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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60 字 3個月前

瀛洲,穆逢山更是心中有氣。

他已經得到消息,小瀛洲的宗主樂遊今天會%e4%ba%b2自前來吊唁,出事後樂遊極力宣揚金東樓等人的死有蹊蹺,把懷疑的矛頭直指自己,穆逢山已經預感到今天的吊唁有此人在場絕不會叫人愉快了。

最早到來的是明川宗的幾位元嬰金丹,為首的明川宗長老安慰了穆逢山等人幾句,帶著自家人到大殿前上了香。

緊跟著其它宗門陸續有人到達。躚雲宗的殷泉、朱顯,三清門的門主費願,連素有嫌隙的仙霞洞也來了位老元嬰,各大宗門人到的不少,幾乎將大殿擠滿,氣氛有些壓抑。

穆逢山知道這不但是因為今天在吊唁死者,也是在等著還未到場的樂遊和符圖宗的人。

此次殞落的是道修中數得著的高手,各宗各派都迫切想知道內情究竟如何,魔修真的死灰複燃,已經猖獗到如此地步了嗎?

此時負責通報的弟子高聲道:“小瀛洲樂宗主到!”

今天為尊重死者。各大宗門來吊唁的人都是選擇在赤輪峰半山腰觀景台降落,再步行走上峰頂。樂遊也不例外。

樂遊是個道修中少見的大胖子,平素不大喜歡離開小瀛洲四處走動。丹崖宗除了個彆曾跟隨長輩去過小瀛洲的。絕大多數門人都是僅聽說過他的大名,從未見過真人。

此時見一堵活著的肉山越來越近,速度還不慢,目光都被他牢牢吸引,跟在樂遊身後的幾個小瀛洲來人都走過去了。直到在寰華殿外站定,一旁眾人才反應過來:敢情樂遊今天還帶了不少人來。

穆逢山再是不滿,此時也得上前招呼,好在這種場合也不必強顏歡笑,他一臉沉痛迎上去,微施一禮。口中道:“樂宗主%e4%ba%b2臨,還將小瀛洲的幾位長老全都帶來,足見兩宗情義。”

樂遊沒叫等著看戲的其他幾個宗門的人失望。冷笑一聲,說出來的話毫不客氣:“不帶著不行啊,我怕被人冒充魔修在半路上襲擊,小心點總勝過死得不明不白。”

邊上各大宗門的人登時表情各異,穆逢山狠狠皺了皺眉。但樂遊這意有所指的話卻叫他無從反駁,隻得悶聲道:“樂宗主過慮了。”

樂遊“哼”了一聲。沒有理睬穆逢山,帶著本宗的人上前給淩虛子和金東樓各上了三炷香。

他抬頭望著淩虛子的靈位出了一會兒神,突然轉過身來,衝著大殿外邊數千丹崖宗門人喝道:“丹崖宗水靈根人呢?赤輪、錦繡、晚潮三峰的元嬰呢?都死乾淨了沒有?”

數千人臉上變色,看得出樂遊身後他們小瀛洲自己的人也嚇了一跳,一個長老低聲勸道:“宗主!”樂遊山一樣站著,不為所動。

叫他一喊大家赫然發現丹崖宗這三大峰早先近十位水靈根元嬰死的死亡的亡,竟隻剩下了淩虛子的二徒弟洪夜汐和晚潮峰霍傳星兩個。

如此一來站在穆逢山身邊的洪夜汐可就尷尬了,他猜不透樂遊要做什麼,感受到一旁穆逢山巨大的怒氣,知道不說話不行了,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不知樂宗主有何見教?”那邊霍傳星也邁步出列。

樂遊冷厲的目光掃過兩個人的臉,說話的語氣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悲憤:“有一個壞消息,我想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你們的水宗明水長老眼下並不在煉魔大牢,他和井白溪在北去的路上一起失蹤,隻怕兩個人已經是凶多吉少了。本宗主的修為說起來與孫幼公、水宗明不過伯仲,但出了這麼多的事,本宗主做不到麻木不仁,也鄙視你們這些貪生怕死,遇事噤若寒蟬之輩。”

穆逢山冷冷開口:“樂宗主,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我感激你小瀛洲遠來吊唁,也請你尊重一下我們這些人。淩宗主和金大長老雖然不幸遇害,但丹崖宗還沒有倒,說話要有根據,不然我們大家難免會覺著你這是在彆有用心地挑撥!”

