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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60 字 3個月前

此時石清響用“真火符”自有他的考量,符籙一出,一道明晃晃的橙色火焰照亮了深淵,諸人依稀聽到了怪異的尖嚎聲,數隻黑色怪獸被火焰吞沒,直接不見了蹤影,火光熄滅,那個區域一時間竟沒有怪獸敢靠近。

“這些怪物害怕火係功法。”石清響沉聲道。

“師叔高見。”這是冷故溪忙著拍馬%e5%b1%81。

“哼,道修的法術!”這是殷正真不屑的聲音。

隻有紅箋問了一句:“你怎麼想到的?”

那其實是一種直覺,就像五行法則相生相克,世間萬物都有它的弱點。石清響下意識覺著這種深淵鬼怪會被某一種法術相克,看紅箋的殺傷力就知道,應該是道修的某一係法術。

紅箋聽他百忙中稍作解釋,有些遺憾地想:“哪怕在道修大陸,各大宗門裡火靈根元嬰也並不多見。要是能大量製作這種‘真火符’就好了,可惜當年離開丹崖宗的時候,沒有心思弄清楚符圖塔的秘密。”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念頭?因為他們四人麵對的深淵鬼怪還在不停變強,現在不但是冷故溪,便是殷正真也有些手忙腳亂,應對不暇。

殷正真情緒變得十分焦躁:“幕後真凶快出來了,都打起點精神,尤其你們兩個,彆把本事都用在算計人上。”

冷故溪一頭汗,卻不妨礙他瞠目結%e8%88%8c,這是地魔宗宗主殷正真?

紅箋取出幾顆丹藥分給諸人,除殷正真外,其他兩個都當即服下,紅箋曉得殷正真不信任自己,也不多說,隻道:“這鬼怪深淵裡的情形同上次相比完全不同了,不知殷宗主有何高見?”

殷正真周遭疾風驟起,不見他如何施法,周圍十餘丈範圍內那些鬼怪突然一掃而空,他身形微動,出現在距離大家半裡之外的虛空,施了幾個法術,回蕩在整個鬼怪深淵那時斷時續的鬼哭聲頓時為之一清。

隻有殷正真的聲音傳回來:“此地與異界相接,上次那些怪物雖然來自其它大陸,應當是湊巧從縫隙中鑽過來的,不過疥癩之患。”

“那現在呢?”

“我猜這裡的空間經過多次坍塌破碎,縫隙已經大到足夠叫一個厲害家夥鑽過來了。”

好似在為殷正真的這般話證明,不知從何處傳來了“轟隆隆”一陣巨響,像巨人每一腳下去都要踩塌半個山頭,又像遠古怪獸所過之處不管山川河流俱是一片狼藉,它還未到,諸人便感覺到他們所呆的虛空開始晃動。

寶寶獸尖聲而叫,手腳齊動,紅箋明白,它是在催促自己快逃。

冷故溪臉色蒼白,收回魔魂,一時說不出話來。

石清響沉聲叫道:“殷宗主!”看這聲勢,來者隻怕不是他們幾個所能抵擋的,石清響為諸人的安全考慮,覺著要撤不如儘快。但平心而論,他又希望能和這強大的敵人交一下手,好歹有了接觸,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回去之後才能對症下藥有所安排。

殷正真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好像在迎接對方的到來。

他大聲回應:“急什麼,看看再說,反正絕不會是真仙,感覺到了吧,就是它,它一動,鬼怪深淵就在隨著它不停擴大。看仔細了,今天咱們來驚動了它,鬼怪深淵會向外擴張很大一塊,這樣的機會,可不總是有的。”

石清響知道殷正真說的對,不再堅持撤離。

怪物越來越近,漸漸的,它出現在眾人的神識當中。

四人齊齊抽了口冷氣,那東西正自深淵裡慢慢升起,之前那大量的鬼蟲和多頭怪物都能在它身上找到蹤跡,它就像是一個由無數大小怪物通過黏液粘到了一起組成的龐然大物,殷正真離它最近,同它一比,像是腳下湧起了一座高山。

