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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225 字 3個月前

。”

紅箋在旁邊觀察了這半天,早已經窺破這個所謂試練的目的和訣竅。若說前幾個通過的還涉及見識和膽量,那對後麵的人而言就單純是修為的考驗,初級功法的覆蓋和疊加,實力夠了自然就能過,實力不夠不要說一刻鐘,便是在這裡試到天黑也是通不過去的。

不過與她同為練氣五層的朱景先能過,沒道理她會過不了。

紅箋毫不擔心,更不用說她心裡還憋著一股被費師叔祖輕視的不平之氣,她這個年紀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當下全力運轉凝水訣。

自從那可以治療神識的神秘功法艱難入門之後,對於凝水訣這個練氣一層便可以修煉的簡單功法,紅箋施展起來彆提多麼輕鬆如意了,幾乎是瞬間,在她身體周圍便接連閃過幾道水紋,一層,兩層,三層……簡直令人目不暇接,殿前彆的宗門沒人留意到,可丹崖宗這邊兒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紅箋身上,一時都被她運用凝水訣的速度嚇住,連費承吉都瞪圓了眼睛,露出驚訝之色。

簡繪不知道這個練氣期的小姑娘尚未突破練氣六層,他隻是不明白費師叔為何將如此有實力的學徒安排的如此靠後,待見紅箋似是深吸了口氣,不出意外一步邁過了光幕,微微笑了笑,大聲宣布道:“丹崖宗方紅箋通過試煉!”

這還是除了躚雲宗之外,場上第二次出現同一宗門的人接連過關的情形,而且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通過試練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丹崖宗突然有人這麼快過關,登時將滿場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紅箋沒有在意眾人的目光,她過關後回轉身,單手握拳在%e8%83%b8`前一揮,衝著弟弟方崢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她自己過關如此輕鬆,甚至比照練氣七層的前幾人用時都不見得多,不由暗自猜測這試練其實還是考慮了年齡的,不然沈言師兄不會同朱師兄用時相仿,如此方崢雖然才練氣三層,也還大有希望,不過方崢在青木訣的運用上尚有不足,希望自己的順利通過能讓他不要緊張,多些信心。

費承吉停滯了一下,才去叫排在紅箋身後的秦尚義上前來。

紅箋不再向後看,衝著身旁臉色蒼白的簡繪躬身施個了禮,快步登上白玉台階,向寰華殿大門而去。

在殿外不覺,其實這宏偉的大殿內光線十分明亮,紅箋進了殿門,偌大的寰華殿裡所有的一切立時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殿內極深,足有十餘丈長,遠遠地隻見對麵高處擺放著十幾把座椅,一大半兒空著,隻有六個人在坐。

雖然離得遠,但紅箋已經是練氣五層,修真之人眼睛是多麼好使,她一眼便看到宗主淩虛子和剛剛趕來的化神刑無涯在座,而那個披著鬥蓬的神秘人便坐在刑無涯的身旁。

刑無涯的另一側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今天這寰華殿內高高在座的無疑都是化神元嬰這樣的前輩高人,這個人外表老成這樣,不知已經有幾百上千歲了,紅箋心中一動,猜到這人應該便是本宗的化神大長老金東樓。

紅箋不敢挨著個細細打量,進門後跪下磕頭,口裡恭恭敬敬地道:“丹崖宗方紅箋拜見宗主,拜見各位前輩!”心裡猜測大長老身旁那個一臉威嚴的中年人不知會不會便是符圖宗的宗主化神大能戴明池。

那個疑似戴明池的中年人當先開口:“咦,又是一個丹崖宗的?”

