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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75 字 3個月前

要晚上不少,這叫他有些佩服對方悍不畏死的勁頭,他冷叱一聲:“哪裡逃!”抬手隔空向著“陰陽蠱花鏡”抓去。

一陣陰風阻住了“陰陽蠱花鏡”。法寶陷在急流漩渦中掙紮不出,陰陽兩鏡之間發出一陣“吱呀”震顫,竟似要就此解體。薑夕月眼見形勢危在旦夕閉嘴不敢再叫。

方圓裡許密密麻麻的魔物聚攏過來,紅箋將手伸入了乾坤袋,破釜沉舟。在此一舉。

她身上各種奇奇怪怪的寶貝不少,可此時能救急的隻有一樣,“大造化符”!

符圖塔裡被控製的修士們已經全部救出,這最後一批高階符籙本來就沒有多少,能暫時提升修為的“大造化符”更是稀少,這寶貝用一張少一張,紅箋一直留著,就是要等到這樣的生死關頭再用它。

紅箋施法將“大造化符”祭出,符籙上的法陣在狹小的空間內張開,周圍靈氣頓時被抽空,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傾瀉下來,將紅箋罩在當中。

“陰陽蠱花鏡”趁機逃出漩渦,而紅箋的修為急速飛漲,瞬間便達到了元嬰後期。

此時紅箋雖然依舊不是藍絳河的對手,但趁其不備,到他跟前搶個人是足夠了。

紅箋閃身便出了空間,跟著瞬間挪移,人已經出現在了藍絳河附近。藍絳河作夢也想不到對方明知不敵,這時候還敢殺個回馬槍,被紅箋一把將他先前用來取血的弟子抓在了手裡。

走可以,卻不能這麼兩眼一抹黑全無收獲地走。抓個月魔殿的人,就可以用“大難經”來詳細了解一下魂魄的事。她不可能把石清響的魂魄丟在這裡不管,天魔宗是必定要回來的,她自有她的執拗。

藍絳河抽了口氣,說實話,他有些被這年輕的女修驚到了,如此大膽,這要叫她成功逃掉還了得?

他難得挪動了一下`身體,一步邁出,自虛空裡顯現,徑直擋在了紅箋身前,抬手向她抓去。

紅箋明顯感覺到了“大造化符”賦予她的力量,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藍絳河的神識和真元對自己的壓迫雖然依舊沉重如山,卻不會再有無法喘熄的感覺。

藍絳河的攻擊到了,紅箋擰身,間不容發避開,這是苦修部的傳承在發揮作用,然後她就在藍絳河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回到了“陰陽蠱花鏡”的空間。

這麼片刻工夫,自陽鏡裡飛出的那條魔魂已經被兩個同類咬得不成形狀,若是它有血有肉,這會兒當是血肉橫飛。以一敵二,它又無心與對方拚命,上來就吃了不小的虧,所幸它是自由的,比起對方少了束縛,終於硬撐下來,若非石清響還未退,它逃了也無處容身,早便溜之大吉了。

此時它見石清響終於要撤,一溜煙兒逃回來,一頭鑽進“陰陽蠱花鏡”,這一次它依附的不再是石清響祭煉的那麵陽鏡,而是紅箋先前殺了鐘福五人撿到的“天魔聖足”。

“天魔聖足”自裡麵的聖魂戰死便一直空著,這條魔魂正得其所,無比契合,這雙天魔戰靴登時黑光流轉,好似活了過來,石清響見狀“咦”了一聲,跟著這雙戰靴便自行穿到了他的腳上。

這條魔魂依附“天魔聖身”的時候,就曾化為戰甲,幫著程士鵬對戰季有雲和符圖宗眾修士,此時化為戰靴,鞋子是做什麼用的,當然是跑啊,石清響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自雙腳升起,推動著他自然而然運轉“大天魔三目離魂經”。

