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頁(1 / 1)

丹崖仙途 心漁 4064 字 3個月前

中的史夜眉毛都隨之動了動。

看到史夜還有反應,花空郎幾個不甘落於人後,一時阿諛如潮,馬%e5%b1%81齊飛,唯恐少了自己的聲音再叫史夜在心裡記上一筆。

史夜很想能夠真正“入定”,但此時極度敏[gǎn]的神識加上身體些微不適,使得他完全靜不下心來。一邊是滿耳的奉承話,史夜聽得多了也覺著自己是神仙下凡天人轉世,一邊卻是該來的晉階遲遲不來,叫他心裡一陣急躁。

突然間“哢嚓”一個炸雷,眾人頭頂的山石被削掉了一大片,有微風吹進山洞。

眾人心中都是一震:開始了!

銀色的閃電直劈進洞,打在法陣上,六角星芒驟然黯淡下去,法陣歸於沉寂。

法陣被毀導致史夜在化神壁壘鬆動欲碎之時,可以借助的外力猛然減弱下去。但這並不出乎眾人預料,區區一個法陣是不可能抗得住這道迅雷的。

史夜身體微顫,臉色由紅轉白,此時他遇到了對修士而言進階時最要命的關口:心魔關。

因為史夜修煉時投機取巧,靠大量丹藥堆積上來修為,他所遇到的心魔要遠遠厲害過尋常修士,史夜平日被吹捧的腦袋發熱,全未想到這個,紅箋卻提前想到了。

正因為估計到史夜晉階要比彆人艱難,她才和榮華藏、夏不降兩人商量,先給史夜好處,引動他麵臨突破契機,叫他陷在這麼一個局麵裡,才出動殺招。

紅箋奉承的話說得自己都惡心了,終於等來這一刻,她不再遲疑,催動了“天罡心魔咒”。

這個功法紅箋是第一次動用,但她選擇的時機實在是太好了,史夜本來已被晉階時的心魔困住岌岌可危,突然一股外力加入進來,他頓時看到許多已經死了的人出現在眼前,那是被他折磨而死仙仆,是小時候曾對他關愛有加的宗門前輩,是奉承話說得不夠賣力被他放棄的手下……他們突如凶神惡煞將他圍在當中,欲向他討還公道。

史夜猛然揮了揮手,低頭“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花空郎等人臉色齊變,除了沒有種祛邪符的紅箋和夏不降,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不由自主手按%e8%83%b8口,露出了痛苦之色。

這還沒完,紅箋全力催動真元,“天罡心魔咒”屬於神識攻擊,無聲無息,唯一能有所察覺的史夜因為中招正陷在迷亂中,因為修煉了《大難經》,紅箋神識不弱,至少不比靠法寶丹藥升至元嬰圓滿的史夜弱,父母遇害的深仇大恨使得她迸發出了巨大的潛能。

史夜額上青筋暴起,不知看到了什麼更可怕的事,“啊”的一聲尖叫,自地上跳了起來。

他全然忘了自己正在晉階,狀若瘋狂,赤紅著眼睛抬手拍出一記法術,正打在天幕上,沒有激起任何動靜,他轉頭便向壤駟玉惡狠狠望去,又是一抬手,一道白光疾飛而出。

隻看這力道,分明是想致壤駟玉於死地,可誰都知道史夜若真的想殺自己的%e4%ba%b2舅,哪用這麼麻煩,隻要心念一動,便可通過祛邪符要了他的命。

露了天的山洞裡被史夜攪得大亂,花空郎和巴丘都是叫聲“糟糕”,連連呼喚,試圖叫醒史夜,榮華藏卻捂著心口,麵現痛苦之色叫道:“大家小心,壤駟玉的丹藥有問題。”

