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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41 字 3個月前

井小芸見紅箋離遠飛來,和盧雁長自藏身之處出來迎接,一臉鬱悶地道:“方紅箋你可來了,這裡還不如赤金火山有意思呢,我打發了小黑去找你,可她不敢闖入小瀛洲的法陣,你再不來,我就要走了,叫盧雁長自己留下來幫你吧。”

盧雁長關切地道:“怎麼突然跑來了?有事?”

紅箋見到他二人都在鬆了口氣,道:“他們定下來明天交易,我心裡有些不踏實,準備今晚再探一探仇嬌。”她將仇嬌的邀請說了,又道:“我想過了,不管她身上有什麼秘密,明天都不能叫方崢跟去。見過仇嬌之後,我去將他引出來,這傻小子往後就交給你們。”

井小芸接口道:“放心吧,我來修理他,保準叫他變得聰明起來。”

紅箋苦笑了一下。

盧雁長問道:“夜裡什麼時候,需要接應嗎?”

紅箋粗略估計了一下,她三更天去見仇嬌,仇嬌再難對付四更天也該搞定了,道:“大約得四更左右,我想辦法把人帶出小瀛洲,往這附近送來,盧兄你倆迎一下即可。”

盧雁長見她行色匆匆,有些不放心,叮囑道:“那你今晚可要小心,若實在事不可為,咱們可以先不去招惹她,明天等看小瀛洲的人對付她之後,就知道那‘妙爐鼎’是什麼底細了。”

紅箋沒有多作解釋,隻道:“知道了,我會小心。”

井小芸嗤笑道:“不是吧,方紅箋挺厲害的,怎麼可能連個靠采補修煉起來的道修都收拾不了?盧雁長你瞎關心人。”

井小芸這話很難辯駁,盧雁長不好意思笑了笑,仍嘴硬道:“你懂什麼,那妖婦手段陰損,又善於迷惑人心,沒見連她弟弟都被控製住了麼,小心些總是好的。”

井小芸搶白道:“仇嬌有什麼手段可使?她是女的,方紅箋也是女的,她是能迷住方紅箋還是能采補她?你當是你麼?”

盧雁長瞪眼道:“有事說事,能彆逮著我咬不?”

紅箋由得他二人爭吵不休,今晚的這個約她肯定會赴。而且正像井小芸所說,單獨見麵,她實在沒什麼可擔心的。

當三更到來,紅箋將一切準備停當,為了以防萬一,她甚至提前將“千足膽”的尖刺泡過“幻法蘭”,藏在袖子中預備著,不知道這仇嬌同師父有什麼舊,她用這法子出奇不意連師父都放倒了,就不相信仇嬌能躲得過去。

然後她運轉了“仙霓霞光”,一路避過奚旭長老的神識,如約悄悄來到仇嬌的住處,輕輕敲了敲門,道:“仇前輩,我來了。”

ps:

遲了,抱歉。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個黑色的袋子

“進來吧。”仇嬌的聲音很是平靜,透著一股“就知道你會來,等你半天了”的意味。

紅箋推門而入。

燈光青幽,映在仇嬌的臉上忽明忽暗,給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平添了一份詭異。

紅箋突然覺著上回單獨麵對這仇嬌時那股莫名的壓力又回來了。

她多了幾分謹慎,站在進門的地方,道:“夜裡時間短暫,前輩天亮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現在沒有旁人,叫我這時候過來有什麼話,便抓緊時間說吧。”

仇嬌卻微微一笑:“有事情的是我,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坐吧。”大方,自如,言語間似乎萬事儘在掌握。

紅箋放開神識,已將這屋子徹底掃了個遍。

仇嬌的依仗在哪裡?她的手段是魔修的還是道修的?

沒有,屋裡一切如常,比之以往,隻在仇嬌的床頭多了一個黑色的袋子,看不出是什麼質地,但裡麵是空的,癟癟的揉成一團,扔在那裡,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桌椅光禿禿的一塵不染。

紅箋依言坐下,她並不說話,等著仇嬌開口。

仇嬌在打量紅箋,打量得很仔細,然後她道:“你師父當真很有眼光,總是能挑到資質絕佳的弟子。”

紅箋欠了欠身:“不敢。晚輩隻有金丹初期,比起很多同門來還差得遠。”

仇嬌點了點頭:“這到也是,丹崖宗當年彙集了許多水靈根精英。說起來我可有許多年沒能見到赤輪峰日出,晚潮峰大潮了。”

紅箋正襟危坐,暗忖:“這是要來正題了。”仇嬌這話引起了她強烈的好奇,什麼意思,這聲名狼藉的“妙爐鼎”曾在丹崖宗學過藝,所以認得師父?沒聽說過啊。按說這麼大的事,若是真的,絕無可能一點兒風聲也不漏。

難道同自己所扮的“蕭蕭”一樣。她也是用的化名?

她心潮起伏,等著仇嬌向下說。仇嬌卻住口不言,突然換了話題:“不如你先來說說吧,你家住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又是怎麼拜入的閆長青門下?”

紅箋可不會天真地以為這仇嬌是在聊家常,這依舊是試探,與上回她問師父喝什麼茶是一個目的。紅箋當然可以拒而不談。但那樣仇嬌自也不會把她與丹崖宗的事情說出來。

唉,何必要聽她%e4%ba%b2口說呢,紅箋手裡暗暗摩挲了一下那根“千足膽”的尖刺,今夜仇嬌可沒有犯病。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弄清楚她的一切秘密,現在隻是缺少一個下手的機會而已。

於是她麵帶些許悵然輕輕笑了笑,道:“我爹娘都是散修,我在很小的時候便同他們失散了。幸好有好心人肯收留我,我便認了他做義父。義父上了年紀。他教我練氣築基,我練到築基圓滿的時候他仙去了,剩了我一個人。”

仇嬌聽著似有些動容,道:“後來呢?”

