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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58 字 3個月前

在看他,轉過臉來,回了她一個笑容。

相處的時間長了,除了這樣偶爾的關注,已幾乎看不出他待紅箋與彆的人還有什麼不同。

赫連永掂量了一下,叫將法器找個隱蔽的地方降落,事關生死,他需要和其他的人好好商量商量,才能決定是否要聽從何風的主張。

盧雁長悄聲問紅箋:“你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將大夥救出來,怎麼也不說一下意見,那姓何的靠得住不?”

紅箋便將何風先前對她說的話,連同自己的決定和盧雁長說了。

盧雁長頗為意外,他雖早知道自己這些人留不住紅箋,但沒想到她這麼快便要走,一時收起了嬉皮笑臉,鄭重道:“躚雲宗?你一個人太不安全,我陪著你。”

紅箋猶豫了一下,不管從哪方麵講,盧雁長都是個極好的同伴,有他在,無疑自己會省心省力很多,隻是……她眼望著眾道修那邊,遲疑道:“你沒有彆的事情要忙?”

盧雁長聽得紅箋口氣鬆動,喜笑顏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什麼事,去躚雲宗一路遊山玩水,不比呆在赤金火山那鳥不拉屎又熱又乾的鬼地方強?”

紅箋笑了笑,她很感激盧雁長的盛情,一路走來這麼深的交情,那些感謝的話說出來反到顯著生分。

隻是為何盧雁長如此確定的說眾人會去赤金火山?

紅箋向道修們望去,大家的意見還沒有統一起來,何風坐在一旁,意態悠閒,紅箋的目光在他那張平凡無奇偏叫人無法忽視的臉上轉了轉,恰趕上赫連永過來詢問兩人意見,她才將注意力移開。

盧雁長笑道:“你不是向來挺有決斷的嗎?我就要跟著方姑娘離開了,這亂攤子彆拿來煩我們。”

果然赫連永猶豫了一下,說道:“若不是不摸這個人底細,叫人不大放心,我到傾向於聽從他的建議,先去赤金火山看一看。”

他起身過去何風身旁,沉聲道:“何先生,請跟我來,我有話請教。”

何風十分痛快地起身跟著赫連永走開幾步。

赫連永抬手加了個禁製,他似是還未想好措辭,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何先生,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究竟是魔修還是道修?”

何風挑了一下眉,詫異地道:“為什麼會這麼問?你是元嬰,我的氣息你難道感覺不到?”

赫連永難得露出疑惑之色:“按理說你是魔修無疑,可你剛才給他們三人醫治,我又覺著你像是道修。還有你的修為,也有很多奇異之處,名字,必是假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風失笑:“你真是……你想的太多了。”

他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我是朋友,不是敵人。放心吧,老天爺派我來對付季有雲,我不會傷害你們一絲一毫。實在信不過你們就分為兩路,想去中州的隻管去中州,不過我希望赫連你能去赤金火山。”

這一番交談,赫連永並未問出什麼來,叫他更覺奇怪的是何風說話的口氣,談笑自若,透著一股子熟稔,好像不知何時兩人早便相識,這真是太古怪了。

更古怪的事情還在後麵,何風湊近他,突以神識傳音:“赤金火山你一定要去,烈焰峽穀裡封閉著一處化神修士的洞府。”

赫連永大吃一驚,問道:“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要告訴我?”明明是素不相識,哪裡便能承受這麼大的恩惠?可若此時還懷疑何風心懷不軌,那更加說不過去,要害自己區區一個元嬰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何風點了點頭,語氣十分鄭重:“依我們現在的力量,洞府暫時還進不去,隻是清理破除最外層的法陣就需要花很大的工夫。我至多能再和你們一起呆個五六天,等我臨走前,會把知道的破解之法都告訴你。赫連,這處洞府裡麵的東西至關重要,有了它,我們才有希望戰勝季有雲,拜托了。”

“既然如此重要,為什麼不叫他們一起?”赫連永意指不遠處正說話的盧雁長和紅箋。

何風口氣有些悵然:“這麼辛苦危險的事,隻要我們男人還能做到,就不要拉上她了。叫她輕鬆個幾年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風中夜話

休整之後重新起程,卻是赫連永說服了眾人,齊齊前往西邊的赤金火山。

一路上眾人按照何風的指點,逢林莫入,遇水繞行,順利飛了兩天,距離著符圖宗已經越來越近。

這些年因為戴明池坐穩道修第一人的關係,他的符圖宗勢力越來越大,在符圖宗附近活動的其它宗門修士都十分謹慎小心,而散修則恨不得乾脆裝扮成普通人。

何風提議眾人改乘車馬。

這一行多的是老成持重的人,大約對此表示不滿的隻有程情情。她嫌走得太慢。

井小芸笑她:“你著急你自己走啊。”笑容裡透著一股幸災樂禍。

程情情很想自己走,不過有井小芸盯著,她不敢%e8%84%b1離叔叔程田身邊,隻得咬牙跟著大家。

白天趕路,夜裡休息,赤金火山隻有何風一個人去過,照他估計要再走三個白天才能接近赤金火山。

天氣明顯得熱了起來。

到第三天傍晚,眾人已經遙遙望見前方連綿的紅色山脈。

一個新鮮的地方,想想自己這些人將在這裡安家落戶,直至日後成為一方勢力,這些才重得自由的修士們都有些激動,巴不得肋插雙翅飛進群山之中看一看。

程情情卻找了程田去央告何風,叫隊伍停下休息,原地過夜。

這位大小姐稱病不起,說是自己一動彈就頭暈得要吐。

奇怪的是一直與程情情對著乾的井小芸卻眉飛色舞,極力慫恿何風答應她。

道修們有些掃興,可程田和那騷狐狸都是何風的人。回頭他要儘數帶走的,旁人實在不好多說什麼。

而何風竟然應了。

他道:“過幾天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正好趁這機會多聊一聊,免得日後相見還不相識。”