他這一嚷,花空郎和巴丘立時便受了他的引導,不錯,仙主先前好端端地正要晉階化神,榮華藏的法陣沒有問題,那麼有問題致使仙主突然發狂的自是壤駟玉那顆丹藥。

可與此同時,榮華藏的話到是提醒了手忙腳亂的壤駟玉,他匆匆往自己嘴裡填了顆丹藥,抽出空來又取出一顆,逼近神智不清的史夜,要硬給他塞到嘴裡。

這麼多年,壤駟玉自己也不是全無防備,他雖然是史夜的%e4%ba%b2舅舅,也怕他翻臉無情,他煉了顆抵禦祛邪符的丹藥,此時顧不得其它,先行服下,欲給史夜的到是顆控製心魔恢複神智的丹藥。

紅箋哪能叫他如意,抬手一道金光衝著壤駟玉劈下,正是“心劍”。

☆、第四百四十三章 約戰

“心劍”落下,紅箋的清叱聲才隨後響起:“大膽壤駟玉,竟敢傷害仙主,受死吧!”

“心劍”有多快?眾人隻覺眼前突然一亮,金光就到了壤駟玉頭頂。

這一下全無先兆,不要說花空郎等人吃驚,就連受到攻擊的正主壤駟玉都沒有防備。

不過史夜正在發瘋,人人自危,壤駟玉沒防備老實呆在一旁的紅箋,卻怕史夜神智不清之下繼續胡亂攻擊自己,對榮華藏突然將矛頭對準他也滿懷戒心,他身上真元湧動,防禦法寶早已經祭了出來。

白色光盾飛起,迎上了“心劍”。

壤駟玉的這件防禦法寶也是傳承了數代,珍貴異常,可一遇上“心劍”,便如飛雪遇到烈焰驕陽,無聲無息碎裂成兩截,光盾之下本來還有後招,但它毀得太快,隨之泛起的光暈隻是在虛空裡波動了一下,便“砰”地炸開。

藏身其下的壤駟玉直麵“心劍”,連驚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被這道金光直接斬成了兩截。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直到此時,紅箋那句話才完整說完,在花空郎等人的感覺中,好像隻是一眨眼,元嬰圓滿的壤駟玉便已經橫屍眼前,死得透了。

山洞裡驀然一靜。

連兩眼一片腥紅的史夜都跟著怔了一怔,但他隨即發出一聲怒吼,身上接連飛起幾件法寶,有攻擊的也有防禦的。他將這些法寶一齊祭出來,卻不能好好得控製,顯是仍處在混亂之中。

紅箋麵無表情。繼續催動“天罡心魔咒”。

花空郎和巴丘見她突然出手,用的又是之前和史夜鬥法未曾用過的殺招,登時都意識到不好,兩人互望一眼,眼神中俱是深深懼意,花空郎還抱著一點僥幸,乾笑一聲:“壤駟玉意欲謀害仙主。已然伏誅,榮部宗。咱們大家快些想辦法喚醒仙主吧!”

史夜心魔如此嚴重,晉階化神已經無望,看他現在這模樣不知多久才能清醒,再想起之前榮華藏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花空郎有些不寒而栗。

可榮華藏也種了祛邪符,史夜若是出了意外,大家都跑不了。

榮華藏淡淡地道:“喚醒史仙主?等他知道自己平日裡狂妄自大是有多麼惡心,為一己私欲,隻憑喜惡便隨意決定大家的命運又是多麼叫人痛恨,他自然便會醒來。”

花空郎沒想到平日悶聲不響的榮華藏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吃驚地指了他道:“你……你不想活了?”

榮華藏取出一顆丹藥來,當著他的麵服下:“我不怕死,不過若還能活著自然更好。”

夏不降雖是元嬰初期。在這些人裡麵終究修為太低,忍了半晌,縮在旁邊看光景。眼見大局將定這才敢出聲,哈哈笑道:“就是,你們都死乾淨了,我師父也必活得好好的。”