前一個進殿的是丹崖宗的朱景先,接連兩個丹崖宗學徒,引得在座的人關注了一下。

紅箋不敢抬頭,眼角餘光瞧見通過試練的學徒整齊排坐在殿內,前麵兩排俱已坐滿,第三排隻坐了一個人,朱景先。

紅箋隻能看到他們的後背,見諸人盤膝端坐,動也不動,不知都在做什麼。

“水靈根練氣五層,這小丫頭有些特彆,金師叔有興趣的話,可以多考校一下。”紅箋不敢抬頭,這個知道自己的情況,又敢同金東樓這麼說話的人,應該是宗主的師兄,晚潮峰峰主孫幼公。

一個蒼老的聲音“嗯”了一聲。

不管多麼不安,聽到化神開口,紅箋還是按捺不住有些激動。

一個聲音突然硬邦邦地插進來:“行不行還是等考完這場再說吧。”聽聲音像是凶神刑無涯。

刑無涯開口,上座其餘五人停止了交談。停了一停,或是淩虛子看她小小一人跪趴在那裡有些可憐,開口道:“快去吧。”

紅箋顧不得胡思亂想趕緊起身去到朱景先身旁。一排二十人,自己的名次一目了然,第四十二個。朱景先打坐入定,兩手間合著一塊玉簡貼在額前。

紅箋心中一凜,先進殿的人果然有便宜占,這第二場的考核林素約、江焰等人比自己已經占了近半個時辰的先機。

紅箋盤膝坐好,這才敢抬頭去看上座的幾位大能。她目光掠過刑無涯的下首,那個神秘人好像從來不認識紅箋,始終將臉藏在陰影裡,一語未發,身體連動都未動。

淩虛子袍袖一動,座前長案上一點白光自空中向著紅箋飛來。紅箋接在手中,果然是一塊與眾人手裡相同的玉簡。

紅箋將它貼於額前,注入神識,不禁暗吃了一驚。

玉簡內密密麻麻的,像是有成千上萬個黑色的蟲子動也不動地趴在虛空裡,仔細辨認每個卻又不同,有繁有簡,有的旁邊還附有複雜的花紋和圖案,這是什麼?會不會是一門秘法?難道說在場的學徒中竟有人能理解這種古怪的東西?

第二十一章 水係洞察術

更新時間2013-10-12 12:04:13 字數:2164

到了這個時候,紅箋彆無選擇,隻有先強行記憶,不管是什麼,都先力求分毫不差地記住再說。

紅箋深覺自己的預想出了偏差,這幾位前輩大能考核的東西與她原來估計的全然不同,被她寄於厚望的弟弟方崢彆說殿外的第一場便很難過關,即便能進到大殿裡來,隻怕拿這玉簡中的東西也是毫無辦法。

好在還有自己,雖然因為費承吉的歧視,以致比江焰、石清響這些人晚了近半個時辰,但真拚了命地記憶,並不是全無機會。

至於化神們為什麼會對各大宗的小小練氣學徒產生了興趣,連刑無涯都大老遠地趕來參上一腳,這種詭異的事情紅箋已經無暇多想,修煉途中風險無處不在,這些十幾歲的孩子耳濡目染之下對冒些風險也都不以為意,處在這麼一個所有人都憋著勁兒爭先的環境裡,年僅十三歲的紅箋隻覺心中滾熱,很快便摒棄了外界的一切,全部心神都放在那一個個千奇百怪的文字圖形上麵。

在紅箋的感覺中隻過去了不長時間,便覺著心神陡然被什麼東西一震,自玉簡中抽離出來。她茫然抬頭,看見身前和左右諸人不約而同都結束了入定,頓時醒悟這是殿上不知哪位前輩有了動作,第二場的時間到了。

果然上座那個麵相威嚴的中年人開口說道:“自最後一個人進殿來,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大家所觀玉簡中的記載,是我符圖宗符圖塔內珍藏的一段上古仙文,我想對你們而言,這是真正的天書,現在每人一份筆墨,將適才記憶下來的東西寫在紙上。開始吧。”這個中年人果然便是符圖宗的宗主戴明池。

