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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78 字 3個月前

來越默契,相談也甚歡,直到在下遊遇到了另一位木靈根修士。

那修士一身灰袍,坐在大樹底下,明顯是在等人。

空氣中有新鮮的血腥氣,關閒開始並未在意,一旁餘浩十分熟稔地與那修士打招呼,關閒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二人早便認識,那人等的正是餘浩。

愛管閒事的人都好奇,關閒就忍不住想看看餘浩這位朋友先前殺的是什麼東西。他放出神識四處搜索了一下,突然在草叢裡發現了一隻斷掌。

餘浩正將那人介紹給關閒:“我兄弟,餘勝。他也是木靈根,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拉著你一起了吧。”

這餘勝剛殺了人,卻隻字未提,神情也絲毫看不出異常,關閒心中頓生警惕,再將餘勝的名字在心裡念叨幾遍,登時止住了腳步,駭然道:“餘氏雙狼?”

這餘浩、餘勝竟是散修中最喜歡殺人扒屍的兩個築基大盜。關閒暗叫糟糕,二話不說掉頭就跑,餘浩“哈”地一聲笑,叫道:“哎喲,這麼快就發現了麼?好容易才把你引了來,哪跑!”

關閒駕著飛行法器,矮身躲開餘浩的一記法術拚了命地逃,一邊逃一邊慶幸:還好發現得早,若是稍一鬆懈反應得慢些,被這兩隻狼往中間一夾,哪裡還有自己的活路?

關閒沿著溪水狼狽逃命,遠遠望見的修士見狀都忙不迭躲開,就沒一個上來管閒事的,簡直叫他失望透了。

不過關閒也知道隻要能挨上一陣,秘境裡寸時寸金,他們兄弟絕不可能一直追著自己不放。更何況他還有保命的手段未用。

隻要遇上個人,分散一下後麵餘氏兄弟的注意。關閒這麼想著,神識突然掃到前麵不遠樹叢裡倒著一具妖獸的屍體,殺死妖獸的修士還沒有離開,而這個人看著有些麵熟。

麵熟是因為關閒特意關注過,這人是大宗門丹崖宗的築基修士。

關閒趁著那人有所覺察神識掃過的工夫,飛快收起飛行法器,身體著地間輕輕一滾,往手裡的法器輸入真元,整個人隨即隱入樹叢,消失不見。

果然餘氏兄弟乍見有人,分了一下神,再找關閒已經遲了。餘氏兄弟對望一眼,餘浩出麵,賠著笑上前找那丹崖宗的修士搭話。

關閒貓著腰隱身在樹叢裡,他到不怕會被揪出來,不管是餘氏兄弟還是這丹崖宗的修士,修為都不比自己高,可看著看著,他心裡就難受起來,這大宗門的修士真是未經過風浪啊,這麼快就接受了那兄弟兩個的說辭,咋就不能有點戒心呢?

要不要提醒一聲?畢竟人是自己引來的,而且躚雲宗那姓江的對自己還不錯,他們大宗門之間關係應當匪淺,不然的話躚雲宗的秘境也不會叫他們隨便進。

這管閒事的念頭一起,不出聲真是百爪撓心一樣難受。不過關閒這會正隱著身,妄動真元法器立時就會失效,他與那大宗門弟子聯手,不知能不能拿下餘氏兄弟?

關閒眼見三人越走越近,餘勝已經悄悄準備動手了,忍不住探頭提醒:“小心他們兩個!”

