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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112 字 3個月前

井白溪這裡來,他便在仔細地觀察石清響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到他的病因,幫助這個原本有些深不可測的年輕人找回自己。

紅箋開門見山,到方便了井白溪詳細查問。

他以神識給石清響又檢查了一遍,問紅箋道:“這些日子沒有進展麼?”

井白溪知道石清響是自連呼吸都停止的狀態一點一點好轉起來的,好歹這又二十多天過去了,若是石清響的神智能再恢複一些,哪怕有個十幾歲的樣子,那基本上也與正常人差不多了,有紅箋不嫌棄他,慢慢地教,石清響這麼年輕,資質又好,說不定可以重新練起,將來未必不能同紅箋攜手並肩,做一對神仙眷侶。

紅箋苦笑了一下,她明白師伯的意思,一開始她也是這麼想的,可這二十幾天過去,石清響的變化越來越小,到最後基本穩定下來,大致恢複到他十歲左右的樣子。

十歲的石清響較之前沉靜了不少,隻看外表有了很大的欺騙性,所以井白溪一時沒有發現他的真麵目。

但隻是這樣,那還遠遠不夠,紅箋雖不介意這麼守著石清響一輩子,可這樣的結局對石清響而言未免太過殘忍。

紅箋擔心石清響會抵觸她和師伯的談話內容,將“寶寶獸”交給他抱著,“寶寶獸”同兩個人分開多日,早忘了先前和石清響有仇,探頭望著他,兩眼晶亮。大尾巴不停地搖晃。

井白溪思索半晌,沉%e5%90%9f道:“看來他是硬接了季有雲的那記重擊,身體雖然挨住了,元嬰卻因劇烈的震蕩破碎崩潰。季有雲再是傷重。終是化神……奇就奇在他元嬰沒了,神魂碎得如此徹底,人竟然沒死。紫慧也沒有辦法解釋麼?”

紅箋搖了搖頭,如今她也結嬰了,原來一些懵懂不清的地方現在都豁然開朗,大師伯所說的,正是這些日子叫她越想越覺困惑的問題。

她為什麼不去找元嬰圓滿的樂遊求教而跑來找井白溪,蓋因直覺告訴她,大師伯修著丹崖宗的功法,也涉獵過魔修的功法。很可能會幫著自己找到答案。

果然井白溪的想法另辟蹊徑,他建議道:“若連紫慧也無法解釋,那當不是身體出了問題,必是功法的原因。他既是道魔同修,咱們大家想不明白。不見得魔修們也想不明白。去找了小芸來,詳細問一問她吧。”

紅箋心中一動,想起當年載之的父%e4%ba%b2陳玉章中了“他生符”,紫慧大師也是說他無法醫治。說不定大師伯一語中的,這恰是原因所在。

井小芸沒有跟來丹崖宗,一則她要照顧父%e4%ba%b2,井老頭對符圖宗、丹崖宗這些道修大宗門抵觸得很。再者,她也擔心給堂哥帶去麻煩。

不過想找她也容易,她現在到哪裡去都會通過秘法給盧雁長傳訊,井小芸和外公那邊鬨翻了,%e4%ba%b2爹又沒個爹的樣子,井白溪這堂兄就格外得她看重。雖然當日隻是匆匆一會,但井小芸每次傳訊都會小心翼翼地問問堂兄可好。

紅箋同陳載之打過招呼,便通過盧雁長傳了信去,請她悄悄過來一趟。

井小芸來得很快,她和井老頭計劃好了。兩個元嬰本想悄悄摸上晚潮峰給井白溪、方紅箋來點驚喜,誰想剛一接近便被護宗大陣感應到,幸而陳載之先前在烈焰峽穀和井小芸父女打過交道,又提前知道這兩人要來,否則大陣發動,這父女兩個隻怕立時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井小芸嚇了一大跳,心有餘悸地帶著井老頭來見井白溪。

這是井白溪自少時離家之後第一次見到二叔,用的還不是他自己的身體。

修煉之人生命悠長,難免%e4%ba%b2情淡漠,更何況道魔殊途,若不是井白溪這三十年間經曆過太多的事,按他原來的脾氣,不%e4%ba%b2手宰了井老頭除魔衛道就算好的,也不可能和他父女有什麼來往,此時卻能對著這位幾乎毀掉他一生的二叔點點頭,淡淡打個招呼。

井小芸甚是開心,把%e4%ba%b2爹丟給堂兄,跑去看方紅箋有什麼急事。

到了這般時候,沒必要再向井小芸隱瞞石清響便是何風的事,這消息令井小芸大為吃驚,紅箋同她解釋,她便死盯著石清響,不時發出“哇”“啊”的驚歎。

石清響覺著這新來的死丫頭實在是大驚小怪地討人嫌,不過他現在大了,外人看他目光異樣,他也學會了在他們麵前裝模作樣,暗自翻了個白眼兒,“噔噔”跑到一旁,一邊逗弄“寶寶獸”,一邊想壞點子去了。

井小芸視線中隻剩下石清響的後腦勺,眨了眨眼,道:“我想到了,是有一種可能!”

“什麼?”紅箋急切地追問,就連背對著井小芸的石清響都停下摸向“寶寶獸”耳朵的手,悄悄斜眼往井小芸那邊看去。

“‘大天魔三目離魂經’啊,他不也學的是這個麼,先前看著還很高深的樣子。這是我們宗門的無上秘法,練到最厲害的程度就可以離魂。說不定他受到季有雲那一擊,神魂碎裂,練你們道修功法的那部分不頂事,直接碎在了身體裡,而練‘大天魔三目離魂經’的那一半兒離魂而出,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說到這裡,井小芸也露出疑惑之色,拍拍腦袋,改口道:“也不對,我們前一任宗主能夠離魂,他老人家可是化神,又是壽元將近,他的元神化身才穿越天幕,空降到我們的‘天魔祭’上,指點我們去煉魔大牢劫獄。他老人家辦完了這件大事化身消散,就此殞落,你看這小子,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真是奇哉怪也!”