這時候“大造化符”還在發揮著作用,紅箋但覺渾身有用不完的真元,“陰陽蠱花鏡”在她和石清響齊心協力催動之下,一隱一滅,竟然直接逃出去數十裡之遠,一下就將月魔殿遠遠拋在了後麵。

“啊!”薑夕月扯著嗓子怪嚎一聲,這一晚上的經曆對他而言簡直像是在作夢,太他娘刺激了。

“陰陽蠱花鏡”速度雖快,這一下衝出重圍多占著出奇不意的作用,這點兒距離還甩不%e8%84%b1藍絳河。紅箋和石清響並不出聲,由著薑夕月鬼叫,接連催動真元,控製著“陰陽蠱花鏡”直奔天幕而去。

藍絳河哪肯善罷乾休,很快帶著兩條魔魂追至。

這一晚上薑夕月乾著急隻混了個看熱鬨,不過這熱鬨可真是精彩,看得他心裡癢得很,好像有隻小貓在撓啊撓。到這時候他膽子也肥了,神識感覺著那威震魔域的化神藍絳河吊在自己%e5%b1%81%e8%82%a1後麵忽遠忽近,就是抓不著人,一時舊毛病複發,忍不住縱聲大笑。

他修為也不弱,元嬰初期,這一笑登時方圓數十裡海麵上都是他囂張的笑聲。

藍絳河追不到人,感覺“陰陽蠱花鏡”距離天幕越來越近,隻得恨恨停下。天幕那裡氣流紊亂,極容易出現意外,並且對方顯然是自道修大陸穿越天幕過來的,誰知那裡會有什麼埋伏。

他不肯涉險,心中卻怒氣難平,這個肆無忌憚的嘲笑聲令他心火更盛,停在高空,陰惻惻神識傳音,這聲音直激得巨浪翻湧,響徹半個海域。

“忘川飛馬薑夕月,你笑什麼笑?地魔宗小小元嬰,敢與道修勾結,擅闖我天魔宗,黃口小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薑夕月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就像是一隻突然被扼住了喉嚨的鴨子,噎了一下,才如夢方醒:“師父你這什麼破法寶,為什麼他竟能看得到我?”

紅箋心情很糟糕,沒空同他逗趣。

對方是化神,有神通看到“陰陽蠱花鏡”裡的一切一點兒也不奇怪,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捉了他的弟子,而此人的同心魔蟲掌握在藍絳河手上,藍絳河通過那蟲子可以知道這邊許多消息。

薑夕月先前打賭輸了被迫拜師,又被封了個什麼宗門長老,就這樣子他也沒想著要跟隨紅箋這麼個道修一條道跑到黑,總想著自己以後還能有機會翻身。

此時他突然被藍絳河點了名,頓覺前路黯淡無光,整個魔域風刀雪劍一齊逼來,以後怕是真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餘地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薑長老回宗門了

心情再是不好,也得把該做的事都先做了。

藍絳河還有個眼線在眾人跟前,當務之急是審問抓來的這個天魔宗弟子,然後趕緊把他處理掉,否則三人做什麼去哪裡藍絳河都能知道,隨時可能順藤摸來,自是大大不妙。

問的多了,隻會叫藍絳河意識到他們是衝著石清響的魂魄來的。紅箋也不浪費%e5%94%87%e8%88%8c,直接將那小子提過來,先前沒注意,他竟然還是個元嬰後期,此時“大造化符”的效果已漸漸消退,薑夕月驚恐地看到元嬰中期的師父大發神威,將高她一階的天魔宗修士徹底壓製住,提過來一巴掌直接打暈過去。

……太野蠻了,先前她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薑夕月退了一步,將寶寶獸抱得高些,擋住了臉。