紅箋低頭,發現不知何時在她身前已經擺上了筆墨紙硯。她很想回頭偷偷望一眼方崢是否進殿,四周靜悄悄的,似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將她籠罩在其中,紅箋心中一凜,伸手將紙筆拿在了手中。

金東樓老態龍鐘的聲音響起:“有膽敢借助術法,妄圖偷窺抄襲他人的,一概廢除修為逐出所在宗門。天下之大,有爾等資質的可謂鳳毛麟角,好自珍惜。”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寰華殿內氣氛一滯。

一旁的刑無涯漫不在乎地嗤笑一聲:“老家夥,何必提醒他們。我原還想看看這幫娃娃裡麵,有沒有敢膽上生毛的。”

紅箋趕緊凝神,叫三個化神這麼一打岔,她先前記得清清楚楚的前半段竟變得有些模糊起來,前排已經有人開始奮筆疾書,紅箋不敢再磨蹭,提筆照著記憶默寫記在腦中的“天書”。

她生怕時間長了,一時記住的東西有失,一氣默了一百多個鬼畫符,這時大殿內不少人已經達到了極限,連坐在紅箋旁側的朱景先也停了筆,眉毛緊鎖,顯是在拚命回憶。

紅箋又畫了十來個字符速度才漸漸慢下來,下麵她還強行記住了二十多個上古仙文以及兩個略有不同的圖案,因為記憶這部分的時間距離結束叫停很近,到是一時不怕忘記,寫到現在她手心已經都是汗,便停下來緩了下手。

上座諸人仍在交談。此時說話的是刑無涯。

“真是麻煩!”他打了個哈欠,“季先生不是主修的水係洞察術麼?你到看看,這些小家夥裡記性最好的會是哪一個?”

練氣期比之化神,相差之大甚於雲泥。故而大殿內這麼多練氣學徒,真敢置疑化神大能判斷的一個都沒有。便是紅箋突然聽到這話都難免受了影響,心神微散,暗忖:“座上竟有人不用等我們寫完,便能直接斷定輸贏勝負麼?”

那“季先生”輕聲一笑:“刑大化神要先考一考在下麼?”

刑無涯不動聲色:“拿出本事給大家瞧瞧才是正經。”

紅箋不知這“水係洞察術”有何特異,但她本人是水靈根,聽到水係兩字心中便是一動,能得化神大能稱讚一句,肯定是十分了不起的功法,這個“季先生”是什麼人,可以確定他不是丹崖宗的,那麼今天在座的外人,除了兩個化神,好像就隻有……那個人,他從來不和紅箋多提自己,原來姓季。他明明是同刑無涯一起坐車來的,竟不是一路的麼?

紅箋說不清為什麼此時對那神秘人的關注竟隱隱超越了默寫“天書”的急切,卻聽那“季先生”悠然道:“說出來也不算什麼大本事,不過是當著金長老和丹崖宗幾位班門弄斧罷了。刑兄一定要問,那便是他了。”

這些少年再有定力,此時也不免抬頭循著那季先生所指望去,他指的赫然是躚雲宗江焰。

可是紅箋卻望著高高在上的那位季先生,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不對勁兒,這個人的外表打扮,甚至舉手投足間的一些細小動作都同紅箋認識的那人一般無二,可不知為何,他說話的口氣神態卻叫紅箋說不出的彆扭,這種感覺,像是有人在她眼前演了一出雙簧,“季先生”隻管坐在那裡,這兩句話都是出自於另一個人之口。

紅箋搖了搖頭,將這股不安壓了下去,低頭去接著默寫。

刑無涯哈哈笑道:“好,你們誰要是勝過這躚雲宗的小子,接下來不用考,我今天選的人就是他了。”還在繼續默寫“天書”的學徒們登時都受了莫大的鼓勵。

戴明池卻道:“刑兄你隻怕是要失望了。說起來金兄、淩宗主和孫老弟你們幾個雖然都是水靈根,可沒有人主修這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