穆逢山身材魁梧,看上去氣勢穩如山嶽,他這山和樂遊的肉山可大不相同,會讓不熟悉的人第一眼望上去大生信任依賴之感。

樂遊不屑地望著穆逢山,腮上的肥肉突突顫了幾顫,正欲駁斥,那邊的霍傳星忍不住神情激動地開口:“樂宗主罵我等罵得對。師父他老人家為顧全大局,讓出峰主之位,終日深居簡出不問宗門俗務,哪裡會與魔修勾結?他是元嬰後期的大能,殺害自己的師弟、師叔,又有何好處?師父是被人陷害的,就連我大師兄,也是被冤枉的。”

他上前幾步,“撲通”跪到了淩虛子和金東樓的靈位前,如今晚潮峰這副重擔壓得他萬分痛苦,巨大的壓力竟叫一個堂堂元嬰當眾伏地大哭,邊哭邊道:“宗主,師叔祖,到底是什麼人害死了你們,害死了我師父,叫他老人家死後還要背負罵名,你們到是顯顯靈啊。”

霍傳星是晚潮峰的峰主,他這一跪一哭,晚潮峰諸人一齊湧上前,跪到了他身後,寰華殿前登時亂作一團。

穆逢山臉色鐵青,他現在還不是丹崖宗宗主,當著各宗門的人不好過份約束,冷冷望了樂遊一眼,道:“樂宗主,你現在滿意了?你說凶手另有其人,到是說明白得了,也好叫我們去為宗主和金長老報仇。”

樂遊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笑了兩聲,臉上卻殊無笑意:“我怎的知道誰是凶手,但我知道這世上的事逃不過‘利益’二字,誰從他幾人的死中得了好處,誰就有洗%e8%84%b1不掉的嫌疑。”

穆逢山這一次是真得氣急,厲聲喝道:“樂宗主,你休要無中生有,含血噴人。”

英麒在旁看不下去了,也道:“樂宗主這話懷疑得好沒道理,現在的丹崖宗,出任宗主可談不上有什麼好處,隻是魔修猖獗,形勢危如累卵,迫切需要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論資曆、修為、人望,無人可與穆峰主相比,所以我們大夥極力懇求,穆峰主對宗門感情深厚,這才願意挺身而出以圖力挽狂瀾,樂宗主這番話是打算陷我等於何地?”

樂遊用白眼珠掃了掃英麒,表達完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之意就不再理睬他,徑自向洪夜汐等人道:“你們若是在丹崖宗受人排擠,實在呆不下去,可以到小瀛洲來,隻要我樂遊還活著,必定會敞開大門歡迎諸位。”

穆逢山暴怒,大吼一聲:“樂遊!”

一旁各大宗門的人見狀紛紛上前勸解,就連仙霞洞的老元嬰也道:“樂宗主,淩宗主和金化神靈前,怎好如此信口開河?”

景勵覷著空插言道:“多謝樂宗主對我等水靈根修士的一片關愛之心,隻是師恩如山,如今他老人家大仇未報,我等第一要做的自然是要不惜代價查清真相,為他和金長老以及我大師兄等人報仇,再者就是和木靈根的同門一起重振我丹崖宗聲威。我想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貪生怕死,遁入彆宗以求%e8%84%b1身的。”

景勵這番話雖是明確拒絕了樂遊,但說得大義凜然,樂遊打量了他一眼,到是沒有生氣。

經由樂遊這麼一鬨,寰華殿前哭的叫的,跑到靈位前磕頭的,秩序全無亂作了一團。

穆逢山深吸了一口氣,正待說話,突聽離遠有人通報:“符圖宗戴宗主到。”

