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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48 字 3個月前

快,剛一出水便到了那修士眼前。

那修士打架經驗極其豐富,不知怎的身體動了動,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再看他人還站在原處,隻是那下偷襲已被他閃了過去。

此時那偷襲之人已自水中躍出,擋在了江、巫二人身前。

不論江無非還是通過他兩眼觀戰的謝俠真此時都生出死裡逃生之感,尤其是謝俠真,他緊趕慢趕,此時已經遙遙望見十子群島,不論這半路殺出的是哪路英雄,隻要能牽扯住那符圖宗的修士片刻,他便可及時趕至。

謝俠真還盼望著那兩人剛一對上能聊幾句,誰知那修士一見水中之人露麵,二話不說,便將蓄勢待發的“慧心一劍”放了出來。

江無非一聲驚呼,他有心提醒來人注意,但肯定已經來不及了,這“慧心一劍”如此大的威勢,不但來人避不過,自己眼看著也要被串成冰糖葫蘆。

誰料那人背向江無非這邊不知做了什麼手腳,似乎隻是招了一下手,那記恐怖的“慧心一劍”在空中肉眼可辨急劇縮小,竟然消失不見。

江無非和巫錦一時傻了眼,他二人這才注意到水中躍出來這人一身黑衣,背影纖細,竟還是一位女子。

符圖宗那修士亦未料到會出現這種怪事,他一愣神間卻發覺對手捏著法訣不發,赫然是在蓄勢。蓄勢越久,發出來的法術越是恐怖,他麵露駭然之色,顧不得再傷人,轉身便往十子群島方向逃去。

☆、第二百零一章 謝俠真

符圖宗那修士眼見碰上了硬茬兒,收起桀驁囂張之態,腳底抹油,跑起來竟也是飛快。

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經逃出了二三十丈遠。

江、巫二人依舊動彈不得,眼睜睜望著,有心提醒一聲,卻又覺著這情況那救了二人的女修怎會不知?她一直屹然不動,莫不是剛才對付“慧心一劍”其實並不像她表現出來得那麼輕鬆?

正有些不安,卻聽背向兩人那女修叱道:“哪裡逃!”

她右手高高揚起,掌中突然多了一杆槍,這槍足有丈許長,是個法寶無疑,槍一顯形,原本淋向二人的瓢潑大雨突然於空中轉了個彎,好像那槍身上有巨大的吸力,將大片的雨水席卷一空,不獨如此,便連海浪也被它吸引,槍身越凝越長,很快便達到了施法之人的極限,她持槍的手看上去有了托不住之感,這才猛然間揮手。

水花向四下飛濺開來,而那杆長槍卻劃開空中雨霧,如一道亮白銀河破開虛空,自後麵直向那符圖宗修士追去。

這等聲勢,叫通過“流水知音”看到這一幕的謝俠真速度不由緩了一緩。

他是金丹圓滿,但他自忖方才這法寶到了他手裡使出來也不過如此。槍這種霸道法寶,根本就不適合水修來用,可這偏偏卻是一杆水修用的槍,這女修是誰?為什麼槍和水修這種聯係,突然叫他心中有了一絲微妙的感觸,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這件法寶蓄勢的時間不短,符圖宗那修士本已逃出百丈有餘,但眾人隻見亮白槍尖和那修士之間的距離在飛快縮短,八十丈、七十丈,很快接近到五十丈之內,此時那修士顯然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突然轉向提速,槍上仿佛長著眼睛。緊緊咬住不放,女修亦由後追了上去。

這一場海上追逐就在江、巫二人的眼皮底下發生,不論是追的還是逃的,那速度都叫兩人覺著望塵莫及。

眼見槍尖離著那修士的身體越來越近,隻差十餘丈便可追上。此時那修士已經逃到了十子群島當中的一座小島前。那修士不知怎的空中一個翻身,如%e4%b9%b3燕投林,一頭鑽到了島上。

這一下太過突兀。長槍緊隨而至,直接沒入了島上的山石之中。

“轟隆”一聲巨響,遠處煙塵彌漫,眾目睽睽之下小島消失了一半。

很快那女修追至,落到島上。兩下相距太遠了,又隔著大雨,江無非和巫錦看不太清,隻見那個小黑點在島上飛了一周,似在找尋敵人。跟著消失不見。

巫錦這才敢透了口氣,驚魂未定道:“這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啊!”

江無非默然,師父馬上就到,不管怎樣,自己總算僥幸逃得了一死。

他二人在這裡呆站著,卻不知道那海島另一麵視線阻隔之處。逃命的符圖宗修士停下來摸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起話來猶有些氣喘:“一定要這麼賣命嗎?我的娘啊,真是鞋都跑丟了一隻。”

剛剛還追得起勁的女修笑盈盈落於他身旁,湊趣道:“哪呢,我回去幫你撿。”

這兩人正是盧雁長和紅箋。

小瀛洲戒備森嚴。想敲開他們的大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紅箋沒有辦法,隻得故技重施,找盧雁長來搭檔著演一場好戲。結果盧雁長接了信不但自己來了,還給紅箋帶來了點意外驚喜。

此時紅箋便問那驚喜:“咦,我小師姑人呢?”

