“我也是想不通這個。隻是,若是太太真想把林姑娘留做兒媳婦,以後這家怕是落不到寶二爺手裡。林姑娘那是胎來之症,若是能好,也不會拖到這時候了。”

當初王夫人不讓李紈管家,而是半路拉出個大房的王熙鳳出來,不過就是因為賈珠死了又偏心賈寶玉,想等賈寶玉長大了把家交到他手中輕鬆一些。若是李紈管家,到時隻怕難從李紈手中把當家權奪給賈寶玉。畢竟,李紈才是大房。

當初王夫人所在的二房與賈赦大房之爭,是耍了不少心計吃了不少苦頭的,她自然不能讓賈寶玉走賈政的老路。所以,從一開始王夫人就直接炮灰掉了李紈。

王熙鳳是大房的,管家難奪家,這也是在王夫人計劃之中。隻是如今要了林黛玉做兒媳婦,就是棄置之前的計劃於不顧,把賈寶玉往坑裡推了。

怎麼說呢,王熙鳳討好賈母處處巴結王夫人,能真是隻為了如今的槍手管家位置?她隱忍,那是在等待一個可以真正上位的時機。

王熙鳳吃了一口飯,陷入沉思,半晌抬頭看向平兒道:“你說寶玉的婚事,老太太做得了主還是太太做得了主?”

平兒道:“老爺聽老太太的,照理說這事兒必須老太太點頭。但是,寶二爺畢竟是二太太肚子裡出的,二太太能把這做主權推給彆人?再者說了,如今當家作主的也是二太太,大事小事都她決定的。”

說到這,王熙鳳就定了心裡的想法。她快速地吃了飯,便下炕穿衣往王夫人院裡去了。平兒幫她披了個鬥篷,隻說雪融的日子要冷,又打了簾子讓她出去,方又回來收拾碗筷。

王熙鳳來到王夫人院中時,王夫人正在院中的搖椅上眯眼曬太陽,身上蓋了一條猩紅氈子。黛玉被她打發去三春那玩了,雖她是一副沒事的樣子,其實早在這恭候王熙鳳多時了。

等聽得王熙鳳跟金釧兒講話,她睜開眼抬起頭道:“鳳丫頭來了,找我什麼事啊?”

金釧兒見王夫人沒睡著,就讓王熙鳳過來,自己退了下去。^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王熙鳳走到王夫人旁邊,行禮請安,看了看王夫人躺的搖椅道:“太太,這是什麼新奇玩意,我倒是沒見過。”

王夫人從椅子上坐起身,看著她道:“找木匠做的搖椅,我自己做了一個給老太太也做了一個。閒來無事,坐著搖搖也是挺好的。”說罷,就讓王熙鳳在旁邊的普通椅子上坐了。

王熙鳳坐下後,先是笑著聊了好久這個新奇的椅子。王夫人知道她是沒話找話打開話題,於是就陪著她瞎扯。這椅子是在智能倉庫裡找到製作原理,又找了外麵木匠做的。

扯了一陣,王熙鳳終於切入了正題道:“太太,我心裡有一事不明,今兒來問太太一問。”

“哦?什麼事,說來我聽聽。”王夫人把手縮進毛氈下,看著王熙鳳。

“今兒我就直言了,太太可彆怪我,我也隻是替太太擔心。”王熙鳳猶疑一下道,不探得王夫人心底想法,她簡直寢食難安。

王夫人也是看著她,“你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怪你做什麼?既是關心我的,你說便是。”

王熙鳳見她這麼說,語氣也是十分溫和的,於是也不扭捏了開口問:“太太對林丫頭……我十分不理解。”

王夫人自然明白她在問什麼,隻笑了一下道:“你是不明白我與你姑媽關係不好,為何對林丫頭這麼好罷?”

王熙鳳點頭,“竟是不知太太何意,遂來問太太一問。”

她既然這麼想知道原因,那王夫人隻能如她願。因而王夫人笑了一下,笑中帶著苦澀,開口道:“一來,預示林丫頭是仙人轉世的夢太真切。二來,當年與你姑媽沒能處得好,也是我心裡一大心結。原想著要彌補的,卻總沒得那機會。怎知,這拖著拖著人就去了。於是這虧欠之心積下來,我想著隻能在林丫頭身上還了。當初你姑媽走的時候,我恨得牙癢癢說她死了是活該的,不過是恨她沒能給我這個機會。”

王夫人雖是笑著說的,但語氣語速都是悲情不已,悔愧之意深重,眼角直流下淚來,看著十分傷情。係統君早憋笑憋出內傷,說賈母是真影後,她才是真影後!

王熙鳳自然看不出她說的是假話,隻在心裡念道:“原來她這姑媽也是有心肝的,當初林姑媽死時那暢快勁原也是因著這個的。”

☆、第八章

這麼推測起來,因為虧欠,王夫人留黛玉做兒媳婦這事還是極有可能的,她必須得防一手。想罷,王熙鳳又忙上去安慰王夫人道:“太太快彆傷感了,生死由命,豈是你我能左右的。既是這麼著,我與太太一起照顧好林丫頭,也算幫太太還了這份債了。”

王夫人擦了眼角的眼淚,伸手抓了王熙鳳的手在手裡,半晌才抑製住情緒道:“好孩子,難怪老太太這麼疼你。你這麼懂事,我也是疼在心眼裡。璉兒難為娶到你這樣的好媳婦,把家裡管得這麼好,也算是……為我王家掙臉麵了。”

王熙鳳聽得王夫人這話十分舒心,隻微笑道:“太太這麼誠心誇我可就受了,太太快彆難過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