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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都記得 有厭 4313 字 6個月前

聽得熱血沸騰,恍然大悟他們這個年紀,就該如此啊,隻要站在這,就該是充滿希望的。

往前走就好,把每一腳都踩實,每一步都堅定,想那麼多乾嘛,走過的路,每一步都算數。

薑織將試卷鋪開,在沈譯馳習慣性地瀏覽大題題型時,毫無征兆地問道:“你們樂隊真的沒有原創曲嗎?”

沈譯馳把試卷翻回來,疑惑:“怎麼突然問這個?”

薑織:“聽你說話,覺得你寫的歌詞一定不差。”

沈譯馳瞥她一眼,眼神探究:“諷刺我說的比唱的好聽?”

薑織:“我明明在誇你是煲湯大師,雞湯的湯,感覺你說什麼都很有說服力。同樣的話要換個人說,我可能就不信,”

沈譯馳不是沒被人誇過,這是經常性的事情,但防不住他這次被誇得飄飄然,輕嗤了聲,說:“說明我們合拍。”

很普通的一句話,很尋常的時刻。偏偏沈譯馳說完後,才發現四下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異常安靜,而薑織也沒接話,有種微妙的氣氛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上悄然滋生。

沈譯馳覺得人得意果然容易忘形,兩人中間不管隔得是紗網還是鐵窗,現在都不是揭開的時機,他剛剛一個不小心力氣用大了。

沈譯馳沉默著勾了道選擇題的答案,想把扯歪的地方拽回來,結果偏頭見薑織已經寫完第三道選擇題,狀態專注,對此刻的異樣無知無覺。

“……”

薑織把第四道題讀完,才偏頭:“你剛剛看我了?是筆不好用嗎?”

“……筆能用。我剛看了眼外麵的風景。”沈譯馳頭偏都沒偏,連答完兩道選擇題。

沈譯馳不喜歡為難外人,就拿演講稿的事來說,哪怕他知道並非拿錯而是被人為換掉時,也絲毫不急。不是因為他要吃這個啞巴虧,確實是不急在這一時。他受挫能力很強,彆人越急他就越平靜。

但他非常擅長跟自己較勁,安逸就會生出嬌氣,難伺候得要命,要說對情緒捕捉的敏[gǎn]值,他不比吳桐雨弱,隻不過沈譯馳自製力強,大多時候不表現出來。而克製不住的時候,外人看來,就是情緒有點陰晴不定。

不過薑織鈍感力強,沒有感覺到。她哦了聲,低頭寫題:“周淮說你帶相機了,明天要出去拍照嗎?”

沈譯馳:“看情況。應該就是在附近的街上逛逛吧。”

寫作業呢,聊什麼天。

薑織哦了聲,不說話了。結果沈譯馳心裡那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憋得他題目都看不進去:“你確定明天去找你媽媽?之前來過南京嗎,彆迷路了。”

薑織這會兒進入到答題狀態,聽不太進去聲音,模模糊糊的聽著他的話,唔了聲,給了個百搭的答案:“再說吧。”

頓了下,怕沈譯馳再跟自己說話,薑織未雨綢繆的地立規矩:“誰也彆說話了,比一比誰做完得快,寫得慢的請吃飯。”

“……行。”

臨近十二點,午飯時間,周淮站起來準備看眼哪邊接熱水方便泡麵,扭頭瞧見後排的三人座,除了蒙著頭睡覺的那個,另倆一人一份試卷一根筆一張草稿紙,答題的狀態直逼正規考試。

他朝被脫口秀逗得呲個大牙笑的史唐使個眼色:“你看看人家。”

史唐探探頭:“卷不過卷不過。”

沈譯馳聽他們在說話,沒聽清說什麼,從試卷中抽神時,自己的手機震了下。

他茫然地點開,看到周淮發來張照片,並排的小桌板,黑漆漆的兩個腦袋頂。

你淮爺:“你倆不般配誰般配。”

