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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220 字 3個月前

的這片大陸,或許有散修妄想以魔入道,但他們隻敢背地裡偷偷摸摸,生怕給人知道,成不了氣候,那其實不叫魔修。你太小了,和你說不清楚。你就當是妖魔鬼怪吧。”

紅箋咋%e8%88%8c,夜色中黑沉沉的無儘海巨浪翻滾,好像隨時會隨著一個浪頭衝上亂石灘,而後海水向兩旁一分,由中間現出幾個妖怪來。

有了這種想象,她十分為自己的安全擔心,連忙問道:“那他們會不會從海上跑到我們這邊?”

那人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丹崖宗果然什麼也不同你們說。在無儘海的極東方,有一處結界,大家稱之為‘天幕’,它將無儘海一分為二,就是你們的化神長老金東樓也休想破開‘天幕’進到另一片大陸。”

“那不就是兩個世界嘛,咱們過咱們的,他們過他們的。”紅箋鬆了口氣。

那人到似是心情好轉,笑了笑說道:“好了,不和你瞎扯了,你這小姑娘什麼也不懂,說多了也是白搭。你隻要知道因為‘天幕’結界,無儘海深處有自己的法則,能量紊亂,要命的話日後就算變得厲害了也不要亂闖。”

說著他在懷裡掏了掏,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遞給紅箋,又道:“喏,相識一場,這個小玩意兒拿去耍吧。”

紅箋有些好奇,接在手中的是個黑不溜秋的海螺,不知是什麼質地的,拿著有些份量,這,她在四年前都不玩這種玩具了好不好。

這位神秘的前輩雖然表現得有些喜怒無常,但不知為何,紅箋除了第一晚剛同他打交道時十分緊張,剩下的這兩回都異常放鬆,幾乎是有什麼說什麼,她便嘟著嘴道:“真拿我當小孩子啊。”

那人嗤笑了一聲:“真給你拿著玩,我隨便去海裡撿一個就是,比這個保準大得多。你運轉一下真元試試。”

紅箋猛然意識到了這是什麼,一時又驚又喜,二話不說運轉真元。

這個不知什麼做成的海螺立時便有了反應,紅箋隻覺著體內的真元流水一樣飛快的消耗,比“凝水訣”快得多,幾乎要趕上“萬化生滅功”的速度。這海螺是個法器無疑,可是除了吸取真元並沒有彆的變化,她詫異地拿到眼前翻來覆去地看,這幅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登時便將那神秘人逗笑了。

紅箋忽閃著求知的大眼睛,可憐地望向對方。沒辦法嘛,長這麼大她見過的法器隻有曲長河手裡那見風就長的曳雲舟,這海螺毫無反應,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那人笑過了才道:“這樣子就好。這‘福疆’本來也沒有太大用處,不過是可以躲避高階修士神識的查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以後要偷%e9%b8%a1摸狗時記著用它,不要做些掩耳盜鈴的蠢事。”

紅箋有些說不出話來,原來這法器是這麼個用途。她顧不得辯白自己可不會去偷%e9%b8%a1摸狗,先好奇地問道:“這個對築基修士有用麼?”

對方哼了一聲,顯是不屑回答,紅箋意識到自己問了句蠢話,訕笑著繼續問道:“那麼金丹呢?”

那人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要小心。遇見金丹,離得近了自然不行,躲得遠些,就要看運氣怎麼樣了,金丹後期的話,被發現的可能性仍然很高。”

紅箋驚訝地“啊”了一聲,又試探地問:“元嬰?”