紅箋深恨這些所謂的“上仙”跟在史夜身邊助紂為虐,估計著榮華藏那裡丹藥生效還需一會兒,便要先將花空郎和巴丘翦除。

自從紅箋學會了“心劍”。死在她手裡的元嬰圓滿已經不下兩位數。趁著花空郎同榮華藏說話的工夫,她再次催動“心劍”。斬向巴丘。

巴丘疾退,作為生滅部的部宗,他並沒有去修煉那為人作嫁的“萬化生滅功”,是憑借無數次出生入死,踩著鮮血染紅的道路才贏得了史夜的信任,同是元嬰大圓滿,他實力要遠勝壤駟玉。

巴丘意識到不妙,拉開距離的同時法術出手,他是土靈根,退得快,施法也迅速,隻見一道道防禦法術在二人之間飛快結成,“心劍”光芒越來越弱,最後“當”的一聲被一塊黑色玉牌擋住,玉牌疾速震顫,四周蕩起一*水紋,直到“心劍”消失也沒有碎裂,巴丘竟然抗住了“心劍”。*思*兔*網*

紅箋皺眉,“錦魄”飛出,攔下花空郎的攻擊。

她以一敵二,登時被巴丘撿到了空當,不過巴丘沒有回擊,他抬手一道烏芒,竟是向著近在咫尺的史夜打出。

這一下紅箋沒有攔住,而史夜神魂錯亂之下全無防備,被打個正著,登時一條左臂被生生切下,史夜慘叫一聲,鮮血噴出去很遠。

榮華藏叫道:“小心!”

他顧不得再煉化丹藥,抬手一張符籙祭出,那符籙定在他頭頂上方,榮華藏身上白光湧動,修為飛漲,幾道寒光跟著破體而出,疾疾插向史夜的腦袋。

夏不降眼見師父拚命,他也不閒著,在旁跟著一齊動手,混亂中便聽史夜發出一聲怒吼,這吼聲透著驚惶和憤怒,與先前陷在心魔裡大不相同,紅箋心中一凜,頓時恍然,原來突如其來的傷害加上疼痛,竟使得史夜掙%e8%84%b1心魔的控製,恢複了神智。

此時留給紅箋的時間也不過數息,她一個挪移離開原地,出現在花空郎眼前,抬手便是一點,二人相距不過尺許,近到這種程度,以花空郎元嬰後期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避開“心劍”。

紅箋一指點出,看也不看結果,騰身飛起,直撲巴丘。

與此同時,清醒過來的史夜也有了動作,他沒有管巴丘和花空郎的死活,心念微動,堪堪擋住榮華藏和夏不降的法術,惡狠狠看向榮華藏,輕蔑地吐出兩字:“找死!”

話音未落,就見榮華藏忽而麵現痛苦之色,他抬手按住前額,那正是紫府所在位置,“祛邪符”發作了。

夏不降驚呼一聲:“師父!”

此時紅箋人尚在半空,距離巴丘不過咫尺之遙,這千鈞一發之際她騰不出空來照顧那師徒兩個,所能做的隻是趕緊解決巴丘,以減輕己方的壓力。

“砰”!山洞裡腥氣彌漫,榮華藏身上炸開了一團血霧。

而此時,紅箋的手已然搭上了巴丘的那件防禦法寶,法寶上充斥的土係真元飛快消逝,巴丘大駭,匆忙間他來不及看清對方用的是什麼邪法,隻知再不收起法寶,怕是要被這女修切斷聯係,硬生生將其剝奪。

巴丘無奈,隻得收了法寶,回以法術攻擊。

眾人身處山洞之中,他這土靈根占了極大的便宜,紅箋隻覺身上一沉,再看巴丘竟漸漸隱入石壁之中,就要消失不見。這家夥要逃。

紅箋叱道:“哪走?”衝著巴丘伸手一招。

這一次沒有法寶阻隔,巴丘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修的手勢看上去很普通,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法術,幾乎感覺不到對方靈氣的波動,卻令自己的真元大量流失,不管法術還是法寶,出手便被打斷,這是什麼?

巴丘十分博聞強記,尤其無名天道宗各部的功法更是牢記於心,隻是一瞬間,他就認出了紅箋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