紅箋繼續胡扯:“前輩知道我是水靈根嘛,所以就會時不時去無儘海裡修煉。時常會碰上丹崖宗的修士,心中很是羨慕這些大宗門的人有人教導。幾年前的青雲節那天,我又在海裡修煉,結果不小心招惹了厲害妖獸,幸好師父路過,將我救下。我當時苦苦哀求,請他老人家收我為徒,師父一番詢問之後,也覺著我還值得教一教,便把我帶回了晚潮峰。”

這一番話由頭至尾都是假的,但越是對閆長青有些熟悉的人,隻怕越會深信不疑。

本來以閆長青這些年的狀態,他已經不大可能再收徒弟,但若知道他這心結由何而來,就會發覺這“南蕭”的身世與他先前的女徒簡直如出一轍,再加上模樣也有幾分相似,這“南蕭”就像是方紅箋長大之後的替代品。閆長青見到之後還真是大有可能要把人領回去。

再者閆長青二十年來很少離開晚潮峰,所以紅箋編造為他相救的時間是青雲節,那時間閆長青大有可能去師父當年遇害的地方憑吊。

其中深意,隻有了解,才能體會,而叫紅箋好奇的是眼前這仇嬌分明就聽懂了。她歎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你師父也頗不容易。”

她這是終於要開口了麼?

紅箋瞪著眼睛等著她,可仇嬌隻說了這樣一句,便閉上了嘴巴。接著,紅箋便覺著仇嬌的臉黯了黯。不止是仇嬌的臉,整個屋裡的光線都突然黯淡了下來。

火光一跳,燈芯燃儘了長長一段,向一旁歪了過去。

仇嬌自一旁拿起個小小的燈芯剪,起身來到燈前,彎腰要去剪那燈芯。

好機會!

她此時是背衝著紅箋,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紅箋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她身後,右手伸出要去接剪刀,口中道:“你身體不好,我來吧。”┅思┅兔┅在┅線┅閱┅讀┅

仇嬌看上去沒有絲毫防備,依言將剪刀交給紅箋,彎下的腰還未直起,紅箋一直掩在袖子裡的左手動了,自後麵扶了一下仇嬌的背,“千足膽”的尖刺已經順勢在仇嬌背上輕刺了一下。

這一下入肉很淺,但仇嬌立時有了察覺,她似是一時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回頭欲看,紅箋的這套手段先前在閆長青身上用過,此時故技重施更是熟練,一掌擊中仇嬌的後腦,仇嬌登時失去知覺,身體軟了下來。

紅箋不由地心花怒放,這簡直太順利了嘛。

她收起了那根尖刺,以神識將仇嬌全麵壓製住以防她轉醒,將她抱回到床榻上去,搓了搓兩手,心道:“哈哈,枉我還提心吊膽一番。再叫你吊我胃口,現在我就來好好看一看,你這‘妙爐鼎’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她來仇嬌這裡充其量不過半個時辰,到天亮還要好久,足以慢慢探究這仇嬌的秘密,徹底搞清楚真相後再去考慮下步應當怎麼辦。

所以紅箋不慌不忙,帶著按捺不住的好奇運轉了《大難經》,將掌心放到了仇嬌的頭頂。

真元經由紅箋的掌心侵入了仇嬌的大腦,化作千萬縷細絲。雨霧般包圍了仇嬌的識海,果然仇嬌隻要不是發病的時候,她的真元根本形成不了什麼像樣的抵抗。

紅箋真元裡暗藏的神炁如綿裡針。無聲無息破開仇嬌的神識壁壘,深入進去。

紅箋目光微抬。盯在仇嬌頭顱上方的虛空裡,仇嬌的記憶將被這些神炁所提取,反饋回她的識海,忠實地在這塊虛空形成影像。

畫麵開始形成,奇怪的是當先出現的不是哪個人,而是浩瀚無垠的水,黑灰色的水洶湧翻騰著。猛然一個巨浪衝天而起,撞碎在高聳壁立的石崖上。

這是什麼?無儘海?這塊石崖是丹崖宗某處嗎?這仇嬌難道還真與丹崖宗有什麼關係?

紅箋有些心焦,她還是第一次自旁人腦海中看到這麼摸不清頭續的畫麵。

紅箋加大了真元的輸出,極力運轉《大難經》。試圖看到點彆的。

畫麵中的黑色海水打著漩兒向她迎麵衝來,漩渦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這黑洞在她的識海裡無限放大,一時間紅箋除了這個再也看不到其它。

糟糕!

紅箋意識到不妙,雖然還不知道是哪裡出了紕漏。但她當即便要拿開手掌,中斷同仇嬌神魂之間的聯係。

為時已晚。

一股深深的倦意襲遍全身,紅箋隻覺%e8%83%b8口極度惡心,眼前發花,四肢乏力。竟是連站都站不住,《大難經》自己停止了運行,她此時竟連將手從仇嬌身上拿開的力氣都沒有。

這種感覺是嚴重的真元枯竭,怎麼會?

這念頭剛升起來,還未等紅箋細想,她便眼前一黑,不受控製地一頭栽倒在仇嬌身上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紅箋漸漸有了意識,真元枯竭帶來的不適依舊非常嚴重,耳朵裡轟鳴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紅箋動了動手指,手指還能動,但她卻無法做出更大幅度的動作來。

紅箋睜開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呼出去的空氣被什麼東西擋住,返回來撲在臉上。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