紅箋幾個知道他姓名甚至長相聲音都經過了周密的偽裝。下次見麵可能就是另外一個人,忍不住暗想:“什麼日後相見不相識,這家夥說的就是他自己吧。”

道修那邊赫連永本沒想著要獨掌大權,但何風吐露的秘密和托付的重任逼著他不得不將內部的隱患先消滅掉。趁著夜裡休整,他先找了幾個元嬰,聚在一起談下一步成立門派的事。

何風這聊一聊的對象就隻剩下了紅箋和盧雁長。

盧雁長對著紅箋毫無辦法,心甘情願自欺欺人,可對方換成何風這樣的臭男人,他的感覺一下子就敏銳起來。明明何風剛剛過來,話沒說上兩句,還都是隨口寒暄,他愣是覺出來何風嫌他礙事,想叫他回避。

想得美!盧雁長偏偏要和兩人說得眉飛色舞,興高采烈。

何風似笑非笑望了盧雁長一眼,盧雁長隻當未見,暗忖:“你想將我趕走,我還想叫你滾蛋呢。”

紅箋情緒不高,若非她有心對何風這個人多些了解。這個時候她更希望做的事情是修煉“大難經”。●思●兔●在●線●閱●讀●

“我聽說,你們將人送到之後便要離開。”何風道。

盧雁長搶著開口:“你不是也要走嗎?大家彼此彼此。”

何風頓了一頓,道:“路途上並不太平,盧兄是金丹高手,多上心留意,千萬不要隻顧著玩笑戲耍,而疏忽了該有的警惕。”

盧雁長沒想到何風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自己,說的話還這般刺耳,臉色登時便黑了。

他暗罵了一聲。想反駁幾句給這姓何的一點厲害瞧瞧。可人家這句叮囑勸誡的話聽上去一片好意,他要回以惡言到在方姑娘眼前顯得忒沒風度。張了張嘴,悻悻地道:“我自然會保護好……她,不勞閣下操心。”

盧雁長一時氣惱。“方姑娘”三字險些%e8%84%b1口而出,幸而及時收住了嘴,心道:“小子,叫你藏頭縮尾不敢真麵目見人,還不知道齊秀寧也是假名吧,你就獻殷勤吧,該!”這麼想著,他心情才好轉了一些,將頭高高揚起,像隻鬥%e9%b8%a1一樣斜睥著何風。

何風笑了笑,隻作未見。

紅箋到是真的沒有理會這兩人之間的風起雲湧,她道:“盧兄是為了我才要多跑這一趟,若有風險,也是本來我應當一個人麵對的。”言下不大高興何風無緣無故地擠兌盧雁長。

盧雁長聽到紅箋回護大喜過望,還待嘚瑟兩句給姓何的好看,一旁井小芸突然擠過來,她一伸手便拽住了盧雁長的衣袖:“盧雁長,你快跟我來,我帶你去看點有趣好玩的事。”

“不去,不去!”這種時候盧雁長哪顧得上敷衍井小芸,他使勁兒掙了掙,意圖留下來繼續給何風添堵。

井小芸瞪眼:“你去不去?”她手上用力,盧雁長登時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要吃不住勁兒了,他嚇了一跳,這要是當著方姑娘和姓何的,被井小芸扯爛衣服,那可太丟人了,估計這汙點一輩子無法洗清。

他登時大急,罵道:“你他娘的是哪邊的?男女授受不%e4%ba%b2知道不?”

井小芸和盧雁長已經很熟了,根本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中,隨口道:“什麼哪邊的,真沒用,回頭我幫你。你先跟我來,咱們再喊上幾個,晚了就沒機會了。”一邊說著,一邊將盧雁長生拉硬拽地拖走了。

何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直待井小芸和盧雁長走遠,方將視線落回到紅箋身上,漸漸收斂了笑容。

“這次分開,大約會有很久沒有辦法見麵了。我剛才叮囑那盧雁長的話不是虛言,路途上的險阻防不勝防,千萬小心。”說到此後很久不會見麵,何風的語氣聽上去十分悵然。

以至紅箋收回目光,頗有幾分詫異地望了望他。

何風感覺到她的打量,夜色中聲音溫柔:“怎麼了?”

紅箋道:“在我的認知裡麵,陌生人相處,都是從相互認識開始,長時間的接觸,然後才能慢慢熟悉、信任。不知為何,我又覺著和你並不是這樣。明明什麼情況都不了解,就好像將前麵那些都跳過,直接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怪,我還不能適應。”

何風聞言笑笑:“我很高興你能這麼說,大約一見如故就是這樣吧,有的人明明第一次見麵,就有老朋友一樣的感覺。”

紅箋麵無表情,顯然她方才說的“不能適應”不是虛言。

何風卻不以為意,他以一種非常能讓人去除戒心的低沉聲音說道:“那你能不能同我說一說,我覺著你十分不快活,肩上好像壓著千斤重擔,整個人就像一把拉得很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