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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斥道:“常大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有些東西想必你也發現了,如此重大可怕之事,你不想著步步為營,小心對付,卻一味無賴要挾,這樣合適嗎?”此番話本是堂堂正道,加上那端莊的摸樣,更顯正氣凜然。

常青怔了怔,“嗤”了一聲,走到謝嫻身邊,低低道:“常指揮使查案,什麼時候需要一個女人來幫忙了?” 說著,忽然忍不住她的耳垂下一%e5%90%bb。

謝嫻忽然反手一個耳光,滿麵羞怒,道:“常大人這是要做什麼?瘋了嗎?”這人太可惡了,連她這麼善於偽裝的人,都裝不下去了,她可是謝家千金,不是他的階下囚,他怎麼能……

常青撫摸著被閃了耳光的臉,眼眸裡閃過幾絲迷茫,轉身欲走……

“常大人,是馮媛!”謝嫻見常青要離去,想起“動手”兩個字,事關重大,萬一防備不周,則是滔天之禍,硬生生把那羞怒忍下去,很快道:“馮媛在我給太後的壽禮上做手腳,顯出的是動手兩個字。”

“什麼?’常青轉過身來,終於露出驚疑。

“是動手。”謝嫻沉聲道:“大人守衛聖上多年,應該知道什麼意思。”

常青臉上變換了許久,沉%e5%90%9f道:“居然是他家?”

“不是貴妃。“謝嫻蹙起秀眉,道:“貴妃隻是那人利用的工具。”

“你難道猜到是誰了?”常青抬起頭,眸光爍爍地望著謝嫻,那張如玉的麵容,在不坑他的時候,顯得倒是可愛了些。

謝嫻搖頭道:“正因為猜不到,才……”頓了頓道:“那人給妹子的紙條,我雖然不知是什麼,卻知道必是那個人所指使,所以過來看的,我想……大人對今日的約定,怕也是不知情的。隻是想將計就計……”

常青“嗯”了一聲。

“你抓到那人了,是嗎?”謝嫻知道此時需要常青幫忙,所以忍住怒氣與他好生說話。

常青卻不答,花枝映著月光,把那張俊朗的麵容映得斑駁,忽然抬起頭道:“你是為了謝家?”

謝嫻見他語氣緩和,不再是譏諷與調?戲,知道他對合作的建議動心了,暗自籲了口氣,點頭道:“那人拿著謝家做筏子,我自然為了謝家,大人也應該是為了聖上吧……”

常青不答,忽然擰眉道:“那真的要小心你妹子了。”

“什麼?”謝嫻怔了怔。。

“若是真如你所說,那他為什麼要約我,又約了你家?”常青的語氣裡含著森然之意,道:“他發現了什麼?還是你顯出了什麼漏洞?”

謝嫻千思萬慮,這個卻沒想過,聽到常青提醒,臉上忽然變得煞白,道:“他對我下手還不夠,難道……難道……”

常青“哼”了一聲,道:“彆自作多情,他這一招不是對付你,是對付我。”

謝嫻恍然道:“他是想拉常大人一起下水吧。”

常青陰冷地盯著謝嫻,道:“你很高興?”

“當然不是。”謝嫻立時否認,頓了頓又道:“當時……當時常大人去抄家,謝府安然無恙,我想這個讓他起了疑心,便想用這法子炸出一些東西來,好作為陷害你的把柄,而常大人……”

謝嫻抬起頭,說著說著,她終於明白了,亭榭之中,常青為什麼會那麼說,那麼做,原來他接到紙條便起了疑心,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半夜引他來約會,便布置人手想要引蛇出洞,見到謝靈之後,又改了主意,雖然不知道那人的用心,卻知道有人想要陷害於他,便……

想到這裡,嫻忽然冷笑道:“常大人如此英雄人物,居然也去利用一個小女兒家的癡情……”

“你不一樣嗎?為了引出那人,故意忽視不見,不顧妹子安危,%e4%ba%b2%e4%ba%b2姐姐。”常青淡淡反駁。

“常青!”謝嫻見常青總是彺她心窩子裡捅,氣得渾身發抖,她是利用妹子,可是她也跟著來了,到時候會設法保護她的!保護她的!常青這個混蛋!不知為甚,總是說最讓她忍不住生氣的話,好像自從遇到他,那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就要崩潰了,有時候竟象做出一些瘋狂的行為來,比如……

現在她想撓他一臉血!

“是你先譏諷我的,謝嫻。”常青見謝嫻那氣憤的神情,越發悠然道:“彼此彼此罷了。”

謝嫻聽這話,深吸了口氣,抬頭時已經冷靜下來道:“是我不對,常大人,不過事已至此,那個人恐怕常大人並沒有抓起來,而是想引出更大的蛇來,而您與靈兒之事,怕已經報給那人了,所以您隻能與謝家合作了。”

常青不置可否,淡淡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那人既然抓住了這個把柄,是不會輕易放過的,而後日便是太後壽辰,動手的事情,大人應該明白了的,您是決定事前……”謝嫻話音未落,聽常青斬釘截鐵道:“一網打儘!”

謝嫻聽到這四個字,知道常青的打算,是要讓那人做下傾天之禍,永無翻身餘地,如此一來,翻天覆地的大事便在眼前了,不由渾身一震,道:“大人,你可想好了,四皇子以文進。”

“聖上安危比這個重要。”常青哼了一聲,道:“你以為錦衣衛都是些為內鬥不顧外敵的?”

