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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 青銅穗 4301 字 3個月前

添置兩所宅子。幾座田莊給她。這樣到時她各處都有進項,才叫不吃虧。”

謝琅聽完不住點頭:“還是娘子考慮得周到。”說完看著含笑垂首的妻子,又不由感慨道:“娘子深明大義,可見老天爺並不負我。”

洪連珠被他這一誇,不由得又臉紅了。

兩人正春心蕩漾之間,忽聽門口一聲咳嗽,卻是謝琬背對著門口站在那裡。

洪連珠連忙拿手背印了印臉,站起來:“琬琬怎麼不進來?”

謝琬自己也是大姑娘家,打趣的話就不說了。走進來道,“那嫁妝的事剛才我聽到了,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哥哥還沒入仕,手頭用錢的地方肯定多得很。哥哥嫂嫂便按規矩在聘禮上添一倍就是了。不過錢壯和邢珠她們幾個我都想帶過去。”

洪連珠忙道:“這姑娘,哪裡有嫌嫁妝多的?我們又不是傾家蕩產的給你,這些本來就是你掙回來的,多給些你也是正常。你要哪些人,你自己挑便是。你看中的我們沒有不給的理。隻是這嫁妝的事,你得依我。”

謝琬知道洪連珠是真心實意,前世她能把夫家打理得紅紅火火,就是全靠的自己。

何況如今謝家家底並不薄,就是謝琬真分走三分之二,他們也能過得十分寬裕。可是反過來說,既然這麼多家產都是謝琬掙回來的,那麼她就更不缺這些鋪子了,隻要羅矩他們仍在她身邊,不出三五年,她依舊能再創下一番家業。

可是她也知道她就算說到最後,他們也還是會把這些塞給她的。

想了想,她便就說道:“這樣吧,積寶和聚福兩間米莊都不用分家,鋪子仍歸你們,我每年隻從中抽取三成的利潤。至於我的嫁妝產業,嫂嫂說的也對,哥哥就另外給我置幾間小鋪子吧。”

米鋪若是分給謝琬,那就等於是分了家,這樣是有害無利的。相反這樣以分紅的方式抽成更利於長遠發展。可是就算另外置幾間鋪子給她,那也花不了多少錢,謝琅覺得還是對不住妹妹,於是道:“你說的抽成我同意。不過哥哥怎麼能讓你吃虧?三成太少了,六成!”

“哥哥!”謝琬歎氣,“我知道哥哥不願虧待我,可是你難道不相信我有這三成的分紅也能把日子過得很好嗎?難道哥哥覺得我隻能任這些現成賺錢的鋪子才能維持花銷?”

謝琅沒話說了。這麼多年下來,他若是還懷疑謝琬的能力他都要覺得自己是個豬腦子了。他就是隨便給幾間鋪子給她,她也一定能夠把它紅紅火火地經營起來。所以這樣扯來扯去,是真的有些生分。

所以他看了眼洪連珠,便就說道:“既然你堅持不要,那哥哥也隨你。反正我隻有你這麼一個妹妹,不管你什麼時候要用錢,哥哥都會第一時間給你送過來。”

洪連珠點頭。

謝琬笑道:“哥哥放心,我要用錢的時候,一定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屋裡頭正說得熱鬨,玉雪這裡快步進了院子,問廊下丫鬟:“姑娘可在這裡?”

丫鬟連忙引了她入內,玉雪見了屋裡人,先跟謝琅洪連珠行了禮,才與謝琬道:“那邊大姑娘來了,去了老太太院子裡。”

謝葳來了?來了也不先過來跟謝琅夫婦打招呼,就直接去了見王氏?

謝琬皺起眉來。洪連珠雖知謝葳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畢竟沒見過麵,人家頭次上門也不好拿這個去見怪,見狀忙道:“大姑娘過來隻怕是給老太太請安的,我也還沒見過她,不如咱們一道過去說說話吧。”

謝琬雖覺她頗有些長他人誌氣,可是細想想她作為新媳婦也很難為,也就不說什麼了,直接與她去了碧落軒。

謝葳到了王氏屋裡,一見這院子收拾得倒是乾淨利落,可是四麵侍候的人卻是一個個透著精明氣,便也知道王氏在這裡行動受製,謝琬應該是早就起了防備之心,王氏要想做點什麼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容易。

於是便道:“老太太這些日子可好?”

