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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他們一直保持這種類似親人的關係,也挺好。

*

同一時間。

海亞市美高梅酒店的豪華套房內,胡遠清剛從浴室裡出來,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不悅地皺了下眉,走到茶幾旁按下免提。

“什麼事兒?”

“胡總,警察咬得越來越緊,劉總有些沉不住氣了。”助理的聲音被揚聲器放大,又在偌大的客廳中回蕩。

胡遠清眼底晦暗不明,低低罵了一句,“劉銘啟這個廢物!”

助理假裝沒聽見,繼續彙報道:“還有一件事兒,嚴晴不見了,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也不回。我們找到了門衛那兒的監控,發現她坐著一個男生的車走了,劉總的意思是要把這女孩找回來好好教育一下。”

胡遠清冷冷地說:“這個劉銘啟,幾十歲的人了,還是打打殺殺那一套。他也知道現在警方咬得那麼緊,還能跟對付上個女孩一樣用暴力手段脅迫嗎?”

他攏起浴袍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香煙點著,深深吸了一口。

“再說了,萬一這女孩是被警方帶走的怎麼辦?”

助理恭維一聲:“還是胡總您考慮的周到。”

“你告訴劉銘啟讓他穩一點,先把這次拍賣會搞定再說。”胡遠清吐了口煙圈,麵龐在繚繞的白煙下有些失真,“咱們這一單洗錢的活兒都還有小一半沒有洗乾淨,在把這些錢洗乾淨之前,讓他最好夾著尾巴做人。”

“我明白了。”助理遲疑兩秒,又道,“胡總,您最好還是給劉總打個電話。他最近情緒的確很暴躁,我怕勸不住,讓他給您惹什麼亂子。”

“行了,這事兒我自有打算。總之這次拍賣你一定要給我盯緊了,不能出任何紕漏!”

“放心吧,胡總!”

掛了電話,胡遠清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繼續抽煙。

香煙燃儘,他眯起眼摁滅煙蒂,攏起浴袍走到落地窗前。

要洗的這些錢中,除了他接的洗錢的單子之外,還有一部分是他自己錢。

等他把自己這些錢都洗乾淨,再加上給客戶洗錢得到傭金,一共能有3000多萬美金。

為了這些錢,姑且再忍那些蠢貨幾天吧。

*

周六早上8點半,江淮序開車接上葉鶯時來到和肖雋約定好的集合地點。

肖雋提前20分鐘在約定的路口等著,他懶散的依靠在車門旁,看著由遠到近駛來的那輛黑色奔馳,不爽地扯下嘴角。

等奔馳停靠在他的A7後麵,他已經重新恢複了純良乖巧的表情,走過去打招呼,“江警官也跟我們一起嗎?”

江淮序高冷的嗯了一聲,衝著前車抬了抬下巴,“走吧,你們車在前麵帶路。”

“我們四個人開一輛車走吧。”肖雋衝著副駕駛眨眨眼,笑眯眯道,“我們又知道了一些關於鄧思若的事情,一會兒在車上可以一起聊聊。”

江淮序沒有拒絕,淡聲道:“也好,上車吧。”

這條街道馬路兩旁本身就是停車位,肖雋走過去鎖上車,和嚴晴一起乖乖上了奔馳的後排。

嚴晴有些緊張,她坐在副駕後麵兒,兩條腿拘謹的並在一起,雙手搭在大腿上,坐得端端正正。

身旁的肖雋要自如的多,上車後和葉鶯時打聲招呼。而後不需要葉鶯時多問,自顧自的說起來他們昨晚又打聽到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們聯係了好多同學和朋友,兜兜轉轉終於找著了鄧思若在大學時期的好朋友。鄧思若從那些人手裡逃出來後先投奔了那位好朋友,在好朋友家等著父母接走她。

“鄧思若的好朋友說她挺慘的,剛把她接回家時她的精神明顯不對勁兒,問什麼也不說。後來才說她無意間知道了彆人的秘密,被那些人用特殊手段逼著寫了保證書,又簽了保密協議才被放走。她怕連累好朋友,也不敢告訴對方自己知道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特殊手段?”葉鶯時冷哼一聲,捏響關節,聲音裡帶著怒意,“這幫人真夠無法無天的!”

當著後排兩人的麵,江淮序和葉鶯時也不好討論案情。

倆人乾脆一個專心開車,一個找嚴晴聊天,想從她這個天啟簽約畫家口中獲取更多信息。

兩小時後,一行人終於到達目的地。

江淮序跟著車載導航在長定古城市區裡的一棟老小區門口找了個車位停好,熄了火。

“就是這了。”

“走吧。”葉鶯時下了車,繞到車後從後備箱裡拿出提前買好的水果和牛奶。

江淮序非常自然地拿起葉鶯時落在副駕駛的包掛在自己肩上,又走到她身邊接過最重的水果和牛奶,並肩和她往樓裡走。

嚴晴默默走在後麵。

這兩人之間的默契看著肖雋莫名有些不爽,他微不可查地哼了聲,抬腿跟在他們身後。

他們按照地址找到鄧思若家,按下門鈴。

門內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嘎吱”一聲,門被拉開一條縫,門內的中年女人隔著一道防盜門開口詢問:“你們是……”

肖雋從後麵擠過來,揚著笑臉,“阿姨,您是思若的媽媽吧?我是思若的朋友,我之前聯係過您的。”

“思若的朋友啊。”對方趕緊打開防盜門,把幾人迎進來,“快進來快進來。”

鄧思若家是一個老式的兩居室房間。客廳不大,四個人進來後幾乎將客廳塞的滿滿當當。

鄧媽媽局促地搓搓手,招呼著幾人落座,“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點水。”

他們杵這兒擋路也不是事兒,乾脆擠在沙發上,好歹給客廳騰出走動的空間。

鄧媽媽倒好水回來,江淮序和葉鶯時順勢把水果和牛奶遞給她。

鄧媽媽眼睛一下就紅了,“你們能來看看她就很好了,還拎什麼東西啊。”

葉鶯時看了一眼緊閉的次臥門,聲音放輕:“阿姨,思若現在怎麼樣了?”