那人有些好笑:“你個小小的練氣弟子,是不是還要打打化神的主意。遇見元嬰十九是瞞不過去的,不過這小東西既然叫‘福疆’,有個福字,若是運氣特彆好,說不定也能逃過一劫。”

紅箋問明白法器的作用鬆了口氣,打定主意絕不輕用,她過得好好的,無緣無故可不會去招惹比自己修為高深的前輩,她這時真元也耗得差不多了,將“福疆”珍重地收起來,起身向那神秘人行了個大禮。

隻是紅箋道謝的話剛說了一半,那人便抬手打斷了她:“這幾次你陪著我說話解悶,也不容易,認識一場,如此就當做個了斷吧。”

他說得乾脆,跟著站起身來,眼睛自帽簷底下幽幽地望著紅箋,嘴%e5%94%87動了動,留下了最後一句叫紅箋聽不懂的話:“莫名其妙的好運氣,也有可能是會搭上小命的,好自為之吧。”說罷,他轉過頭去,徑直走入了無儘海。

此時月亮已從海麵上升了起來,這次紅箋努力地看著,入水的瞬間,那人腳下突然湧起了一層濃重的黑氣,好像有實質一般隔絕了海水,潮水退下去,他便隨著那個浪頭飄遠,頗有些弄潮的自如愜意。

紅箋有些不舍地站在礁石上,望著海麵上那個小黑點兒越去越遠,雖然知道那人大約不會回頭,仍舊高舉了一隻手臂使勁兒地揮舞了幾下。直到那個黑影再也看不到了,她慢慢坐下來,心裡亂糟糟地想:“我連前輩叫什麼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本打算接下來練功的,紅箋卻始終靜不下心來,最後決定還是不修煉了回去早早休息。

自從那晚紅箋留意到姚真夜裡不在住處,再回來晚了,路經她門外時便會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放輕腳步,不出所料,這個時候,姚真屋裡又沒有人,這大約就是她說的有了奇遇吧。

明天會見到傳說中的化神大能,還是一下就見到兩個。不知是不是因為過於期待和興奮,紅箋躺下後翻來覆去卻毫無困意,後來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迷迷糊糊地似是睡著了。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紅箋卻做起了噩夢,這夢很混亂,一幕一幕轉換得極快,前一刻還困於火海,忽而又置身於一場大屠殺當中,不知道殺人的和被殺的都有誰,隻有四下橫飛的血肉,偏偏這個時候,她一直拉在手中的方崢竟然不見了。紅箋滿頭大汗,深陷在這個叫人恐懼絕望的夢境中,她不停地奔跑去尋找弟弟,迎麵卻湧來無邊無際的黑水,水裡都是一些人麵獸身的怪物,向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紅箋大叫了一聲自夢中醒過來,半天才意識到那些事都還未發生,她心跳地很厲害,不知為何體內的真元正按著神秘人所傳功法在瘋狂運轉。

紅箋定了定神,她睡著的那段時間其實很短,接下來就更睡不著了,她躺在那裡,眼睛一直大睜著,呆呆望著黑暗中的房頂出神。

第十六章 賭約後遺症

更新時間2013-10-7 9:52:37 字數:2339

天快亮的時候紅箋終於迷糊了一會,等她醒來,立時意識到起得有些晚了。

紅箋匆匆穿衣洗漱,剛收拾停當,住在隔壁的齊秀寧便找上門來,要和她一同前往宗門主殿。

齊秀寧臉上像罩著一層薄霜,等紅箋出了門,便語帶譏誚地道:“趕緊的吧,姚師姐屋裡沒人,想來人家不屑和咱們這些末學後進一起,已經先走了。”

紅箋默然。姚真近來莫名其妙的疏遠都與她那所謂的奇遇有關係,紅箋不想去窺探姚真的秘密,卻不免變得有些悶悶不樂,難得有個可以說說心裡話的朋友,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丹崖宗被選拔出來的弟子在宗門主峰赤輪峰下會合,張鈺、方崢等人都已經等在那裡了,方崢看到姐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紅箋含笑衝弟弟點了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一眼掃過去,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人到得差不多了,但她未在人群中見到姚真,紅箋數了一數,果然,到場的是十四個人,獨獨少了水靈根第一名的姚真。

這可奇了,這麼大的事,姚師姐又是提前那麼多天便精心準備,怎麼關鍵的時候竟會遲到?再說她人不在住處,又不在這裡,會在什麼地方?

