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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264 字 3個月前

圍攻他們的喜雨鳥增加到十幾二十隻,且為鍛煉二人神識有時還將出海的時間特意延長到夜裡。

圓月當空,微風輕拂,銀輝灑在海麵上,萬裡鱗波無聲輕漾。

紅箋和陳載之兩人一年來個子都躥高了不少,陳載之比紅箋高了近一個頭,無儘海上駕舟修煉叫他的氣質更加沉穩,又有一種水靈根修士身上少見的銳利。

他駕著錦帆飛舟,將神識擴散出去尋路,同兩人道:“大師兄,方師姐,此處月亮這麼好,隻怕要走很遠才能找到雨雲。”

“載之,往北邊去。”丁春雪出聲。

“噢。”這一年多丁春雪在二個小的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二人心中感念,對大師兄的話基本上是言聽計從。

錦帆飛舟一直往北飛,過了一陣陳載之真元不濟,丁春雪將法器接手,速度頓時快逾閃電,這般飛了足有小半個時辰,路經海域有時能看到電閃雷鳴,丁春雪卻停也未停,駕著錦帆飛舟由中穿行而過。

紅箋和陳載之疑惑地互望了一眼,紅箋問道:“師兄,咱們不停下來修煉麼?”

丁春雪道:“今晚咱們到極北冰川附近瞧瞧,那裡氣候惡劣,低等妖獸也比你們尋常所見的要厲害一些。”

紅箋和陳載之都未去過極北冰川,隨著舟行向北,空氣越來越冷,兩人不得已施法抵禦。

月亮在雲海中穿梭,漸漸黯淡無光。天上飄起雪來。

海上看見雪,說明此處已離著極北冰川不遠了。

丁春雪將錦帆飛舟交給了紅箋,叮囑道:“小心靠近,不要太深入,注意水下妖獸。”

紅箋答應一聲,她的神識已察覺到北方海麵出現了不少浮冰,大師兄所說的低等妖獸應該便在這附近。她控製飛舟接近水麵,果然不一會兒負責警戒後方的陳載之叫道:“水裡有妖獸在追咱們!”

船後不遠水花翻滾,那妖獸鳧水而來,水麵上隻露一根尺許長的尖角。

丁春雪笑了:“獨角怒鯊,紅箋停下,咱們等等它。你不是想將那些培元草煉丹嗎,這妖獸的角油正好用得上。”

紅箋大喜,道:“多謝大師兄。”

丁春雪卻沒忘記修煉正事,說道:“你們先陪它練練,這妖獸力大身沉,但在水裡十分靈活,又有吞吐海水的本事,比喜雨鳥厲害得多,可不要被它吸到肚子裡去。”

他說話的工夫,那條體格龐大獨角怒鯊已經追到,隻見它巨大的頭顱自水下浮上來,然後猛地張開了大嘴。

滔天巨浪白茫茫兜頭砸下,雖然丁春雪有話在先,妖獸吐水這一下的威力還是遠超紅箋估計,搞得她措手不及,當即便被砸中,重逾千斤的海水登時便將錦帆飛舟吞沒。

第六十一章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更新時間2013-11-21 11:56:43 字數:2045

錦帆飛舟一翻紅箋便暗叫不好,她感覺由水中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顯是那隻獨角怒鯊正在作怪,想將她和陳載之真的吞到肚子裡去。

雖是如此,卻並沒有讓她慌了手腳,水靈根修士在茫茫海水裡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紅箋提氣疾縱破水而出,手掐法訣,登時便頂著吸力硬是將錦帆飛舟從水裡提了出來。

因為經常要在無儘海裡修煉,她同陳載之的衣衫都附著避水法陣,不會濕答答貼在身上難受,但這卻阻止不了冰冷的海水自衣領、袖口、下擺各處湧入衣裳裡,尤其是頭發完全濕透了,劉海掛在臉上。

此地已臨近冰川,水裡實是冷得厲害,隻是瞬間紅箋便覺著由頭到腳結了層冰。

水花飛濺,陳載之亦跟著躍上舟來。

紅箋迎著寒風大聲叫道:“陳師弟,你沒事吧?”

