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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農家母 麻辣香橙 4120 字 3個月前

兄弟和姐姐中排行第九,就成了“九表哥”。軍軍比山子小了一歲,十五,如今也已經讀到初三年級了,寒暑假一般都會回老家來。

二丫黑亮的圓杏眼眨巴了兩下,笑著說:“沒啊,他給我帶啥好東西了?怪不得神神秘秘的。”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孫老太笑著說,“我家裡小子多,家根底一個孫女都出嫁了,軍軍可不就歡喜咱二丫了嘛!叫我說,他媽真該給他再添個妹妹,一個孩子太單了,兩個還好做做伴兒。”

二丫轉身就跑了出去,不大一會子回來,挎著個很新的軍用挎包回來,從包裡掏出幾樣鋼筆、筆記本之類的東西,之後居然又掏出來一個紅色的蝴蝶結。

二丫十分開心地拿著那個蝴蝶結擺弄,嘴裡說:“過年時九表哥才給我一個紅的紮頭花,這怎麼又弄來一個紅的?我看要是黃色的更好看。”

“送給你,你倒挑揀上了!”馮玉薑說二丫。

“那孩子家裡就他一個,平常沒人跟他玩,他拿你紮扮著玩兒呢!你瞧瞧他自己,靦腆得跟個丫頭似的。”孫老太笑。

馮玉薑說:“這倒好了,軍軍跟個丫頭似的,你再看看二丫,整整跟個野小子一樣。”

“野小子怎麼不好?野小子少挨人欺負。”

孫老太說這話十分認真。

作者有話要說:繞來繞去,橙子總繞不開吃,吃貨作者傷不起啊!

☆、第27章 少肝肺

得了前世那一身月子病的教訓,馮玉薑這回坐月子做的還算踏實。她太知道那月子病的罪,她現如今也就三十幾歲的人,胳膊%e8%85%bf動不動酸痛,氣虛怕涼,腳後跟一到春秋天裂口子,還不都是月子裡落下的!

都說月子病,月子養,月子裡養不好,其他時間吃藥打針治也沒什麼用。馮玉薑尋思,小兒子出生,這是她最後一回坐月子了,自己便橫下心來,就算真倒了油瓶,就算那幾口人吃不上飯,她也要先把月子養好。

就算不為她自己,她也得為那幾個孩子留個好身體。想透了這一層,馮玉薑甚至默許二丫殺了隻老母%e9%b8%a1。當然,湯是她喝了,肉是大家合夥吃了,她吃著孩子看著,她吃不下去。

鐘家一時當然不會吃不上飯,有二丫跟山子,剛子也開始幫忙燒火了。

問題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鐘家這陣子錢頭上可不寬綽了。

馮玉薑一冬一春賣油煎包掙的錢,本來也就一百來塊錢,偷偷給了東子五十,給山子、二丫交了學費,家裡零零碎碎花一部分,再加上頭陣子她住院養胎,這錢已經光滑的了。

好在送米子時孫老太、孫家二哥合起來給了七十,加上其他%e4%ba%b2戚零碎給的,共計收到了一百五十二塊錢。置辦菜水、%e9%b8%a1蛋,花光了鐘繼鵬身上的錢還沒怎麼夠,如今這一百五十二塊錢就成了馮玉薑家所有的財產。

為這一百五十二塊錢,鐘母撂了好些天臉子,她毫不含糊地認為,這個錢,賬目明確,不是馮玉薑賣包子,賺了賠了說不清,既然收了這麼多錢,馮玉薑就應當主動交到她手裡。

鐘母當家當慣了。

然而不管她怎麼冷臉生氣明示暗示,馮玉薑就是不搭理她這個茬。錢,是%e4%ba%b2戚們當著馮玉薑的麵,一個個放到絨線帽子裡的,那是給小五子的,鐘母要是開口硬要,還真是沒有理據。

讓孫老太那麼一敲打,再加上馮玉薑也不那麼怵她了,鐘母一個人折騰了好多天,甚至罵了鐘繼鵬兩回,馮玉薑統統不理,鐘母到底沒能要到這一百五十二塊錢。

小五子還小,馮玉薑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做什麼掙錢,這一大家子還要開銷,孩子還要上學,想起二丫當初為了跟鐘母要八塊錢學費挨罵輟了學,馮玉薑打定主意,就是要把這錢攥在自己手裡。

本以為有了這筆錢,可以暫時鬆一口氣的,沒成想,一道硬杠杠又讓馮玉薑迎頭趕上了。

七八年,上頭開始推行計劃┊生育,兩年之後推開到農村地區,八一年夏天,當地開始貫徹計劃┊生育┊政策,硬杠子下來了,凡是八一年元月之後出生的計劃外,都要罰款。

馮玉薑還沒出月子,生產隊長跟大隊支書就上門了。

罰款兩百塊。

計劃┊生育這事兒吧,農村基層開始也是不怎麼太計較的,曾經有一度,大家相信人多力量大,放開了肚皮生。一下子就要讓當時沒多少文化水平的農村轉變過來,哪那麼容易。

漸漸地,就接受了。

兒多老母苦,你種棵西瓜,小瓜鈕兒留多了還長不好呢,這事馮玉薑能想通。真能由著她的心願,一對夫妻一對孩,一兒一女,齊備了。她前世到了老年,不管是城市農村,大家想法不一樣了,放開了給生,也沒有人再像她家這樣生上五六個的。

如今,乾部上門了,拿錢吧!

鐘母當時就撒潑哭開了。二百塊錢,她當初買下馮玉薑才用了兩塊錢,現如今,沒滿月的這個小五子,要兩百塊錢,賣了他能值嗎?