王氏見了謝葳便不由想起謝榮,想起謝榮便又不由得心裡發寒,聽見她這麼問,一張臉便不由得沉了下來:“我好不好,你不是看到了麼?我隻怪我造了孽,竟然養出個你父%e4%ba%b2這樣的孽子!”

謝葳餘光掃著一旁丫鬟,說道:“老太太怎麼這麼說?父%e4%ba%b2可是讓您過來享福的,難道琬丫頭和大嫂嫂她們對你不好?您可是兩府的老太太,她們要是苛待您,那大哥哥的仕途可就堪憂了。”

丫鬟緊抿著雙?%e5%94%87,巋然不動。

王氏雖然聽得出來她話裡有話,可是憋了這麼多天的氣也是要找個口子發泄出來的,頓時就冷笑道:“原來我是兩府的老太太麼?我竟不知道!我還以為我不過是個體麵些的囚犯!”

“是囚犯麼?”

門口響起謝琬的聲音,屋裡丫鬟們俱都彎腰退開,謝琬與洪連珠並肩走進來,到了屋裡看也沒看謝葳,便走到王氏麵前道:“如果老太太自認為是囚犯,那我可不敢留您了。我可沒限製你行動自由,這府裡你愛上哪兒上哪兒,若這樣也是囚犯,我這便要請三叔來把您接回去了。”

213 機會(檸兒1437*和氏壁+1)

王氏騰地站起來道:“行動自由?那這些人是乾什麼的?”

謝琬不理會她,與謝葳笑了笑,“大姐姐過來了,怎麼也不過來找我?”

謝葳站起來,先對著洪連珠彎腰行了個禮,喚了聲“大嫂子”,然後便皺眉與謝琬道:“你這樣對待老太太,實在有些欠妥。”

“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謝琬沉靜地看著她,“老太太在這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我覺得我已經做到夠好了。”

謝葳抿%e5%94%87不語。

她知道,王氏跟任夫人合夥對謝琬做過那樣的事,她還能怎麼對她好?

她自己也曾經受到過謝棋和王氏的陷害,雖然不是有意的,終歸也讓她受到了傷害。她心裡也恨著王氏,所以對於謝琬的心情不難理解。即使她也恨著謝琬,可是眼下她也不至於像瘋狗一樣亂咬,更不至於傻到在這個問題上去與她爭個高低。

謝琬見她不語,也就緩下神色道:“大姐姐難得過府,還是去外頭吃茶吧。”

對於謝葳,謝琬並沒有很執著的恨意,甚至有時候她還覺得她攤上謝榮這麼個父%e4%ba%b2有些可憐,她跟她之間的恩怨,也不過就是因為謝榮而不得不彼此站在對立麵的一種必然的敵對。這從當年謝葳臨進京前在頌園裡最後一次聚首時,她就預估到了今日。

說到私怨,她倒是真想不起她做過什麼好值得她必須拔除她不可的,她並不是嗜血的狂魔,不分青紅皂白對誰都要施加打壓,隻要謝葳不跟隨謝榮一道掀起什麼大風浪,她是不想把她當必除的仇人的。

謝琬率先轉了身,謝葳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反手衝花旗比了個手勢,才又跨出門檻。

花旗走到門廊下,忽然道:“姑娘的帕子落在老太太那兒了。您先走,奴婢回頭就來。”

她說著轉身進了屋,在王氏床頭不住的翻找,王氏走過來:“哪有什麼帕子……”話沒說完。花旗一腳已經踹到了她腰間盤上,她痛呼了一聲便栽下地來!

門口丫鬟一擁而入,花旗驚慌地道:“快去請大夫!老太太摔傷了!”