第20章 第二十晚

◎拉手手了!嚶……◎

20

對於周淮這條消息, 沈譯馳並沒開心多少。

他盯著照片看了幾秒,然後放大薑織在寫的試卷,上麵字跡密密麻麻的,像一群螞蟻爬在他心上。

沈譯馳覺得薑織真的挺難懂的, 猜不透她討厭什麼, 好像什麼本該討厭的事物或者人到她那都無知無覺;也看不出她喜歡什麼, 除了學習,

沈譯馳吃飯時在想這個事, 後半程寫完試卷後又在想這個事。

還有半小時到南京南站,薑織寫完最後一道題, 看了沈譯馳一眼。

後者飯點吃飯時浪費的時間多。這會兒也剛停筆沒多久。

沈譯馳被逮到視線也不慌, 順勢道:“參考答案我看下。”

薑織未作他想, 翻出答案遞給他。他對答案時薑織就盯著看,期間還從筆袋裡找出紅筆方便他用,結果試卷翻了個麵,沈譯馳連筆都沒撿一下,沈譯馳一道道對完剩下的題目,很快把答案還給薑織。

薑織嘴角微抽:“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就不該多此一舉。”

你寫的不就是標準答案嗎。

沈譯馳笑了笑, 說:“隻有對一遍才知道沒錯。信心是一次次達成成就後累計的, 不是盲目萌生的。”頓了下,他抽回遞到一半的參考答案, 覷了眼薑織的答卷,說:“是挺沒體驗的,要不我幫你批一下?”

“不用。”薑織斬釘截鐵, 生怕他上手搶, 立刻把試卷護住, 然後抽走參考答案,自個兒開始對。

紅筆筆杆被她手指攥得熱乎乎的,每落筆劃一道,便覺得沈譯馳投過來的目光深一分。錯題數量是可接受的範圍內,可對比沈譯馳還是要遜色。薑織心內歎氣,對完答案開始逐個攻破出錯的題目。

帶著答案逆推,薑織很快弄清自己其中幾道題目失誤的原因。

也有百思不得其解的。

“方便嗎?幫我看個題?”薑織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沈譯馳。

沈譯馳嗯了聲,坦然得讓薑織懷疑他就是在等這一刻,兩人寫的卷子不同,沈譯馳花了點時間看題,便扯過她的草稿紙寫思路。

女孩子筆跡秀氣,字符小小的。沈譯馳的要張揚些,筆畫大開大合,更遒勁鋒利。

聽他講了遍,薑織又找了道同類型的題目鞏固,把問題徹底掌握後,語氣輕快些:“是我寫完得慢,你記得想想要吃什麼,我請你。”

薑織很公正,不打算耍賴,旁人不知道,這飯她請得很樂意。

沈譯馳不知道在跟誰聊天,盯著手機一直沒抬頭:“打算我每給你講次題,就請我吃頓飯?”

“我不喜歡欠人情,請吃飯是我想到最直接的方法,你如果想讓我幫其他忙也行。”薑織把習題冊和文具歸納好,收進放在座椅一側的書包裡。她抱著書包,抬眼看向旁邊時,認出沈譯馳聊天對象的頭像,是盧悅。要怪就怪沈譯馳沒用防窺膜,以及薑織的視力太好,盧悅在問為什麼不叫她一起去演唱會,她也很喜歡這個歌手之類的。

沈譯馳還沒回,似乎察覺到什麼,有意識地偏頭看過來。

被抓包的薑織故作鎮定地把視線落在他小桌板上的試卷,沒話找話,“我幫你裝?你還要的話回學校再給你。”

沈譯馳把試卷給她,沒說自己要還是沒要,話題停留在:“為了還人情啊。那……我輔導你功課到高中畢業,讓你做我女朋友也行嗎?”