鐘繼鵬上班去了,隊長跟支書堵著大門,也不進來,就是宣傳政策,然後,讓交錢。

估計這兩位也就是瞅準了鐘繼鵬不在家,先來打個緩衝的。要知道那個場頭老王,叫那鐘繼鵬兩木叉抽的,到現在走路還佝僂著腰呢。

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他還怕不要命的。隊長乾部儘管硬棒,也不想跟鐘繼鵬硬衝突起來,隻好先來找馮玉薑,跟她說道理。馮玉薑聽了乾部的話,想了想,就說:

“我交。你給我緩兩天。”

馮玉薑前世見識過了,這個事吧,你不能不聽,不能耍橫,它是大形勢。

晚上鐘繼鵬來家,一聽就急了。

“哪來那麼多錢?我就不交,我看大隊裡那幾個熊玩意兒能把我怎麼地!”

馮玉薑說:“該咱交咱交,不就是兩百塊錢嗎,錢是人掙的,這計劃┊生育是大形勢,人不能跟形勢擰著來。”

“兩百塊錢,你看看咱家裡哪兒能踢打出兩百塊錢來!我就不交,他們不說小五是多生了的嗎?有本事他們把小五掐死,看能不能抵兩百塊。”

馮玉薑一聽他這話忍不住來了氣,就說:“這商量事兒呢,你淨撿這些少肝肺的話說,有用嗎?這是上頭的政策,先不說你能不能擰過公家,就說你自己吧,你也不想想,你端著供銷社的飯碗呢,公家想拿捏你,還不容易?”

鐘繼鵬脖子一梗:“我就不相信,他大隊支書還能管到我供銷社去!”

這個人,看著讀過書認得幾個字,好好的道理怎麼就講不通?簡直是燒不熟煮不爛。馮玉薑索性不理他了,自己思量著怎麼湊夠這兩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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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繼鵬兩天後就軟了。

公社的乾部找了他談話,意思明白的很:要是跟你認真,你這工作也不用做了,回家去抱孩子吧!再僵下去,不止工作,該到你家裡拿東西了。

有了那一百五十二,鐘繼鵬跟人借了二十塊,馮玉薑手頭上原先還剩下十多塊錢,又趕緊賣了兩隻下蛋%e9%b8%a1,總算順利湊齊了二百塊罰款,在乾部第二次上門時交了上去。

這下子,家裡真是光光滑滑的了。

眼看著暑假快結束了,三個孩子一開學就要交學費,拿什麼交去?這天晚上鐘繼鵬喝了點酒,坐在床沿上抱著小五發呆。

小五小五地叫,索性就成了名字了,也沒再另外起名,反正等他大一些,是要正經八百起大名的。

“小五,小五,我的兒,誰給我兩百塊我就能賣了嗎?”-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說的什麼話,誰給你兩萬塊,你能真賣了他?”馮玉薑嗬斥,她抱過小五,放到床上,對鐘繼鵬說:“我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

“你去跟他奶說說,她得給我看小五。”

“看孩子?”鐘繼鵬擰眉頭,“她怕是不願情。”

馮玉薑說:“不願情也得願情。家裡那幾畝地,也就糊個嘴。我這再有兩天就出月子了,我想乾點什麼,看能不能掙兩個錢,孬好把家裡零花銷解決了。”

馮玉薑現在說話,口氣是越來越乾脆了。

鐘繼鵬想了想,說:“家裡有地,有出產,幾口人餓不著,我每月能領三四十塊的工資,零花銷應該也不愁。雖然說這回罰款借了點錢,但日子還是過得下去的。”

“那七八畝地,活兒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他奶不給我帶小五,你叫他奶自己去種?你那點工資是能夠油鹽火耗的,山子眼看著讀高中了,怎麼辦?”馮玉薑反問。

鐘繼鵬半天沒吭聲。

鐘繼鵬不敢說,這兩天鐘母在他麵前嘀咕,要讓二丫輟學,說正好叫二丫看幾年小五,等小五離手了也該找個婆家出門子了。

馮玉薑現在是家裡僅有的勞動力,肯定不能呆在家裡看孩子。鐘母這是看小五沒人帶,怕落到自己頭上,就打起了二丫的主意。鐘繼鵬不敢說,他知道要是說出來,馮玉薑肯定惱得慌。

“你自己跟他奶說,還是等我去說?”

鐘繼鵬吭唧了半天說:“我去跟她說。”

不知道鐘繼鵬是怎麼跟他媽說的,反正鐘母又狠狠地撂了好幾天臉。但馮玉薑一出月子,二話沒說就把小五抱給了她。

“媽,小五喂飽了,乾淨的尿布放在這兒,都交給你了啊。”

馮玉薑說完,扭頭就走。她知道,她必須得這樣做,不然這個家就揭不開鍋了。反正,她料倒了鐘母不敢也不能虐待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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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住院養胎開始算,馮玉薑這都兩個半月沒出來了。

她先到幾塊地裡看了看莊稼,花生地裡有大草,地瓜地裡也搖曳著狗尾巴草,棒子地頭上叫誰弄斷了好幾棵,但是,都好好長著呢!

馮玉薑想,莊稼長起來了,有幾棵草,無非是難看一點,反正也吃不了莊稼,隨它去吧。她在街上轉了一圈,想要買些料子做涼拌菜,才發現上輩子她晚年隨處可見的涼拌菜,現在這鎮上很多原料都買不到。

油炸豆腐絲可以自己做,豌豆苗可以自己發,海帶倒有賣的。石花菜、粉皮、皮肚、麵筋、豆腸這些東西,街上根本就見不到。加上這兩個多月她沒法理事,她家菜園裡能用的菜也沒有,黃瓜、洋蔥、芫荽這些子都得花錢買。

材料種類少不說,什麼都靠買,就掙不到什麼錢了。馮玉薑才發現,她心裡邊一直琢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