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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56 字 3個月前

有什麼動向?”紅箋最先懷疑的是季有雲。

暮雲雙手合十:“季有雲手下網羅元嬰近百,化神修士……據我們所知,目前還隻有他一個,不過他那邊有個半人半蛇的怪物,自稱龍行君,是個化神期妖獸,這孽畜死心踏地跟著季賊,造了無數殺孽。”

那龍行君當年協助季有雲打開天幕,紅箋不但見過,還同它交過手,聞言到不覺驚詫,追問道:“隻有這麼一隻妖獸?可有彆的?”

暮雲大師神色凝重:“季有雲不知從哪裡學了個提升妖獸實力的邪法,瘋魔到以高階修士的肉身去喂養那些妖獸,那龍行君就是給他這麼養出來的。二十年前,我們大家偶然察覺這個情況,怕放任下去叫他成了氣候,隻得主動出擊,那一戰,咱們的人死傷慘重,可也將季有雲養的幾隻元嬰圓滿妖獸儘數殺死,他應該沒那麼快養出化神來。”

紅箋聽得心驚膽顫:“……誰故去了?”

她害怕聽到噩耗,等不及暮雲細說,隨手從控製的三人當中抓過天遙真人施展了《大難經》,一心二用,一邊察看對方記憶一邊聽暮雲說話。

“參與的各大宗門皆有死傷。三清門費門主與敵人同歸於儘,撤走時小瀛洲的奚長老和一位盲前輩以身引爆法陣。咱們這邊是由樂宗主、你大師伯和滅雲宗的赫連宗主帶隊去的,當時他們三個都受了很重的傷。所幸樂宗主和井師兄及時服下了丹藥,沒什麼大礙,赫連宗主這二十年身不能動,紫慧師侄不敢離開須臾……”

費願費門主殞落了,奚旭和精於法陣的盲前輩也死了,赫連重傷。這還是暮雲一時想起來提到的,當時那場大戰死的傷的遠不止這些。

紅箋不由喟歎。赫連手裡的救命丹藥想是當日在火丹王楊佛的洞府裡發現的,本來就所剩無幾。他將最後兩顆讓給了樂宗主和大師伯,說是身不能動,不知傷得有多重,丹藥自己能煉。卻不敢說定能治好他。

“補天律”隱隱發熱,紅箋著急趕去出事的地方看看究竟,《大難經》探得天遙真人和段鶴林不過是季有雲身邊的兩隻蝦兵,她不再浪費時間,快刀斬亂麻,真元直接灌入天遙真人紫府,又一記法術擊碎那段鶴林的元嬰,留下兩具屍體和那金丹期的尹孤給暮雲一行人帶回丹崖宗。

“大師,季有雲馴養的妖獸不攻擊他們三個。全因他們身上這袍子,您帶回去叫大家研究一下。我眼下還有件急事,勞您幫我同大家說一聲。我回來了。”

暮雲聞言有些擔心:“事情可棘手?叫他們回去送信,我和你一起。”

暮雲大師一片好意,但事關天幕,想也知道他幫不上什麼忙,紅箋感激地笑笑,婉言謝絕:“我會儘快趕回丹崖。這裡有一篇隱匿修為氣息的秘法,修煉了之後應當可以騙過季有雲的神識。大師先將它帶回去吧,交給彆人我不放心。”

暮雲臉色立刻凝重起來,丹崖宗法陣再強,籠罩的範圍始終有限,他以為紅箋大約還不知道,此時丹崖五峰上可不止一個丹崖宗,一座符圖塔,有“神王挪移鼎”,五座山峰以及方圓幾百裡擠滿了由全大陸搬來的大大小小宗門建築。

不到丹崖,想不到有多擁擠熱鬨。

可人一多,資源便匱乏,他們這些元嬰便需常常滿大陸四處奔波,而離開護宗大陣,就要冒著被季有雲和他那些爪牙發現的危險,今天是遇見紅箋了,否則他對上兩個元嬰初期和一隻妖獸,必定要交待在這裡。

這秘法來的太是時候了。

其實紅箋哪有什麼提前準備,她在乾坤袋裡摸出塊備用的玉簡來,神識深入進去,將“生命假相”留在其中,交給暮雲,隨口問道:“大師可認得我弟弟?”

