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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70 字 3個月前

紅箋在一起,去哪裡,做什麼,他都表現得不甚在意。

兩人乘坐飛行法寶往東飛出三四百裡便看到了一座城鎮,大約是因為離海邊不遠,往來比其它地方方便,城鎮的規模還不小。

紅箋離遠以神識一掃,這城裡住著近千人,練氣弟子占了絕大多數,築了基的也不少,不過待到金丹便是鳳毛麟角,寥寥數人,元嬰修士的話,至少到目前她還沒有發現。

紅箋降下飛行法寶,向石清響笑道:“走吧,咱們先在城裡逛一逛,看看有沒有熱鬨瞧。”總是兩個人獨處與在山上呆著又有什麼區彆,既是出來玩,偶爾也要到人多的地方放鬆消遣一下。

自從“%e4%ba%b2%e4%ba%b2”那一次成功取笑過紅箋“不會”之後,石清響就變得非常愛在紅箋麵前扮老成,這次也是,聽紅箋如此說,他還狀似不耐煩地嘀咕了一句:“哎呀還要陪你逛街,真是麻煩。”說完便拉起了紅箋的手。

紅箋瞥了他一眼,見他嘴角高高翹起,明顯是言若有憾,心實竊喜,一時不由哭笑不得。

不過待進了城之後,走不多遠,兩人就高興不起來了。

這時候正是黃昏,回城的修士很多,本來都是各忙各的行色匆匆,相互間若是不熟悉,出於禮貌也不會猛盯著旁人看,何況是如此看一個女修。

可紅箋卻不知為何突然間成為了眾人矚目的對象。

基本上隻要有目光落到她身上,就必然停留很久,很多修士看到她先是欲言又止,之後大約是很快發覺她修為高過自己,不敢多事,匆忙將視線挪開,卻又以眼睛的餘光偷偷關注著她。

“生命假麵”之下紅箋的模樣其實十分平庸,絕看不出還有先前的半分美貌,所以這事就透著十二分的古怪。

兩人是來瞧熱鬨的,可不想被人當做熱鬨瞧。紅箋一發覺情況有異,便悄然運轉了《大難經》,周圍諸人的情緒很是紛亂,但她很快就理出頭緒,大致知曉了這些人的想法。

紅箋的神情不由地凝重起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果不其然,目光所見在街上拋頭露麵的女修極少,除了個彆華發老嫗,就是自己。

旁邊石清響抿了抿%e5%94%87,一臉彆扭不快,問紅箋道:“他們做什麼,為什麼這樣看著你?”他雖然已經不再能使《大難經》,感覺卻十分敏銳,周圍這些陌生人並非在覬覦他所愛的人,但這些夾雜著擔心、好奇以及幸災樂禍的目光著實叫人討厭。

紅箋站住,放開神識仔細將半個城的修士梳理了一遍,同石清響道:“這裡的情況有些特殊。不怪他們,咱們找個人詳細問問。”

因為滿城都是修士,城裡住戶極少,布局如棋盤一樣,縱橫幾條大街,視野開闊,大街兩旁都是商鋪。

客棧飯館基本看不到,酒肆全城也隻有一間,裡麵賣的還是靈酒,到是法器丹藥鋪隨處可見,其餘收貨的,寄賣的、典當的五花八門,家家都與修煉有關。

久聞中州聚集的都是散修,紅箋一直沒有機會去過,如今到了這樣一座修士之城,紅箋暗自覺著這裡較中州也隻是規模小些,其它應當相差不大。

紅箋和石清響走到哪裡,那些異樣的目光就跟到哪裡,大街上有修士同二人走個對麵,也會停下來給紅箋讓開條路,然後目送她去遠。

石清響停下來,鬱悶地道:“不逛了,咱們離開這裡吧。這些人太奇怪了,就跟關在和尚廟裡多少年,從來沒見過女的一樣。”

他話音方落,隻聽旁邊有人接口道:“嗬嗬,他們不是沒見過女修,是從來沒見過像這位姑娘一樣,這麼年輕的一位金丹前輩。”

紅箋和石清響循聲望去,卻見說話的人就站在旁邊的丹藥鋪門口,這人身著靛藍色錦袍,方臉長須,麵帶笑容,配著微微有些發福的身材,一看就是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

可這人卻是金丹後期的修為,他見紅箋望過來,點了點頭,道:“兩位道友,還請借一步說話。”

☆、第三百三十七章 哭泣之城

紅箋正是想找個金丹修士詳問究竟。

那人見紅箋和石清響向他走來,連忙將人往身後丹藥鋪裡讓,道:“小店淺窄,裡麵環境簡陋,但總是個說話的地方,兩位多多包涵。”

石清響奇怪地道:“哪裡簡陋了,這一整條街的鋪子就數你的最高最大。”

那人被石清響這話哽住,紅箋抬頭看了眼他的鋪子,不由微微一笑,淺窄簡陋雲雲明顯都是人家自謙,偏石清響聽話這麼認真。

這人的丹藥鋪足有三層高,鋪麵又大,隻最下麵一層便有四個練氣學徒在忙,矗立在這條街上顯得鶴立%e9%b8%a1群。

到也難怪,散修的世界最是弱肉強食,他是金丹,修為高人一等,故而才能守住如此產業……

紅箋目光在鋪子的金字招牌上一轉,而後打量了一下那修士,含笑點頭:“原來是明川宗的師兄,真是失敬。”

剛才她沒有注意,招牌上有一個明川宗的標記,看來明川宗對這片雪原出產的靈草妖丹甚是看重,竟直接派了位金丹過來坐鎮。

那人聽到紅箋這稱呼怔了怔,露出慎重之色,道:“我是明川宗的,不知兩位是……”

