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1 / 1)

丹崖仙途 心漁 4074 字 3個月前

近二十年,不要說築基期遇上的難題,就算是盧雁長在金丹期修煉上有什麼困難,依她的見識都能解答一二。

故而她“大難經”修煉的速度可謂是一日千裡,達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便是季氏兄弟也都無法與她相比。

如此一路無事,因為盧雁長特意避開了人多眼雜的路徑,三個人多耽擱了兩日,才輾轉來到距離仙霞洞最近的一處城鎮仙路嶺。

這個時候不但是紅箋,便是盧雁長也需描眉畫眼,黏上假胡子,以防被人認出來。

三人在一處僻靜的小客棧悄悄住下來,盧雁長拉了井小芸去仙霞洞踩點兒,特意關照紅箋:“妹子你彆擔心,反正你築基期也幫不上什麼忙,在這裡安心等著就行,我們去去就回。”

紅箋見盧雁長神情殷殷,站得又近,便對著他施展了一下“大難經”。

盧雁長是金丹初期,等級差距叫紅箋隻模糊感覺到對方情緒激蕩,迫切地想要做什麼,她道:“你小心些,多少年都等了,不要這時候大意失手。”

盧雁長得她一句關心的話喜形於色。

井小芸見他還要囉嗦,催道:“趕緊走,趕緊走。”

她推著盧雁長走出兩步,突然回頭,問紅箋道:“你在對我做什麼?”她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你用神識在窺探我?”

紅箋有些驚訝,難怪井小芸不拿去仙霞洞搗亂當回事,她的神識比盧雁長強大多了,自己方才確實對她也用了一下“大難經”,還未等有所收獲便被井小芸發覺。

她見井小芸眼睛中漸現警惕,解釋道:“我試試修煉的這門功法。你修為比盧兄高很多,他方才毫無所覺。我聽說你們修煉也有金丹、元嬰、化神之分,難道你已經結嬰了?”

井小芸釋然,她笑道:“宗主離魂現身指點了我,然後我就結嬰了。隻是我們的元嬰和你們道修的不同,就不給你看了,彆嚇著你。好了,盧雁長,咱們走。”

果如前輩所說,這“大難經”至多用在神識相仿的人身上,紅箋從練氣期便修煉神識秘法,如今築基後期神識遠超同濟,故而像盧雁長這樣的雖然是金丹,她以“大難經”查探便神不知,鬼不覺,若是給她機會接觸到人效果應該更好。

紅箋覺著等他們回來,盧雁長說不定會同意給自己練練手。

修煉起來時間過得很快,似乎隻是入定不久,紅箋便聽到外邊有異聲,她睜開眼睛,卻見井小芸和盧雁長一前一後進門來。

盧雁長肩上抗了個大麻袋,做賊一樣溜進來,抬後腳跟將門關上。

兩個人笑嘻嘻的,好像剛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紅箋一見這表情便知道他們事情辦得很順利,神識一掃,不由怔了怔,目光落在了那麻袋上麵。

盧雁長驚訝道:“不是吧,這麼快就發現了,小芸,你這障眼法不好使。”

井小芸也有些意外:“她不是築基後期修為嗎?莫非道修的功法與這‘*術’相克?壞了,剛才這一路遇見好幾個道修呢,該不會早被人看破,就咱倆還像兩個大傻子一樣啥都不知道吧?”