“她回來到現在也不說話,她姥姥平時最疼她了,昨天來看她,她也一句話不說。”鄧媽媽在葉鶯時身旁的空位坐下,眼神黯淡下來,“都怪我,當初乾嘛要同意她學美術啊……”

第47章

◎證人◎

“阿姨, 我是京城向陽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她是經偵支隊的。”江淮序拿出警官證遞給鄧媽媽,“對鄧思若施暴的人是我們查到的一起藝術品洗錢團夥兒的重要成員,我們現在懷疑鄧思若很可能是無意間知道了他們的某些犯罪事實才會暴力脅迫——”

“暴——”鄧媽媽隻覺得後腦勺被人狠狠重擊了一下, 下意識喊出一個字後又緊緊捂住嘴, 朝著次臥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

她%e8%83%b8口急促起伏, 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他們到底對若若做了什麼?”

她肩膀發抖,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又怕被裡麵的女兒聽見, 掩著唇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我的若若啊, 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葉鶯時在警察這一行乾了好多年,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 可是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她還是忍不住跟著難受。

她趕緊輕輕順了順鄧媽媽的背部,“阿姨您先彆急——”

葉鶯時話還沒說完,鄧媽媽突然緊緊握住她的手,淚流滿麵地望著她, “葉警官,你說若若無意間知道了他們的某些犯罪事實……那若若她會不會有危險啊?

“葉警官, 江警官!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那些挨千刀的壞人你們可是一定不能放過啊!你答應我一定要把他們全抓起來!”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江淮序語氣鄭重, 一字一頓道:“阿姨您放心, 我們一定會全力保證鄧思若的安全, 儘早將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

得到了他的保證後鄧媽媽的情緒緩和了些。

葉鶯時抽了幾張麵巾紙遞給她,趁熱打鐵問道:“阿姨,我們這次過來也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她有跟您說她在京城的經曆嗎?”

“她什麼都沒說……”鄧媽媽接過麵巾紙, 胡亂地擦了擦眼淚。

“一周前, 若若給我打電話說她不想在京城生活了, 讓我們接她回家,我就連夜找孩子的大舅開車把她從京城接了回來。

“當時把她接她回來的路上我和她大舅覺得就不對,這孩子眼睛裡都沒神兒了,一路上她也一句話都不說,回到家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裡,再沒出來過……”

“她去年7月就大學畢業了,我本來都給她找好工作了,就在通訊公司的大廳當窗口營業員。你說這工作多好啊?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往後還能找個好婆家。結果她可倒好,非要去京城闖一闖!孩子的爸走的早,我一個人哪兒扭得過她啊?沒辦法隻能讓她去了。”

鄧媽媽嗚咽一聲,繼續說道:“她去年十月份突然跟我說參加了一個繪畫比賽拿了一等獎,還說簽了一家大公司,馬上公司就要送她去法國留學了。我當時還想,真是我們家祖墳冒青煙,還真讓這孩子給闖出來了。可是誰能想到這還不到一年!不到一年啊!這挨千刀的公司就把我的女兒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她握起拳重重砸在自己大腿上,聲音裡帶著哭腔,“這群王八蛋!他們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幾人又安撫半天,鄧媽媽的情緒才得以平複。

葉鶯時試探地問:“阿姨,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葉警官,你想進去就進去吧”鄧媽媽擺擺手,眼眶依舊含著淚,“不過我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跟你說話。”

葉鶯時和江淮序對視一眼,問鄧媽媽要了一杯溫水,端著水杯走到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思若,我可以進來嗎?”

房間內毫無反應。

葉鶯時在門口等了一分鐘,再次敲了敲門,隨後按下門把手推門進去。

臥室裡光線很暗,窗戶緊閉,走進去就能感覺到屋內有一種空氣長時間不流通的沉悶感。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一絲光也透不進來。

葉鶯時反手關上門,輕手輕腳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又走到窗台前,稍微將窗簾拉開一點縫隙。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明明連片雲都沒有,陽光卻好像被遮蔽住了似的穿不進來。

不過借著這微弱的光,葉鶯時也總算是能看清床上的女孩兒了。

鄧思若穿著一件毛絨睡衣躺在床上,雙眼沒有神采,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

她給葉鶯時的感覺就像一片枯萎的花朵,沒有生機,無力掙紮。有種聽天由命、自暴自棄的擺爛和消極。

葉鶯時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臥室裡麵安安靜靜的,還能聽見客廳裡的說話聲。

“你們幾個大老遠過來還沒吃飯吧?中午就在家裡吃飯,阿姨給你們做飯去。”

“不用了阿姨,我們不餓!”

“阿姨我們就不吃了,我們了解完情況一會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