“奶奶的。”就這一聲關閒位置暴露,餘氏兄弟掉頭便向他撲來,可被關閒寄予了厚望的丹崖宗弟子竟然半點沒想著幫忙,隻是麵露驚疑之色望著三人一個逃兩個追。

關閒欲哭無淚,這是什麼人啊。

經此一遭,餘氏兄弟似乎鐵了心要取他姓命,真正化身為狼,不管他怎麼逃都緊咬著不放。

下雨了,雨絲細細密密,草叢間蒸騰著靄靄霧氣。

關閒身上沾滿了泥巴和雨水,他還沒有甩%e8%84%b1後麵兩個如狼似虎的敵人,似乎從他多事的那一刻開始,好運氣已經離他遠去,再也沒有那麼好的%e8%84%b1身良機。

“嗤”,身後一道烏光追至,關閒忽而向左一晃,叫那道法術貼身擦過,整個人卻已瞬移到了右邊。

這招身法他在逃亡過程中已經施展過兩次,俱都成功躲開了襲擊,此時再拿出來已經失去了出奇不意的效果,餘勝獰笑一聲,手起招落,“啪”的一聲,虛空浮現的毒龍鞭帶著一道銳響狠狠抽在關閒身上,登時便將他自飛行法器上打落。

關閒顧不得鑽心劇痛,真元幻化為盾,間不容發擋開餘浩一記奪命法術,抱頭鼠竄,到這時候他再是不甘,也不由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就在此時,不遠處似有衣袂聲一響,一道黑影掠過,關閒不及抬頭,猛聽得身後餘勝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便傳來撲通倒地的聲音。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死尋常事

餘氏兄弟都是築基後期,而且他二人的築基後期是一路明搶暗奪殺上來的,成色十足,關閒形勢一緩,登時便為這救了自己的人擔起心來。

他連滾帶爬逃出去一段路,不聞再有法術襲來,趕緊回頭去找。

看到了!關閒深深吸了口氣。

雨不知不覺間已經大如傾盆,十餘丈開外的大樹旁站了一個黑袍人,那人打扮得十分怪異,由頭至腳裹在一襲黑色之中,隻露出一雙眼睛,隔著大雨,尤其明亮。

“這是什麼人,藏頭縮尾,如此神秘?”關閒這個念頭隻在腦間一閃而過,來不及多想,那邊的交手還遠未結束。

黑衣人上來偷襲得手,餘勝措不及防,被正麵擊中,真元直接透%e8%83%b8而過,留下一道重創。好在他乃是木靈根,自身恢複強悍,摔倒之後並沒有就此半死不活,掙紮了一下抬起手來,原本準備了給關閒的法術就要向著黑衣人打出去。

這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餘浩眼見弟弟受傷,立時放%e8%84%b1關閒,金係法術半空幻化作一柄寒氣四溢的大刀斬向黑衣人,攻敵必救,以便給餘勝贏來喘熄之機。

關閒見那黑衣人沒有躲避,驚地一躍而起,駭然叫道:“小心!”

黑衣人如若未聞,右臂飛快向後一拉,身前正疾墜的雨水突然橫著飛濺開來。

他施法的動作太快,隔著厚厚的雨簾,關閒竟未能看得清楚。隻覺著對方似做了個懷中抱月的動作,那些向著四下濺射的水花之中,幾點寒星乍現,瞬間便刺破了雨霧。到了餘勝的身前。

餘勝怪叫一聲,側身欲翻滾躲避,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他的防禦法器乃是一麵青盾,剛剛祭出來,隻堪堪放大到臉盤大小,擋住頭臉,那寒星已經到了,“砰砰”連聲,在他身上幾乎全中。登時便將他打成了篩子。

餘勝瞪大了眼睛。叫也叫不出。渾身浴血躺在那裡,憋著一口惡氣等著看黑衣人被兄長斬中。

黑衣人爭這片刻間隙料理了餘勝,再躲那觸及頭皮的大刀已經來不及了。關閒心中砰砰而跳,隻恨自己反應太慢,來不及衝上去幫忙,銳利的勁風已掀得那人帽子幾乎要向後飛起來,黑衣人此時才不慌不忙地抬了一下手。

隻是一抬手,那樣得輕描淡寫,若不見那刀還當是他被風吹得難受,抬手按了下帽子而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詭異的是那道足有一丈長的刀鋒比雪遇烈焰消融得還快,先是刀鋒,而後整個刀身竟然憑空消失。仿佛這黑衣人是隻磁鐵幻化出來的怪獸,金係真元一接觸到他便立時被他吸引,造不成丁點兒的傷害。

這一下實是太過匪夷所思,不但關閒張大了嘴傻愣著,餘浩那裡本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的法術,此時也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掐著法訣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秘境裡實力再強也不過築基圓滿,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怪異的高手,合他兄弟二人之力也敵不過人家一招半式?