紅箋安慰他倆:“彆擔心,我是覺著盧兄不會沒事背了頭豬回來。”

盧雁長鬆了口氣,嘻嘻一笑,布上禁製以防有人偷窺,然後將麻袋打開,自裡麵倒出一頭黑毛肥豬來。

那豬不知被做了什麼手腳,“撲通”一聲掉落在地上猶自不醒,發出一連串的呼嚕聲。

紅箋覺著這情景怪異得叫人身上發冷,果然井小芸“哈哈”笑了兩聲,手指著豬頭一道法訣打出,呼嚕聲驟停,然後便聽著那頭豬竟發出了一聲嬌滴滴的呻[yín],幻象消失,地上躺著的果然是個美貌的女人。

“這是聞雪婧?你們竟把她給捉來了。”紅箋雖然不認識這女人,但見盧雁長的反應便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

“剛好發現她落了單,略施小計就把她引出來活捉了。”盧雁長看著眼前委頓於地一臉恍惚的女人,漸漸收斂了笑容。

“你……你是盧雁長,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什麼時候出來的?……盧師兄,你好大的膽子,你要做什麼?”聞雪婧坐了起來,屋子裡有三個人,她第一時間便將注意力落到盧雁長這唯一的男人身上。

她記性不錯,雖然盧雁長變化不小,但聞雪婧還是很快把他認了出來。

盧雁長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甚至還麵露邪氣對著聞雪婧笑了笑,悠然道:“這麼多年我呆在煉魔大牢裡,就光念叨著聞師妹了,這不剛越獄逃出來,哪也不去,就先來找師妹敘舊。並且我也不能白擔了個勾結魔修的虛名,索性就當真勾結一下,師妹你能怎麼樣?”

ps:

加更會比較晚。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看誰狠

“魔修……”聞雪婧轉動著眼珠看向紅箋和井小芸。

她的神魂被壓製,無法判斷出盧雁長所言是真是假,但井小芸的模樣太具有欺騙性了,聞雪婧隻在她身上掃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回到紅箋臉上。

紅箋淡淡地與她對視了片刻,按說這女人應該知道自己落到這等處境必然討不了好,換一個人聽著剛才盧雁長那番恐嚇還不嚇掉了魂,可這聞雪婧隻是慌亂了一瞬便冷靜下來,紅箋心中當即給她下了個結論:是個厲害角色,難怪當年盧雁長要栽。

聞雪婧咬著嫣紅的%e5%94%87,目光幽怨地橫了盧雁長一眼,抬起手來攏了攏散落的頭發。

她上身穿了一件雪青色的小襖,長發烏黑,兩隻手臂抬起來,袖口滑落,露出瑩白如玉的小臂,姿勢撩人之極,不要說男人,就是井小芸看著都有些發呆。

盧雁長身邊的兩個女子,一個看上去尚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一個打扮得土裡土氣,臉色焦黃,就算是魔修,也是不知藏在哪個犄角旮旯才得以逃得性命的餘孽,不然怎麼會被盧雁長收服,跑到仙霞洞來興風作浪,所以要扭轉眼前這不利的局麵,還是要向盧雁長下手。

依聞雪婧過去對盧雁長的了解,這第一招使出來,姓盧的不說流口水,兩眼冒賊光是肯定的。

誰知她表演了半天,卻聽盧雁長陪著小心同那魔女道:“你看她梳了半天,哪裡知道剛才看上去還都是些臭豬毛,好好的金丹修士。偏要學那凡人中的女妓搔首弄姿,賣弄風騷。妹子你說可笑不可笑?”

“……”這麼低聲下氣,這還是盧雁長嗎?聞雪婧第一個反應不是惱怒,而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抬頭看見姓盧的目不斜視,儼然一幅正人君子模樣,簡直要氣笑了。一把將秀發甩到腦後,譏誚地道:“我竟想錯了,原來不是盧師兄你收服了這魔修,而是你被人家降服住了。那還有什麼好說,要討好新歡,自然要將我這舊愛棄之如敝屣,有什麼臟水儘管潑過來好了。”

果然她這話一出口,便引起了盧雁長很大的反應。

“什麼舊愛。你個蛇蠍婦人,風騷娘們,我盧雁長眼睛又沒瞎,怎麼會受你勾引?彆大白天發夢了。”

偏這時候看了半天熱鬨的井小芸插嘴道:“盧雁長你怎麼知道凡人中的女妓是什麼模樣,你見過嗎?”