井小芸說這一長串話,石清響隻有最後這一句聽懂了,他看井小芸猶自伸手指著自己,心裡勃然大怒:“臭丫頭敢咒我死!”

石清響一時連臉都憋青了,偏偏沒有當場發作,而是轉過頭衝井小芸走近兩步,笑嘻嘻地道:“我不但活蹦亂跳,還會打人呢,不信你看!”說著一抬手,一道半昏半明的光束自他指尖疾射出來,直奔井小芸而去。

“啊!”這一下偷襲來得全無先兆,井小芸半點防備也沒有,猛見如此犀利的一道法術距自己已不過尺許,尖叫一聲立時施展了瞬息移動。

井小芸這一躲,撞翻了一旁的桌子,而她先前坐的那把太師椅被石清響擊了個粉碎,屋裡一時“稀裡嘩啦”亂了套,井小芸顧不上這些,伸手拍拍%e8%83%b8口,後怕道:“我的媽呀!”

“光陰箭”!紅箋也傻了眼,石清響到了這般田地,竟然還沒忘記怎麼施展“光陰箭”,按說他不見了元嬰,境界應該已經跌落,可這招法術卻真元充沛,看上去並未減弱多少,怪不得將井小芸嚇成那樣。

他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看得出石清響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但他隨即露出得意之色,挑畔地望向井小芸,問她道:“這回信了吧?”

“……”井小芸氣得直咬牙,不知道說什麼好。

紅箋反應過來,袖子一揮,桌子恢複原狀,太師椅碎得不成樣子,給她清理出去換了一把新的。

石清響這個表現,實是令她既喜又憂,喜的是他擅長的功法信手拈來,似是不必再從頭修煉,憂的是石清響孩子心性,這次幸好是井小芸,換一個金丹築基,措不及防之下怕是性命難保。

所以她神情變得頗為凝重,過去抱起“寶寶獸”放到一旁,與石清響麵對麵,拉起他的手正色道:“生氣了?不要亂發脾氣,你這樣子,真的會把人打壞的。”

石清響聞言努力要裝出漫不在乎的表情,可眼中卻透著委屈。

紅箋一時整顆心都被他牽動,柔聲道:“你本來很厲害,受了一次傷,就變得沒有以前那麼厲害了,我請小芸來,叫她幫忙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治好你。這裡來來往往的都是朋友,你不要欺負他們,好不好?”

井小芸在旁邊看得眼睛都直了,她隻是個子矮,又不是像石清響一樣腦子不好使,紅箋這樣柔情蜜意地說話,她哪裡還不明白眼前這兩人是怎麼回事,登時便想:“哎呀,看來盧雁長沒戲了,我那師侄陳載之也沒戲,我是告訴盧雁長好呢,還是裝不知道好呢?”

她光顧著想這些事,連自己也被算做傻小子“欺負”的對象都忘了計較。

石清響聽到紅箋這番話,總算不鬨脾氣了,轉而不放心地問:“我沒有以前厲害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紅箋含笑為他整了整衣領,道:“怎麼會?我就很厲害,不需要你再厲害了,我會保護你。”

ps:

早寫完了早發。

整個七月,全勤君屹立不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全勤君,好樣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捉迷藏

井小芸所說“大天魔三目離魂經”的事,似一語驚醒夢中人,紅箋越想越覺著石清響可能真是離魂了,乾脆請來樂遊、井白溪、紫慧等人一起商議。

紫慧道:“那你就先照此試一試,找回來更好,找不著與現在相比也沒有什麼損失。”

這聽著就是不抱什麼希望,死馬當作活馬醫。

也是,隻聽說魂飛魄散,那是形容死人的,沒聽說魂丟了還能找回來。

井白溪、樂遊也都支持紅箋先照著這個原因想想辦法,井白溪道:“反正你也結嬰了,眼下季有雲再來,有護宗大陣擋著,還有我們這些人,你無需掛心,照顧好石清響要緊。”

樂遊亦道:“多虧他才有眼下這等局麵,大家都承他的情,你們需要什麼,隻要各大宗拿得出來,你隻管開口。”

紅箋默默點了點頭。

大陸廣袤,海洋遼闊,石清響丟失的一縷魂魄誰知會寄居何方,這事茫無頭緒,注定不會容易辦成,可再是艱難,為著石清響能夠恢複如初,也得硬著頭皮去找。

紅箋打算先從出事的地方找起。

石清響是在極北冰川的海底受的傷,那裡先前是季有雲的老窩,雖然不能確定季有雲的下落,但無疑他不會遠遁,很有可能就藏身在那附近,兩人這一去,可謂是十分冒險。

所以紅箋就想等著石清響再恢複恢複,若是他會使“生命假麵”來隱藏氣息,隻要不迎麵撞上,紅箋就有信心避開季有雲的神識探查。

乾等著不行,還需要石清響自己迫切有這個想法,才能激發他的潛力。

紅箋便與他在堆雪崖洞府裡玩“捉迷藏”,開始時石清響躲,紅箋來找,找過兩回紅箋發覺不行。石清響很樂意被紅箋找到,每回都眉開眼笑的,根本不用心去藏。

後來紅箋便叫“寶寶獸”去找,她坐在一旁研究丹鼎部的傳承。每一局“捉迷藏”的勝利者可以得到抱抱%e4%ba%b2%e4%ba%b2不一而足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