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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說實話的,絕不騙人……”說著,眨了眨眼。

常青怔了怔,深吸一口氣,退後了三步,坐在那拔步床前的梳妝椅上,伸手解下佩刀放在案幾上,沉道:“謝嫻,少給我裝傻,我想要你,你這個人……”。

謝嫻望著常青,眼眸裡浮出幾絲迷茫。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常青捏著那刀柄,手裡出汗,生平第一次,他想要一個女人陪在身邊,在身邊……“我知道你想救家人,但是大罪之下,你父怕是無奈,除此之外,你想要贖誰,跟我說……”他不知要一個女人需要怎麼做,不過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

謝嫻瞪大了眼睛。

常青見她不回答,又煩躁起來,擰起了眉!

“大人……”謝嫻忖度半晌,終於小心翼翼開口。

常青猛地抬頭,眼眸裡帶著幾分期待,卻聽謝嫻眨著眼道:“我是學過針灸的……”

“針灸?”常青愣住了。

“是的。”謝嫻點了點頭,道:“學過一些,呃……您也看出來了,我不會武功的,略懂醫術罷了。”

常青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哦……大人不用提防我的,若不是龐校尉他……”謝嫻結結巴巴道,忽被常青粗暴地打斷道:“關他什麼事?”

謝嫻不說話了。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許久許久,常青忽然冷笑道:“我明白了,你還以為我在試探你?”

“不是嗎?”謝嫻的眼眸裡帶著幾分迷茫,長長的睫毛掛著金光,櫻%e5%94%87微微張開……

常青盯著謝嫻看了許久,冷冷道:“不是。”

“那是什麼?大人”謝嫻忍不住皺眉,摸不著頭腦,她也很煩躁。

“裝傻嗎?”常青眯起眼冷笑道:“謝嫻,這樣並不高明。”

謝嫻咬了咬嘴%e5%94%87,眨眼。

常青見謝嫻始終沒反應,眼眸漸漸冷了下來,道:“我想跟你睡覺,聽懂了嗎?”說完,心中煩躁再也忍不住,把那案幾猛地一拍。

他武功極高,那梳妝桌如何吃得住,隻聽“稀裡嘩啦”一聲,晃了兩晃,坍塌在地,案幾上的妝匣落在地上,把裡麵的首飾脂粉摔了一地,匣子則滾了兩滾,落在謝嫻腳下。

謝嫻出身書香門第,平日接觸的都是文人雅士,哪會有人對自己說這麼粗魯的話,隻覺腦袋嗡嗡直響,一片空白裡也不知說什麼,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哦……睡覺很好的……那些首飾,大人若是喜歡……可以拿去戴……一定很好看的……”

常青冷冷盯著她,似乎在譏諷她的荒唐絕倫,

謝嫻怔了怔,臉“騰”地紅了,仿佛不敢相信,又象不知所措,羞不可抑地低下了頭,

常青見謝嫻這種反應,狠狠地握住了刀柄,狠狠的……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朝陽徐徐升起,飄灑在閨閣之內,清風吹佛,流蘇輕舞搖曳,發出“叮咚”的響聲。懸前崖頭,忽然陌上花開,因此彼此誰也沒準備好,便隻有又一片有一片的惘然……

“那是什麼?”常青忽然指著床幔上叮咚作響的東西。

謝嫻聽瘟神又開口,卻不提什麼“睡覺”之類的話,巴不得轉了話頭道:“大人,這是我妹妹做的鈴鐺,叫風鈴。”

“風鈴?”常青擰了擰眉,道:“有什麼用?”

謝嫻看了看那風鈴,她也不知有什麼用,謝靈經常做些奇奇怪怪的小孩子玩意,她看著妹子高興,自己也歡喜,至於作用……

“呃……”謝嫻眨了眨眼,解釋道:“妹子說,風吹過來,發出叮咚之聲,宛如聲樂,會很有趣。“

“你好像……很疼你妹子?”常青沉%e5%90%9f道。

謝嫻遲疑了下,點了點頭道:“生母早逝,多年來我與妹子一直相依為命。”

“那你讓我演戲的意思是……”常青心中一動。

謝嫻現在卻不肯直說,隻道:“常大人若是輸了,我自然會說的。”

“我會輸?”常青嘴角露出不屑地冷笑,道:“謝嫻,你既然看重你妹子,我答應你,到時候把你妹子救出來,不過……你要好好伺候我,放心,我會罩著你們的!”

謝嫻的臉“騰”地又紅了,隻是不像方才那般慌張,隻訕訕道:“大人說笑了。”

“誰說笑了?”常青眉毛一擰,見謝嫻那平靜如水的摸樣,忽然怒氣從膽邊生,走到謝嫻跟前,捏著那下頜道:“要不現在就做給你看?”卻見謝嫻皺了皺眉,想要躲閃,終於忍住。

這種討厭卻強忍住的神情,他本來是不在乎的,可此時見到,心中的煩躁再也忍不住,一腳踹在那拔步床上,那床耐木頭所製,哪裡經得起高手之力,隻見“嘎啦啦”一聲,晃了三晃,撲倒在地!

☆、第29章 自卑

床幔撲撒著地麵,漫起渺渺雲煙,盈盈一水裡,美人隔雲端,縱然咫尺,卻是天涯……

謝嫻感覺常青捏著自己下頜的手越來越緊,皺了皺眉。

瘟神先說“要跟她睡覺”,然後碎了她的桌子,拆了她的床?

