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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都記得 有厭 4273 字 6個月前

流程。

沈譯馳要作為優秀學生代表上台發言,然後帶領大家宣誓。眼看活動開始,史唐知道他忙,便沒多問,拿著東西回一班的隊伍。

每個班學生按照個子從矮到高,排完女生,再排男生,而班與班挨著站在一起。本應該一班左手邊是二班,右手邊空著,但學校為了體現對一班這個重點班獨苗苗的重視,將其安排在正衝主席台的位置,其他班級按單雙數分布在其左右。

史唐站著隊伍朝前麵望望,覺得自己擠過去是不現實的,便拍了拍前一個同學的肩膀,讓他把噴霧往前傳。

做串場的老師捏著話筒指示學生代表上台講話時,薑織的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下,她扭頭,見後麵的女生遞過來一支紅瓶的雲南白藥噴霧。

“給我?”薑織疑惑。

對方點點頭,又說:“班長傳給你的。”

薑織道謝,隔著層層疊疊的同學朝後望了眼,不指望看到人。

薑織想了想,蹲下`身衝腳踝處簡單噴了幾下,才重新站起來。

史唐怎麼知道他腳扭了?是沈譯馳跟他說,或者讓他把藥轉交的吧。

沒想到他還挺細心。

主席台上,沈譯馳已經走到話筒旁邊,他頂著各處投來的目光,自若地調整著麥架高度,然後筆直地站定,將手裡對折的演講稿翻開的同時,駕輕就熟地說開場白:“尊敬的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上午好——”

麥克風尖銳電流聲響起的同時,少年鋒利的眉頭微微動了下。

怎麼了?單純地對麥有意見?

薑織正疑惑時,隻見沈譯馳將薄薄的演講稿一合,手腕垂到褲縫處,另隻手重新扶了下麥,開始脫稿演講。

明明是三月春回,氣溫和煦,少年獨身站在高處,薑織第一時間發現他微表情的變化,隱隱感受到一股冷峻的寒意。

好在誓師大會很順利的完成,沒有絲毫紕漏,那股異樣仿佛隻是薑織的錯覺。

隊伍解散回教室的路上,薑織就雲南白藥的噴霧跟史唐道謝,對方擺擺手,如是說:“阿馳讓我給你的。你哪裡受傷了?”

薑織輕描淡寫地說:“上樓時腳不小心扭到了,沒大礙。”

“那就好。要是嚴重你今晚就得拄著拐看演唱會了。”史唐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走出幾步,朝周圍看看,暫時沒找到沈譯馳,“說來也奇怪,阿馳準備的演講稿我看過,沒用以前的模版,也不是剛剛脫稿講的內容。難道是看著底下站著的烏泱泱的同學,突然有了靈感,就現場寫了一份?”

薑織正琢磨腳踝扭到的事怎麼不被薑國山發現,身上噴了雲南白藥,他肯定能聞到,早知道不噴了,不噴估計得不到緩解,一時半會兒走路不太利索,還是有可能被發現。

聽到史唐的話,薑織愣了下,迷茫地啊了聲,但對方沒深聊。

史唐捏著手機打算給沈譯馳發個消息確認一下這事,結果看到群裡周淮說話,立馬將演講稿的事拋之腦後,話題一轉,問薑織:“你和吳桐雨行李帶了嗎?打算怎麼去高鐵站?周淮方時序殷茹他仨已經提前溜了,真牛,誓師大會都能提前跑,他們在群裡說給大家打包了麥當勞當午餐。你我吳桐雨阿馳,咱四個叫輛車一起?”

關於沈譯馳演講稿的事,他不說,薑織更無從得知,也沒覺得哪有不對勁。她回:“我爸車停在校門口,一會兒讓他送我們吧。我打電話確認一下,應該能坐下四個人。”

…………

薑國山特意推了個飯局送薑織去高鐵站,他開了輛商務車,何止能坐下四個人,七個人都能坐下。

薑織和吳桐雨先從學校出來,坐在第二排,屁股還沒做實,薑國山頭轉過來,朝後麵嗅嗅,問:“你倆誰受傷了?”