不遠處石頭後麵井小芸露了一下頭:“這呢。”她適才目睹了全過程,煞有其事評價道:“不錯不錯,看不出來,方紅箋你鬼主意還挺多。盧雁長裝得也挺像那麼回事,足以騙過那兩個傻大個兒。”

紅箋笑道:“那要多虧師姑你配合得好。”

井小芸在赤金山脈和滅雲宗那些人呆在一起早憋悶得渾身難受,這次盧雁長出來,她死活要跟著。也幸好有她在,盧雁長的那張破爛符紙才能當做“定身符”用,她堂堂元嬰,神不知鬼不覺定住兩人再容易不過。

井小芸聽到紅箋誇獎麵露得色,還待再說什麼,突然怔了怔,看往遠處海麵,道:“有人過來了,好像是個金丹圓滿。”

紅箋道:“沒事,這時候來的十九是自己人,你放開他倆吧。”

她又轉頭叮囑盧雁長道:“我去了,有事再聯絡,你和小師姑一起千萬要小心。”若隻有盧雁長一人她還放心一些,井小芸雖然是元嬰,時常做出事來叫人措手不及,若叫人發現她是魔修,確實會有極大的危險。

盧雁長心領神會,揮手道:“放心就是。”

於是短暫的碰麵之後,紅箋假作沒有追到人,自小島方向現身,迎向了江無非和巫錦二人。

而江、巫二人也突然發覺自己能動了。巫錦抽了口氣,道:“得跟師父說聲,這鬼符這般厲害,全沒有反應的時間,再遇上符圖宗的人應該怎麼應對?根本沒法打呀。”

江無非沉聲道:“師父看得見,他馬上就到了。誰說沒法打,還是你我本事不濟,你看看人家……”

此時二人離著紅箋已經很近了,巫錦閉上嘴巴,跟在師兄身後,上前見禮。

二人這才發覺對方這女修竟然非常年輕,紅箋為順利混進小瀛洲,自然不能還做蕭蕭那身荒唐打扮,她的本來麵目不但師叔謝俠真熟悉,樂遊見過,就是眼前的江、巫兩位師兄也都不陌生,紅箋無奈之下隻得借助“仙霓霞光”稍稍改頭改麵,薄施脂粉,水修若是貌不驚人反而惹人生疑,此時出現在二人麵前的可是個真真正正豔光四射的大美人。

救命恩人這等美貌,既震得江、巫二人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又覺著甚是理所當然。水木兩係本來便出美人,而修為越高,自然越是%e8%84%b1胎換骨,這姑娘如此身手,似乎隻有這等仙人之姿才配得上。

紅箋見對麵的兩位師兄果然未認出自己來,笑一笑,先行了一禮,手指蛇龜的屍體道:“兩位不是要挖取這蛇龜的妖丹嗎?”

江無非臉上一紅,若不是已經通知了師父前來,這顆妖丹其實這時候便應該由自己雙手奉上。

他吱唔了一下,顧左右而言它:“方才幸虧姑娘相救,在下小瀛洲江無非,這是我師弟巫錦,姑娘法力高深,不知出自哪家宗門,如何稱呼?”⑧思⑧兔⑧網⑧

“小瀛洲麼……”救命恩人喃喃重複了一下,神情古怪,似有難言之隱,但她很快收斂了這抹異色,爽快地答道:“我是丹崖宗的,姓南名蕭,兩位師兄不必如此客氣。”她很想報上真姓氏,又擔心聽到的人有所聯想,隻得胡亂編了一個。

丹崖宗,聽到對方這回答,卻叫江無非和巫錦都吃了一驚。

此時離遠一道劍光疾飛而至,來人不等收起飛劍,尚在半空便迫不及待問道:“丹崖宗?小姑娘,你師承何人?”

紅箋抬頭望去,見來的果然是師叔謝俠真,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酸,臉上卻未帶出絲毫異樣,答道:“我師父是閆長青,前輩認得麼?”

“認得?嗬嗬,我簡直太認得了,閆師兄竟又收了弟子麼?我叫謝俠真,不知他有沒有向你提起過?”謝俠真聞說對麵這小姑娘竟是師兄的弟子,不由聳然動容。

然後他突然心中一動,道:“適才你使的那法寶,是‘碧血槍’吧?”

紅箋睜大了眼睛:“是啊,你怎的知道?謝……,啊,我知道了,二師伯跟我說過的,您是謝師叔。”

謝俠真見對方說話間神情雀躍,不由心中酸澀,他當年甩手離開,幾位師兄都對他失望不滿,二師兄霍傳星性情寬厚,不會和他計較,可閆師兄明顯是餘怒未消,故而在新收的徒弟麵前提也不提自己。

不過難得閆師兄又收了徒弟,還是個女徒,說不定已從那些叫人傷心的往事中走了出來。

謝俠真原本有許多話想要問這小姑娘,如此一來竟不知由何問起,歎了口氣,道:“我走的時候,你還沒有入門。這麼多年你師父可好?”

紅箋神情微黯,囁嚅半晌,道:“師父身體還好,隻是我總見他不大開心。”

她這一句回答不但謝俠真早有預料,連江無非和巫錦兩個知悉內情的人都不由地暗忖:“這是自然,當年出了這麼多事,師祖死了,丁師兄也死了,還有兩個小的生死不知,就撇下閆師伯自己,又在寰華殿上鬨了那麼一出,他能開心才怪。”

謝俠真歎道:“閆師兄將‘碧血槍’傳了你,足見他對你期望很大,你也確實出色,剛才對敵的情形,我在‘流水知音’裡都看到了。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無怪謝俠真要問,這附近海域雖然離著丹崖宗不是很遠,但跟小瀛洲更近。

自從樂遊當眾指責了穆逢山等人,並表示歡迎丹崖宗的水修來投,兩家關係變得十分微妙,丹崖宗的水修為避嫌,根本不會涉足這片海域,難道這小姑娘入門時間短,並不知道這段隱情?

☆、第二百零二章 打入小瀛洲內部

紅箋笑道:“師叔有所不知,符圖宗的齊天寶死了,戴明池跑到丹崖宗來問罪,穆宗主約束著大夥兒,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讓做,束手束腳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