謝嫻心中暗喜,低下頭道:“我說錯了。”頓了頓,想到常青說的“一網打儘”,又道:“那我這邊也不出手,聽憑大人安排就是。”

常青聽到“聽從安排”,臉色微緩,道:“你注意你那妹子,那人這兩日一定會做些事情,證明我跟你那個瘋妹子有染。”

謝嫻聽到“瘋妹子”,咬了咬牙,卻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意氣用事,隻得默默聽著。

“應該會通過馮媛出手。”常青沉%e5%90%9f了下,道:“又或者彆的人,你隻要盯著你那妹子,大概錯不了,那壽禮不要動……”

“大人……”謝嫻忽然想起了什麼,道:“那壽禮還有毒,致命之毒。”

常青“哦”了一聲道:“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包括那個動手。”

謝嫻“嗯”了一聲,道:“大人的意思,我按兵不動,以逸待勞。”

常青點頭道:“不錯。”說著,抬頭看著那少女,忽然想這丫頭機敏聰慧,心思縝密,若是個男子,倒是個入錦衣衛的好人才。

謝嫻仔細把常青的話忖度一遍,覺得沒什麼破綻,抬頭正要說話,卻見常青怔怔望著自己,隻是神情並不像是男女之間的渴望,而是一種……一種很純粹的東西,不由好奇心起,問道:“大人在想什麼?”

常青“嗯”了一聲,道:“你若是個男子,做錦衣衛不錯。”

謝嫻生平聽過很多讚揚,這種讚揚卻是第一次聽,“噗嗤”笑了起來。

常青自從相識謝嫻以來,就極少見她對自己笑,便是有也是暗含殺機的冷笑,而此時此刻,月光之下,美人如玉,笑顏如花,靜株綻開,爍爍地讓人睜不開眼……

原來……

她這樣……才會生動起來……

他茫茫地想……

其實總是拿謝靈的事情刺激她,除了被她壓製的不甘之外,還有著想戳破那冷靜外表的衝動,因為他知道,那不是她,起碼不是真正的她,在那端方沉靜之下,總能感覺出那會跳躍起來的突兀,而這些突兀……這些突兀,便是他想要抓住的東西,至於抓住以後……他不知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人?”謝嫻眨了眨眼,見常青望著她的神情忽然又轉向了渴望,暗道不妙,忙收了笑容,正色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大人,到時候看您的安排?”

常青忽然轉過身去,仿佛不想讓謝嫻看到他的神情,冷冷道:“太後壽辰,我亦在場,到時候看我的手勢行事。”頓了頓又道:“無事不要再出來,錦衣衛都是暗哨。”說著,快走幾步,消失在花海之中。

手勢?

謝嫻皺了皺眉,心道她又不是錦衣衛,怎麼能懂他的手勢?忽然又想到常青既然沒有一一交代,應該不是難懂的手勢,那麼到時候……隻能見機行事了!計較已定,抬頭看了看天色,想起常青說的“錦衣衛鬥是暗哨”,打了個寒戰,提著裙子快步向儲秀苑走去……

進了屋子,元福開了門,謝嫻低聲問道:“靈兒回來了嗎?”

元福點了點頭,指了指裡間,低低道:“我讓欒福看著她呢。”

“好。”謝嫻點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元福一邊給她更衣,一邊抱怨道:“小姐怎麼耽誤了這麼久,再不來我就去找你了。”

謝嫻微微一笑,這次出去雖然沒有掌握那人的暗棋,卻能讓常青與謝家合作,並且對對方的各種布置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既然有了常青這個大幫手,這一仗便多了幾分贏麵,想到就在不久前常青還是自家的死對頭,是要對付的大敵,是自己處處要算計的對象,此時卻又成了合作之人,真真是白雲蒼狗,世事多變……

“小姐在想什麼呢?”元福見謝嫻坐在床上,怔怔發愣。

謝嫻笑了笑,躺下蓋上被子,道:“我在想……世事多變。”

元福見小姐躺下了,也在一旁的床榻下躺下,道:“是啊,小姐,世事多變。”

謝嫻本來閉上眼要朦朧睡去,聽了元福這話,忽然又睜開眼道:“元福經曆了這麼多,對這話肯定有極深的領悟。”

元福苦笑道:“小姐,我寧願不想要這些領悟。”

“要經曆,有些東西,不是聰明才成的。”謝嫻忽然歎了口氣,道:“欒福也是極聰明的,隻是從來沒有你這種經曆,所以遇到事情便少了份心思。”

“所以啊……”元福翻過身,麵對著謝嫻,小心翼翼勸道:“小姐,我看你有時候對二小姐那摸樣,真真是……其實讓二小姐吃些虧,反而對她有好處哩。”

從前這話,謝嫻是聽不進去的,此時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從前我……真的想差了,我不能替她活著,也不能總把她當小孩子。”忽然想到“那人”這幾日也許會對妹子下手,若是真的對妹子有永久性的傷害,這可怎麼辦?

“小姐?”元福見謝嫻不再說話,以為她睡了,翻了個身閉上了眼。

謝嫻則睜大了眼睛望著那床幔,想了許久,忽然想到若是對方下手,可能在未得逞之前自己便能察覺,到時候做些防備就是,想到這裡,又放了心,閉了眼……

“你若是個男子,倒是個好錦衣衛。”……

花海之中,那個男人對她讚許道,清風吹起墨黑的長發,撩起那英俊絕倫的麵容,竟顯出孩子氣的青稚,她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