但它又是一個強大無比的個體,身上無數的頭顱整齊劃一伸向四人,一路口水滴答,濃重的腥臭氣在深淵裡彌漫。

殷正真惡心欲吐,慘白著臉尖叫道:“若要讓這樣的東西帶著它那蝦兵蟹將占領魔域,誰都不用活了。”

紅箋也不由失神,一隻化神後期甚至圓滿的怪物,怎麼打?

☆、第四百三十章 艱難抉擇

這怪物是迄今為止眾人所遇最厲害的對手。

紅箋高聲叫道:“打不打?趕緊做決定。”她的聲音在這搖蕩的空間裡聽上去有些飄忽不定。

寶寶獸在紅箋懷裡蹬動後%e8%85%bf不住扭動,前肢高舉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寶寶獸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自從突破到不破境,小家夥的膽子變得更大,紅箋還從來沒有見過它慌亂成這樣。

“打!”殷正真暴喝一聲,雙臂齊揮,浩蕩魔氣使得寬大的衣袖高高鼓起,法術破空而出,帶著刺耳尖嘯襲向那巨大的怪獸。

這一下可謂全力以赴,這怪獸模樣如此惡心,實在是叫殷正真忍無可忍。

他話音剛落,石清響的“光陰箭”和紅箋的“心劍”也接連出手。

“心劍”的金色光輝映得深淵裡纖毫畢現,那巨形怪獸渾身累累贅贅長滿了球形的小腦袋,卻沒有一張真正的臉,沒有人知道它此時是憤怒還是平靜。

三道法術有前有後,殷正真的那記法術是對準它身體的中間部位去的,突然之間,諸人的識海當中好像打了個炸雷,明明眼睛看不到,腦袋裡卻出現了幻覺:巨形怪獸不高興了,它衝著那道烏光吹了口氣。

如一篷黑色流沙遭遇到龍卷風,殷正真全力打出的法術竟連負隅頑抗一下都沒能做到,登時被卷得七零八落,跟著是“心劍”和“光陰箭”。紅箋眼睜睜看著兩道法術的光芒在迅速減弱,心下不由大駭。

雖然一早便覺出這怪獸實力強悍,可也沒想到它對付自己這些人會如此不費吹灰之力。

還沒有完。當“心劍”徹底熄滅,深淵重陷黑暗,怪獸的還擊到了。

它身上那些累贅之極的黑球猛然飛了十幾個過來,一時黏液橫飛。怪獸身上發出“啾”的一聲怪響,元嬰後期的冷故溪當先承受不住,他乘坐的法寶“飛魂燕曲”不知出了什麼問題,突然“哢嚓”一聲。失去控製,徑直向著鬼怪深淵裡墜去。

冷故溪失聲驚叫:“師叔!”

石清響彈指一道血線。魔魂飛出,往下十餘丈堪堪將“飛魂燕曲”卷住。

此時看不見的深淵之下突然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化神期的魔魂竟帶之不動僵持在了那裡,石清響暗叫一聲“不好”。神識中人影晃動,紅箋瞬移過去,伸手托住了冷故溪和他的“飛魂燕曲”。

冷故溪疼得隻差在法寶上打滾,紅箋一看便知道他是神識受到重創,竟然連法寶都無力收回,此時顧不得給他拿丹藥,托著他向上飛起,十餘丈路不遠,卻充斥著巨大的壓迫感。大約也隻有身體達到不屈境的紅箋才能如此渾若無事。

石清響早打消了試探一下這怪獸的念頭,一待紅箋無事,便大聲道:“快離開。殷宗主,我們先走一步,你給斷個後!”