他直覺遇到了大宗門的人,這段時間符圖宗覆滅,季有雲複出,道修大陸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形勢瞬息萬變,哪怕他在這窮山僻壤,遇見其它宗門的修士也需謹慎對待。

明川宗現在是盟友,不過紅箋卻並不打算同眼前這修士相認,隻道:“我們是小宗門的,師兄隻怕未聽說過。”

道修中小宗門何止上千,那人確實不可能都知道,這樣一說,紅箋方才那句師兄到顯得有些高攀了,不過那人並未在意,到像是鬆了口氣。

丹藥鋪裡玲琅滿目。擺放著各種丹藥,果如紅箋所想,一層辟出了大半的地方專門向散修收購各種靈草材料。

此時鋪子裡還有六七個客人在,同樣向紅箋投以異樣的目光。

那明川宗的修士將兩人讓到二樓落了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鄙姓濮,名誌用,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紅箋有心編兩個假名字,又怕石清響誠實地予以拆穿,她望了一眼石清響,卻見那小子目不斜視,正襟危坐不知在想什麼。

她這一猶豫,濮誌用那裡便明白對方是有所顧忌,笑道:“不方便說也沒關係。我來同兩位說說這城裡的情況吧,想必你們剛來,正大惑不解。”

這半天紅箋已差不多自眾多修士那裡拚湊起來了事情的原委,不過她還是想聽聽這明川宗的修士怎麼說。

濮誌用道:“兩位進城來,可發現此地女修非常得少。年輕漂亮的更是幾乎見不到蹤影?”

石清響不滿道:“所以那些人才一直盯著她看?你們這裡的女修呢?”

濮誌用苦笑了一下:“這種情況已經有好些日子了。你知道白原這種地方,少一個兩個人,根本不會有人注意,直到三年前,有位丟了女兒的修士求到我這裡來,我叫人一查,才發現這二三十年間不知不覺城裡已經少了五六十名年輕的女修。當時我怕引起大家惶恐,瞞下了消息,暗地裡去查這件事,查來查去卻始終沒什麼結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紅箋的神情也不由凝重起來,先前她隻知有女修莫名失蹤,卻不知人數會這麼多。也是,若非如此,哪能嚇跑一城的女修。

濮誌用繼續道:“隔上幾個月,就會有人不見了妻子女兒。漸漸的,知道這事的人越來越多。直到兩個月前,城裡三天之內丟了十五名女修,這一下再也瞞不住了,非但女修跑了個乾淨,連男修們都走了不少,白原城修士數量銳減,剩下這千八百人,不過因為一直沒有發現那些女修的屍體,大家還抱著有朝一日能將人找回來的希望。”

紅箋道:“原來是這樣。你就沒想過要聯合大家采取點行動,或是向宗門求救嗎?”

濮誌用歎息道:“若是早些年就鬨這麼大,我自然可以向宗門彙報,請宗主派人來,可是眼下道修大陸亂成這樣,宗門有更重要的事做,哪有精力投向這小小白原城。說不定還要叫我從這裡撤走。至於我們自己,之前也召集了人手,都是無功而返。上個月還有幾位散修自告奮勇要來幫忙,後來也不知所蹤。”

紅箋望著對方,良久方道:“我明白了,多謝師兄提醒。”

濮誌用最後這幾句話語焉不詳,幫忙的幾位當是和那些失蹤的女修一樣,被賊人擄了去,對方擄走他們目的在於示威,這幾人多半已經丟了性命,濮誌用隱瞞了此節,是害怕說出來直接將紅箋嚇跑。

他特地同自己說這些是想做什麼?

濮誌用搖頭歎道:“季有雲這一晉升化神,道修大陸多少魑魅魍魎要跳出來作怪了。”

事關這麼多條人命,紅箋不欲再同濮誌用墨跡,直接道:“不知我能幫上什麼忙?”

濮誌用鬆了口氣,他揮手在三人周圍設下結界,小心翼翼懇求道:“姑娘若是築基,我還不敢開這個口,這麼多年,白原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位金丹期女修,你能不能在白原城多停留幾天,城裡還有幾位金丹在,我和他們就在暗中守著,一定保護好你的安全。”

紅箋聽明白了:“你想叫我來當誘餌,將做這事的人引出來?”

濮誌用有些尷尬,他確實便是這個意思。白原城環境雖差,但時間長了他也住出感情來了,叫他放棄頗有些舍不得,再者他堂堂一個金丹後期,實力淩駕於眾人之上,結果城裡出了這事,他卻無能為力,實在是不甘心。

此番從天上掉下來一個金丹期女修,實在是叫濮誌用如獲至寶。他生怕紅箋不答應,連忙又道:“待此事一有結果,我必稟明宗門,另外,我們白原城也不會叫姑娘白白冒險,當有重謝。”

若紅箋修為隻有金丹,那這確實是件冒險的事。

她向濮誌用點了點頭,道:“謝不謝的不必說了,我們自當儘力幫忙,閣下容我和同伴先商量一下。”說著她施了個結界,將自己和石清響單獨隔離出來。

濮誌用鬆了口氣,對方這是答應配合了,至於和同伴商議那也是應有之義,隻是坐下這麼久了,他已經看出來石清響有些不對勁兒,不明白那女修和個傻小子還有什麼好商量的。

結界內,石清響先開口:“我不喜歡這裡。把壞人殺了咱們就趕緊走吧。”

紅箋就是看出石清響對白原城修士抵觸不滿,想勸一勸他,石清響沒有不管不顧一意要走,紅箋也就不用再多說,道:“眼下咱們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