寶寶獸十分不客氣,伸手把他的麵具抓了下來,翻來覆去看看,扣到了自己胖嘟嘟的臉上。

這時候紅箋已經運轉了《大難經》,仔細理順著手中這人的記憶。

“陰陽蠱花鏡”停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打擾,紅箋得以慢慢地察看甄彆。

修士陷在昏迷中,有一些記憶會走樣失真,紅箋不厭其煩地將它們同之前自鐘福那裡得來的訊息比對,直到真元將儘,再撐不住這種消耗。她暗自歎了口氣,手掌自那人腦袋上拿走,揮手一點,所剩不多的真元疾湧而出,洞穿了那修士的紫府。

紫府一破,裡麵的元嬰當即被斬殺,人也就徹底滅絕了生機。

紅箋有些疲憊,同石清響道:“先歇一會兒吧。”不但是真元耗儘,也因為適才劇烈的情緒波動,加上現在腦袋裡塞了太多的東西,紅箋這會兒不大想說話,交待完這一句便坐下來,閉了眼睛。默默等待真元恢複。⊙思⊙兔⊙在⊙線⊙閱⊙讀⊙

石清響悄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將那屍體身上的乾坤袋留下,人扔出空間,任由其沉到海裡。

他做著這些。並不去多管一旁的薑夕月。

薑夕月有些糾結,新師父今晚露了一手,實力確實很強,他又被藍絳河那老鬼識破,雙管齊下,他難得正經設想了一下接下來去那無名天道宗當個長老能不能行。

不過師父方紅箋接下來做了什麼?她冒了老大風險抓回個元嬰後期來,竟然問都不問,隻是打暈了他,然後把手在對方腦袋上放了好一會兒,看她愛不釋手地摸啊摸。等摸夠了就把人宰了,好恐怖,好變態……

她那道侶還幫她善後,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海蘭獸為什麼喜歡同這樣的男女呆在一起?他覺著自己好命苦。

紅箋直歇了一盞茶的工夫才恢複過來,這時候由她的神情已看不出還有什麼異樣。

振作起來的紅箋第一件事便是招呼石清響一起把“陰陽蠱花鏡”徹底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沾染到魔蟲魔物而不自知,威脅都清除掉,藍絳河再是神通廣大也不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才和石清響道:“你的感覺沒錯,那魂魄就在月魔殿,剛才他趁亂聯絡了我。”

石清響吃驚非小,由始至終。他隻感覺到在月魔殿那裡有一個十分熟悉%e4%ba%b2近的存在,與他血脈相連悲歡與共,可對方卻沒有傳給他任何的訊息。

紅箋沉聲道:“他催我們離開,他說天魔宗的情況很複雜,叫我們趕緊走,不要管他。”

石清響瞪大了眼睛。他知道紅箋這麼慎重,必然是剛才以《大難經》在那人身上有所發現。

紅箋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那裡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既然他叫咱們走,咱們就隻得先走。我適才仔細了解了一下藍絳河和月魔殿的情況,方才大致有了個猜測。”

“那鐘福不是說藍絳河手裡有三件天魔聖甲麼。其中‘天魔聖手’裡的魔魂在宗門內鬥中差點兒戰死,藍絳河又把它救回來,恢複到七八成的實力。藍絳河與厲名合謀對付你大師兄是在二十年前,時間也對得上。”

石清響聽著她單提“天魔聖手”,已經知道紅箋接下來要說什麼,他垂首看向老實下來的“天魔聖足”,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這種似悲似喜的表情竟會出現在石清響臉上,實在是太罕見了。

紅箋接道:“那魔魂其實是已經死了。你當時傷在季有雲手裡,為了保住魂魄施展了離魂,恰趕上天魔宗這邊在進行‘天魔祭’,不知道什麼原因,你那魂魄穿越了天幕,來到天魔宗,寄身在‘天魔聖手’裡。”

紅箋和石清響說話沒有避著薑夕月,薑夕月就趁機在旁邊豎著耳朵聽,他聽了半天,不知道前因後果,深覺自己根本就沒搞明白。

石清響有些悵然,明知距離不知幾萬裡,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