盧雁長登時額上冒汗,他已經不敢去看紅箋的臉色了,裝作沒聽到井小芸的問話,口氣惡劣地喝問聞雪婧:“廢話少說。爺今天就是來報仇的,交出‘仙霓霞光’,叫你死得痛快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聞雪婧一掃先前嫵媚模樣。神情凜然,口氣微嘲:“原來是為了‘仙霓霞光’,怎的不早說?那件法器在我丈夫手中,你們放開我,我傳個信給他,叫他送過來就是。”

這個時候誰要是相信她那才是傻子。

井小芸突道:“我挺討厭她的。你倆要是不反對,給她搜搜魂得了。”

屋內登時一靜,聞雪婧沒想到這不過到她腰高的小姑娘突然說出這麼陰狠的一句話來,而盧雁長亦是心裡一跳,先前井小芸提過搜魂,他沒當回事,誰想看這樣子竟似要來真的。

神魂是修真之人最強大也是最脆弱的根本,雖然道修中都傳魔修有“搜魂”的手段,可到了盧雁長、紅箋這種層次,便會明白即使在魔修當中,“搜魂”也不是人人會使,雖然不像道修的“大難經”那麼珍貴,可那也是一門魔功秘法,是有傳承的。

沒想到井小芸會使。

井小芸說完又有些猶豫,似是才想起來,同盧雁長道:“隻是搜完魂她人也就廢了,變成傻子,再也不能像個女妓一樣撩頭發給你看了。不過叫她%e8%84%b1衣服露個胳膊大%e8%85%bf什麼的,肯定會很聽話。”

聞雪婧瞪大了眼睛,終於露出驚慌之色。她這時候才看出來井小芸不對勁兒。

盧雁長揉了揉鼻子,井小芸這番話說得毫無顧忌,若是不當著紅箋的麵,他定然哈哈一笑欣然應好。可他這時候表現得太熱切,又怕紅箋誤會他想看這該死的娘們%e8%84%b1衣服露肉。

紅箋沒有理會盧雁長,她站起身,向井小芸道:“師姑你看住她就行,搜魂我來。”

井小芸聞言疑惑地問:“你會嗎?”

紅箋淡淡地笑了笑,望向聞雪婧的目光卻有一種刀鋒般的寒意。

“使得半生不熟,不是更能叫她清醒著多嘗嘗被搜魂的滋味?師姑出手太快,反到便宜她了,我就是要叫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偏又管不住自己,咱們慢慢地玩才更有趣。”

盧雁長隻當紅箋難得有興致開口嚇唬聞雪婧,連忙配合著讚道:“妹子說得真是太對了。”

聞雪婧這才知道眼前的古怪女童和鄉下村姑都是魔修不說,還是同門師姑侄,這哪裡是什麼女童,分明是個長不高的妖怪,自己堂堂一個金丹高手被全麵壓製反抗不得,她本以為是盧雁長搗的鬼,若是這老妖婆的話,天知道她修為達到何種境界,這姑侄兩個如此狠毒,落到她們手裡哪還有自己的活路?

怎麼辦?軟語相求?說謊先穩住對方?利誘?威脅?對手是兩個女人,聞雪婧驀然發現好像什麼招數都不管用。

紅箋不容她多想,已經走到了聞雪婧的身前,抬起一隻手,慢慢放在了她的頭頂上。

兩人一經接觸,聞雪婧身上便是一抖,她拚命向後仰著頭躲避紅箋的手,厲聲尖叫:“你可想清楚了,我仙霞洞是名門大宗,你膽敢搜魂,洞主和長老們絕不會放過你們。”

紅箋對上聞雪婧怨毒的目光微微一哂,對方這模樣在她看來有些好笑,聞雪婧是金丹初期,可不知為何紅箋心中卻有一種篤定,她的“大難經”必定可以滲透對方的神魂,這個女人再是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