“沒事!”陳載之連忙回答。

這一年多紅箋對待陳載之隻是比對著彆人客氣疏遠一些,從未暗地裡使過什麼壞,這麼長的時間陳載之也習慣了紅箋不冷不熱的態度。

兩人這才想起大師兄來,卻見丁春雪好整以暇淩空而立,身上半滴水也沒有濺上,正笑眯眯地做袖手旁觀狀,他見師妹師弟凍得動作僵硬,提醒道:“小心,又來了!”

話音未落獨角怒鯊碩大的頭顱在水裡猛然一擺,掀動海水湧起一個更凶猛的浪頭。

這一次紅箋有了教訓,可不會再吃同樣的虧了。她駕著飛舟箭一樣自浪底空隙中一穿而出,貼著獨角怒鯊頭頂那根長長的尖刺掠過,手心癢癢的,暗想:“我若已經築基,非拔了這根礙眼的刺不可!”

獨角怒鯊這種妖獸名字裡有個“怒”字,氣性是極大的,丁春雪有意看熱鬨,收斂了結丹修士的氣息,它根本不怕兩個還未築基的小崽子,兩次攻擊未果,追在飛舟後麵死死咬住了不放。

登時這片海域宛如翻江倒海一般,“轟隆隆”聲音傳出數裡,在這靜夜裡聽著尤為分明。

紅箋和陳載之倒了回手,丁春雪本來浮空而站,隻管著施展法術為兩人恢複真元,突然間他皺了皺眉,抬頭往遠處望了一眼,身形微動出現在獨角怒鯊眼前。

距離太近,獨角怒鯊不及施法,猛然低頭以水麵上那根鋒利的尖刺向著丁春雪刺去,被他手一伸便將尖刺捉住。

丁春雪雖然並不主修攻擊類法術,但好歹也是金丹修士,對付個連妖丹都未結成的低等妖獸易如反掌,他抓住尖刺的手掌光芒一閃,紅箋甚至還未能看得清楚,那根刺已從獨角怒鯊身上分離,獨角怒鯊聲息皆無沉入大海,這附近登時恢複了平靜。

此時駕馭飛舟的人是陳載之,他不知發生了何事,麵露茫然停了下來。

丁春雪落回到船上,沉聲道:“來人了。”

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不用說來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方才紅箋太過於專注,丁春雪此時一提醒她才發覺來人的船已經距離他們很近了。

“咦,怎麼沒動靜了?”來人沒有遮遮掩掩,一個男子的聲音遙遙自海麵上傳過來,聽著年紀不大。

“看看是哪個宗門的修士,說不定認識。”有人接話,對方船上的顯然不止一人。

丁春雪神識強大,隨著來船接近已探查得清清楚楚,但結果卻叫他有些疑惑:“六個還未築基的練氣學徒?”練氣學徒沒有人保護怎麼敢跑到這裡來了?他不由懷疑對方船上有比他更強大的修士,臉上露出了警惕之色。

來船迅速接近到百丈以內,這個距離已經黑魆魆地大致可以望見對方船隻的模樣,丁春雪的神情更加凝重。

對方的船比他們三人的錦帆飛舟大了不止一號,但在海上疾行卻不需要法力維持,大船前麵係著一隻妖獸,那妖獸脖頸探離水麵,遠看像一隻大鵝,肋生雙翅,長長的翅膀一扇便輕而易舉帶著船在海麵上滑翔好長一段。

丁春雪認得,這是一隻仙王鵠,這妖獸稀有不說,因為它的實力抵得上金丹修士還很難降服,如今竟有人將它用來拉船,丁春雪立時便想到了一個人:刑無涯!

此時對麵船上有人開口相詢:“敢問是哪位在此修煉?”

