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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終於鬆了口氣,“好好,沒事兒就好。警察同誌你們有什麼就問吧。”

葉鶯時也沒客氣,立即切入正題:“傅先生,您女兒在京城給葉青彤當經紀人,應該收入不錯吧?”

傅爸爸一言難儘地擺擺手,“嗨,她能掙到什麼錢啊!她說葉青彤這個人把錢看的特彆重要,平時她就是掙個死工資,隻勉強夠她在京城生活的!你們也知道京城的房子那叫個貴哦!她每個月得還房貸,有時候錢不夠了還要找我幫她頂個房貸呢!”

“她會跟您聊她工作方麵的事情嗎?”

“很少聊,主要是我對娛樂圈那些事兒也不感興趣。有時候聊起,也是因為她工作時偶爾遇到一些我們那個年代的老演員,她幫我要個簽名照片,帶回來給我時我們會聊一聊那個年代的演員啊、電影啥的。”

江淮序突然問了句:“她現在有男朋友嗎?”

“有。”傅爸爸說道,“她今年談了一個,我總跟她說如果合適的話過年就帶回來見見,或者我去京城的時候見見也好啊!後來禁不住我一直嘮叨吧,她說今年過年帶回來讓我見見。”

“那您知道男方叫什麼名字麼?或者是做什麼工作的?”

“是他們圈內人,不過具體什麼工作我就不太清楚了,名字她也沒說過。”

傅爸爸稍加回憶,補充了句,“不過我有次聽她打電話,叫人家‘yoyo老師’,聽著像是乾理發的。”

……

江淮序和葉鶯時問了不少關於傅靈的信息,之後又通過傅爸爸的介紹聯係上了傅靈高中同學兼好友。

可惜兩人畢業後在各自的城市發展,見麵次數越來越少,她對傅靈的現狀也不是很了解。

晚上10點10分,兩人見實在了解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同傅靈的父親和好友告彆後驅車駛回京城。

回去的路上,葉鶯時電話不斷。

一直到下了高速,葉鶯時終於接完電話了。

江淮序聽了個大概,等她掛了電話,同情地說:“你們這工作不好做啊。”

“彆提了,都怪那個胡遠清。”葉鶯時把電話扔進包裡,有氣無力地解釋,“這孫子在機場搞了這麼一出,還上了好幾天社會新聞!這下好了,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他在洗錢,他的那些洗錢客戶們一看見他被抓,玩兒命的銷毀證據,弄得我們現在很被動。我現在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機場來了這麼一出,又拖延了一天才交代他的手上的客戶信息,就為了給他的寶貝客戶爭取點時間銷毀證據。”

一般經偵會先秘密對涉案公司法人、股東、財務負責人等賬戶進行分析,等充分掌握證據後一舉將其拿下。

他們現在被胡遠清擺了一道,在收集證據這一環節十分艱難。

“胡遠清這個人狡猾又無賴,他沒準兒還真是這麼打算的。”江淮序分析道,“需要洗錢的這些客戶都不是什麼善茬,他得罪不起。而警方這邊的訊問他也扛不住,甚至他很可能本來就打算想通過配合警方辦案來獲得從寬處理。所以他想出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既不會徹底得罪他的客戶,又能配合警方的訊問。”

葉鶯時翻了個白眼,“嗬,既要又要是吧,想的倒挺美。”

正說著,江淮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瞥了眼車載屏幕,直接通過藍牙接起電話。

車內音箱裡環繞起趙海洋的聲音,“江隊,刑科所那邊的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葉青彤果然是氰|化|物中毒死亡。”

醫院醫生和法醫之前就有了猜測,江淮序對此倒是沒有意外。

他緊接著問道:“現場證物的化驗結果呢?”

“非常誇張!”趙海洋語氣複雜,“凶手不知道有多恨葉青彤,在餐廳包間內的所有物品中,隻要是她用過的物品,幾乎都檢測出了氰|化|物!”

葉鶯時驚訝地出聲:“全都有?”

“葉隊也在啊。”趙海洋隨口向葉鶯時打了聲招呼,隨後繼續說道,“葉青彤化妝用的口紅裡有,下午茶的茶點裡也有,就連她自己常用的保溫杯裡都有!這凶手生怕他死不透啊!”

江淮序不知想到了什麼,迅速問道:“專案組現在人手夠麼?”

趙海洋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江隊,你是想對這4名嫌疑人進行突擊預審嗎?”

“對。我跟葉隊去了趟傅靈的老家,現在剛下高速,快到了隊裡了。”

“人手夠!我們這就開始做準備!”

雙方一拍即合,掛了電話後,趙海洋立即拉著專案組現有的人手為一會兒的預審做準備。

淩晨11點30分,江淮序和葉鶯時終於回到隊裡。

兩人匆匆來到刑偵支隊辦公室,正好碰見顧承平也拿著一份報告進來。

“老大,江隊。”顧承平把手中還未來及看的報告遞過去,“你們回來的正好,葉青彤包間和餐館的環境報告出來了。”

葉鶯時接過報告迅速瀏覽了一遍,又不知看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江淮序,你還記得我們去找葉青彤時,她的助理夏宜給我們倒的那兩杯茶水嗎?”

江淮序怔了下,“你是說這兩杯茶水也被下了毒?”

“對,那兩個紙杯子內|壁殘留裡也提取到了氰|化|物。”葉鶯時把報告遞給他,眼尾挑起,“還好咱倆沒喝,嘖嘖,咱們也算是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

江淮序想起在包間內的衛生間洗漱台上看見的那兩個紙杯,眉眼驀地冷了下來,“難怪紙杯中的茶水還都被倒進了馬桶裡,他們這是想銷毀證據。”

顧承平聞言,皺著眉差點兒爆了句粗口。

他剛艱難地將到了嘴邊的臟話壓回去,就聽見身後賀堰怒氣衝衝道,“我靠!這個凶手連你們都想毒死?真他媽孫子——要是讓我知道凶手是誰,我非揍他一頓不可!想害我老大?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再說!”