就像暮雲他們對季有雲時刻關注,季有雲手下的人也對丹崖宗聚集的修士多有了解。她自天遙真人那裡已經得知樂遊、陳載之等人的近況,樂宗主雖然急於晉階化神與季有雲一戰,修為卻依舊卡在元嬰圓滿,載之接任丹崖宗宗主,有上古靈泉相助,修為五十年內接連突破,如今已是元嬰後期。

就連盧雁長和江焰都有消息,估計是因為方崢實力太弱,天遙真人根本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暮雲還真是知道:“方崢啊,他跟著井師兄,去年結了丹。”

紅箋鬆了口氣,不敢再拖延,匆匆和暮雲一行人告彆,一待飛遠便祭出“補天律”,風馳電掣趕往天幕。

這半天“補天律”的熱度沒有繼續變強,似乎天幕並沒有遭到極需查漏補缺的破壞,但能觸發“補天律”,就絕不是冰川巨石或是哪隻不長眼的妖獸無意間撞上了天幕,隻有太虛元氣發生異動,這件仙界異寶才會如此示警。

紅箋心念電轉,會是誰?在乾什麼?

她下意識便猜是季有雲。為了麻痹敵人,應付突發狀況,她暗運“生命假相”,悄悄地將修為偽裝成元嬰初期,順便會改變了一下容貌。

“補天律”一路往南,相當於她辛辛苦苦飛了這半天,又要調頭再趕回去。

當然紅箋此時也可以不%e4%ba%b2自趕去,隻要掐個訣,“補天律”這件仙界異寶就會自行飛去出事的地方。不過那樣快是夠快,紅箋卻因相隔太遠而無法控製“補天律”,它若是再把誰釘死在天幕上,一旦死的不是敵人,後悔也晚了。

所以紅箋覺著還是趕去看看再做決定的好。

南行數千裡,紅箋攸地停了下來,抬手將“補天律”收回,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補天律”上麵猶有餘溫,雲紋卻不再明滅,適才那種急不可待要往天幕跑的勁頭兒也消失不見了。

不管是誰在觸動天幕,此時這個突發狀況都已停下,是已經結束還是暫時隱忍不發,紅箋卻不好判斷。

“補天律”被她握在手中,烏黑的筆管襯著雪白的手掌,好看到叫人失神。

她沿著天幕一路往東南方向找出去千裡之遙,最終半點線索也沒有發現,沒有“補天律”在前方引路,她找不到出事的準確位置,眼下這個情況,是走呢,還是先留下看看究竟?

紅箋放開神識,此處方圓數百裡海域隻有零星幾隻妖獸,活人更是不見半個,她在周圍徘徊一陣,未敢輕去,想了一想,丹崖宗到底離此太遠,一旦有事鞭長莫及,不如先將這件事弄明白了,回丹崖心裡也踏實些。

紅箋打定主意,也不能就這麼乾等著。

走前石清響還跟她說了幾處修士洞府,都是前世他進去過或者了解到的地方,今生他不是病得要死要活,就是忙著與戴明池、季有雲等人鬥智鬥勇,實在是沒能抽出空閒來逐一光顧,此番都交待給紅箋,叫她去把裡麵的寶貝都收攏了帶走。