雖然問話的隻是個練氣學徒,丁春雪擔心對方和化神刑無涯有關係,不敢托大,客客氣氣地自報家門:“丹崖宗丁春雪。”

“丹崖宗?”那人驚喜地重複了一聲,轉頭不知向誰道:“看,我就估計著說不定會是熟人。”

丁春雪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那邊的船慢慢靠近,上麵人影兒晃動,接著升起燈籠來。

船上隻有六個年輕人,五男一女,都與陳載之、紅箋年紀相仿。其中一個應是方才那人說話的對象,此時搶在前麵熱情地道:“太好了,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見同門。我是錦繡峰弟子謝遙飛,”他將另一個少年拉到船頭,“這是冷羽,我們在宗門呆得時間太短,宗門裡的高手好多都認不全,千萬不要見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其實不用他自我介紹,紅箋在燈亮起來的瞬間已經看到了他們之中的齊秀寧,和……站得位置比較靠後的石清響。

沒想到相隔一年多,竟會在這茫茫大海上突然相遇。

丁春雪隻是詫異了一下便恍然,三大化神在丹崖宗收徒之時他正閉關衝擊金丹,故而隻是聽說,對本門金大長老收的兩個小弟子還真不認識。

要是論起輩份來,金長老那是宗主的師叔,他的弟子與師祖孫幼公是一輩的,丁春雪修為雖然高過對方多多,但什麼“前輩”啊“師兄”啊是不用指望聽到了,自己也不想叫這兩個陌生的少年“小師叔祖”,心下微覺尷尬,點了點頭,衝對方介紹道:“我是晚潮峰閆長青的大弟子,今晚帶著師弟師妹在此修煉,各位有什麼事嗎?”

謝遙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發,道:“我們也是在這附近修煉,聽到動靜過來看看。打擾了。”他扭頭詢問另幾人意見:“咱們繼續?”

第六十二章 我的警告,你聽懂了嗎

更新時間2013-11-22 11:54:22 字數:2112

六個練氣期學徒來極北冰川修煉,丁春雪覺著很不尋常。

丁春雪會帶著紅箋、陳載之在無儘海中修煉,乃是因為他修煉的法術足夠支撐兩個練氣期的消耗,而這種經曆對任何一個修真之人而言都是十分寶貴的,很多築了基的修士因為戰鬥經驗的不足,真元運用流於紙上談兵,到了真正的危急關頭反而不會有這兩個未築基的年輕人從容。

對麵船上的六個人沒有師長跟隨,自不可能有這等待遇,他們駕舟靠仙王鵠,全不消耗真元,還怎麼修煉?

不過既是化神弟子,就不能當尋常小輩看。

丁春雪心中雖然疑惑,卻並沒有開口詢問,隻是閃念間想到適才他離遠一直未察覺到結丹實力的仙王鵠十分不該,看來是對方用什麼辦法隱藏了它的氣息,不然方圓數裡的低等妖獸都聞風而逃,他們六人也就隻能在冰川的外圍兜兜風了。

對麵船上的齊秀寧見這邊的竟是舊識,她如今已是符圖宗宗主的%e4%ba%b2傳弟子,師兄師妹的舊稱呼是不適宜了,一時想不出什麼話說,衝著紅箋和陳載之矜持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向冷羽幾個道:“各位師兄,咱們抓緊時間修煉去吧。”

紅箋好不容易再見石清響,哪能叫他這麼輕易走掉,大急之下伸手招呼道:“喂……”

那邊幾個少年不知她喊的是誰,連石清響在內紛紛扭頭聞聲望過來。

紅箋有些窘迫,話到嘴邊,她卻突然發覺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當著這麼多人戳穿化神收徒的真相向石清響示警。怎麼辦?

這麼一猶豫的工夫,那六人中個子最高的紀南浦突道:“注意了,後麵追上來兩隻妖獸。”

“先宰了再說。”冷羽叫道。

丁春雪早發現來的是兩隻與剛才大小相仿的獨角怒鯊,他心中微動,守在已方飛舟之上靜觀其變。

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