薑織知道瞞不住,弱弱地往回縮了縮腳:“……我扭到腳了。不過現在已經處理好,走路感覺不到痛了。”

薑國山瞧著女兒語速飛快的解釋著,一副生怕他不準她帶傷出遠門的架勢,板著臉,偏頭看向校門口,冷聲問:“那倆同學怎麼還不出來?”

薑織偷瞄著老爸的反應,見他沒深究,放下心來,剛要說我打電話問問,自個兒手機先響了。

是史唐。她接通,問:“你們出來了嗎?”

電話那頭說話的人不是機主,聲音來自是半個鐘頭前站在主席台上脫稿演講的人,他嗓音低沉清晰:“是我。”

“沈譯馳?”薑織出聲確認了一遍。

吳桐雨原本百無聊賴地翹著腿,刷一刷校園牆上的投稿,主要是看一看她投稿薑織新生晚會演出視頻後有什麼後續,正咯咯笑著,突然覺得車身晃了下,驚愕間抬頭,發現是駕駛座上的薑叔叔如臨大敵地陡然坐直,一雙眼緊緊地盯著薑織手裡的手機。

吳桐雨:“?”

薑國山盯著接電話的女兒,對麵不知說了什麼,隻見薑織神色有些糾結:“你們大概需要多久,要不再等等你們吧,省得一會兒你們不方便打車。或者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我現在回去。”

磨磨唧唧的,這個叫沈譯馳的一看就不讓人省心。

對麵又說了什麼,薑織才咬咬唇,應下:“行,那我們先走。”

她這不情不願的語氣,是想多等會吧。

薑織掛斷電話,剛要說不等他倆先走的事,抬眼對上薑國山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到嘴邊的話磕絆了一下:“爸,你有事?”

第19章 第十九晚

◎你倆不般配誰般配。◎

19

沈譯馳起初並沒把事情往壞了想, 當他站在主席台上,在全體高三師生的注視下,發現手裡的演講稿是一篇《少年中國說》,第一時間把鍋甩給幫他跑腿打印的史唐, 班長嘛, 被老師叫來叫去, 還要盯班級出勤率,這不忙中出錯了。

等他應付完跟進此次誓師活動的記者采訪, 回教室見到史唐要狠狠宰他一頓,就見史唐接住這兩頁輕飄飄的演講稿後, 神情先是莫名其妙, 反應過來這是他“演講稿”後表示震驚, 在短暫的沉默後,發現關鍵問題——

“少年中國說?打印這個乾嘛,教育局給你壓的高考語文默寫重點?這不是初中的知識嗎……(有反複看看這紙)你演講稿?你說這是我給你的那份演講稿?……靠!哪個傻逼把你演講稿給掉包了?”

“……”

“不可能打印錯文檔啊,我打印完還站在打印機旁邊幫你檢查了遍錯字。從辦公室到操場交給你,一路都沒離手。”

聽史唐這般說,沈譯馳才察覺出點不對勁兒:“從你手裡拿來後, 到上台, 我確實沒一直拿在手裡。”

期間學校找來負責活動拍攝的無人機飛手有事耽擱在路上, 倒是有業餘玩無人機的老師能頂上應應急,可臨時找來的機器不好用, 沈譯馳被叫過去幫忙。他要用兩隻手搗鼓機器,隨手把演講稿擱到後勤部的桌子上,倒是細心地用不知誰放在那的充電寶壓著免得被風卷跑。

等他處理完無人機, 和那老師一起確認了拍攝取景的最佳方位, 再回來時演講稿還在充電寶下麵壓著, 薄薄的兩頁不起眼的白紙,他沒料到能出事故。

“人來人往的,還露天,查起來麻煩了。”史唐比當事人還要上心,當即決定趁學校老師沒撤去辦公室調監控。

“監控又跑不了,下周再說。”沈譯馳看眼時間,提醒:“十一點十六的高鐵,從學校到高鐵站打車不堵車的情況下最快也要半小時。現在已經過十點,演唱會還看不看了?”

