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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泣不成聲,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捂著臉,任由淚水滂沱。

艾美……

“媽媽。”

稚嫩的女聲帶著一絲陰冷的寒意,森口悠子猛地抬起頭,在看到那個立在自己麵前的身影時,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便撲了過去。

她的身體穿透那小小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羅可神情哀傷地看著她一次次想要抓住她,卻一次次穿透她身體,終於忍不住開口:“媽媽,彆這樣,好不好。”

羅可的樣子和從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因為害怕嚇到森口悠子,她將那些吸收來的怨氣全部壓製在體內,現在的她呈現出的還是艾美的模樣,除了臉色慘白了些,她就像還還活著一樣。

森口悠子貪婪地看著羅可,她伸出手,放在羅可虛無的臉上,她小心翼翼地保持著這個姿勢,害怕一不小心自己地手又會穿透女兒的小臉。

“艾美,真的是你嗎?你終於回來了。”森口悠子哽咽地說道,她知道自己的女兒隻會呆這麼一夜,天一亮便會回歸地府,今生今世她再也沒有辦法見到她了。

一想到此,森口悠子便覺得揪心得疼,她多想時間就在此刻停留,就這樣讓她和女兒待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媽媽,爸爸呢?”

許久之後,羅可方才開口詢問,她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可是並沒有見到宮本正義的身影,想起宮本正義的病情,羅可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句話一出口,羅可感覺到森口悠子的身子一僵,心中的那股不祥的預感已經升到頂點。

“他已經過世了,病情太重,又因為艾美的事情,撐不住所以才過世了。”

這些事情森口悠子原本不打算告訴女兒的,可是看到女兒冷冰冰的毫無感情的雙眼,不知為什麼,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房間裡的溫度瞬間又下降了幾度,森口悠子的黑發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霜,那一瞬間她看見艾美身上似乎湧出一股濃鬱的黑霧,眨眼睛那黑霧又消失不見,好像剛剛她看見的隻是幻影一般。

“好遺憾,沒能喊他一聲爸爸。”

“媽媽,我沒事兒的。”

這一夜,森口悠子一夜未眠,她陪著艾美躺在那張鬆木的小床上,就像從前那樣,一起聊天,一起玩耍。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光芒從窗口照射了進來,森口悠子眼睜睜地看著艾美的身影消失在晨曦之中,眼淚瞬間絕提,她絕望地呼喊著艾美的名字,可是卻再也喚不回來她的女兒。

艾美,可不可以不要離開媽媽?求求你了。

************

燈火通明的房間內,桌子上淩亂著擺放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穿著白大褂的少年神情神情冷漠地將一隻黃褐色的小奶貓綁在了操作台上。

粗暴地將一管透明的針劑打入小奶貓的體內,貓咪淒厲地慘叫起來,細細的鐵絲將它的四肢牢牢地固定起來,它了拚命地掙紮,也無濟於事,四肢的毛發被磨掉了,露出被磨得血肉模糊的皮肉。

少年聽著小貓的慘叫聲,眼神中流露出興奮的神色,似乎在享受著它那充滿絕望的嚎叫聲一般。

各種各樣的刑具招呼道小貓身上,小貓渾身慘不忍睹,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少年冷漠地看著台子上的小貓,打開了錄像機。

“我是渡邊修哉,這是我的第八十三隻實驗對象,這個小貓的生命力很強,足足挺了三個小時才死去,看來還需要繼續加強死刑機器的製作。”

渡邊修哉錄完這一切,便拿著錄像機到電腦那邊,準備將這段視頻傳到自己的個人網站上。

背對著操作台的渡邊修哉沒有看見,一條詭異的身影出現在小貓的屍體旁邊濃黑的霧氣將死去的小貓牢牢地裹了起來,片刻之後,黑霧散去,小貓的身體已經消失不見。

將最後一個字打了上去,習慣性地瀏覽了一下訪客留言,那個熟悉的名字始終沒有出現,渡邊修哉的臉色黯了下來,隨手關閉了電腦。

轉過身來,正想將剛剛的死貓丟出去,在看到空無一物的操作台時,渡邊修哉的瞳孔猛地緊縮,那隻貓明明已經死掉了,怎麼會不見了?

身後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就好像骨頭相互摩攃所發出的聲音一般,聽起來十分滲人,渡邊修哉隻覺得渾身地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感覺到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從背後貼了上來,那刺鼻的血腥味熏得他幾欲作嘔。

那隻爪子幾乎要觸碰到他麵頰的時候,渡邊修哉終於忍不住回過頭去,他隻看見那隻剛剛被他淩虐而死的小貓等著一雙幽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啊!!!!!”

渡邊修哉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聲,他看見自己雪白的褂子被鮮血所浸透,那隻沾滿血跡的貓爪子朝著自己的眼睛揮了過來。

心底的恐懼感升到最頂端,渡邊修哉雙眼一翻,就那麼昏了過去。

一條白色的鬼影在渡邊修哉昏過去之後出現在他的身邊,她垂著頭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渡邊修哉,眼睛裡閃過一抹殘酷的光芒。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麼?