化神來了,殿前登時一靜。

一個丹崖宗弟子疾步奔上峰來,到了近前向穆逢山等人報道:“兩位峰主,北獄來了三位老先生,說是特意前來吊唁宗主和金大長老。”

和戴明池結伴而來,穆逢山立時估計到大約是鞏大先生等人去而複返,但其它宗門的人不知內情,都是一怔。

此時就見戴明池、鞏大先生一行七八個人上了峰,這其中符圖宗的幾個元嬰大家都認得,有三個麵生的老者應該便是煉魔大牢來人,隻是隊伍的最後跟了一個年輕女子,卻叫丹崖宗的人都瞪圓了眼睛,這不是晚潮峰閆長青的弟子方紅箋嗎?

☆、第八十五章 血濺寰華殿$思$兔$網$

看到紅箋,最意外的隻怕要數她的師父閆長青。

閆長青現在是晚潮峰乃至整個丹崖宗處境最尷尬,日子最不好過的人,上麵師父孫幼公出了事,下麵先後收的五個弟子一個不剩全牽扯進去,最看重的大弟子丁春雪慘死,兩個小徒弟失蹤,此時陡然見到紅箋,他心裡升起的不是寬慰,而是濃濃的不安。

不等他有所動作,穆逢山和英麒已經丟下樂遊迎了上去。

戴明池一行人衣著肅穆,表情都很凝重,兩下簡單打了招呼,鞏大先生向穆逢山介紹了同來的人,穆逢山聽說他們三人是專程來給兩位死者上香的,露出感激之色,引著眾人來到靈位前。

戴明池當先上過香,讓出位置,向著到場的彆宗宗主樂遊、殷泉主動頷首示意。

殷泉回禮,樂遊卻不管他什麼化神不化神,直截了當發難:“我聽說青雲節那天,戴宗主便在丹崖宗,他們兩位出事還是戴宗主跑來通知的大家,是真的事有湊巧給你撞見,還是戴宗主也能夠未卜先知了?”

在場的誰都不是傻子,樂遊這話也代表了很多人的疑問,不過他們畏懼戴明池和符圖宗的實力,不敢像樂遊這樣當著戴明池的麵直接問出來。

對此戴明池本是準備了一番說辭,便是那天他和鞏大先生在寰華殿中當著丹崖宗諸人一唱一和說的那套,但現在他手上有了方紅箋,便有了更合理的解釋。

“自然是有人%e4%ba%b2眼見到。”他向著站在一旁的紅箋招了下手,“來,方紅箋,你將當時的情況和樂宗主說說。”

紅箋利落地應了聲“是”,她頂著眾人異樣的目光,口齒清楚地大聲說道:“青雲節那日。師祖以飛行法寶載著我,說是去修煉,將我帶到了無儘海深處的一個小島上。我沒有見到那島,師祖說那裡其實是元嬰妖獸布下的一處幻境,人在其中,隻見四下白茫茫一片霧氣,便是師祖這樣的修為,稍不留神也會被它騙過去。”

她說到此處,哪怕不認識她的人也都意識到了跟著戴明池到來的這個女修竟是孫幼公的徒孫,而且還是事發時的重要人證。

戴明池補充道:“她說的這個幻境中的島嶼本宗主特意派了人去找。已經找到,為免有人不信,派去的人並沒有驚動那隻元嬰期的妖獸。好了。你繼續說吧。”

紅箋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殿前的嫋嫋煙霧,眼神晦暗難明,她想:“師祖,徒孫不肖。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汙穢您的身後之名,相較中看不中用的名聲,咱們爺倆還是來點實惠的吧。”

所有人都看出她在猶豫,好似接下來的話很難出口,可這選擇越艱難,她說出來的話反到讓人覺得越可信。

“那個時候。我聽到東北方向傳來了雷聲,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