南海正好有兩處,一處離此很近,紅箋索性先去到那周圍,按圖索驥,很快就確定了位置。

以紅箋如今的修為尋常禁製根本難不住她,紅箋潛下海底,施法將一座小山挪開,破壞了幾處屏障,順利進到洞府裡麵。

這洞府已經不知道閒置了幾百年,從遺留的痕跡看,洞府主人當時很可能還沒結嬰,而且看上去也不甚富裕。

人沒有在洞府中坐化,法寶自然是休提,紅箋得到了些靈草材料和亂七八糟的玉簡。

但能叫石清響記住,專門要紅箋跑一趟,這洞府自有它的價值,紅箋在那些玉簡中找到了一塊,裡麵記載著一個令石清響前世頗有些垂涎的法術“天罡心魔咒”。

找到這個,這半天就沒白忙。紅箋鬆了口氣,正要看看這“天罡心魔咒”是個什麼東西,“補天律”突然雲紋飛旋,漸漸熱了起來。

又來了!

紅箋飛身出了洞府,追著“補天律”直撲天幕。

這一次紅箋離著天幕不過數百裡之遙,對她而言就算不用“陰陽蠱花鏡”也是轉瞬即到,“補天律”再次異動,紅箋簡直是正中下懷,不怕你冒頭,就怕你藏起來幾天沒動靜,那她才耗不起。

可叫她萬沒想到的是,隻是一眨眼的工夫,“補天律”就再次沒了動靜。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此時她離天幕不過數裡,靈氣雖然紊亂,這麼點距離她以肉眼便能望到頭。可是,海儘頭天幕矗立,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她幾乎將那一大片的太虛元氣拿眼睛戳出洞來,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對。

幻覺?還是誰在捉弄於她?

紅箋瞪圓了眼睛,凝神沉思:這狀況是今天才發現的,但並不是說以前就沒有,以前她身在魔域,道修大陸這邊尚且這麼小的動靜,隔著天幕,很可能在那邊就感應不到了。否則怎麼會那麼巧法?

☆、第四百三十四章 龍行君

這一次,紅箋隱匿氣息,多等了半日,觸動了天幕的人好似特意同她作對,“補天律”在她手中始終沒有半點動靜,那感覺,就像明明看到了一隻蒼蠅在亂飛,等你一舉起蒼蠅拍,卻再也找不到它的蹤影。

紅箋並沒有就此變得心焦氣躁,關係天幕她有的是耐心。若不是大家還在丹崖宗等著她,就這麼相持下去也沒什麼不可。

趁著這工夫,紅箋將“天罡心魔咒”好好研究了一下。

“天罡心魔咒”不知是何人所創,紅箋有些驚訝地發現,它對修煉者全無要求,什麼靈根都可以,甚至道修魔修也不限定,就紅箋所知,這樣的功法十分少見。

施法者通過神識攻擊直接加重對方的心魔,效果如何要看施法者的修為,但這不是絕對因素,能否一舉擊潰敵人,更取決於遭到“天罡心魔咒”襲擊的人是否正在受心魔的困擾,法術使用要看時機,一旦不巧用在一個神智清明心誌堅定的人身上,極有可以遭到反噬。

紅箋一琢磨就是半天,得出結論:這是很有意思的一個功法,值得她花費工夫將它找到。

七八個時辰天幕再無異狀,紅箋不禁有些懷疑對方不知有什麼辦法能感覺到她或者“補天律”的靠近,想到此,她乾脆不再隱匿氣息,出現在半空,衝著天幕異動的大致方向,沉聲喝道:“鬼鬼祟祟。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

這番恐嚇過後,亂流中一片沉寂。半點回應也沒有。

紅箋見狀“哼”了一聲,轉身往附近的另一處修士洞府而去。

千年前南海曾有一位元嬰修士十分擅長煉製法器法寶,後來此人突然銷聲匿跡,%e4%ba%b2朋好友紛紛猜測他是遇到什麼意外,已經遇害,石清響卻知道他是閉死關坐化在了洞府裡。

紅箋現在要去的正是他的洞府。

那洞府位於數百裡之外一個極為不起眼的小島上,南海炎熱多雨。小島又離著天幕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