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順著他的七竅探了進去,羅可絲毫不管他那痛苦的神情,一意孤行地尋找掩埋在他腦海裡最深沉的渴望。

殷紅的鮮血從他的七竅中流淌而出,浸濕了他身下厚厚的地毯,渡邊修哉痛苦地皺眉,卻怎麼也掙%e8%84%b1不了那黑霧的控製。

羅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了悟,黑色的武器迅速的收回,渡邊修哉臉上的痛苦之色慢慢地消散,恢複成了一片平靜。

羅可將渡邊修哉像死狗一樣拖著,扔到了床上。

睡夢中的少年臉上帶著少有的純真之色,就像是沉睡中的天使一般,可是誰能想到就是這張天使一般的麵容下,卻隱藏著一顆惡毒的心。

羅可看著床上沉睡的少年,嘴角微微勾起,纖細的身子不斷的抽長,黑色的長發也隨之增長,片刻之後,一個披散著黑色長發的女人出現在了房間之內。

羅可轉了一圈,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完全依照渡邊修哉記憶中的形象變幻出來的。

這個孩子不是說缺少母愛麼?他不是說隻要有母%e4%ba%b2的關愛就好,彆的什麼他都不在乎,她倒要看看,擁有了母%e4%ba%b2的渡邊修哉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直身在地獄並不可怕,隻有從天堂跌進地獄,那種感覺才是最讓人絕望的。

**********

渡邊修哉醒了過來,他扶著昏沉沉的頭,從床上爬了起來,腦子裡閃過昨天晚上發生的那恐怖的一幕,渡邊修哉嚇得叫了一聲,他記得自己的衣服被血染紅了,慌忙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白大褂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血跡。

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抬起了頭,卻發現自己試驗台上的那些東西都被人收拾得整整齊齊,可是他明明記得,昨晚上自己並沒有收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的房間很小,臥室客廳廚房都是相同的,他一眼便看出了房間裡的不同,這裡被人打掃過,比他之前的狗窩樣子完全不同。

腦海中的疑團越來越深,越來越重,這一切到底是誰做的?

答案很快便揭曉了,渡邊修哉張大嘴看著那個從廚房裡出來的熟悉的身影,眼睛裡的水光迅速凝聚。

他嗓子裡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許久之後方才嘶啞著聲音喊了一聲:“媽媽。”

女子端著餐盤,臉上露出溫柔似水的笑容:“修哉,你醒了,餓不餓,媽媽為你做了你最愛吃的味增湯,快來喝吧。”

渡邊修哉愣愣地看著女子溫柔的神色,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一直祈禱的事情,終於成真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預計兩章內結束告白,下一個故事,冰雪奇緣女,主穿艾爾莎的老媽,寫了許多虐了,想穿插一個溫暖的故事放鬆放鬆,嗯,就這樣,之後的故事是稻草之盾,很糾結的一個故事——你做好為人渣擋槍的準備了麼?

☆、第42章 告白(五)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年B組的同學發現最近一向沉默寡言的渡邊修哉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天嘴角都掛著微笑,似乎發生了什麼喜事一般。

每天的課隻上一半,便匆匆請假回家,因為他的成績一向很好,因此老師對他的行為也格外寬容,隻要不拉下功課,隨便他怎麼樣都行。

同學們雖頗有微詞,可是他們畢竟沒有渡邊修哉那樣聰明的頭腦,也隻能酸溜溜地說幾句話,其餘的也沒什麼辦法。

森口悠子看著那個長期空著的位置,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她的視線從那個空座位上移開,轉到教室中央的那排位置上,正和周圍的同學聊天打諢的下村直樹不經意地看見森口悠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好像一瞬間跌入了寒冬一般,驚慌地垂下頭不敢看向老師平靜的麵孔,下村直樹瘦小的身體竟瑟瑟發抖起來。

周圍同學的詢問聲好像來自遙遠的地方,聽不真切,下村直樹好想將自己縮小縮小在縮小,隻要能逃開老師那似乎嫩個看透一切的目光就好。

森口悠子移開了目光,看向窗外烏雲遍布的天空,小聲地說了句:“要下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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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做實驗了?操作台上沾滿了灰塵,白大褂灰撲撲地扔在角落裡,處刑機器也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一切都沒有關係,他做這些也隻為了媽媽能注意到他,現在媽媽在他身邊陪著他,所有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渡邊修哉坐在廚房門口,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秀美的身影,臉上浮現出夢幻般的笑容,現在這一切就像他曾經做的那些夢一樣,媽媽回來了,真好。

“媽媽。”

“嗯?”

“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

屋外大雨滂沱,小小的出租屋好像與世隔絕的孤島一般,渡邊修哉依偎在媽媽冰冷的懷抱裡,闔上了眼睛,他的嘴角依舊帶著一絲甜蜜的微笑。

冰冷的手指拂過少年稚嫩的臉龐,羅可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覺得幸福麼?那就好好享受這幸福吧,因為你馬上就會跌入痛苦的深淵,永永遠遠隻能在地獄仰望幸福。

****

“你怎麼這麼笨,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會,我怎麼會生下你這樣的孩子?”

“都是你,全都怪你,都是因為你才毀了我的的生活。”

巴掌落在身上,很痛,渡邊修哉看著那個神情瘋狂的女人,以及那個躲在角落裡哭著說對不起的男孩紙,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看到這樣的情景,為什麼這個瘋女人會和媽媽長得那麼像,他的媽媽那麼溫柔,才不會像這個女人一樣毒打他,辱罵他,拋棄他。

她才不是他的媽媽。

渡邊修哉掙紮著從睡夢中醒來,渾身冷汗淋漓,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他愣愣地看著空寂的屋子,突然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

一雙冰涼的手從身後伸出,將他抱入了一個冷冰冰的懷抱,溫和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修哉,做惡夢了麼?”

渡邊修哉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入那個冰冷的懷抱,輕聲說了句:“沒有,有媽媽在身邊,修哉才不會做惡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