他這話說得漫不經心,像是話趕話帶出來的玩笑話。

薑織拉拉鎖的動作一頓,她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沈譯馳的思路。

薑織的性格好就好在寵辱不驚,她沒多糾結,很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其實挺心動的:“是以女朋友的名義幫你擋桃花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沒問題。”

沈譯馳鎖掉手機屏幕,覷她一眼,說:“你還挺豁得出去。”

薑織沒太懂他這個眼神的意思,也沒見怪,掏心窩子地說:“大概是因為覺得你人不錯,是個正人君子。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被發好人卡的沈譯馳:“……”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並沒有很開心是怎麼回事。

差不多到靠站時間,沒用薑織叫,蒙著頭睡了一路的吳桐雨窸窸窣窣地有了動作。薑織看她無精打采的臉色,問:“是身體不舒服嗎?”

吳桐雨搖頭,說:“預感晚上要熬到很晚,所以提前補一覺。”

薑織感覺她還是有點不對勁,出來玩是件開心的事,要擱平時她得蹦躂一路。不過見她沒說,正舉著手機沉浸地拍照,薑織也沒多問。

薑織看回沈譯馳,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我們要綁定學習直至畢業嗎?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沈譯馳都忘記這茬了,準備起身活動一下,哪知她如此執著,他被她一句話釘在座位上。

就想問問她,這句話跟告白有什麼區彆?

瞥見她一副“我會給你點兒甜頭”的慷慨架勢,他覺得就她這魄力,假以時日,去談判桌上就沒有拿不下來的生意。

沈譯馳在她注視下,站起來,把自己的包從行李架上拿下來,心情不太好:“這麼有上進心?打算考北大還是清華?”

剛要問問上麵哪個包是她的,一塊給拿下來時,就被靠窗坐的吳桐雨狠狠地瞪了一眼。

吳桐雨是聽到沈譯馳的話猛然扭過的頭,她這會兒正是情緒敏[gǎn]的時候,本就不喜歡彆人拿閨蜜的學習成績當談資,隻聽語氣下意識以為他在開嘲諷,跳出來護犢子:“薑織愛考哪就考哪,要你管!管天管地還管人學習了?”

沈譯馳:“……”

薑織:“……”

沈譯馳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薑織:我管你了?

薑織也在狀況外,思緒回籠後,要跟吳桐雨解釋。

高鐵速度慢下來,從窗戶往遠了看,能瞧見站台。吳桐雨哐一下把小桌板推回去彆好,打斷薑織到嘴邊的話,動作誇張地像是把它當成沈譯馳的腦袋擰,然後一手拽著包,一手拉著薑織:“織織我們走,靠近男的隻會變得不幸。”

“……”

“……”

沈譯馳把視線從兩個女生背影上收回,撞見周淮一臉無奈又同情地衝他搖搖頭,直歎氣:“就差臨門一腳,被人壘了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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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體附近的酒店爆滿,他們訂得晚,近處的沒訂到,住在新街口附近。搭地鐵去酒店的路上,薑織被吳桐雨拽著,離沈譯馳遠遠的,不止如此,還一口一個“他瞧不起人”“太自大了”“以為就他學習好啊”吐槽著。

何止薑織,連殷茹都發現吳桐雨臉色不好,在酒店辦理入住時,殷茹關心道:“是來事了嗎?我帶了暖寶寶和衝劑,你需要的話來找我拿。”

吳桐雨周身的怨氣適才收斂些,接下來彆扭了一會,到房間後撲倒在床上,跟薑織抱怨:“啊!她怎麼還關心我啊,這麼熱心腸我都討厭不起來了。”

她說的是殷茹。

薑織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麵的街景,走回另一張床邊坐著,一針見血:“問題本來就不在她。”

吳桐雨拖長長音歎了一聲,自怨自艾:“都怪我眼光太差,乾嘛要喜歡這麼一個人啊。啊好煩啊,我都不想去看演唱會了。”

這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