紅箋心神不寧,那廂來帶他們上赤輪峰的金丹費承吉則是難掩不豫,晚潮峰的閆長青今天沒有露麵,費承吉沒有合適的人抱怨,隻得黑著臉斥責曲長河:“你們水靈根這邊怎麼回事,今天這種場合,竟連個練氣六層的都沒有,豈不叫彆的宗門看笑話?”

曲長河淡淡地道:“這代弟子不成器,師叔又不是不知。本來有個女徒,勉強達到了練氣六層,不過我看她此時人還未到,大約是放棄了拜見大長老的機會。”雖然平日裡不大關心女弟子,曲長河還是知道三個小姑娘住在一處的,師叔既然問起,他便向紅箋和齊秀寧的方向多問了一句:“姚真人呢?”

紅箋還未說話,齊秀寧已規規矩矩地稟道:“回師父,我等來時去邀姚師姐同行,但姚師姐住處無人。”

費承吉“哼”了一聲,向眾弟子說道:“今天是做什麼,我與你們提前說一下,也好心中有個數,彆傻乎乎的一個個隻管閉著眼去。大長老和符圖宗的戴宗主特意抽出空來,要見見各大宗門的後生晚輩。好好表現,若能入他們兩位化神大能的眼,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造化。你們也不要因為與大長老同在丹崖宗便心存僥幸,由這一次各宗門的情況看,你們實力是最差的,把那狂妄無知的蠢樣兒都收起來。”他訓斥完了,也不管眾弟子表情各異,一甩袖子道:“走吧!”

紅箋張了張嘴,終於未能將懇求眾人等一等姚真的話講出來,她人輕言微,說了徒惹人生厭,不管一把年紀的費承吉還是曲長河,都不會為此停下腳步,至於其他同門,說不定還在為少了姚真這個競爭對手而暗自慶幸。

眾弟子自動排成兩列,默默跟在費承吉身後,紅箋一邊前行一邊不斷回頭往來路看,希望姚真能突然出現。

“師妹,方師妹!”

紅箋嚇了一跳,這才留意到走在她身旁的是張鈺。

張鈺抬頭看了一眼隊伍前麵的費承吉,彆看老頭子今天說話挺凶,這位同為木靈根的師叔祖對張鈺平日裡很好,張鈺並不怕他,他向紅箋擠了擠眼睛,悄聲道:“方師妹竟是今天的水靈根第一麼?小小年紀真了不起。”自從紅箋和躚雲宗的人打賭贏了之後,張鈺等人便對她一改往日的冷淡,搭訕多了起來。

紅箋這才突然注意到這個詭異的結果。陳載之考核中意外受傷,鄭謹超齡,姚真到現在還未出現,自己這個小小的練氣五層竟然成了隊首,怪不得費師叔祖臉黑如墨。

紅箋回頭往自己身後望去,緊跟在後麵的是宗門考核中名列第四的秦尚義,再後麵便是齊秀寧,他們個個麵頰微紅,神情中充滿了希翼,她又往木靈根的隊列中找到了方崢,不知為何,站在這個人人豔羨的位置,紅箋心中卻湧上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赤輪峰乃是丹崖最高峰,主殿寰華殿位於赤輪峰頂的雲海之中,每當太陽西沉,殿瓦間紅霞煥彩,流光四溢,襯著峰下的碧海藍天,宛然神仙居處。

這座修真界著名的大殿若非大事等閒派不上用場,紅箋在丹崖宗呆了這麼多年,撈著上赤輪峰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寰華殿更是一次也沒能進去過,更不用說其它各宗門的練氣弟子。

丹崖宗的人到得不算早了,寰華殿外不少宗門已經列好了隊伍,正靜悄悄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