丫鬟們不敢怠慢,立即去請醫的請醫,上報的上報,留守下來的已沒幾個,花旗一麵朝著地上痛呼不止的王氏瞪眼,一麵使喚留守下來的丫鬟:“快去倒點水來!”丫鬟連忙就又去了。

這裡趁著屋裡沒人,花旗低聲跟王氏道:“老太太這下傷的厲害,您要想回四葉胡同。就照我說的做,千萬彆說穿是我做的!”

王氏年紀也大了,冷不丁地被她這麼一踹,早疼得冷汗直冒,哪裡還顧得上去責問她因由。再聽得她耳邊這麼一說,更是氣得兩眼圓瞪,卻是又無可奈何。

這邊謝琬剛剛才與謝葳到了楓華院,碧落軒的婆子就風也似的衝進來了:“姑娘!老太太剛才在屋裡摔傷了!現在疼得起不了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王氏受傷是大事,謝琬早就囑咐過她們不能出一絲差錯,否則謝榮借題發揮怪罪上了謝琅,那就成了大麻煩。沒想到這裡才分了分神。王氏這裡就出了大事故,這怎能讓他們不心慌?

謝琬聽說王氏出了事,頓時也顧不上再喝茶了,立即就又抬%e8%85%bf往碧落軒來。

洪連珠正在招呼茶點,聞聲也連忙與謝葳一道跟過來。

王氏仍然躺在地上,幾個婆子正在合力把她往床上抬。家中奉養的大夫就是胡同口寶慶堂的李大夫。謝琬這裡剛進門,李大夫就挎著藥箱進門來了。

“怎麼會這樣?”

謝葳沉聲問花旗。花旗囁嚅道:“奴婢回房來給姑娘取帕子,老太太聽說也過來幫著找,誰知道一扭身被凳子絆倒摔在地上,就成這樣了。”

謝葳喝斥著她:“怎麼也不小心些?怎麼能讓老太太找帕子……”

她們這裡一唱一和。謝琬卻管不著,她在等著李大夫的診斷結果。

若跟花旗所說的那樣,王氏隻是無緣無故被絆倒,那也太巧合了,怎麼彆的時候不絆倒,偏偏就在她回頭來的時候絆倒了?她雖然想不到這個中因由,但謝葳不會沒事跑到楓樹胡同來看王氏,這是肯定的。如果說花旗是受謝葳的指使絆倒了王氏,那麼她們的動機就很值得深究了。

“老太太傷勢無大礙,不過因為傷在腰椎上,最少也要休養幾個月才能下地。不然很容易落成殘疾。”

李大夫診完了,這麼跟謝琬和洪連珠說道。

滿頭大汗的王氏聽得殘疾二字,立即尖叫起來:“我不要成殘疾!我不要!”成了殘疾,謝榮就更加不會管她了,那她這輩子也就真的完了!

謝琬皺眉:“不是說摔傷的嗎?怎麼會傷到腰椎?”

花旗連忙道:“是摔倒時腰撞到凳子了。”

謝琬看了她一眼,跟李大夫道:“請開方子吧。”

總而言之謝葳的來意十分可疑,王氏這要躺上幾個月,謝琬可就沒辦法攆她走了,不管怎麼說,人是摔在這裡的,她就是再爭辯也爭辯不過謝榮去。難道說王氏真的是花旗故意弄傷的,而謝葳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謝琬把王氏送回去?

那王氏躺在床上都下地都不能,她又能做出什麼影響到府裡?

她看了眼洪連珠,洪連珠示意先出去再說。她遂交代了邢嬤嬤好生服侍,便就又回到了楓華院。

謝葳皺眉道:“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謝琬早習慣了她和黃氏的虛偽,當下連嗤也懶得嗤,說道:“花旗剛才怎麼說的,大姐姐回去還請如實告訴三叔,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我們一來擔起不這個乾係,二來也擔心她的身子骨。若是能早些接回去讓兒子媳婦%e4%ba%b2自奉養,還是早些接回去。”

謝葳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