賀堰是葉鶯時的徒弟,隻是葉鶯時聽著“師父”倆字覺得彆扭,賀堰便一直喊她“老大”。

他是葉鶯時一手帶出來的,也是挨罵最多、跟她感情最深的。

“彆激動,咱們這一行本來就是高危職業,遇到這種情況也正常。”葉鶯時拍拍他腦袋,“還有啊,以後彆說這種話,要是讓外人聽見了對你影響不好。”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老大!”賀堰眼巴巴地看著她,“四舍五入,這凶手可是差點成為我的殺父仇人!我能不激動嗎!”

葉鶯時:“……謝謝,但我並沒有跟你爸爸搶兒子的打算。”

顧承平心底的火氣被賀堰這話弄得不上不下,最終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就你這句話,你爸跟老大聽著都得沉默。”

葉鶯時揮揮手,“行了,小堰子,幫我們泡杯茶壓壓驚。”

“嗻!”賀堰拂袖低首,轉身麻溜兒跑向茶水間。

幾人在門口站半天了,葉鶯時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凶手是想對我們也下手,還是說包間內的水源都被下了氰|化|物,我們隻是差點兒誤食的倒黴蛋?”

江淮序倚在桌沿處翻著環境報告,“茶葉罐裡沒有檢測出毒|物,但給我們泡茶的茶壺裡有氰|化|物殘留,凶手應該是故意想給我們下毒。”

“瘋子,真是瘋子!居然敢對警察動手!而且凶手這麼無差彆下毒也不怕傷及無辜?!”顧承平%e8%83%b8口中剛被賀堰打散的火氣又重新凝聚起來。

正說著,賀堰端著茶進來,“老大你剛說茶是夏宜送過來的,會不會就是她下的毒?”

“不好說。”葉鶯時沉思道,“茶是她送過來的,但不一定是她泡的。”

葉青彤的包間門口有一個操作台,操作台和包間大廳之間有一扇屏風擋著,坐在裡麵是看不見操作台的。

況且當時江淮序和葉鶯時關注點都在葉青彤身上,誰也不會去注意操作台前是誰在泡茶。

江淮序跟葉鶯時觀點一致:“或者凶手提前在茶壺裡放上毒|物,這樣茶水無論誰泡都可以。”㊣思㊣兔㊣網㊣

包間裡的茶壺是日式的白色陶瓷提梁壺,打開壺蓋後裡麵是同材質的茶濾內膽。

假使凶手把毒下在茶壺裡麵,泡茶的人要是沒有拿掉內膽,根本不會發現裡麵的毒|物。

思緒一閃而過,他沉聲說:“總之這麼看凶手肯定是老K的人沒跑了,我們現在緊咬著他們的犯罪組織不放,他知道我倆準備去找葉青彤問話,擔心葉青彤說出什麼,乾脆殺人滅口,順便把我倆一並除了。”

顧承平咬牙吐出四個字:“無法無天!”

“馬上對嫌疑人進行預審吧。”葉鶯時冷笑著捏響指關節,“隻要找到了凶手,老K也就跑不了了。”

等趙海洋這邊兒也準備就緒,大家湊一起彙總了一下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分配好工作準備對四名嫌疑人進行預審。

進入訊問室之前,葉鶯時給大家打氣:“我知道專案組最近的工作強度很大,咱們再加把勁兒,老K很快就要浮出水麵了!”

專案組眾人鬥誌滿滿。

“放心吧葉隊,這點兒工作量我們扛得住!”

“爭取今晚就把凶手揪出來!”

最是賀堰鬥誌昂揚,“我一定得親手抓住下毒的凶手為老大報仇雪恨!”

“你這話說得跟我死了似的。”葉鶯時哭笑不得,“行了,我們進去吧。”

四組刑警分彆進入對應的訊問室,葉鶯時帶著賀堰及其他兩名刑警在監控室。

江淮序負責的是葉青彤的經紀人傅靈。

訊問室中,傅靈坐得端端正正,神情也很鎮定,看不出太大的情緒波動。

江淮序身邊的警員問完傅靈的基本信息,江淮序才開口。

“你心態不錯啊,到了這兒一點都不緊張。”

傅靈臉上表情不變,語氣也沒什麼起伏:“我問心無愧我緊張什麼。”

“以後你的工作呢?就一點也不著急?”

“我們這些乾經紀人的哪兒想這麼多,換誰我們還不是一樣帶?換個糊咖我可能賺得還多點,小糊咖通常比較聽話,我也能少操點心。”

“你隻有葉青彤剛出事兒時比較緊張,之後倒是越來越鎮定。”江淮序挑眉打量著她,“你倆一起工作也有年頭了吧,現在她在你眼皮子底下死了,你似乎不怎麼上心。”

傅靈沒有否認他的話,直白地說:“葉青彤個性張揚跋扈,四處樹敵,出問題是早晚的事兒。”

“是嗎?”江淮序不慌不忙地說,“我之前在某次拍賣會上見過她,她給我的印象倒是優雅得體,一舉一動都挑不出錯來。”

“在外麵維持自己的人設誰不會啊?但是人設終究是人設,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隻有我們這些離她最近的人才清楚。”

傅靈的唇角輕輕一瞥,露出一個不屑的神情,“就拿她的助理夏宜舉例,她天天對著夏宜呼來喝去。在片場這樣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