“你不能不當回事。他今天能偷換你的演講稿,明天就敢給你喝的水裡投毒。你難道不害怕高考時因為中毒缺考嗎?哪怕不是中毒,讓你摔個胳膊,拉個肚子好操作吧?”

“……”沈譯馳丟過去個眼色示意他消停點,“你看我像這麼好欺負的傻子嗎?”

史唐陰陽怪氣:“今天對方這不就得逞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譯馳麵不改色:“活動順利結束,得逞什麼了得逞。”

“我不查到是哪個王八蛋使得陰招演唱會都看不舒坦。”史唐衝動歸衝動,做事還是有章法的,往辦公室去的路上,拿出手機給薑織撥電話:“咱倆十點半出發。我先跟薑織說一聲,她爸的車還在校門口等我們呢。”

史唐正說著,迎麵碰見老班從辦公室離開,擔心他走,立刻把剛剛接通的手機塞到沈譯馳手裡,嘟囔了句“你跟薑織說”,自己腳步飛快衝到老班麵前說明情況。

於是這通電話是用史唐的手機由沈譯馳打的。

頂著史唐和老班的注視,沈譯馳沒提具體的原因,隻說了結果。

不過電話臨掛斷前,沈譯馳被老班叫過去說話,離得近了,薑織依稀聽到一句“你演講稿被故意換了?”

-

候車廳外車子不能停太久,薑國山把兩個女孩送到後,耳提麵命的一番叮囑,拖到最後時間才把車開走。

這一路薑織並沒有琢磨沈譯馳被什麼事絆住了腳,一心計劃著到南京後要去馮敏工作地點或者居住地點偷偷看她一眼。

適逢周末,高鐵站人流不斷,薑織過了安檢,看到周淮他們仨已經所搭乘班次所對應的入口處的排椅上等著。

周淮見他們過來,打了個招呼,問薑織:“噴霧管用嗎?”

“已經好多了。”薑記起還沒就噴霧的事跟沈譯馳道謝。

薑織一向不喜歡欠人情,正懊悔剛剛該在校門口多等他們一會的,這時才記起自己在電話裡不小心聽到的,像是老班的聲音,似乎是在處理沈譯馳演講稿就被掉包的事。

演講稿被掉包?薑織回憶上午沈譯馳那番流暢從容的演講,覺得難以置信。

會是誰乾的?薑織倒不擔心沈譯馳處理不了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就是擔心他們趕不上高鐵。

每天宿營到南京南的高鐵班次不少,但為了趕傍晚的演唱會,最合適的選擇便是這趟。

應該等他們一下的,她跟吳桐雨早過來,也是乾等。

一會兒他們從學校出來好打車嘛,出租車司機的車技如何,要不讓老爸回學校接一趟?

…………

吳桐雨挨著薑織坐,聊了幾句酒店訂房的事,想起什麼,扭頭看過去:“殷茹,我們在選酒店房間,我看到有三人間的房型,你要不要一起啊?”

吳桐雨出發點很簡單,女生嘛,課間上廁所都要叫個同伴手挽手,大家一起出去玩,就三個女生,為了不顯得孤立誰,大家住一塊兒比較好,還安全。

殷茹卻不這麼想,隔了會兒才慢吞吞地抬頭回,拒絕:“我已經訂好了,就不跟你們一起啦。”

吳桐雨心說好吧,盯著她跟周淮打鬨的場麵忘記收回視線。殷茹不介意或者可能壓根沒注意她的目光,側坐著將手臂搭在扶手上,上半身探到周淮這邊:“晚上我們