可這時候再是不知所措也不能就此投降任人宰割,餘浩怒吼一聲,先將法術丟出去,人也緊隨其後瘋狂撲上,便是重傷的餘勝也在地上滾了幾滾,滂沱大雨中急欲拚命的兩兄弟看上去倒真像兩隻惡狼,打算撕扯下敵人幾塊肉來。

這神秘高手現身救了自己,這時候出手幫忙可不是管閒事,關閒連忙揮手一道法術打出,生怕那神秘高手誤會,口裡喝道:“姓餘的,看我‘打春索’!”

不過他這一道青索出手還是晚了,黑衣人不等餘浩的第二道法術打到,倏地抬手,一道金光刺穿暴雨,正中餘浩前心,這一下的威力更勝過方才擊中餘勝的點點寒星,登時暴起一大片血霧,餘浩連哼都未哼,屍體重重摔落在泥漿之中。

黑衣人十分利落,擊中餘浩之後似已預計到如此結果,多一眼都沒有去看他,手一招收了餘浩的第二道金係法術,又是一道金光打出,補在了餘勝身上。

餘勝本來便強提一口氣硬撐著,金光襲來無力閃避,挨了個正著,麵色怨毒瞪著兩眼,人已是氣絕身亡。

關閒大大鬆了口氣,這一連番的變故說起來話長,可其實從他被追得無路可逃,到黑衣人乾淨詭異地料理了餘氏兄弟,也不過短短數息的工夫,他到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救了自己的神秘人什麼來頭?關閒看不透他的修為,靈根……開始的法術傷害稍弱像是水係,可隨後這兩下直接將餘氏兄弟身體摧毀,看著卻又像是金係。

關閒見黑衣人殺了餘氏兄弟之後一時未走,露在外邊的兩隻眼睛淡淡向自己望過來,心頭猛地一跳,連忙躬身施禮:“中州關閒多謝閣下搭救。”

隻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萬萬表達不出關閒獲救之時發自肺腑的涕零與激動,他想了想又連忙補充:“若不是閣下,我此時必定已經遭了這餘氏雙狼的毒手,大恩大德,不知關閒如何能報答一二?”

這黑衣人正是尋找蒲平平由此路過的紅箋。她隨手救了關閒,卻不願叫對方知道搭救他的是個女修,當即神識傳音:“無需你報答,符圖宗的修士為奪異寶清掃障礙,正大肆殺人,我一路過來,發現不少遇害的散修。你小心些,儘量多找幾個同伴。”

若在片刻之前,關閒聽了這話或許還會有些不以為然,築基後期和圓滿雖然差了一級,這一級卻不像築基圓滿和金丹那樣不可逾越,對敵之時誰功法厲害一些,運氣好一些都可能起到關鍵的作用,可現在他%e4%ba%b2眼目睹了這黑衣人的實力,登時覺得若那符圖宗修士也是這般厲害,他要殺自己,還真沒有自己反抗的餘地。

關閒這裡暗自心驚,紅箋卻不再與他廢話,轉身投入滂沱大雨中,繼續去尋找蒲平平。

紅箋並沒有危言聳聽,遇到關閒之前,她已經在這秘境之中發現了五具散修屍體,都是金係法術所殺,一擊致命,出手即準又狠,加上這些散修身上的乾坤袋還在,凶手顯然不是像餘氏兄弟這樣圖財害命,除了喪心病狂的蒲平平,紅箋實在想不出還有他人。

這還隻是給她遇到的,蒲平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