這是……

“常大人……”她吸了口氣,眨了眨眼,道:“呃,您是不是忘記了,這是賭約之後的事情。”說著,退後一步,下意識地想甩開他的手,卻被常青捏的動彈不得,隻得強自忍住,可她再善於偽裝,眼底的心緒還是不經意流露……

那是一種……

一種……

常青忽然閉上眼,多年的錦衣衛生涯,人世滄桑,心底如海,看穿人心,已成本能,先前辦差,逢場作戲,他自然不在乎對方怎麼想,可是如今……

那眼眸掩埋的漣漪,那勉強的笑意,那強忍著的表情,赫然透出了“厭惡”兩個字,甚至……是不屑!

高門大戶裡的富貴小姐……

書香門第的清高……

所以……

瞧不起他!瞧不起他那貧寒的出身,他那錦衣衛的粗人身份?

常青忽然怒發如狂,心頭隻有一個念頭,折磨她,讓她哭,讓她對自己跪地乞憐!他狠狠吸一口氣,坐在不遠處的東坡椅上,對床架反腳一踢,床架被踹在了一邊,露出淡藍色的床榻來,道:“上去,%e8%84%b1衣。”

謝嫻瞪大了眼睛,沒有動。

“我再說一遍,你若不做,謝家就會死一個人,再說一遍,你還不做,謝家會死第二……”常青俊臉上布滿了陰戾,一字一句道:“就從你妹妹開始!”說著,對腳下的佩刀一踢,隻見刀光一閃,飛馳電掣般從謝嫻身邊擦過,狠狠紮在了窗欞上,顫顫巍巍,不斷搖晃。

謝嫻聽常青提起謝靈,臉上變色,皺眉道:“常大人,我們不是已經打賭了……”

“%e8%84%b1!”朝陽照在常青那英俊無比的臉上,本來是賞心悅目的事,可因為越來越濃的戾氣顯得晦暗不明,幽深可怖。

“大人!”謝嫻見常青出爾反爾,忍不住怒道:“您怎樣也是天子近臣,三品大員,焉能不守承諾?”

常青冷冷吐出三個字“第一遍!”,說完,慢慢站了起來,轉身向門口走去。

“我%e8%84%b1。”謝嫻見常青這摸樣,知道他是認真,忙出口阻攔。

常青哼了一聲,轉過身,緩緩坐了下來。

謝嫻咬著嘴沉默半晌,抬起頭來,望著常青道:“大人,方才不知怎樣得罪了您,您……”

“少廢話!”常青眉毛一揚,道:“%e8%84%b1衣服!”

“大人。”謝嫻眼底已經燃起熊熊烈火,聲音卻依然平靜道:“我可以%e8%84%b1,但是我跟大人再打個賭,若是%e8%84%b1到一百件之後,身上之物還沒%e8%84%b1完,大人是否可以放過?若是您執意要……要……那請先死。”

常青愣了愣,惡狠狠道:“你不顧家人了?還有你那個妹子?”

謝嫻抿著嘴,淡淡道:“儘人事,憑天命。”望著常青的眸光,是一片絕然。△思△兔△在△線△閱△讀△

常青聽了這話,眯起眼望著那少女,見其如玉的臉上雖然毫無表情,可周身卻散發著一種狠烈的戰意,仿佛獄中那些慷慨之士,嚴刑拷打,寧死不屈,堅定勇烈、而一往無前。

真是好笑,這少女還想跟自己硬來不成,一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小姑娘,點了她的麻%e7%a9%b4,她還不是要在自己shen下……

他可是殺人無數的天子近臣!常青額頭亂跳,想到靖毅……終於忍住。

“我賭。”常青嘶啞著嗓子道,上下打量著謝嫻,夏末季節,閨秀們穿的都是京城流行的羅錦紗裙,謝嫻穿得再多,也不可能有一百件,他倒是要看看……

“若是大人再反悔呢?”謝嫻沉著臉道,她沒有退路了。

常青哼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塊錦牌,扔在了床榻上,道:“這是聖上禦賜,若是我反悔,你把這個給靖毅,我會被聖上千刀萬剮。”頓了頓,道:“我等不及了,還不上去?”

謝嫻聽了這話,臉上微紅,咬了咬嘴%e5%94%87,上了床榻,雙%e8%85%bf側過,微微蜷起,挺直了身子,再抬頭,已如常色。

“%e8%84%b1!”常青盯著謝嫻衣襟深處……

“已經%e8%84%b1了,大人。”謝嫻抿著嘴道,聲音恢複了平日的淡然沉靜。

“哪裡?”常青上下打量著謝嫻,她周身都沒少一塊布!

“這個。”謝嫻抬起袖子,拎著一塊帕子,淡淡道:“已經%e8%84%b1了。”

常青怔了怔,望著那隨風飄搖的帕子,氣得上去抓住謝嫻的衣襟,惡狠狠道:“敢耍我,謝嫻,不想活了?”

“大人”謝嫻被這手抓得窒息,吸了口氣,靜靜道:“閨閣記裡有言:帕者,手衣也,大人,我隻說我身上的東西,可沒說隻是衣服。”

常青盯著那忽閃忽閃的睫毛,沉默半晌,終於鬆手回到了椅子上,冷冷道:“繼續。”

謝嫻咬了咬嘴%e5%94%87,又從另外一邊袖子裡抽出一個帕子,道:“這個……”

常青狠狠捏著椅子,陰沉著臉道:“繼續!”

謝嫻從袖子裡又掏出一塊帕子……

“繼續!”

謝嫻又從腰間掏出一塊帕子……

“繼續!”

謝嫻又從腳邊掏出一塊帕子……

“謝嫻……”常青的聲音帶著氣瘋了的顫唞,道:“你是帕子做的嗎?”

謝嫻眨了眨眼,從腰間解下了一個荷包……

常青沒說話。

謝嫻便沒動。

“繼續。”常青聲音又恢複了冷然。

謝嫻從腰間又解下了一個荷包。

“繼續。”常青鐵了心要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