“呸呸呸!想得到美!”殷正真雖然常這麼算計彆人,但換作被彆人算計絕不能忍,尤其是以前害他多次吃過暗虧的石清響。

如此一來,他被巨形怪獸惡心起來的暴戾之力到是消散了不少。殷正真心頭凜然,若是他所料不錯。這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無疑會叫人不知不覺間喪失神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怪獸發狂,亂流肆虐,鬼怪深淵空間在飛快變大,就算此時要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紅箋將冷故溪塞進了“陰陽蠱花鏡”,沉聲道:“呆著彆亂動!”

石清響的魔魂化為“天魔聖足”,與紅箋雙雙帶動“陰陽蠱花鏡”,沿寶寶獸所指方向遁去。

“轟隆隆”,怪獸在後麵追逐,腥風拂至,四周突然下起雨來,雨水黏膩,瞬移搶到他們前麵的殷正真連忙撐起了靈氣護罩,雨水打在靈氣罩上,像是一道道黑乎乎的鼻涕蜿蜒而下,殷正真咒罵一聲,周身泛起灰白色火焰,將那些東西焚燒乾淨。

與此同時,“陰陽蠱花鏡”的光芒卻很快黯淡下去,紅箋和石清響這才明白殷正真如此作為不光是嫌惡心,這雨水汙穢法寶,吸走真元,短短瞬間兩人竟有掙不住之感,幸好紅箋準備充分,連忙和石清響各服了一顆回複真元的丹藥。

石清響抓起一張“真火符”向上打出,道修法術在這深淵裡果然好使,效果看上去與殷正真適才露的那手不相上下。

這三十年紅箋和石清響修為大漲,殷正真也沒虛度。

金雲蛟的妖丹不知他怎麼用的,隻看殷化神此時逃命的身法,比當年應對吞天妖蟒時更加神龍見首不見尾,紅箋二人拿出渾身解數,乾坤袋都要掏空,還要仗著寶寶獸地及時指引才能勉強跟上。

“這樣子,說不定還能活著出去。”冷故溪勉強坐了起來,不敢打擾紅箋和石清響,滿懷希翼地想。

殷正真已經逃到了深淵邊緣,身形一晃消失,跟著又在原地現出形來。

身後傳來巨形怪獸的一聲吼,這怪物似是隻能通過神識傳音,殷正真猛然一震回過神來,向石清響的方向喝道:“那怪物要將咱們困死在這裡,快,聯手!”

石清響會意,當即便衝著適才將殷正真彈回來的壁壘發出浩瀚一擊,殷正真緊跟著全力施為,情勢所迫,他顧不得還惦著上次和眼前這兩人聯手那些不快的記憶,與石清響的法術在中途會合。

還有紅箋,此時她與石清響都已經晉升元嬰圓滿,三人聯手,便是天幕也堪堪撼動,何況是這巨形怪獸設下的結界。

“轟隆”一響,結界裂開,不等那隻巨獸再有何異動,殷正真已經當先衝出了深淵。

紅箋和石清響緊隨其後,四人重見天日,一時都有些恍惚,這才覺著筋疲力竭,真元空匱,等回頭看向深淵的陰影,不由暗吃了一驚,就隻是四人進去這麼片刻的工夫,鬼怪深淵的範圍已經漫延到了半個夜叉澤。

殷正真白著臉,本來還想和其他三人說點什麼,低頭看看身上的狼狽相,再聞聞那若有若無的臭氣,不禁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閃身消失不見。

冷故溪才真是丟了半條命,服下丹藥好半天緩過勁兒來,道:“師叔,我要趕緊去跟宗主稟報,你看,你和方宗主有什麼話要帶給他老人家?”

石清響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你如實說,宗主心中應當有數。眼下我隻盼著他能順利奪舍,彆的等以後再說。”

冷故溪強笑道:“就這幾個月的事了,師叔到時候一定會到場的吧?”

石清響也是這麼估計的,由今天“天魔聖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